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對此一無所知
2024-10-05 01:17:19
作者: 小舟繪月
厲司寒望著她黝黑的臉色,心中一痛,聲音微弱:「你要是不能把我救出來,就只能自己走了,小萱還等著你呢。」
「我會把你救出來的。」她咬著牙,雖然雙腿滾燙,但是,她還是堅持了下來。
「你還真是固執啊。」他輕笑了一聲,沒有繼續往前走,而是繼續往前走。
出口已經不可能了,只能寄希望於那個窗戶了。
要說她一點都不畏懼,當然也不會,但當他醒來,聽到他的話,她的心就安定了,仿佛找到了一個可以依賴的人。
他的身子骨不好,她的雙腿又被燒傷了,所以走的並不快。
走廊上的一切都被破壞了,厲司寒咽了一口唾沫,走路很吃力,但眼角的餘光落在了她柔弱而堅強的臉上,一種難以言喻的感情油然而生。
然而,就在他抬頭的那一刻,他那張英俊的臉瞬間變得慘白,漆黑的眸子也是一縮。
「小心!」他低吼一聲。
「什麼?」慕宜一時沒反應過來。
厲司寒不再說話,而是一把將她推到了一邊,可還沒等他後退一步,頭頂上那盞搖搖晃晃的吊燈便轟然倒塌,重重的撞在了他的腦袋和後背上,他暈了過去,額頭上滲出了一絲血跡。
「厲司寒!」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她捂著自己的身體,跑到他身邊,淚水奪眶而出,一把抱起他的腦袋,輕輕拍打著他的面頰,輕聲道:「厲司寒,不要嚇唬我,快起來!」
可是,不管她如何呼喚,他都沒有任何反應,只是額上的鮮血不斷地往外冒,看著很是刺眼。
她咬著牙,蹲下身子,用盡全身的力氣將他扶了起來,淚水如潮水般涌了出來。
他實在是太沉了,讓她呼吸困難,腿也跟著痛了起來,可是她的腦海里,卻有一個清晰的想法,那就是,不管是爸爸媽媽,她都要把她帶走。
誰也不會明白,要靠多少力量、多少毅力和毅力,才能把他扶到窗前。
你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明白自己究竟能夠爆發出多少潛能的。
她隔著落地窗,看見地面上放著一個安全墊,呼吸急促,摟著他的腰跳了下去,慕宜一覺睡到了下午,腿和胳膊上都纏著厚厚的繃帶。
剛把被子撩起來,剛要下床,門口的小護士就把她給攔了下來:「你幹嘛?」
「我要見一個人。」
小保姆本來還在試圖阻止,但是完全阻止不了,她是真的害怕自己把吊針拔了,所以直接將人抱了過來。
厲司寒被關在 ICU里,檯燈又大又沉,這一摔,直接把他的腦袋給撞破了,鮮血和血管都被堵住了,誰也不知道他要多久才能醒來。
慕宜穿著乾淨的衣服,站在加護病房裡,拉著他的手,把他的臉按在自己臉上,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他要好好活著,不能有事!
厲司寒的腦袋上裹著白色的繃帶,臉上的胡茬都露了出來,整個人都瘦了一圈,看的她一陣心酸。
……
蘇萱在家,讓保姆將熬好的稀飯給煮好了,才帶著她往醫院走。
萱萱很是聽話的在一旁坐下,她跟蘇萱並不是很了解,而且她也看出來了,蘇萱很討厭她們母女倆。
但是爸媽一夜未歸,她真的很想念爸媽。
蘇萱起身,走到蘇萱身邊,蘇萱跟保姆們聊著天,白皙柔軟的小手,輕輕的搖晃著。
軟軟的,軟軟的,蘇萱的手抖了抖,轉過身,就看到了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爸爸媽媽,他們幾點回家?」
她從來沒有和一個小孩子有過任何的交流,所以她才會這麼認真的看著他。
她和司寒長得很像,就像是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一般,而司寒,卻是她的親生女兒。
蹲在地上,蘇萱彎身將她摟在懷裡,小傢伙顯得很是拘束,很是忐忑,也很是忐忑。
等著家裡的保姆熬好了粥,就把兩個小傢伙都送到了慕宜的身邊。
經歷了這樣的事情,她對他的感覺不可能一點變化都沒有,更別說她了,又有多少女子願意在關鍵時刻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他?
正在這時,一個僕人跑了過來,報告說有警察過來了。
蘇萱一聽是警方,頓時面色大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豆大的汗珠從她的臉上滑落。
她鼓起勇氣,和幾個警員打了個招呼,然後直奔主題:「這次的大火很奇怪,不是一般的起火,你也在場,把事情的經過跟我們說一遍。」
蘇萱腳底的掌心已經被汗水打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但她的表情依舊平靜:「此話怎講?」
「消防隊員在火場中找到了一件可疑的東西,根據法醫的分析,大火是因為醉酒引起的,所以需要大量的酒精,根據我們的分析,這起大火是有預謀的,還需要更多的酒精。」
蘇萱心一沉,看著那身穿警察制服,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動著。
厲建雄入獄了,司寒還在加護病房,她要是再次入獄,厲家人在 S市的地位,將會一落千丈。
不對,她不能去坐牢,她要怎樣才能去坐牢?
如今所有人都在說厲建雄的壞話,如果她再次入獄,那就等於是在拿蘇萱開涮。
她無法想像,那種感覺,會讓她生不如死!
蘇萱讓保姆將她帶走,隨後,咬牙切齒的從包里掏出了錄音筆:「就是她,她要害死我。」
……
慕宜還在房間裡喝著粥,蘇萱跟在後面。
看了一眼她手臂上和大腿上纏著的繃帶,蘇萱轉過頭去,心臟還在砰砰直跳,眼睛都不敢看。
「慕小姐,麻煩你跟我們回一趟派出所吧。」
她抬起頭,將飯碗一放,「嗯」了一聲。
慕宜被關在審訊室里,蘇萱被關在另一間牢房裡,四周都是牆,光線很暗。
蘇萱曾經坐過一次牢,所以她很清楚被關在裡面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特別是周圍的漆黑,更是讓她有一種做惡夢的感覺。
她本來是不想傷害慕宜的,經歷了那場大火後,她已經決定放棄,開始接受慕宜,可誰知道,那場大火,居然被人發現了。
她只想著,自己不能在牢里待著了,儘管她很抱歉,但她別無選擇。
因此,不管警方怎麼詢問,她要麼把鍋甩到慕宜身上,要麼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如果警方繼續追問,對方起了疑心,她就會發火:「我的孩子就在這裡,我總不能把他給燒了吧?」
慕宜又說了一遍,她不是故意縱火,也不是故意的,所以她對此一無所知。
直到警察將錄音放在她的耳邊,她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一切都是蘇萱在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