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試點改革

  次日早朝上完，徐虎求見。

  秦驍叫他去九五至尊樓等著。

  這個樓在紫禁城旁邊，從樓上可以看浩蕩江水。

  徐虎到了沒多久，秦驍龍驤虎步走過去，他急忙拜見。

  

  兩人來到樓頂，浩蕩江水渺渺茫茫，從這裡可以感受到江風。

  秦驍背手望江，江面白帆點點，兩岸郁郁青青。

  風中帶著點鹹味，聞多不怎麼好受。

  秦驍沿著欄杆走動，對徐虎說道：「朕昨日看了龍驤、捧日，你猜朕心裡有何感想？」

  徐虎忙道：「臣不敢妄測天心。」

  秦驍冷笑：「朕心甚痛。軍隊者，國之重器，所以護國維穩，鎮定天下之物。「

  」可朕的禁軍啊，說像是個菜市場倒更貼切。文恬武嬉，烈火烹油，朕看不出這樣的國之重器有何用。」

  徐虎跪地道：「臣等有負聖恩，望陛下恕罪。」

  秦驍拍欄杆，啪啪作響：「恕罪，有什麼用？朕打算以龍驤、捧日兩軍為試點，先行改革。起來吧，朕不是昏君，你也不是佞臣，沒必要一直跪著。」

  徐虎起身，小心問詢：「不知道陛下當如何？」

  秦驍道：「汰除老弱，全部改制。日後龍驤、捧日兩軍全部採用募兵制。每人服役十年，十年期到，便退役，年齡在十六到二十六間。」

  徐虎驚訝，按照皇帝說法，起碼有大半軍隊都要被汰除。

  之前從未有什麼退役的概念，只要生為軍戶，終身為軍戶。

  雖然可以科考，除非考上，否則身份不會變。

  這樣一來，可以大致維護軍隊人數，而且又不需要花費太多。

  秦驍的辦法，會導致成本大大增加。

  首先每個兵都要給錢，再加上打仗後的賞賜等問題，幾支軍隊可能就讓帝國面臨財政垮台窘境。

  徐虎抬頭，眨著眼滿臉疑惑。

  秦驍笑道：「知道今日朕為何要叫你來嗎？」

  徐虎忙道：「望陛下示下。」

  秦驍仰頭，面對大江道：「朕要你嚴密布防，控制龍驤、捧日兩軍，任何人有異動，立刻殺之！禁軍種種弊端之處，以為朕真的不知道嗎？

  五軍都督府中那些勛貴，哪個不喝兵血？哪個又不吃空餉？禁軍數萬人，恐怕真正可戰之兵不會超過十之三四，否則朕安能順利進城？

  朕要你防的，不僅僅是禁軍，還有城中勛貴。能不能做到？」

  徐虎思索片刻，道：「陛下放心！臣定能叫他們動彈不得。」

  秦驍大笑：「好。不過你新近掌握禁軍，真的沒有問題嗎？」

  徐虎忙道：「沒有問題，按照陛下吩咐，我們的人已經掌握禁軍中的中下層軍官。」

  秦驍大喜：「好，那就快去辦吧，時間不多了，再過幾日朕要動手。」

  秦驍回宮中，立刻招來錦衣衛指揮使朱遠。

  他換一身輕鬆點的衣服，明黃色曳撒，配著玉帶，朱遠被帶來時，秦驍正在讀奏摺。

  秦驍對奏摺很不滿意，因為這玩意花團錦簇，然而數千字可能只有後面幾百字才是真正可以看的，前面都是吹噓的。

  他心裡琢磨著要把奏摺改改。

  朱遠剛剛接手錦衣衛，他也來自北荒。

  不過錦衣衛十分特殊，他們完全依賴皇帝存在，如果沒有皇帝支持，文官集團能把他們全都撕了。

  秦驍看很久，方才回過神，對朱遠道：「錦衣衛里清理的怎麼樣了？」

  朱遠道：「回陛下，已經清理完畢，只是下面還有幾隻雜魚，暫時沒顧得上。」

  秦驍道：「朕給你個任務，這也是你作為錦衣衛指揮使的第一個任務。「

  」監控所有五軍都督府中的勛貴，朕要知道他們吃什麼飯，睡什么女人，喝什麼酒，看什麼書！」

  朱遠拱手道：「陛下，臣這就去辦！」

  秦驍道：「且慢，去查查衛胄、朱昌兩個人，朕要知道他們的所有信息。」

  京城中，五軍都督府是由魏國公掌控，除此外，幾乎所有勛貴在五軍都督府中都有任職。

  起初五軍都督府的職能是募兵、管理全國衛所。

  後來慢慢這個職能被兵部取代，五軍都督府逐漸廢掉。不過倒是成了勛貴養老去處。

  秦驍進京城速度極快，很多人壓根就沒反應過來。但他同樣也需要這些人的支持，所以暫時並未清理勛貴。

  他也不敢清理，如果連這些人都反對他，再加上文官，那可大大糟糕。

  京城勛貴以魏國公為首，齊、 楚、黔、鄭、陳五大國公為輔，並有大小侯爵二十餘個，這些人組成龐大的勛貴體系。

  秦驍雖然一直都沒動靜，但這幾個國公可不怎麼踏實。

  畢竟這是改朝換代的事，他們沒有出力，當然也就沒功勞，現在秦驍沒動他們，不代表以後也不會。

  所以最近一段時間這些勛貴們急得跟狗似的，大肆拉攏秦驍身邊人。

  今日剛好魏國公的兒子誕下一子，不過這個時候也沒敢大肆操辦，只邀請幾個好友，把京城裡的主要勛貴召集過去。

  六大國公同聚一堂，這樣的機會可不怎麼多。

  魏國公早早就屏退下人。桌子上擺滿珍饈佳肴，幾個人吃得心不在焉。

  酒過三巡，魏國公停筷倒酒，道：「諸位，今日召集諸位過來，所為何事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在下有個建議，諸位不如議議。」

  眾人忙道：「老國公國之柱石，自然是好提議，不妨說出來聽聽。」

  魏國公笑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好提議，不過倒是個機會。當今陛下年富力強，可是入宮許久，卻依舊還沒正宮，我以為非常不妥。

  是以，我提議咱們聯名上道摺子，請陛下選妃。」

  齊國公暗罵：「草，這老東西打的這麼個主意。誰不知道你家的四女兒國色天香，名動京城，正是豆蔻年華，我們幾人沒你那麼厲害，沒生出這麼厲害的女兒。」

  鄭國公看看眾人，道：「你們都想什麼？老夫同意！國本乃是大事。如今陛下尚未娶親，對我們來說是個好機會！我知道你們家裡都沒有合適人選，可就算這樣，對咱們大傢伙也是有利無害。」

  齊國公冷笑道：「你說的輕巧。倒是說出來聽聽，到底有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