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不是讓你去搞攝影展

  蘇晴還沒從失去葉子的悲傷中走出來時，顧封塵挽著袖子走了出來：「去洗澡吧，水放好了！」

  他的表情怎麼做都好看，蘇晴聞聲看向他，點了點頭，韓世初說的對，人生短暫，她要好好愛身邊的人。

  她還想：等外公回來後，她還要告訴他，她要和顧封塵生好幾個孩子，等他退休後，孩子們繞膝承歡，讓他也享受到天倫之樂。

  還有顧盼，等她長大，她還要告訴她，她是她媽媽用命換來的，讓她永遠記住，她有一個世界上最愛她的媽媽。

  蘇晴拿著睡衣去洗澡，在她洗澡的這會兒，外面的顧封塵接到了周浩打來的電話。

  他看了眼洗浴間的方向，劃開了手機。

  裡面是周浩的聲音，略顯敞亮。

  「老大，我來到了當年老太爺和老夫人插隊的地方，這裡已經沒有了當年北大荒的影子，這裡全部現代化，大片大片的油菜花，和數不清的稻田和麥浪，簡直是太壯觀了，特別是夜晚，這裡不像新城一樣，睡著了還被車鳴笛聲打擾，你要是在這裡睡，連蟲鳴都聽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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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封塵耐心聽著，好像這語氣完全不是周浩的一樣，他眼裡的周浩是沉穩，酷似他般的嚴肅，特別是從安娜去世後，他從來都沒見周浩語氣這麼歡快過。

  對面的周浩好像是去北大倉做專訪一樣。

  顧封塵終於忍不住了：「我讓你是去找人，不是讓你去搞攝影展，快說！找到胡大海的家人了嗎？」

  聽到顧封塵的聲音，周浩才從激動的情緒中醒悟過來。

  「找到了，找到的是胡大海的老婆，她叫李玉紅，今年已經八十七歲了，她有一個女兒叫胡歌！」

  手機那邊的周浩恢復平時的謹慎，細心的回答顧封塵問話。

  「胡大海只有一個女兒？你確定？」

  這邊顧封塵蹙眉問到。

  「我剛從李玉紅的家裡走出來，她親口告訴我的，她還說她和胡大海也曾經有過一個小兒子，可是在胡大海死後，那個兒子也夭折了。」

  事情沒有顧封塵預想的那樣，難道自己的思路錯了？

  想到這些，顧封塵對著手機里說到：「你繼續留在那裡，想方設法從李玉紅口中打聽到當年胡大海被樹砸死的經過，還有一定要提到陳默，看看她什麼反應？」

  顧封塵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手機，叮囑遠在東北的周浩。

  自從陳默失蹤後，顧封塵都在懷疑他這次的失蹤，是和50年的那次事故有關，於是他就排周浩連夜去了東北地區。

  周浩到了當年陳默他們當知青的地方，費了一中午的時間，最終打聽了胡大海的村莊。

  進入村長，有位上了年紀的老爺爺告訴周浩，說胡大海老婆還在，已經八十七了，自從胡大海砸死在樹下後，她一直沒有改嫁，守著一個女兒過日子。

  後來她女兒找了個同村的對象結婚了，為的就是照顧守了一輩子寡的老母親。

  周浩按照老爺爺的指點，順利找到了胡大海的家，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眼前竟然是一層二層樓的小洋樓。

  當然。整個村長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貧困落後的村莊了，村里條條公路硬化，路兩邊還栽上了鮮花。

  周浩打開手機，從百度上找這個村長，發現這個叫玉葫蘆村，因為頻臨大興安嶺，每年的木材輸送往全國各地就是幾百億，加上這裡是糧食生產大省，山珍成產基地，村民們已經富起來。

