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靜待臨盆

  辰帝哼了一聲道：「你也知道他是九品高手，來無影去無蹤的世外高人，朕就算有心監視，也是無能為力。」

  陳錫衝著辰帝眨了眨眼睛：「真的沒有消息？」

  辰帝斜了陳錫一眼：「倒也不是全無消息，朕雖然無法實時對他進行追蹤，但知曉他去了何處卻還是有辦法的。」

  陳錫嘿嘿一笑道：「那就成了，請父皇告訴我師父的去向。」

  辰帝問：「你打聽他做什麼？莫不是你認為他還會回到你身邊吧？」

  陳錫搖了搖頭道：「不，只是以防萬一做個準備罷了。」

  辰帝哼了一聲，將一張字條交給了陳錫：「上邊記載著這老傢伙的去向，以及定期向我匯報此人去向的聯絡員名單，有了這份名單你就可以隨時知曉他在哪了。」

  

  陳錫點點頭道：「多謝父皇！」

  辰帝沒有詳細打聽陳錫想做什麼，在他看來無非就是為了他殯天之後的謀劃，這些身後事對他而言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想了想，辰帝對陳錫道：「那件事情不要耽擱了，需要儘快進行。」

  陳錫知他指的是開通海上貿易一事，點頭道：「父皇放心，我已經派了加急快馬前往固州了，相信要不了幾天就能送達。」

  辰帝略一點頭：「這些件前期你需要低調行事，最好不要讓別人知道，海上貿易一事牽連甚廣，是一件人人眼紅的肥差，知道的人多了難免會橫生枝節。」

  陳錫微微點頭道：「父皇放心，我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辰帝「嗯」了一聲，不再過問。

  馬車搖搖晃晃，回到了皇宮。

  辰帝沒有直接返回寢宮，而是提出要去雍華殿看看。

  陳錫知道老皇帝是惦記著兒媳婦和她肚子裡的孩子，也就笑呵呵的在前邊引路。

  這裡的太監宮女極少能見到皇帝親臨，見到辰帝時紛紛下跪行禮，各個嚇得是大氣都不敢出。

  辰帝也沒空跟這些人說話，在眾人尊敬的目光中，走進了雍華殿。

  柳鳶兒經歷了產檢，此時正是疲憊的時候，忽聞皇帝駕到，竟然忘了整理儀容就想要跪下行禮。

  辰帝連忙扶住了她：「肚子裡的孩子要緊，你安心躺著就是，千萬別動了胎氣。」

  柳鳶兒偷瞄丈夫一樣，見陳錫正向著自己笑嘻嘻的做鬼臉，她這才放下心來，躺在群紗環繞的羅帳內。

  辰帝四下打量，看著屋子裡裊裊升起的輕煙，有些不悅道：「這香味倒是有些太沖了，一會兒我讓蘇太監拿些御書房的薰香來，那都是朕平時用的安神香，聞著能讓人平心靜氣。」

  陳錫點頭：「那就有勞父皇了。」

  辰帝又看，見屋子裡擺著的水果微微蹙眉：「這些蘋果之類的水果不適合孕婦吃，怎麼御膳房的老張淨做些老糊塗的事情，一會兒都讓人換了，換些香蕉葡萄之類的軟物，方便孕婦吞咽。」

  說著，他又一連點評了四五處，都是專門說些不是，眾人聽的那是大氣都不敢喘啊，生怕讓皇帝注意到自己，要是打罵一頓那還好了，萬一真的倒霉要殺自己，那可真是冤枉的很。

  陳錫對老皇帝的無微不至感到哭笑不得，他連忙勸老皇帝道：「父皇，孩兒知道您關心我妻子的身體，但她又不是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就連御醫也勸她要多做些活動，這樣對胎兒也好。」

  辰帝哼了一聲道：「你懂什麼？她現在懷的可能是我銳國未來的儲君，朕再關心一些也應當應分。」

  陳錫無奈苦笑，跟柳鳶兒對視一眼，二人都是一臉的無奈，這老皇帝關心則亂，事事都要橫插一腳，陳錫不由得感嘆，過去那個形式利落果決，只著眼於天下的英明神武皇帝究竟去哪了呢？

  辰帝指揮了一氣，這才頗覺滿意，吩咐柳鳶兒好好休息之後，才擺駕回宮去了。

  見到老皇帝離開，二人這才鬆了一口氣，陳錫擦著冷汗，不停地安慰著還在哆嗦的小宮女小太監：「你們別放在心上，這裡還是我說了算，放心吧，我不會為難你們的。」

  宮女太監跟他相處了幾天，大抵已經摸清楚了陳錫的性格，聽陳錫這麼說，一個個臉上的神情才稍微好轉了一些，看著已經沒有那麼驚懼了，只是辰帝的餘威猶在，相較於之前較為活潑的氛圍就顯得壓抑多了。

  陳錫依照醫囑，又在為柳鳶兒進行按摩，柳鳶兒臨盆在即，整個人都開始不可避免的浮腫起來。

  尤其是一雙原本修長白皙的大腿，現在都腫的像是個小蘿蔔，她一見自己這副樣子，便會不停的落淚，生怕以後無法恢復當年那凹凸有致的玲瓏身材，從而被陳錫嫌棄。

  陳錫又是安慰又是替柳鳶兒難受，產婦在生產前後情緒最容易產生波動，所以陳錫幾乎不敢離開柳鳶兒半步，生怕她胡思亂想影響了生產順利。

  轉眼間，又是三四天過去，宋幼霖托人送來信報，先前譁變的老兵們已經都處理了，現在就暫時駐紮在軍營外十里的一處小山村中，由專人負責看管。等陳錫什麼時候打算調動人手前往沿海城市做調研時，再行調動這批士兵。

  陳錫見到後放心了不少，宋幼霖辦事他也沒什麼可擔心的。

  眼下他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照顧好柳鳶兒，隨時準備即將到來的臨盆。

  辰帝那邊的消息也傳了過來，新生大典都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召開，看起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就等著柳鳶兒一努力，讓那個萬眾矚目的小傢伙呱呱墜地了。

  柳鳶兒這會兒挺著大肚子，拿著胭脂正在發愁，她最近整個人都在浮腫，臉比之前都胖了兩圈，她原本想要塗點胭脂給自己增加一些好心情的，但誰想看著銅鏡里變胖的自己，柳鳶兒頓時丟失了興致，將那些胭脂重重扔在桌子上，氣鼓鼓的一言不發。

  陳錫知道媳婦又在生悶氣，想著逗一逗她，便走過去握住柳鳶兒的手道：「你看看你這小胖手，都快比我的手指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