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賀嘉跳樓了
2024-10-05 09:47:53
作者: 小鱷鰩
可當夜,一女子跳樓的新聞就引起了廣泛的注意。
賀嘉跳樓了。
因為求助無果,無法幫父親洗刷冤屈,她選擇了極端的方式。
唯一的好消息是,從十二樓一躍而下並沒有要了她的命,老式小區的那棵大樹救了她一命,她掛到了枝幹上,隨後才摔了下去。
並且迅速地被人救起,送到了附近的醫院裡。
簡霧的手明顯地在顫抖著,儘管她的手被顧宴緊緊握著,可那股從心底散發出來的寒意,卻讓她止不住地顫抖著。
顧宴的眼裡,全是心疼。
他的簡霧啊,為什麼會攤上這麼多坎坷的事情呢?
「醫生說了,沒有生命危險的,你不用那麼擔心,你的手現在全是汗漬。」
簡霧緊鎖著眉頭,她知道賀嘉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可她不能忽略賀嘉是奔著去死的心理而跳樓的。
長廊盡頭,走來的人是賀嘉的母親。
一臉的倦容,腿上還打著石膏,白色的布條包裹著。
可那女人的臉上卻比賀嘉多了幾分成熟的柔和。
拄著拐杖的女人開口了,「簡小姐,顧先生,對不起了,為了這些事情又打擾到你們了。」
簡霧搖了搖頭,「現在不是說這些的事情,賀嘉現在的情況才是最重要的。」
女人頓了頓,微笑著看著顧宴和簡霧,像是在徵求某種意見一樣,「我能和簡小姐單獨談談嗎?放心,不是為了求她去遊說祝遙的。」
簡霧起身,攙扶著女人,朝外走去。
臨走還不忘給顧宴一個放心的眼神,而顧宴也尊重簡霧的任何決定。
或許,從前的顧宴,是後知後覺才發現自己喜歡簡霧,但現在的顧宴,比從前多了一絲對簡霧的理解和尊重,少了那份偏執。
因為腿傷的原因,賀嘉媽媽肯定是不宜久站著的。
簡霧帶著她去了醫院旁邊的便利店裡。
深夜,便利店裡除了店員幾乎沒什麼人。
落座之後,對方開始了自我介紹,「簡小姐,你好,我是賀嘉的媽媽,賀飛的妻子,我叫連雲。我先給你道個歉咱們再開始吧。」
簡霧努力扯出一個微笑來,「沒事,您想說什麼只管說吧。」
連雲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傷,「我和嘉嘉,我們母女倆都挺傻,也都挺偏激的,我瞞著這丫頭偷偷地鬧,跑去祝氏跳樓,沒想到,這丫頭居然也瞞著我,沒去念書,偷偷查著當年的事情,更沒想到的是,今晚這丫頭居然也跳樓了。
作為一個母親,我的內心是極度複雜的,我想,或許是因為我這樣的性格,才造成了孩子的極端。」
簡霧否認著,「不,不是,賀嘉她只是被痛苦的情緒折磨久了,找不到宣洩的出口,才會這樣,她也只是,太心疼她的父親了。」
連雲眼眶微紅,遞出了一個日記本,「這是那丫頭跳樓前留的遺書,如果簡小姐不嫌麻煩的話,可以看看。」
簡霧接過日記本,「不會,我怎麼會嫌麻煩呢?」
她翻開日記本,雋秀的字體展露眼前,只是隻言片語,便可看到絕望的情緒。
「媽媽,好像一直都是我堅持錯了,讓你我都沉浸在更加痛苦的情緒里,我無法原諒自己,也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我是個懦弱的人,懦弱到哪怕知道這樣做之後,你會傷心,簡小姐會受到傷害,可我還是決定這麼做。
媽媽,下輩子還做你的女兒,愛您。」
簡霧緊鎖著眉頭,企圖用這樣的表情讓自己的眼淚來得慢一些。
她眼眶微微泛紅,喃喃道,「這孩子怎麼這麼傻呢?」
連雲深深地呼吸著,像是做了某種決定一樣,「希望孩子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沒有傷害到你,簡小姐,你相信我,我的孩子我最了解了,她並不是想要用道德來綁架你,她只是,找不到情緒的出口了,也只是,覺得好像所有努力都白費了,她其實更多的是自責,她自責如果自己沒有生病就好了,這樣就不會被祝家的人給盯上了。
請你,一定不要怪孩子,我也決定了,等孩子好一些了之後,帶她搬走,這些紛紛擾擾,也是時候到頭了,畢竟,活著的人,要好好的活著不是嗎?」
那晚,簡霧想了很久很久。
活著的人,確實是要好好的活著,可無法慰藉心中最重要的人,能活得精彩嗎?
恐怕不會。
翌日。
顧宴開車送簡霧去了祝家。
祝遙已經被天價保釋出來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不久後,這件事情,和他便沒了關係。
對他沒有任何的影響。
顧宴尊重簡霧的決定,既然她還是要見,那就由他來送吧。
只是,簡霧下車前他再度問道,「其實,我有更好的辦法,你知道的,我拿祝遙和祝氏讓祝老爺子選,他大概率是會選擇祝氏的。」
簡霧自然知道顧宴說的辦法是什麼。
是用他的絕對地位和權勢,讓祝氏再度陷入危機,逼著祝遙承認自己犯下的錯誤。
簡霧搖了搖頭,「我想通了,我這趟來,並不僅僅是為了賀家的人,也是為了我自己,更是為了祝遙,我想,我們都應該得到一個救贖。」
顧宴欣賞簡霧,不僅僅是她的容貌她的才華,還有她身上獨立且又完整的人格。
她清楚自己要做什麼。
而顧宴,則負責她的周全便可。
「我等著你。」
祝家顯然並不歡迎簡霧的到來,對於祝家人來說,簡霧就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但祝遙無疑是想見簡霧的。
「事情都到這個份上了,我見不見簡霧,對你們來說,還是這麼重要嗎?」
祝父祝母沒有辦法,只得放簡霧進來了。
祝家別墅的天台上。
這裡差不多有四層樓高,是一個小型的露天花園。
簡霧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祝遙,只不過幾天的時間,祝遙就好像老了十幾歲一樣。
臉上沒有了那種斯文的矜貴,多了幾分滄桑。
「我以為你永遠都不會再見我了。」
他甚至連音色都老了十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