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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還有比這更丟人的嗎?

2024-10-05 10:09:08 作者: 萬子衿

  「曹御史,可有聽說過關於永毅侯府的傳聞?」

  話音剛落,曹御史頓時一陣頭皮發麻。

  御史台負責糾察、彈劾百官的過失。

  如今,永毅侯府那點事,京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曹御史若是沒聽說過,那他這個左都御史豈不是失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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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聽說過,就只能依法嚴懲永毅侯。這樣一來,勢必得罪侯府。

  一時之間,曹御史左右為難。

  「回陛下,永毅侯府的事情,說到底,只是永毅侯的私事,微臣實在不好插手。」

  蕭明策暗罵一聲老狐狸。

  「曹御史言之有理,永毅侯的家事,確實不該拿到朝堂上來分辯。」

  「不過,侯府世代忠良,徐老夫人又是先皇親封的一品誥命夫人。她現在飽受委屈,朕若是視而不見的話,豈不是讓忠臣寒心?」

  「永毅侯貪圖美色、是非不分、不孝君親,杖責三十、抄寫《孝經》百遍、罰俸一年,以儆效尤!」

  「眾愛卿可有異議?」

  滿朝文武齊齊跪下:「陛下英明!」

  「既如此,永毅侯執行杖責的時候,眾愛卿可前往監刑。也好以此告誡府中家眷,日後必須孝順父母,切不可忤逆雙親。」

  徐硯奇臉上毫無血色,杖責也就罷了,還要滿朝文武一同觀刑。

  還有比這更丟人的嗎?

  殺了他吧!

  「退朝!」

  整整一上午,徐硯奇無比渴望聽到的,便是這兩個字。

  此時聽到,他卻有一種說不出難受。

  眾目睽睽之下,徐硯奇被施以杖刑。

  內心的屈辱,遠遠大過身體的疼痛。

  五六杖下去,徐硯奇就猛的吐出一口鮮血,暈了過去。

  不知是疼的還是氣的。

  徐硯奇是被甲德和丙德抬回侯府的。

  他們倆這次沒有手抖。

  因為徐硯奇已經傷得不輕,若是再摔一下,說不定就一命嗚呼了。

  看到徐硯奇後背血淋淋的模樣,徐老夫人當場暈了過去。

  侯府一下子沒有了主心骨,一片混亂。

  沈若涵拿出羽族特製的傷藥,給徐硯奇治療外傷。

  傷口處理完之後,她就和蓮心一起去了沁雪院,跪求江雲笙處理侯府事務。

  卻看到江雲生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臉色蒼白,額頭上還包著一塊白色的布帛。

  布帛上還沾了鮮紅的血液。

  「蓮姨娘,沈姨娘,你們也看到了。」

  「夫人病重,一直昏迷不醒,實在沒有能力主持侯府事務。」

  沈若涵有些不敢相信:「夫人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重?」

  流雲低聲抽泣:「侯爺昨日與夫人大吵了一架,說侯府如今的狀況,都是夫人造成的。」

  「夫人氣急攻心,額頭上好不容易癒合的傷口,又復發了。」

  蓮心癱坐在地上,最有能力處理侯府事務的人相繼暈倒,以後該怎麼辦?

  「啊,好痛!」

  江雲笙痛呼一聲,緩緩睜開了眼睛。

  沈若涵急忙走上前去,查看她的情況。

  只見她臉色白中泛青,透著一股病氣,牙關緊咬,雙唇毫無血色。

  不像是脂粉偽裝出來的生病。

  「夫人務必要保重身體,侯爺和老夫人相繼暈倒,偌大的侯府,只能依靠夫人了。」

  在流雲的攙扶之下,江雲笙艱難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緩緩的說道:「沈姨娘不必擔心,侯府百年世家,底蘊還是有的,一件古董字畫,就價值萬金,不會那麼輕易垮掉的。」

  「流雲,把西廂房那幅字畫拿過來。」

  字畫拿過來之後,江雲笙把它遞給沈若涵:

