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泛舟

  劉桐薇面色熏紅，嗔怒：「好啊，黃公子你倒會作弄人家，明明笑我詩寫得不好，偏偏還要說是娛樂消遣。」

  陳錫調笑：「嘿嘿，劉小姐這是說的哪裡話？這讀詩嘛自然是娛樂消遣，但是看劉小姐這般美人，卻是天下間最重要的正經事了。」

  劉桐薇呸了一聲：「油嘴滑舌。」

  陳錫見她脖頸白皙，耳垂晶瑩剔透，不由得心中大動，如同有一隻手在他心間撓痒痒一般，他將頭湊過去，故意將熱氣噴到劉桐薇頸間，悄聲道：「劉小姐，你可真美。」

  劉桐薇哪受得了這般調笑，頓時羞紅了臉，站起身來就要跑。

  陳錫笑著拉住她的細嫩小手，嘻嘻笑道：「劉小姐，你看這落雁湖景色之美，比起你來卻還是差上一籌。」

  劉桐薇努力甩了甩陳錫的手，見甩不開也就任由他握住。

  劉桐薇細聲細語道：「黃公子，你若真的憐惜我，便不要作弄我可好？你看這湖邊有不少小船，我們便划船去湖心看看，好麼？」

  陳錫嘿嘿一笑，不經意間在她掌心拿指甲劃了一下道：「好啊，有劉小姐陪著，去哪我都願意。」

  劉桐薇便牽著陳錫的手，如同情人一般緩步走在河畔，選了一艘最乾淨的小船，二人登了上去。

  

  陳錫主動承擔起划船的重任，劉桐薇也時不時拿出手帕替陳錫擦汗，二人就真如那如膠似漆的情侶一般親昵。

  這落雁湖很大，便是萬斤大船也可以通行無阻，陳錫劃了約莫半個時辰，二人還未到湖心處。

  陳錫笑著問：「劉小姐，咱們這漫無目的的行舟，也不知要到哪去。」

  劉桐薇嫵媚一笑：「聽說這湖心有一座湖心島，上邊有不少奇花異草，我一直想去看看，不如黃公子便載我去如何？」

  陳錫笑：「嘿嘿，那湖心島上也不知人多不多，要是人少……」說著，他肆無忌憚的打量起劉桐薇來，這劉桐薇身材極好，胸前一對玉兔沉甸甸的，纖細的腰身和豐盈的臀瓣，無不在勾動著陳錫心中的邪火。

  劉桐薇啐了一口道：「你就想著作弄人家。」

  二人一陣調笑，小船已經見不到岸邊模樣，就連一直遠眺的吳大有也成了一個黑點。

  陳錫垂著後背道：「哎呦，劉小姐，你說的湖心島在哪啊，我怎麼瞧不見？」

  劉桐薇道：「應該快要到了，黃公子若是累了，就讓我來替你撐船如何？」

  陳錫笑著搖頭：「那倒也不必，咱們這走了這麼久，吳大有早就追不上了，劉小姐要是想殺我，現在動手倒是大好時機。」

  說著，他故意拍了一下腦門：「哦，我倒是忘了，現在不應該叫你劉小姐了，我應該叫你舒花魁對不對？」

  劉桐薇臉上寫滿了驚訝，繼而竟然開始笑了出來，她越笑聲音越大，竟然已經笑彎了腰。

  陳錫也不打斷他，而是負手靜靜看著她笑。

  劉桐薇笑了半晌，擦去眼角眼淚問：「你是怎麼看穿我的？」

  陳錫搖頭：「想看不穿也難啊，畢竟你露了三次破綻，我要是這麼蠢，只怕死了百八十次了。」

  「三次？」劉桐薇好奇的問：「哪三次？」

  陳錫伸出一根手指：「第一次是你讓你的婢女小襄請我出門賞景，約的也是這落雁湖。當時我就在懷疑，你好好一個花魁，有自己的畫舫為什麼還要親自來這裡泛舟？我就是從那時起開始懷疑你圖謀不軌的，不過我想也許是個巧合，畢竟我那日去香怡樓完全是個隨機行為，我想你們一開始的目標或許是戶部尚書裴宗慶的兒子裴豐吧。」

  劉桐薇點頭：「你猜的倒是准，那那第二處呢？」

  陳錫笑：「第二處嘛，就是你混入泰安王府，充當一名歌姬，你故意隱藏在屏風後唱我的詞來增加神秘感，好引起我的注意。」

  劉桐薇哼道：「誰想你竟然看都不看我，我便那麼沒有吸引力麼？」她聲音嬌媚，仿佛在撒嬌一般。

  陳錫嘿嘿笑：「偏不巧，那日我一點心情沒有，你唱的曲我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不過事後回家想起來，覺得實在太過巧合，這才多留了一個心眼。」

  劉桐薇問：「那第三個破綻是什麼？」

  陳錫笑著說：「你那日在天水寺故意與我相撞，好讓我與你結識。你又故意說欽佩我的才學，讓我對你起好感，只可惜你太過急功近利，我明明說了個假名字告訴你，你卻偏偏要裝出對我傾心的姿態，按理來說你該喜歡的是六王爺陳錫才是，又怎麼會喜歡我黃某人呢？」

  劉桐薇嘆了口氣：「你說的也是，是我太心急了，這才露了破綻，不過只此一點你就能懷疑到我是舒花魁？」

  陳錫笑著搖頭：「本來是想不到的，不瞞你說，以我貌似潘安的相貌，這京城對我圖謀不軌的女子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各種把戲我見的多了，初期我也不過把你當成她們一員罷了。」

  劉桐薇啐道：「不要臉！你到底是怎麼發現我破綻的？」

  陳錫哈哈一笑：「這個倒是簡單，我讓吳大有跟蹤你那個丫鬟小襄來著。她那日扮作你母親，只可惜她演技太差，我一眼就看穿了。」

  劉桐薇哼道：「死小襄壞我好事，等著我責罰吧。」

  陳錫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躺在船頭：「好了，把戲也讓我揭穿了，你也沒戲唱了，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到底姓舒還是姓劉了吧。」

  劉桐薇嘻嘻一笑，一改先前的輕柔造作模樣，她一把扯下自己身上的白色連衣裙，露出一身火紅勁裝，她笑道：「姑奶奶我不姓舒，更不姓劉，至於我叫什麼，你現在打聽了也沒用。現在到了這湖心地方，你身邊那個高手想要救你也來不及了。」

  「你要殺我？」陳錫看著眼前的女人。

  「殺你？」女人嘻嘻一笑：「為什麼要殺你？我要請你去一個地方做客，當我們的座上賓。」

  說著，她雙手合十，吹響口哨，不遠處忽然多了數十隻小船飛快駛來。

  「你們到底是誰？」陳錫問：「我都要成階下囚了，總得讓我死個明白吧。」

  那女人嘻嘻笑道：「告訴你也沒關係，我便是天理教聖女蘇筱筠，你就跟著我們回天理教吧當一名客卿吧。」

  陳錫點頭：「早聞天理邪教在南方出沒，到處綁架富商勒索錢財，沒想到居然已經滲透到京城當中了，真是厲害。」

  眼見那些小船越來越近，蘇筱筠抽出腰間軟劍指著陳錫：「六王爺，我可不想傷到你，你這京城詞聖我可仰慕的緊，嘻嘻。」

  陳錫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蘇筱筠雙眉緊促：「你笑什麼？」

  陳錫笑：「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笑你可憐不自知啊。」

  剎那間，平靜的湖面上浪花翻湧，一艘疾馳而來的小船已經被人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