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心裡有點過意不去

  厲司寒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是不是欠了我一個人情？」

  她蹙了蹙眉，也不多想，低頭就在他的唇上親了一口。

  厲司寒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平息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鬆手。

  「好，那你就回家吧，等我有空了再叫你。」

  「一起吃飯吧。」

  慕宜看看手錶，沒好氣的說：「半個小時，足夠你吃飽喝足，好不好？」

  兩人走到最近的一家飯店，叫了三個小菜，又要了兩大碗冒著熱氣的米飯，香味撲鼻。

  剛才那個電話里的痛苦和痛苦，都隨著這個吻而煙消雲散，有的時候，男人就是這麼回事，哪怕是生氣了，也會被一個親一口，一聲溫柔的安慰給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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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像是真的很餓，讓服務生給他上了三份飯，慢條斯理的吃飯。

  慕宜完全搞不懂他為什麼會這麼快就這麼餓，心裡有點過意不去：「你慢慢吃飯，等會兒我去叫一份湯，別把肚子弄壞了。」

  他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輕聲回應，心裡卻在嘲諷自己，厲司寒何時用過這種手段！

  他之所以多吃幾口飯，就是想讓她多呆一段時間。

  厲司寒帶著她走出了病房：「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隨時聯繫我。」

  「嗯。」

  不想離開，他往前湊了湊，「親我一下。」

  「你剛剛用完飯，連牙齒都沒刷。」

  厲司寒已經習慣了她這副破壞氣氛的樣子，他用粗壯的手臂摟住了她，湊到她的鼻子前，吐了一口氣：「我沒討厭你，是你討厭我，嗯？」

  「麻辣雞的香味啊。」林意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原來他吃了不少雞肉，而她大部分都是茄子。

  厲司寒聞言，俊挺的眉毛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他咬了咬牙，說道：「一點都不浪漫！」

  慕宜依舊在微笑，還特意朝他擠了擠眼：「你說的『嫵媚』是怎麼回事？告辭！」

  「恩……」他含住她紅潤的小嘴，輕輕一吻就走了。

  王蓉也起床了，她冷冷的看了慕宜一眼，說：「我已經跟你哥哥說了，讓他還你欠款，讓你不要過來！」

  剛剛還在人間仙境，一踏入房間，就被折磨得死去活來，慕宜輕聲喊了一聲：「媽!」

  「別喊我媽媽！約好時間，拿了那張支票就離開，以後別在我眼前晃悠了！」

  深吸一口氣，慕宜努力把自己的聲音壓下去：「媽媽，大夫說您精神出了點問題，我已經幫您找好了，您可以跟他見面。」

  「拒絕！還顧問，這不是說我腦子有病嘛！我現在身體很好，沒有任何問題，如果你要找殺害你父親的真兇，我也不會拒絕，我不要你當我的顧問，也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媽媽，您就不要那麼任性了，找個精神科醫生來檢查一下總是沒錯的。」

  「不要顧左右而言他，直接告訴我，你是跟著他，還是跟著我，你自己選吧！」

  慕宜搖搖頭，這個決定對她來說很難，她喜歡哪一種，她都不願意放棄。

  「媽媽，您不要強人所難啊。」

  「我不會強迫你，你要是答應了我，我們就像之前那樣，你要是答應了他，就給我滾得越遠越好，要是再讓我看到你，我就割自己一刀！」王蓉毫不留情的威脅道。

  她掙扎著，掙扎著，只感覺自己的頭都要炸開了，難受極了。

  她說要為了他，為了他，她真的很想試一試！

  也許是因為她根本就不敢相信母親會把自己給割破，她握了握拳：「媽媽，我要跟他在一起！」

  「正霖，她是你這麼多年來一直照顧著你的孩子，你想想，她為什麼要這麼做，你要殺了她的孩子，她可以拋棄我嗎？」

  王蓉急了，但很快就冷了下來：「出去!」

  「我要陪著他，還要你媽媽！」

  「滾，滾，滾！」

  慕宜不停地搖著頭，不願意離開，也不願意離開，卻沒想到，王蓉居然用匕首割破了自己的皮膚。

  慕宜嚇得魂飛魄散，拼命的往前跑，可還是沒能阻止，因為她身上的傷太重，她的妄想症又犯了，此刻的她，驚慌失措，掙扎著，掙扎著，鮮血止不住的往下流。

  最後，她放棄了，放棄了，慕宜腦子裡的最後一條線終於斷裂，再也停不下來，她的嗓音裡帶著哭腔，聽見自己的心臟在一點點地枯萎，被淹沒：「我同意，我同意，媽媽，我同意！」

  王蓉這才止住了自己的衝動，讓慕宜拿走了手術刀，讓她找了個大夫給她處理。

  臨睡前，她對著慕宜說：「記住你說的！」

  一切都恢復了平靜，慕宜發現自己的心臟都快停止跳動了，什麼都沒聽到。

  她靠在冰冷的樓道里，撥通了一個號碼，過了一會兒，他的聲音傳來：「想我了?」

  「嗯!」向晚應了一聲，「小軒已經睡覺了？」

  「睡著了。」

  「來，我們聊聊，我還沒見你唱過歌，我要聽聽。」

  厲司寒俊挺的眉毛挑了挑，沉默了一會兒，才繼續哄著她：「你要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我喜歡他。」

  「這是你的首首歌，你要是不喜歡，可以試試！」他的話，像是在警告，又像是在警告她，可是在她的眼裡，他已經沒有了往日的猙獰：「地鐵里的風，比記憶更大，整個城市都在等著我，我還有一份愛，我對他的愛，只剩下了我們分開的那一天，我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慕宜聽得很認真，也很小心，她不願意錯過任何一個字，她真的很希望能聽到他的話，把他的每一個字，都刻在心裡。

  四周很安靜，只有風吹過她的耳朵，她能聽到他骨子裡的聲響。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你下車，我在門口等著。」

  她怕自己會哭出來，咬牙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我在這裡等你，既然來了，就讓我看看你吧。」厲司寒的聲音低沉而柔和。

  「是啊，最近有點忙，沒辦法，所以才沒來得及跟你聯繫，我們明天在醫院對面的咖啡館見面，到時候你來找我。」

  他語氣一沉，帶著一股殺氣：「下來!」

  「你趕緊回家吧，大晚上的，我擔心你。」

  她不想走下樓梯，不想讓他看見她臉上的淚痕，她怕自己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你給我滾，我再說一遍！」

  「不行，你快走吧，小萱要是醒了，就沒人陪她了，她該哭了，你走吧，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