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寺卿大人心許何人?
2024-10-05 02:37:29
作者: 白鴉
這一路走來巧合出現的太多,臧劭又表現的太為沉著冷靜。
饒是辭嵐知道他一開始的目的是將計就計,給太子衛棣設局,可……
辭嵐盯著臧劭看了有一陣,並未從他神色間察覺異常。
罷了,看在他又一次捨己為人的份上,姑且不追根究底!
燭火映照著山洞裡的路,辭嵐隨手捏訣,想以五行之術尋的洞穴方位。
以她和臧劭的能力,還找不到一個小小山洞的出口?
指尖頓在中指腹間,辭嵐那漫不經心的雙眸里忽而斂起精光。
她似有些不相信般,又靜心掐算著。
片刻之後,才明白臧劭的話外之意!
一個被譽為大衛神算的太常寺卿,一個穿越而來自帶buff加成的玄算高手,竟在這山洞之後,紛紛受阻!
她僅能憑五行之術催動神識,卻無法再使用其為己脫身!
尋隱蔽之地的出口,本是奇門易算入門級別的功力!
「怪不得……」
辭嵐再抬頭時,已然換了副神色。
她將還心有疑慮,為何臧劭醒來的一瞬間不直接從這山洞離開,竟是術算失靈而至!
「怪哉怪哉。」
辭嵐眯眸望著牆上的壁畫,頗有幾分認真。
她正欲伸手去摩挲,探究這洞穴讓二人淪為『尋常人』的原因。
還未等觸碰到壁畫,微涼的柔荑就被一雙大手攥在其中:「別動!」
兩手觸碰的一瞬間,辭嵐和臧劭心下皆是驀地一沉。
「你……幹什麼!」說話都有幾分虛,辭嵐似觸電般將手收回。
見臧劭那一副坐懷不亂面如死水的表情,有股莫名的慍怒湧上,辭嵐當即冷了神色。
男人卻不言,黑眸低垂,抬手輕點額側。
辭嵐:「嗯?」
幾個意思,罵我沒腦子?
她自是知這小小洞穴,別有洞天。
既能阻斷二人用於術算的神識之力,自有它的法門。
那巨型木機,應是特意建造在此,用於抵擋想要進入洞穴之人。
「有可能,是因為磁場。」
與其浪費口舌吵鬧,倒不如先想法子出去,辭嵐還沒活夠呢!
若是自個兒正折在這洞穴里,辭秀和糜氏又當如何自處?
辭府,望星閣,常客至。
四皇子衛旻並不知道辭嵐隨行鳳鳴山,今兒尋上府,雖表面上還是打著要看辭琬的名號,實則為了見辭嵐。
打從那日被辭嵐又懟又『撩』後回府,衛旻就不時會想起這個曾經可謂是自己舔狗的女人。
「辭嵐呢?」
望星閣會客廳內,衛旻一副大爺似的仰身靠著椅子,挑眉望向辭老夫人。
後者手中正端著茶碗,聞聲動作一滯,旋即恢復如常。
辭老夫人緩緩撇去杯子上的浮沫,看似恭從,眸底卻藏著鄙夷和輕視。
倘若她能攀上太子這高枝,區區一個四皇子又算的了什麼?
總歸還有利用的價值,辭老夫人沒有讓場面太難堪。
她小飲一口碧螺春,端的是好一副大家閨秀之相。
「殿下,您來我這尋,是找錯人了。」
辭老夫人淡然啟聲,目光流轉之際,說不出的陰謀算計。
「娘仨歸府後,就一直住在雅蘭居,若無要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亦從未給老身問安。老身豈還有這個福分見到她?」
衛旻隨即應和,面帶慍色:「這不要臉的女人,甩臉子甩上癮了?孤是得好好給她個教訓,她才能知道天高地厚!」
不等辭老夫人接話,衛旻已悻悻而去。
他徑直走到雅蘭居前,一副怒氣洶洶的模樣,抬腳就要踢門。
口中還罵罵咧咧:「不過是個巴結男人的棄婦,敢與孤蹬鼻子上臉,今兒我就讓你——嗷,嗷!」
這一腳分明是踹在了木門上,怎麼跟踢了鐵板似的!
叫他這金貴的『龍足』霎時傳來骨裂之聲。
衛旻疼的直發汗,卻礙於周遭不少婢女都在看,放不下他那高高在上的顏面,硬忍者一聲不吭!
躬身跟在後面的小太監忙操著尖細的公公嗓:「四皇子殿下,您沒事兒吧!」
「你看我像沒事的樣子嗎?還不滾去備轎!」
衛旻揚手賞給那太監一耳光,只覺他皇子的顏面都在此處丟盡了!
車轎直接開進辭府停在雅蘭居門前,衛旻上車前還衝著雅蘭居內叫囂。
「卑鄙無恥的下賤貨,孤記住了,來日方長,這筆帳咱們慢慢算!」
然……
他氣急敗壞的怒罵聲,並未傳至雅蘭居中。
除了侯在雅蘭居外的一種婢女聽得清清楚楚,雅蘭居內,卻是一個人影都沒見著。
衛旻該不會以為所有人都和他這個皇子一樣清閒吧!
一大清早,糜氏將辭秀送去了國子監後,便回鋪子打理去了。
因為臧劭那根特殊釉玉簪的加持,國子監內無人敢動辭秀一根毫毛。
花影也順理成章的跟著糜氏去鋪子裡伺候。
鋪子內招攬的姑娘們都還機靈,給糜氏省了不少心。
可她卻一直憂心忡忡的模樣,眉頭不曾舒展半分。
「夫人,姑娘臨行前叮囑過屬下,照料好您的情緒。不知何事,讓您這般憂心?」
花影自小被臧劭訓練在影衛營中,生就是冷血忠誠,沉默寡言的性格。
若非得主上安排,她縱是在雅蘭居服侍多年,恐說過的話也屈指可數。
自當是不能感同身受,兒行千里母擔憂的情愫。
糜氏雖知曉,辭嵐夥同那太常寺卿一道前行,卻因此反而增加憂慮。
從四皇子那趟渾水中才出來,糜氏不願辭嵐再入另一攤渾水啊!
「花影姑娘,你家大人,可有心許的女子?」
思索良久,糜氏沉聲發問,還有幾分羞赧:「又或如傳言那般,寺卿大人,不戀女色……」
「夫人,您這是為難屬下。」
花影收劍抱拳:「屬下向來奉命行事,至於大人的私心,一概不知!」
那更麻煩了。
糜氏長嘆了一口氣,她仍記得那日在後院時見到辭嵐,偶然瞥見她脖頸間的一抹紫紅,心下頓時明了。
信息,當年那『私通』之言,並未假話。
只是這私通的對象,非是辭府家丁,而是堂堂太常寺卿,臧劭……
臧劭和辭嵐仍在洞穴里摩挲,以手端的火光探去,分明不大。
可二人越過洞內有可能觸發的機關一直往前走時,待手中木柴燒盡了也不見底。
「無底洞?」辭嵐抬手示意臧劭停下。
他傷口未愈,這麼大的運動量,對恢復無異。
辭嵐撫著胸口輕喘:「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一直在做無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