  周浩當看到大片大片的莊稼後和這裡的天然綠色發展，周浩就喜歡上這裡了。

  最近一段時間以來，周浩一直被安娜的死所困惑，為了忘記失去安娜的痛，他每天和顧封討要工作做，為的就是自己不閒下來，他怕自己忍不住又想安娜。

  這次來北大荒，沒想到他的心情隨著視野的開闊竟然好起來，周浩發現這裡適合療傷。

  他的心竟然像一下子亮堂起來，也不再苦惱，他的靈魂好像是被這裡的安靜赤化了一樣。

  由於心情好了，做起事來也有勁了，白天的時候他敲響了李玉紅家那扇秀紅鐵大門。

  「咚咚，咚咚！」

  東北人豪爽，聽到聲音先要咳嗽一聲，表示家裡有人。

  果然，一個老人咳嗽的聲音：「誰啊？」

  周浩儘量把聲音放慢：「是我！我可以進去嗎？我想找口水喝。」

  老太太沉思了片刻說：「馬上！」

  老天走在院子裡，步伐還十分硬朗，從走路上都聽得仔細，這下周浩放心了。

  門打開，一個身材有些佝僂的老人出現在周浩面前，看著他，周浩想起了剛來時，那個村民的介紹。

  「奶奶！我是從南方過來的，來向你打聽點事！」

  周浩還聽說了，東北人不喜歡拐彎抹角，有什麼說什麼更能顯出誠意。

  老人打開朱漆大門，把身體堵在門口，上下打量著周浩，然後問到：「找我什麼事？」

  周浩決定進她家看看，於是說：「我口渴了，能不能進去討杯水喝？」

  老人帶著掩蓋不住地戒備心看了看周浩，但東北人的好客讓她沒拒絕。

  把身體從大門口挪開說：「進來吧！」

  進入院子裡後，周浩觀察了下李玉紅住的地方，比起鄰居家來，她家裡更寬敞明亮許多，一個老人住這樣的房子，著實讓周浩吃了一驚。

  剛才他注意到，院牆和大門是新蓋的，進門的鐵大門，上面的朱漆還亮著。

  進了老人的房間，周浩站在那裡打量者房間裡的設施，裡面嶄新的家具，還有工藝品擺件，這時候李玉紅招呼他坐下：「坐吧！我給你倒水去！」

  老人八十七歲了，從她佝僂的身段上看到，她年輕時一定大高個，很符合東北女人的身段特徵。

  「奶奶！這家裡就你一個人？」

  周浩看著李玉紅好奇的問。

  「是啊，老頭子早年間就去世了，還有一個閨女嫁人了，現在也五十多歲了，家裡就住我一個人。」

  老人說著，把一個玻璃杯倒滿了水放在了周浩的面前：「喝吧！」

  周浩看了看那杯水，又看了看房間裡收拾的很上檔次，於是端起來慢慢喝著。

  他想趁機和老人聊聊。

  下午的陽光從窗中照進來，東北的天氣沒有南方那麼潮濕，這裡乾爽明朗，陽光把老人的臉照的分外慈祥。

  「奶奶，平時你一個人怎麼生活？」

  周浩好奇，這老人吃的用的，還有這房間裡的衛生都是自己弄嗎？

  「我老閨女在村東頭，給我請了個保姆，平時她沒事的時候也常來看我。」

  聽到老人說有保姆，他回頭去找。

  「她這會兒回家了，每天兩個小時的活，幹完就回家！」

  怪不得這房間這麼幹淨，原來是有專門的人打掃。

  周浩想引入主題：「你房子是新建的嗎？」

  「對啊，才建了幾年，是我閨女出錢建的，將來這房子也歸她。」

  聽到老人這話，周浩不懷疑老人了，但他對她的女兒有了好奇，在周浩心裡，李玉紅的女兒一定是非常有實力，或許是家裡很有錢。

  周浩還沒忘了今天來的目的，於是喝了口水問到：「奶奶，你女兒孝順，看把你家裡收拾的多麼乾淨？」

  周浩說完這話，眼睛看了下四周，果真這裡除了李玉紅，還有一隻白色的貓。

  看來老人只能從這隻貓身上找樂趣了。

  「我女兒孝順，這是十里八巷的人都知道的事。」

  提前女兒，李玉紅一臉的幸福，微笑著的時候連她額頭上的皺紋都加重了。

  「您女兒今晚還來嗎？我想見見她！」

  周浩聲音提高了些，因為她發現，他每次說話，老人都在努力去聽，這說明她耳朵有點背。

  「她今晚不過來了，有什麼事你問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