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死無對證

  宸王府書房。

  「王爺據審問的侍衛來報，那名叫小春的丫鬟從始至終便堅稱這一切乃王妃指使，不知可要繼續審問下去？」

  司影低頭拱手，神色恭敬地朝墨玄宸看去。

  正在處理公事的墨玄宸手中動作一頓，周身已浮現不悅的氣息，「對此，你怎麼看？」

  「王爺，第二次滴血驗親的結果是劉太醫進行重重檢查後進行的，也確切證明小郡主乃王爺您的親生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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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屬下覺得這事疑點重重，王妃也並沒有這麼做的理由。」

  「最重要的是小郡主和王爺也有相像之處。」

  墨玄宸聽後面色凝重幾分，他自是想到這點，才對林婉初的處置上猶豫不決。

  可當初林婉初用齷齪手段逼他不得不迎娶，後面又給他帶綠帽子，他退避三尺還來不及，又怎麼會與她有孩子？

  他堅信了這麼多年的事，現在卻告訴他，林婉初沒有給他帶綠帽子，這一切都是他的臆想。

  這簡直太荒謬了！

  完完全全地打破他原有的認知，讓他如何去接受？

  只是小魚和雲景長得太過相像，若非性別不同，在別的地方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要不是當年他是看著穩婆將雲景從屋內抱出來的，險些就要相信林婉初所說的那些事。

  「王爺不好了！」

  就在墨玄宸思慮之時，突地聽到外頭傳來稟報聲。

  「你去看看又發生了何事？」

  墨玄宸朝司影使了個眼色，語氣愈發不耐，每每聽到這話，總歸不是什麼好事。

  司影出去後很快回來，拱了拱手道，「王爺，是側妃娘娘院中的人，說是側妃娘娘突然暈倒，想請王爺您過去看看。」

  「煙兒暈倒了？」

  墨玄宸隨即站起身，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忙著別的事，對林婉煙的關注也少了些。

  正是知道他對煙兒沒有男女之間的感情，心中的愧疚感才愈發濃重。

  在來到林婉煙的院子後，卻聽裡面傳來小聲哭泣聲。

  聽到這，墨玄宸加快腳步直接推門而進。

  林婉煙看到來人連忙抹著眼淚，露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當即要從榻上起來。

  「王爺……您怎麼來了？」

  林婉煙臉上帶著面紗，眼睛紅紅的，語氣中滿是傷心無助，惹人憐惜。

  「本王聽人說你暈倒了便過來看看，怎麼樣，身子可有好些？」

  墨玄宸關切地問道，在看到她臉上的面紗時，微微一滯，「當初的傷還沒有好嗎？」

  「可否讓本王看看？」

  林婉煙下意識躲避，她低著頭，「王爺，妾身現在的樣子很難看，您還是不看的好。」

  「只是妾身這幾日時常夢到雲景，也不知道這孩子怎麼樣了。」

  林婉煙捂著胸口，難受的皺緊眉，語氣中有掩蓋不住的失落，「他一定還在生妾身的氣。」

  「王爺，妾身是個不稱職的母妃。」

  看著林婉煙這般，墨玄宸心中更加過意不去，想到差一點就將雲景的歸屬權交到林婉初手上，對林婉煙的愧疚感就又多了一層。

  「你別這麼想，雲景是你所出，這點是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何況這孩子孝順，他會明白你的難處。」

