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偷聽
2024-10-10 01:58:49
作者: 繁城星碎
離開皇宮的韓跋,拿著聖旨急匆匆找到了兵部,並著急忙慌的講述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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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自己的兵卒已被島國所控制,再加上鳳主已經答應派出宮中錦衣衛幫助自己,就這樣,韓跋毫不費力的就從中挑選了數百名宮中錦衣衛。
辦妥此事後,韓跋本想休息一番,從太醫院找來幾名大夫,看看自己的傷勢。
可眼下的局勢如此緊張,絲毫不給他喘息的機會,若是回去晚了,洛北王和其他兵卒恐怕有性命之憂。
換做別人,或許不會,可畢竟是魏忠天,此人陰險狡詐,若是自己遲遲不回去,他定會找藉口一舉將洛北王他們消滅。
想到這,走出兵部的韓跋,不由打了個冷戰,轉身對身後的衙役說了句。
「勞煩幫我轉告下,那幾百名錦衣衛若是準備好了,讓他們儘快到永樂城城外的碼頭集合,此事不容耽擱!」
說罷,只見韓跋走到兵部外,來到一匹黑馬的身邊,一躍而起,拽著韁繩就要飛奔城外。
可就在這時,一個人的出現,瞬間將韓跋怔住了。
不遠處,一個全身狼藉的年輕男子,正步伐頹廢的向城外走去,雖是背對著自己,可還是察覺到了什麼。
衣服後大大的囚字,很是顯眼。
若是被釋放的囚犯,為何不換上嶄新的衣服?
看著體型還算年輕,出獄後又為何沒有家人陪伴?
疑惑之際,韓跋快馬加鞭跟了過去,繞到此人的身前,定神一瞧,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這是倩文公?孫康汶?怎麼會被放出來?
一時間,心中有百般困惑。
於是勒緊韁繩,從馬背上跳了下來,走到孫康汶的面前,見他全身破舊不堪,傷痕更是遍布各處。
但孫康汶的雙眼卻依舊炯炯有神,面貌看上去更是異常堅毅。
只見孫康汶瞄了一眼,隨即皺了皺眉。
「這不是韓領侍?聽聞你與龔少雪去了島國平倭寇?怎麼會在這?」
「怎麼?兵敗回來了?」
「方才鳳主告知我時,我心裡就在犯嘀咕,島國雖小,但畢竟也是一個國家,就憑你還有龔少雪,還有那個馬前卒夏東輝,你們三人就能平了人家島國?真是痴心妄想。」
孫康汶的冷嘲熱諷,讓韓跋很是彆扭,眉頭擰成了麻花狀。
原本是想問問他為何會出來,聽到此話後,應該是鳳主所為,於是什麼話也沒說,轉身就要騎馬離去。
孫康汶見他不搭茬,相繼沉默了片刻,見他要離開,連忙揚聲喊了句。
「韓領侍這是生氣了?」
「我在獄中多年,對外界早就失去了溝通能力,讓若剛剛有所冒犯,還請韓領侍勿要上心才是!」
孫康汶話音剛落,韓跋便再次停了下來,調轉馬頭來到孫康汶的眼前,俯視的低語道:「倩文公,在下還有事要去忙!」
「沒時間與倩文公打牙祭,倩文公此次能成功被釋放,應該對鳳主,對大興抱著感激之情,還望倩文公日後多多為大興,為鳳主著想,在下告辭了!」
聽了韓跋的話後,孫康汶低頭不語,心中暗想。
這個韓跋,還真是鳳主身邊的一條好狗,就連說話的語氣都與鳳主如出一轍。
一個靠奪權上位的女子,竟讓你這般忠護。
可到頭來,自己也要為她做事,想到這不禁感慨萬千。
看著韓跋即將離自己遠去,無可奈何的孫康汶心中一沉,搖了搖頭。
轉瞬後,提氣縱身躍起,頓時將周圍的百姓嚇了一跳。
旋即只聽一聲馬鳴,孫康汶竟突然站在了韓跋的眼前。
韓跋先是一愣,轉身瞧了瞧,明明自己騎馬走了這麼久,孫康汶是如何攆上的?