  「我手裡沒有現銀了,麻煩沈姨娘,把這幅字畫拿去墨寶齋換些銀兩,應該夠花一陣子了。」

  說了幾句話,江雲笙就有些氣喘吁吁。

  「我實在頭疼得厲害,沈姨娘,蓮心,府里的事情,你們倆就多操持一些。」

  蓮心恭敬的答應了。

  沈若涵打開手裡的字畫:「這幅畫平平無奇,能換多少銀子?」

  「至少八千兩。」

  沈若涵眼睛一亮:「既然如此,妾身馬上也辦。」

  江雲笙又對蓮心說道:「你素來細心,老夫人那邊,就麻煩你多多照顧了。」

  「是,夫人。」

  流雲不滿的說道:「侯府所有人都說夫人薄情寡義,現在,侯爺和老夫人都出了事。」

  「還不是夫人拿出自己嫁妝里的字畫,維持侯府的生計。真替夫人感到不值。」

  蓮心急忙說道:「夫人所做的一切,相信侯爺和老夫人一定不會忘記的。」

  江雲笙但笑不語:「希望如此吧。蓮心,我頭疼得厲害,想再睡一會兒,你先回去吧。」

  「是,夫人。」

  蓮心走後,江雲笙一把撤掉額頭上包著的白色絹帛:「總算不用再裝了。」

  「夫人,您切不可為了裝病,再吃巴豆了,那玩意兒太傷身體了。」

  「沈若涵精明得很,我若是用脂粉偽裝生病,她肯定能看出來。」江雲笙說道:

  「好在以後不用再裝了,對了,於掌柜進京了嗎?」

  「夫人放心,於掌柜已經扮作西域商人,大肆收購字畫。」

  「那就好,相信沈若涵很快就能入套了。」

  沈若涵拿著江雲笙的字畫,賣了一萬兩銀子。

  她並沒有第一時間回侯府,而是去了城南的一家茶葉鋪,拿出兩千兩銀票交給茶葉鋪的掌柜,讓他再多進購一些茶葉。

  其實,沈若涵進京不久,就在徐硯奇的支持下,偷偷開了這間茶葉鋪,售賣西北特產的茶葉,希望能夠讓侯府多一些進項。

  主要怕江雲笙知道後,跑來搗亂,所以才秘密進行。

  短短几天,茶葉鋪已經賺了好幾百兩銀子了。

  沈若涵信心滿滿,照這樣的速度下去,她很快就能日進斗金了。

  回到侯府之後,徐硯奇剛好也醒了過來。

  「硯哥哥,江雲笙拿了一幅字畫,讓我拿去賣,轉手就賺了一萬兩銀子了。這下,我們不用為生計發愁。」

  徐硯奇冷哼一聲,「算她還有點兒良心。」

  前幾日一直鬧著要和離,現在聽說他受傷了,還不是乖乖拿字畫出來,補貼侯府?

  徐硯奇更加確定,江雲笙心裡是在乎他的。

  之前那麼折騰,不過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而已。

  母親說的果然沒錯,女子嫁人之後,就會一切以夫君為重。

  若是再生下子嗣,就會變得更加死心塌地了。

  「硯哥哥,我今天遇到了一個西域商人,他特別喜歡我們大越國的字畫,正在高價收買呢。」

  「府里若是還有多餘的字畫,可以拿去買。等有了銀子,我們就可以多開幾家茶葉鋪。」

  「以後,府里的銀錢,再也不用依賴江雲笙了。」

  徐硯奇立馬心動了,命人把書房的一些字畫,都拿來交給沈若涵。

  「硯哥哥,我聽說三叔和五叔以前也開過鋪子,但是都血本無歸。這不是江雲笙從中搞的鬼呀?她希望侯府永遠離不開她。」

  聞言,徐硯奇的臉色立馬陰沉下來:「一定是這樣的,江雲笙這個陰險毒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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