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黑暗中的表白

  佟岳抬頭打量著那道門，它嚴絲合縫的關閉著，側耳傾聽，裡面一點動靜也聽不到，佟岳只能放棄。

  

  轉念一想，密室就是用來避難的，除了這道門一定還會有另一道逃走的門。

  「趙明，這間密室的背面是哪個位置？」

  趙明抬頭看了眼密室，思考了下說：「背面應該從另一個方向過去！」

  「那我們過去看看！」

  佟岳似有所悟，趙明點頭：「好吧！也許還有門在背面。」

  兩人商議後，離開了那道密室們，正要往電梯間走去的時候，迎面遇到莫蘭從走廊里走了過來。

  「你們倆幹什麼去？」

  林爽剛才打來電話，墨蘭到另一個地方接電話，林爽問他們什麼時候回家，墨蘭第一次在林爽面前撒謊，說今晚和張騫在酒店定了房間，不回家了。

  林爽聽到這話，自然是心裡高興，交代了墨蘭注意安全之類的話，才結束了通話。

  看到墨蘭，佟岳說了去尋找密室其它出口的想法，也得到了墨蘭的認可。

  「對！一般密室都有兩個出口，我和你們一起過去。」

  有時候，某個人的想法會帶動身邊人的智慧，三個人一直斷定，這密室除了這石門，還會有其它的進出口。

  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整個洗浴中心靜悄悄的，八樓走廊里三個人的腳步聲顯得很突兀，「咚咚，咚咚」地響著。

  三人從電梯裡走出來，進入了亮著微光的步行梯，佟岳和趙明發現，密室的背面好像沒有通道，三個人只好停下，下樓去找這棟樓的示意圖。

  密室里，三個人的手機幾乎都沒電了，顧封塵的只剩百分之十，張騫的只剩百分之五，而墨蘭的只剩百分之三，此時的三個人不同程度感覺到了胸口的憋悶。

  為了保存體力，顧封塵和張騫只能原地休息，這密室三分之二的牆壁都逐個檢查過了，一直沒發現存在開關的地方。

  潘陽缺氧最嚴重，她的臉色已經變得通紅，此時的三個人只能憑著聲音辨別坐著的位置，顧封塵坐在老闆，她面朝著他的方向，想把最後的一個意願說出來。

  回頭看了眼張騫的方向，密室里黑乎乎的，伸手不見五指，但是缺氧卻讓她聽到來自後面張騫的呼吸聲。

  她顧不得這麼多了，頭轉到到顧封塵的方向：「顧董，我有最後一個要求，你能答應我嗎？」

  雖然看不到人，但是潘陽能感受到顧封塵眼裡的戾光。

  空間裡靜了幾十秒：「什麼要求？」

  顧封塵還是那個顧封塵，話語中帶著威懾力，但此時潘陽已經不害怕了。

  「我能叫你一聲封塵嗎？」

  潘陽的話，讓整個密室里更加靜了，顧及張騫聽到這話都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你想說什麼？」

