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輸在你手上,倒是不冤
2024-10-05 04:19:49
作者: 北翎之鳶
君辭想到這兒,神情越發嚴肅。
下面的人並沒有注意到她,君辭拿出一張業火符拍下去。
火舌卷著陰氣把空氣從中劈開,趕屍的沒想到在這兒還能遇上高手,幾個呼吸間就被業火包圍。
「小火。」
黑色的火焰學著屍體的樣子一跳一跳地下去,把趕屍的提溜上來。
至於那些屍體,則被它的分丨身帶到了槐木珠串里。
業火散去,整條街又恢復了往日的熱鬧,沒有人注意到剛才發生的一切。
趕屍人被小火綁著扔到君辭腳邊,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盯著她。
君辭還沒說話,門就被敲響。
楚邃南他們顯然也注意到了剛才的異常,過來尋找答案來了。
「章家人?」這是樊陽舒的第一反應。
緊接著又道:「不,不對,不是章家,章家趕屍一般都從深山老林路過,不會進入城鎮。」
君辭:「我也是這麼想的。」
但他穿的道袍又是阮陵章家的,這人難道跟章家有什麼關係?
君辭想到自己微信好友列表里躺屍的章家家主,撥了一個視頻電話過去。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章家主穿得規規矩矩,鼻樑上架著老花眼鏡。
「君大師。」他竭力掩飾內心的激動。
君辭沒注意他的表情,對著鏡頭跟他打了個招呼,然後把鏡頭對準被小火綁著的男人身上。
「章家主,這個人認識嗎?」
「我看看。」章家主扶著老花鏡的鏡架,臉湊到屏幕面前,虛起眼睛辨認半天,才遲疑道:「老三?」
地上坐著的中年男人冷哼一聲,神色間充滿敵意。
「真的是你?這些年你去哪裡了?我們到處尋找你的下落。」章家主激動道。
「別假惺惺的了,我走了,最高興的難道不是你?」中年男人扭過頭盯著屏幕里章家主的臉,咄咄逼人道:「當初家主的位置本來是我的,若不是你使了手段陷害我,我怎麼會落得現在這個眾叛親離的下場?」
章家主苦澀道:「那次的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我也很意外,但你絲毫不給我解釋的機會。」
「還需要解釋什麼?」中年男人冷冷道:「不用這麼假惺惺,你現在是家主,當然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老三,你怎麼就相信呢?」章家主無奈,「我們是親兄弟,你從小就是我一手帶大,我的脾氣怎麼樣你難道還不清楚?」
「那只能說明你的演技好。」
無論章家主說什麼,中年男人一直油鹽不進,篤定章家主當初害了他。
章家主連連嘆氣,最後對君辭道:「君大師,勞煩您幫忙照顧一下老三,我馬上過來。」
君辭對著攝像頭點頭:「好。」
中年男人似乎這才認真注意到君辭,他打量了她一會兒,突然問:「你就是君辭?」
「是我。」君辭回道。
「輸在你手上,倒是不冤。」中年男人神色緩和了些,「章伋。」
君辭愣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他在說自己的名字。
章伋從地上站起來,小火盡職盡責地捆著他。
「讓它放開吧,我不會跑,這麼久了,也該跟我那個大哥算算總帳。」
君辭讓小火鬆開,章伋自來熟地拖了把椅子過來坐下。
「你們當年是怎麼回事?」君辭好奇地問道。
章家主看起來也不像是卑鄙無恥的人啊。
章伋掃了一圈,見楚邃南和樊陽舒也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開口道:「當年……」
章伋是章家上任家主的老來子,上面還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姐姐。
哥哥便是現在的章家主,至於姐姐,嫁了一個外國人,早就移居國外很少回來。
章伋從小天賦極強,算是章家這一輩天賦最出眾的一個,按照章家祖訓,以他的天賦坐上家主之位綽綽有餘。
上任家主也是按照這個標準來培養他的。
但他畢竟是老來子,父母年紀大,從小就跟著哥哥上躥下跳,可以說是被哥哥一手帶大。
本來他們兄弟倆關係極好,他哥哥還說等他當上家主之位他就可以借著他的光頤養天年,沒想到卻發生了變故。
二十歲那年,他的父親已經六十多歲了。有一次外出趕屍時突然失蹤,等找到他時屍體都只剩下一副骨架,而那些被趕的屍體更是消失無蹤。
他們花了許久調查這件事,甚至還請玄門聯盟的人幫忙,最後卻是什麼也沒調查出來。
「章家上任家主的死因確實是個謎。」樊陽舒插話。
君辭問:「就沒有試著招魂?」
樊陽舒:「招了,但沒招上來,他的魂魄不見了。」
二十多年前的玄門還沒有現在這麼繁盛,玄門聯盟更是還在摸著石頭過河的階段,跟地府的關係也還沒有這麼緊密,辦事有諸多不便。
說起來,跟地府的關係徹底親密起來還是在君昊出現之後。
據夏老回憶,君昊就是個混不吝的,跟誰都能稱兄道弟,愣是把閻王忽悠成為他的兄弟之一,從此被坑得老慘。
當然,閻王不這麼覺得,閻王覺得君昊就是他的知己,以至於對君辭都有一種莫名的濾鏡。
上任章家主的死亡之謎一直是玄門聯盟內部的絕密資料,就算是現在,聯盟里都還有專門的人調查這件案子,只是一直停滯不前。
章伋和章家主的矛盾就在這件事情之後。
家族不可一日無主,老家主的死亡之謎要查,新的家主也要儘快上位。
當時章伋本來眾望所歸,卻在繼任家主的前一天晚上被人發現在臥室里利用邪術詛咒上任家主。
這下就捅了馬蜂窩。
難不成上任家主的死跟章伋的詛咒有關?
眾目睽睽之下,就算章伋再辯解那邪術不是他下的,也沒有人再相信,第二天就直接推了現在的章家主上位。
至於章伋,犯下這等大罪,按照族歸是要廢掉修為驅逐出去的,他不甘心成為普通人,便連夜逃了出去。
「一定是他做的!除了他,我想不出還有誰這麼陷害我。」章伋口中的『他』大家都知道是誰。
這件事當年被章家捂得嚴,樊陽舒他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密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