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泰安王

2024-10-08 18:55:17 作者: 流長先生

  樂平公主沒好氣的說:「既然知道還不小心?娘可就你一個兒子,你若是有個差池,你叫我怎麼向九泉之下的娘交代?」

  陳錫見她眼含淚光,顯然是為自己擔心所致,便握住樂平公主的手掌說:「姐,我知道了。我今後再也不做危險的事情。」

  樂平公主「嗯」了一聲,語氣轉柔:「老大老三之爭,你莫要參與,咱們姐弟兩個平平安安比什麼都強。」

  陳錫笑:「你這話要讓父皇聽到,可得重重罰你。」

  樂平公主哼道:「我不管,我就你這麼一個親弟弟,老大老三都是皇后娘娘所生,我跟他們可親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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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錫知道自己這個二姐心直口快,又偏偏最得辰帝寵愛,所以才驕縱慣了,什麼話都敢說。

  他無奈搖頭:「姐,你這話跟我說還成,可千萬別在人前胡說。」

  樂平公主上下打量他一番,又四處張望起來。

  陳錫好奇:「你找什麼呢?」

  樂平公主問:「平時跟你形影不離那個丫頭呢?」

  陳錫沒好氣說:「小醋罈子讓我留在外邊看馬車了,我可不願看她的臭臉。」

  樂平公主噗哧一笑,上下打量宋幼霖點頭說:「你別說,這姓宋的丫頭生的真美,就算你那個跟屁蟲跟她比也要稍遜一些。」

  陳錫一聽宋幼霖的名字就頭大如斗,樂平公主見他這副模樣笑著說:「要不我去找父皇說說,讓他收回成命?」

  陳錫嗤笑:「父皇什麼性格你還不知道?只怕你去了之後求情不成,倒是讓父皇吊起來打一頓。」

  樂平公主一聽,又狠狠掐陳錫,直到陳錫求饒這才氣呼呼罷手。

  就在這時,武管事忽然朗聲說:「泰安王駕到!」

  此言一出,除了陳錫與樂平公主姐弟倆之外的人紛紛站起身子。

  只見一名魁梧老者從後堂走了出來,他相貌英武不怒自威,雖然滿頭白髮,臉上溝壑縱橫,一股上位者的氣息撲面而來。

  他走出來向著眾人看去,眼神在陳錫神上略微停留,這才壓了壓手說:「諸位來者是客,不必拘泥禮數。」

  眾人這才落座,泰安王落於主座,看向眾人笑:「今日正月十五,正是合家歡的時候,本王召集府上作客,也不過是一頓家宴罷了,諸位開懷暢飲就是。」

  眾人連忙稱是,裴豐端著酒杯站起身來笑:「泰安王為我銳國立下汗馬功勞,咱們能坐在這裡合家歡多少可是沾了泰安王的光。」

  泰安王哈哈大笑,撫著虎鬚道:「裴公子丰神俊秀,也是我朝不可多得的棟樑之才,將來我們這群老傢伙退下來,可要看你們的了。」

  裴豐連忙稱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裴宗慶很是滿意自己這個兒子的表現,笑呵呵的說:「泰安王,要說棟樑犬子可不及你家,你大兒子和二兒子鎮守邊關數年如一,是我朝最大的依仗。」說這,他看向宋幼霖感嘆道:「宋侄女更是我朝第一位女元帥,她帶十萬鐵騎踏平華剌達旦,震懾邊境群寇,這等本領就算是當年軍神轉世,也不過如此了。」

  泰安王臉上笑容更盛,點頭說:「犬子犬女能得我衣缽,確實不易。」

  眾人聞言均笑,誇讚聲不絕於耳。

  陳錫聽的煩躁,忍不住低聲罵:「就知道吹彩虹屁!」

  樂平公主也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又是老一套。」

  泰安王此時正好側眼看向陳錫,笑道:「陳錫侄兒,你有話要說?」

  陳錫送到嘴邊的一口酒好險沒噴出來,太子黨羽見他出醜都忍不住掩嘴偷笑。

  陳錫抹了抹酒漬,站起來笑:「小侄想說的話都讓大家說了,叔父也知小侄不善言辭,莫怪莫怪。」

  泰安王嘴角升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說:「不善言辭?我瞧未必吧。聽聞小侄前些日子在香怡樓一首《山行》技驚四座,這個傳言不假吧!」

  他故意將「香怡樓」三字重重讀出,頓時惹來殿內一陣熱議。

  有人說:「想不到六王爺身份尊貴,竟然也逛那種地方。」

  又有人回答他:「你傻了不是?六王爺向來風流,可是香怡樓的常客的。」

  陳錫聽著交頭接耳,臉上寵辱不驚一直掛著笑意,待眾人討論聲下去這才不疾不徐的說:「叔父過譽了,我不過運氣好而已。論真才實學,比不上裴公子在香怡樓做的詩半點。」

  他不聲不響將皮球踢給裴豐,裴豐聞言頓時黑了臉欲反唇相譏。

  只聽泰安王打斷笑道:「好了,本王不過是聽說賢侄你文采不凡,今日來了不少長輩,你就給大家展示一下才華就是。」

  陳錫正欲拒絕,忽聽宋幼霖冷冷地說:「父親,這人不學無術,只會狎妓飲酒。就不要讓他破壞大家的興致了吧!」

  「放肆!」樂平公主拍案而起:「你膽敢侮辱皇家子弟,你好大的膽子!」

  宋幼霖絲毫不懼,冷冷與樂平公主對視。

  泰安王沒有打斷,而是頗有深意的盯著陳錫。

  陳錫拍了拍樂平公主的手,示意她坐下,自己則站起身來:「既然叔父想要聽小侄吟詩,那小侄也只好獻醜了。」

  眾人投來目光,陳錫絲毫不懼,端著酒杯走到大殿中央看向宋幼霖。

  只見他微微一拱手:「宋將軍披荊斬棘,為我銳國立下不世奇功,我早有一首詩想要送給你。」

  宋幼霖冷笑,心中覺得這人被自己譏諷了還不敢還嘴,頓時又多了幾分鄙夷。

  只聽陳錫朗聲道:「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

  眾人聞言,均是心中一凜,眼前仿佛出現了那金戈鐵馬的崢嶸歲月。

  幾名文人忍不住暗自叫好,這首詩的開篇大氣磅礴,想不到這位不學無術的六王爺竟然有這般本領。

  宋幼霖臉上的冰霜也消去幾分,臉上露出了緩和神色。

  只聽陳錫又道:「了卻君王天下事,嬴得生前身後名。」

  「好!」不少人已經鼓起掌來,這首詩說的不就是宋家過往平生嗎?

  想不到這位六王爺如此有心機,居然能在這種情急時刻七步成詩,不但討好了宋家還能讓自己下的來台。

  就連沒安好心的泰安王也忍不住面露微笑。

  誰知陳錫忽然嗤笑一聲,話鋒一轉說出了詩的最後一句:「可憐白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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