  雖然說話費勁，可是顧封塵話語每個字都十分清晰。

  「我愛你，從我上大學的時候我就仰慕你，來到海虹後，仰慕變成了愛。」

  潘陽今天二十五歲，她來海虹那年二十二歲，大學畢業，剛剛踏出大學校園的潘陽，智慧貌美與一體，在得知海虹集團董事長要招秘書的時候，她第一時間跑去應聘。

  優秀的她自然是在眾多應聘者中脫穎而出，顧封塵見到她第一眼的時候，就在她的簡歷上籤下了「同意」二字。

  從踏進海虹的第一天開始，她就吃苦耐勞，兢兢業業，試圖把自己變得更加優秀，只有這樣，她才能在海虹做的更久更長。

  平時除了調度顧封塵每天的工作計劃外，就是負責他的飲食，從每天會見顧客時的穿著，到顧封塵每天那個時段需要喝的飲品，潘陽可是說做到了顧封塵百分之九十的滿意。

  故此，海虹集團有個金牌秘書，同行業人皆有之。

  「潘秘書，從你第一天進海虹，人事部門一定告訴你了，你的職責是什麼吧？」

  顧封塵沒有直接拒絕她，可是這一句話已經說明了一切。

  伴隨著三個人厚重的呼吸聲，黑暗中是潘陽的哭泣聲。

  「我對你的愛從沒有過分索求，我只希望你過得幸福就行，可是，今天我就要死在這裡了，難道你就不能聽聽我心裡想說什麼，答應我最後的要求嗎？」

  「不能！」

  顧封塵的愛是苛刻的，他只給了蘇晴，聽到潘陽的哭聲加重，顧封塵調整了下呼吸說：「潘陽，你是個好女孩，我希望你配得上我顧封塵金牌秘書這四個字。」

  潘陽的哭泣聲顯得很無力：「我不要金牌秘書，我就要你對我說聲，你也愛我。」

  潘陽也害怕死，但是能死在顧封塵的懷裡，也是值得的。

  聽到潘陽這話，顧封塵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此時，躺在地上的張騫終於沉不住氣了：「潘秘書，別說話了！節省點體力吧。」

  他再不開口，或許潘陽會以為他已經沒氣了，要是那樣的話，她就會用僅有的力氣走到顧封塵身邊，做他不想看到的事情。

  他不想讓潘陽認為他已經死了，此時他又想起了蘇晴是他妹妹這關係。

  可是潘陽像是不顧及許多了，她只想在臨死前得到顧封塵，親口聽到他說愛她才行。

  「我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封塵你能在我最後的時間裡抱抱我嗎？就像對蘇晴那樣，即使不像對蘇晴那樣，像對丁雨柔那樣我也心滿意足。」

  因為說話過多，潘陽感覺到胸部疼痛，即使這樣她也沒有停止，站起來扶著牆，一步步的向顧封塵坐著的地方走去。

  「你知道嗎？每次看到你對蘇晴那樣好，我心裡有多羨慕？每次留在公司加班，雖然累，但也是我最幸福的時刻，看到你伏案批閱文件，我都想走到你身邊……抱抱你，勸你早點休息！」

  因為缺氧，潘陽說這些話，已經力不從心。

  「潘陽！我命令你不要說了，要保持安靜。」

  顧封塵的這句話很低沉，就像是他發出的最後通牒。

  「我不想安靜，能在最後的日子裡和你說這些，死了我也值了。」

  顧封塵對潘陽不知道說什麼好，今天要不是他帶她過來，她也不會被關在這間密室里，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想想潘陽還年輕，陪著自己搭上命，顧封塵不知道怎樣勸她。

  「潘陽！不到最後一秒我們都不能失去信心，你在原地坐好，我接著開始找，只要找到開關，我們就能活著出去。」

  說完這話，顧封塵從座位上起來，扶著椅子在黑暗中摸索著，繼續找開關。

  此時的潘陽也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她伸出手就能摸到顧封塵坐的那把老闆椅，此時的她，只想依偎在顧封塵的身邊，和這世界告別。

  「封塵！我來了。」

  顧封塵聽到潘陽這聲音，憋住了呼吸，然後腳步邁開，他想儘量離潘陽遠點，不讓她抓住他。

  此時如果潘陽真的抓住他，他沒有足夠的勇氣推開了，畢竟這個時候的她，是最無助的。

  一種作為男人的責任和作為丈夫的責任，讓顧封塵陷入了為難之中，但最後他決定還是不能辜負蘇晴。

  「封塵！你伸出手來好嗎？」

  當潘陽在黑暗中找不到顧封塵時，她的聲音裡帶著哀求，她害怕死，但是她更害怕顧封塵拒絕她，如果一個女人在頻臨生死關頭，都得不到她愛的人關心，那是多大的失敗？

  張騫也從坐著的地方站起來，黑暗中繼續尋找開關。

  此時，黑暗吞噬了一切，似乎也吞噬了他心裡最後的夢想。

  想到此時在外面等著他的墨蘭還有自己的母親，張騫不想就這樣等死，他也命令潘陽：「你不要說話了好嗎？封塵已經告訴你了，他愛的人是蘇晴，不會有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