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登高

2024-10-08 18:55:03 作者: 流長先生

  眾人看向那婢女,都在等她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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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婢女甜甜一笑對遲旭說:「遲大掌柜的夜明珠價值連城,小姐夸它一顆難求。」

  遲旭知道自己過了,便站起身向著眾人行禮。

  看客們一陣喧囂。

  婢女又說:「裴公子的儒聖玉印乃天下讀書人的至寶,小姐說也想親眼見識一番。」

  裴豐站起身,哈哈笑著說:「這玉印雖然不能送給舒小姐,但是給她把玩一番總是不成問題的。」

  裴豐也過了。

  裴豐挑釁似的看向陳錫。

  陳錫笑,沒搭理這個二貨。

  那婢女走向陳錫,將木簪親手遞還說:「六王爺,小姐托我轉告您一句話。」

  「哦?」陳錫笑著問:「什麼?」

  婢女回答:「小姐感慨說,能叫六王爺十六載不忘的,定然是一位極美的姑娘。」

  陳錫笑:「也就天下第一美罷了。」

  眾人歡呼,三名勝者均已定論。

  沒有選上的人也沒有多沮喪,本來裴豐和六王爺出手他們就知道自己勝算幾乎為零了。

  「諸位稍安勿躁。」那婢女說:「我這就去請第二道題。」

  不一會兒,幾名下手拿著數個花燈走入屋內。

  婢女笑著說:「這便是小姐的第二題,過些日子便是正月十五,咱們銳國的習俗是正月十五放花燈,各位今日能聚集於此,小姐便出了幾道燈謎,請諸位看看吧。」

  說著,她托人將花燈掛起,陳錫默數一共足有二十盞花燈。

  「小姐說。」婢女笑吟吟道:「這場上燈謎不必全答出來,只要能在一柱香時間內解出一半,便算過了。」

  當下,陳錫、裴豐二人散開,都去看那花燈上記載的燈謎,只有遲旭苦著臉,對著眼前的花燈怔怔出神。

  陳錫走到一盞燈前,見上邊寫著「行樂須及春」。

  陳錫默默在紙上寫:櫟

  又見一題,上書:曲徑柳絲斜。

  陳錫寫:及

  這些題他前世大多看過,答上來並不費勁。

  那婢女見陳錫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就答了數道題,忍不住湊上來看,只一眼便驚呼:「王爺,您以前見識過這些題嗎?」

  陳錫笑著搖頭:「沒有。」

  那婢女拍手鼓掌:「那王爺真是了不起!這裡邊好幾道題小姐思來想去都沒想明白,竟然叫您輕描淡寫的破了。」

  裴豐此時才答上來四道,見陳錫已經轉到第九盞燈前不由得又驚又怒,他萬萬想不到那個不學無術的二世祖竟然有這本事。

  轉眼間,陳錫已經寫完十九題答案,他將筆丟在一旁,伸了個懶腰說:「好了。」

  那婢女不解:「王爺,明明已經十九題了,您為何不答完?」

  陳錫笑著說:「對手不給力啊。」

  那婢女恍然大悟,此時香已經燃盡,而裴豐也不過剛好答完十題,此時他俊臉微微抽搐,自尊心極強的他很難接受自己的失敗。

  而一道題都沒答上來的遲旭卻不見沮喪,他灑脫笑著說:「我就是個擺弄銀錢的老粗,這燈謎我可是一道都看不明白。」

  也是這句話刺激了裴豐,他重重一哼,坐下咕嚕嚕喝了一口茶,這才氣息稍定。

  婢女向著裴豐和陳錫盈盈一拜說:「二位稍候,我去去就來。」

  陳錫笑著落座,見李昔年已經不生氣了,他逗弄說:「怎麼?是不是被我的聰明才智迷住了?」

  李昔年啐了一口,故意說反話:「傻子都會做的題,了不起麼?」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裴豐距離他們不遠這句話盡收耳底,頓時一口熱茶全噴出來,惡狠狠的盯著李昔年。

  李昔年被裴豐盯的有些膽怯,向著陳錫身後縮去。

  陳錫笑吟吟說:「怎麼,裴公子想打架?」

  他身邊的李三狗很配合的將指骨捏的咔嚓作響。

  裴豐自知這兩個二世祖在打架上惡行累累,也不敢真的招惹,只能哼了一聲將頭扭過去。

  李三狗笑罵:「沒種的東西!」

  不一會兒,婢女又回來了。

  她笑著說:「小姐說二位公子均是人傑,她出了第三題,希望二位公子能夠作答。」

  裴豐陰著臉站起身來,他打定主意一定要在第三題上勝過陳錫,要好好羞辱一下這位六王爺。

  那婢女將試題展開,只見一張白紙上寫著一個自己娟秀的字:秋

  婢女笑著說:「小姐希望二位公子能夠以秋為題,寫一首詩。」

  裴豐冷笑著站起身來,他向來自負詩歌天賦遠超於人,他一定要在這第三題上好好羞辱一下陳錫。

  他在屋內踱步半晌,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只見他眼睛一亮搖頭晃腦吟道:「京城聞秋風,微霜湛露寒,一壺暖心間,半盞莫由人。」

  眾人聞言,俱是喝彩。

  這首詩確實不錯,惟妙惟肖的將秋天的寒露描繪了出來。

  裴豐看著陳錫,笑著說:「在六王爺面前,不過是獻醜罷了。想必以六王爺的尊貴出身,一定能穩壓我一頭。」

  陳錫站起身來,笑著說:「好說,好說。壓你一頭自然是沒什麼問題的。」

  「你……」裴豐惡狠狠的瞪著陳錫,似乎想將他吃了。

  陳錫沒理他,而是朗聲吟道:「遠上寒山石徑斜,白雲深處有人家。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

  此詩一出,全場皆靜,只聞愈加濃重的呼吸聲。

  無數人呆立當場,就連杯中酒都忘記喝了。

  不知是誰手中的茶碗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好……」先是一人艱難的擠出一個字,緊接著就是滿場瘋狂的歡呼:「好!好!好!」

  眾人一時陷入瘋狂,此詩一出無疑是千古絕句,裴豐臉色煞白,坐倒在椅子上,嘴裡念著:「不可能……不可能……」

  陳錫也不著急,靜靜等著眾人喧鬧直至安靜。

  他盯著那婢女笑:「這位姐姐,我的詩如何?」

  那婢女恍惚半晌,這才回過神來問:「六王爺,這首詩有名字嗎?」

  陳錫點頭:「我叫它《山行》。」

  「山行……」那婢女痴痴念了幾遍連忙說:「我這就去找我家小姐,請六王爺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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