  墨玄宸輕聲安撫著林婉煙的情緒，「當務之急還是應該將身子養好，旁的事還有本王在。」

  林婉煙感動不已，作勢就想往墨玄宸懷中靠。

  可剛有動作，便聽到司影的聲音得從外傳來。

  「王爺，地牢出事了！」

  墨玄宸臉色一變，在林婉煙靠近時迅速起身，大步往屋外走去，嚴肅道，「說清楚些！」

  「屬下方才得到消息說是地牢中不知從哪出現十幾條蛇，等屬下趕過去時便見著看守的人全部中了蛇毒癱倒在地，而那叫做小春的丫鬟已然沒了氣息……」

  司影低著頭，「此事是屬下失職，還請王爺降罪！」

  墨玄宸面色陰沉，隱隱有發怒的徵兆。

  「地牢中好端端的怎麼會有蛇的出現，此事可有追查下去？」

  「已經在調查了，除此之外屬下在地牢的邊發現一個小洞，那些蛇很可能是順著那洞口鑽進去的……」

  司影還想說些什麼在看到林婉煙出來時，後面的話戛然而止。

  「側妃娘娘。」

  聽到動靜，墨玄宸陰沉的臉色才和緩不少。

  「煙兒，你怎麼出來了，本王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

  林婉煙看著墨玄宸，憂心忡忡地說道，「王爺，妾身不放心便出來看看，誰曾想會聽到司侍衛說蛇之類的話語。」

  「不知司侍衛所說的蛇可是那種青蛇？」

  「正是。」

  司影對林婉煙的詢問略顯遲疑，「側妃娘娘可是知道什麼？」

  墨玄宸目光落在林婉煙身上，心中同樣有此疑惑。

  「我這幾日一直都在院中並未離開，對外邊發生的事並不知情，只是聽到司侍衛說起蛇深有感觸。」林婉煙唏噓一聲，說著身子也跟著抖了抖。

  翠兒見狀連忙解釋道，「王爺，您有所不知當初側妃娘娘就曾被一條青色的蛇嚇過，後來奴婢無意中在小郡主身邊見過這條青色的蛇。」

  「那時小郡主還給這條蛇起了一個名字，叫小青啥的，具體的奴婢也記不清了，只是一次偶然間奴婢曾聽小郡主說什麼幹得漂亮，現在想來這麼多青蛇莫不是和小……」

  「翠兒，不許胡說！」

  林婉煙出聲打斷了翠兒的話，卻也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墨玄宸的反應。

  「小魚和雲景一樣不過是個只有四歲大的孩子，能懂得些什麼。」

  林婉煙輕嘆一聲，「只是這件事發生的著實奇怪，王爺可問過姐姐了？」

  墨玄宸握緊拳，在聽林婉煙的那些話後懷疑心更重。

  他倒是忘了小魚既然能將青蛇當寵物養著，那一定是林婉初在背後推波助瀾。

  地牢中出現的十幾條青蛇定是和她脫不了關係。

  「本王正要去找她！」

  「司影，你現在就去將那叫小春的屍體抬到林婉初的院中！」

  許是因為憤怒，墨玄宸在說這些話時甚至沒避開林婉煙。

  「本王倒是要看看這個毒婦還有什麼好說！」

  「是！」

  看著墨玄宸和司影離開的身影，林婉煙心中愈發得意。

  在她看來若非自己在王爺心中有著一定的分量，王爺又怎麼會在自己的三言兩語下就被挑動情緒，徹底懷疑到林婉初身上。

  「側妃娘娘，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做？」

  翠兒看了眼四周，哪怕這兒只有她們二人，也只敢小聲詢問。

  林婉煙輕笑，「當然是去看熱鬧。」

  如今的小春已經死了，她也沒有什麼好怕的，說不定還能借著這個機會徹底除掉林婉初這個賤人！

  院子中。

  林小魚趴在石頭桌上，一副懶洋洋地對林婉初問道，「娘親，雲景哥哥什麼時候醒？」

  「小魚好無聊啊。」

  「你啊……」林婉初無奈地搖搖頭，一臉寵溺的道，「你哥哥最近的情緒一直都不穩定，還是讓他再多睡會。」

  「好叭。」

  林小魚點點頭，想到發生的事有些猶豫，「娘親，那我們還要在這兒待多久？」

  「我是說如果雲景哥哥的情況一直這樣，我們就要一直待下去嗎，難道不可以換種辦法將雲景哥哥帶出去？」

  林小魚有些苦惱，「那個大壞蛋每次都是莫名其妙的，小魚一點都不喜歡。」

  「本王不用你喜歡！」

  「嗯？」

  林小魚猛地站了起來，當看到朝這走來的人時，瞬間警惕起來。

  「娘親不好，是大壞蛋來了！」

  而且他帶著這麼多人來，隱隱有要拆院子的即視感。

  「大壞蛋，你想做些什麼？」

  林小魚憤憤地說著，還想說些什麼時正好對上墨玄宸懷疑的目光。

  他朝著這兒步步逼近，林婉初意識到不對，下意識地將林小魚護在身後，用身子擋住墨玄宸的目光。

  直覺告訴自己，這個墨玄宸來者不善。

  「小魚，你身邊是否有條小青蛇？」

  「是又怎麼？」

  林小魚遲疑的說著，墨玄宸揮了揮手，兩個侍衛便抬著一丫鬟的屍體放在院子中。

  墨玄宸眸子微眯，意味深長的說道，「那還真是巧了，這人所中的剛好是蛇毒。」

  「林婉初，對於這事你是不是該給本王一個解釋。」

  當看到那人面容時，林小魚微微一驚，有些不可思議地說道，「這不是那日在柴房外見到的小春？」

  見自家娘親目光中有著疑惑，林小魚再次解釋，「就是那日滴血驗親時偷偷下藥粉之人。」

  「只是這人先前不是好好的，還被大壞蛋帶走審問，如今怎麼會變成這樣？」

  聽到小魚的這番話，林婉初心中頓時明了。

  尤其是墨玄宸從剛才就提及小青蛇，與其說懷疑小青，倒不如說是自己。

  「王爺，你這麼興師動眾的難不成覺得這事是我乾的？」

  「難道不是？」墨玄宸重重地哼了聲，語氣愈發不屑。

  「林婉初，你敢說你沒有指使人做這種事？以至於現在事情敗露就殺人滅口！」

  「如若不然，小魚這孩子不過四歲怎麼會養一條蛇當寵物！」

  「姐姐，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

  話音剛落，便見著林婉煙在翠兒的攙扶下緩步而來，眼中儘是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