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連環計
2024-10-08 19:18:58
作者: 流長先生
陳錫前腳剛走,剛才還一臉醉態的土屋平藏突然睜開眼,他警戒的望向門外,見陳錫真的已經下樓,這才端起就被對李三狗笑道:「李大人年少有為,我再敬你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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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狗看了土屋平藏一眼,鼻子中輕哼一聲,用不屑的語氣道:「錫哥兒瞧得起你們這些倭人,我卻看不上你們!別跟我套近乎!」
按理來說,聽到李三狗這麼說土屋平藏本該生氣才對,誰想他卻眼睛微微一亮,臉上不經意間綻放出一團笑容。
土屋平藏哈哈一笑道:「李大人年少有為,自然嫉惡如仇,先前你我國家立場不同,在所難免有些磕碰。」
李三狗冷笑道:「是指你們倭人常年對我銳國漁民進行燒殺劫掠麼?」
土屋平藏也不含糊,大方點頭道:「確有此事。」
李三狗怒道:「你這倭狗還敢承認?信不信老子一刀砍了你!」
土屋平藏微微一笑,淡然道:「此事我多有耳聞,並且數次向天皇進諫,但可惜朝中有歹人作梗,以至於我的意見並不能收到天皇陛下的認可。」
李三狗哼了一聲,冷笑道:「這麼說來,你倒是個好人了?」
土屋平藏搖頭道:「好人談不上,但銳國比我琉璃強大百倍千倍,就如同那雄獅一般,並非不能對付我琉璃,而是從未將我琉璃視為威脅,日後只消有一日這隻雄獅甦醒,都將讓我們付出代價,權衡利弊之下,我琉璃自然不該繼續招惹銳國。」
李三狗面色一變,上下打量了土屋平藏一陣,用驚訝的語氣道:「原來你和他們不一樣!」
土屋平藏搖頭苦笑,對李三狗道:「這天底下的人大多都是差不多的,對他們有用的人就捧,沒用的人就丟,有威脅的就想盡辦法消滅,而我在大部分琉璃人眼中,只怕都是威脅。」
李三狗冷笑道:「聽你這麼說,似乎在琉璃過得日子並不好。」
土屋平藏默然半晌點頭道:「生不逢時,我自問心中有丘壑,奈何卻半點施展不得。」
李三狗道:「聽你的意思,是想投奔我銳國?」
土屋平藏苦笑搖頭:「我家室都在琉璃,如何走得了?」
李三狗冷笑:「那你跟我說這些是要做什麼?」
土屋平藏大大方方道:「我想請李大人幫我一個忙。」
李三狗不屑一顧道:「有問題你去找錫哥兒,與我說做什麼?」
土屋平藏道:「這件事非得李大人來幫不可。」
李三狗冷冷道:「如果我拒絕呢?」
土屋平藏笑道:「如果我是李大人會先問問我要求您做什麼。」
李三狗想了想道:「你說說看。」
土屋平藏道:「我想請李大人為我開一封通關文牒,您父親是當朝首輔,您又是太子的心腹,這對您來說輕而易舉。」
李三狗冷笑道:「你當我是傻子麼?為你們倭人開通關文牒,好讓你送求援信給誠王?」
土屋平藏笑道:「李大人何必裝作不知情呢?今日太子帶您來這裡,不就是為了讓您接觸我麼?」
李三狗一驚,頓時出了一身的冷汗。
只聽土屋平藏繼續道:「我之所以願意來這裡,其實也是想借著太子殿下與琉璃演一齣戲。琉璃此次戰敗後,國內矛盾激增,門閥派系早就對權力虎視眈眈,天皇迫於無奈之下,才不得不想向誠王求救的計策。」
李三狗想了想道:「聽你的意思,似乎並不支持?」
土屋平藏用一種無奈的語氣道:「支持不支持還重要嗎?你們華夏有一句古話,狡兔死走狗烹,琉璃兵敗已經沒有利用價值,誠王又是個唯利是圖的小人,他怎麼會為了琉璃出兵?」
說著,土屋平藏又補充道:「退一萬步講,哪怕誠王願意出兵,眼下銳國隨時可踏破我琉璃半島,我們哪還有時間?等他揮師北上時,琉璃只怕早已經成了銳國的屬地。」
不得不說,土屋平藏看的還是透徹,李三狗也暗自點頭。
李三狗想了想道:「那你為何還要要我幫你?」
土屋平藏看了一眼正在呼呼大睡的川野姬雄道:「眼下我們國內矛盾極大,此次我能夠出使貴國,其實是觸及到了一部分人的利益,若我無法完成使命,只怕回國就要遭到清算。」
李三狗冷笑:「你是想讓我幫你演戲?」
土屋平藏點頭道:「不錯,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能讓這齣戲演的更逼真一些。」
李三狗問:「那我有什麼好處?」
土屋平藏道:「待我回國之日,他日我的一派若能執掌大權,必定奉太子為尊。」
李三狗臉色微微一變,他沉聲道:「此事我無法做主,我需要與錫哥兒商議。」
土屋平藏也不意外,他淡定點頭道:「正該如此。」
李三狗想了想說:「我會將你的話轉達。」
土屋平藏笑著從袖子中摸出一袋金子遞給李三狗道:「請李大人笑納。」
李三狗正想拒絕,忽然念頭一轉,將那袋子收入懷中。
土屋平藏滿意點頭,他推醒了呼呼大睡的川野姬雄。
川野姬雄揉著眼睛問道:「幾更時分了?」
土屋平藏連忙拉著川野姬雄道:「川野君,快向李大人行禮,別惹李大人不高興。」
川野姬雄正自不解,李三狗卻站了起來冷笑道:「小小倭人,也配向我行禮?」
說著,他推門便走了出去。
川野姬雄正要勃然大怒,卻被土屋平藏拉住:「且慢!他剛才收了我的金子!」
川野姬雄先是一怔,然後大喜:「事情辦成了?」
土屋平藏點頭微笑:「辦成了!」
川野姬雄臉上的笑容漸漸變成不屑,然後呸了一聲罵道:「我還當他是什麼有識之士,想不到也是個貪財的小人,將來我琉璃踏平銳國時,我一個砍他的腦袋。」
土屋平藏笑道:「他若是不傲慢,又豈會輕易被我們控制?他收了咱們的錢,將來合談時便會替我們說話,小小屈辱又算得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