就在他驚愕之際,孫康汶略微拍了拍黑馬的臉頰,就看見那匹黑馬如同犯困一般,側身倒了下去。
險些將韓跋壓在馬背之下。
韓跋見狀,氣憤不已,當街指著孫康汶謾罵。
「倩文公!我看你是皇室宗親,姓式還是鳳主親自所起,所以叫你一聲倩文公,你如今可是被釋放的囚犯,當真以為我不敢對你怎樣!」
「你到底對我的馬做了什麼?若是耽擱了正經事,鳳主那邊,我定要參你一本!」
「參我一本?」
孫康汶聽到這句話,險些笑出來。
走到韓跋的身前,指了指那匹黑馬,揚起嘴角笑了笑。
「它只是困了而已,待會就會自己醒來,只要韓領侍能如實的回答我問題就好。」
韓跋聽後,橫眉冷對,一時間不予響應,雙手叉腰,並不想與孫康汶多費口舌。
而孫康汶心裡很清楚,這個韓跋,仗著自己與鳳主關係還算融洽,這幾年在朝堂中非常得勢,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若不是自己真有事詢問,他也不想與他對話。
見他怒氣沖沖的模樣,孫康汶無奈之下,走到那匹黑馬的身邊,再次摸了摸黑馬的臉頰。
瞬息後,只見那匹黑馬突然站了起來。
韓跋看在眼裡,氣在心中。
還說什麼馬匹累了,困了,需要睡一會兒,這分明就是在戲弄。
隨後只見韓跋怒不可遏的指著孫康汶。
「你……」
可剛說出一個字,就被孫康汶打斷了。
並笑著應道:「韓領侍,不用如此激憤,我如若不這麼做,韓領侍也斷然不會聽我說話,也是被逼之舉!」
「還望韓領侍莫要見怪!」
韓跋聽後,面部表情極為扭曲,原本想騎馬走人,可思來想去,這個孫康汶之所以會被放出來,定是鳳主有所囑託,若是幫了他,或許也是在幫鳳主。
於是頓了幾聲,無奈的嘆了口氣。
「倩文公想問什麼,想知道什麼但說無妨,我知道的,定會悉數相告。」
孫康汶見狀,揚了揚雙眉,雙手負在身後,長舒一口氣。
「其實此事也不難,就是…….韓領侍也知道,我被關在牢獄中多年,對朝堂的事不是很了解。」
「我就想問問,韓領侍可否知道一個叫方去病的人?」
二人說話的與此同時,不遠處的角落中,幾名暗中觀察的錦衣衛,一直在偷看,至於他們在說什麼卻無從得知。
三人中的其中一人,見此狀況,連忙轉身向皇宮內走去。
而此時的韓跋,聽孫康汶突然問起方去病,不由有些困惑。
「方去病?」
「他是當今異姓王,康興城的世襲罔替,同時也是洛北王的徒弟,怎麼了?難道鳳主要讓你去查他?」
孫康汶見狀,心中默想。
看來這個方去病真有問題,不然為何我一提這個名字,韓跋就如此激動?
亦或是方去病這個人,對韓跋的威脅也很大?
於是緊忙笑了笑,並擺了擺手。
「韓領侍說笑了不是,鳳主怎麼會因為讓我去查個人,就會把我放出來?」
「我只是在出獄的同時,聽聞許多人在議論,所以有些好奇罷了!」
孫康汶的解釋,讓韓跋不敢恭維。
若只是隨便問問,又何必多此一舉。
隨即雙眼瞟了下,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退了,我真的還有急事!」
說罷,就要騎馬而去,卻再次被孫康汶攔下。
心急如焚的韓跋,拽著手中的韁繩怒聲應道:「倩文公到底想幹什麼?有完沒完!」
「我說了,我真的有急事,倩文公還有什麼事想問的,還請一口氣問完,休要再耽誤我的時間!」
孫康汶先是環顧四周,見四處都是百姓,於是憨笑的擺了擺手。
「嗐,我能看出來韓領侍很著急,但只是一兩個問題而已,不用如此急不可耐。」
「這裡人多眼雜,咱們換個地方說話?」
韓跋聽後,先是看了眼四周,隨即心底一沉,無奈的搖了搖頭。
瞬息後,韓跋牽著黑馬來到了一處深巷處,距離城門較近。
韓跋連忙輕聲問道:「這回倩文公可以說了吧?」
孫康汶抬頭瞧了瞧,又看了看前後,果然是個僻靜之所,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消散。
「其實很簡單,我知道鳳主對於你很信任,我也沒必要瞞下去。」
「不錯,此次鳳主把我放出來,就是想讓我調查方去病此人,可我對方去病的了解,太過淺薄。」
「我只想知道,方去病此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為何鳳主對此人如此重視?」
韓跋見狀,單側的眉毛微微上挑,隨即心底一沉。
原來這個孫康汶,還真是鳳主所派,向方去病施壓的。
於是想了片刻,低聲回道:「方去病此人,其實我也不太了解,據說他是皖城而來,憑藉一己之力將司徒燕殺了,還得罪了康興城。」
「可不知為何,康興城的女兒嫁給了他,一夜之間便成了世襲罔替的小異姓王。」
「更然人咋舌的是,康興城的死,多多少少還與方去病有關,至於其中到底摻雜著何事?我就不知道了。」
韓跋本來還想繼續說下去。
可深巷的左側,卻突然站著一個人,此人打眼望去應該是個中年人,彎著腰,似乎在偷聽著什麼。
韓跋見後,揚聲喊了句。
「是何人?竟敢在此處偷聽朝廷命官說話!」
話音剛落,就看見此人的身後又站出兩人,並毫不客氣的大聲回道。
「放肆!竟敢對戀教坊坊主如此說話!」
聽到戀教坊三個字,韓跋不由皺了皺眉。
自顧自的嘟囔了句:「戀教坊坊主?莫非是梁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