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0章 與江南世家通話

  待他們交流告一段落，白羽再次拿起電話。

  「曹家主，方家主，今日這電話之試，想必已讓二位見識了其神奇之處。從今往後，無論我身處北疆何方，皆能輕鬆跨越千山萬水，與京城、金陵的諸位暢談無阻。無需再倚賴信鴿的遲緩，亦無需快馬加鞭的辛勞。若是有心相見，乘坐火車，數日可達，而非昔日那般，需耗數月時光於路途之上。這，便是生活半徑的極大拓展，亦是時代進步的明證。」

  曹老頭聞言，心中很不是滋味，既有對這新奇事物的驚嘆，也有對白羽意圖的揣度，不由沉聲問道：「白羽，你到底想說什麼？」

  白羽笑道：「我在為你們江南世家指引前路。諸位所憂，我自然明了——基業長青，千秋萬世，此乃人之常情。但試問，僅靠耕田種地，真能達成此願？歷史長河中，以農立家的世家大族，又有幾家能流傳至今？大理雖為特例，卻也不過四百餘年興衰，且如今亦是風雨飄搖。我曾與大理王深談，深知其背後之無奈。而我北疆，兵強馬壯，財力雄厚，武器精良，科技領先，此等形勢下，諸位以為，僅憑籌謀布局，便能抵禦時代洪流？」

  曹老頭聞言，額頭滲出細密汗珠，心中驚駭難平，顫聲問道：「白羽，我們江南世家可從未與你做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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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才跟你們坦誠通話。」白羽的聲音變得更為深沉而有力：「我要說的是，江南世家，是時候變革了。未來之世界，農業已非主導，工業社會的浪潮正洶湧而來。我在北疆，已率先垂範，免除了農業稅，為何？因為土地雖廣，產出有限，無論如何精耕細作，亦無法使糧食產量呈幾何倍數增長。反觀工業，其生產力之提升，遠非農業可比。一個現代化工廠，一年之收益，或可抵得上你們所有田莊十年之耕耘。如此差距，諸位難道還看不清嗎？」

  說到這裡，白羽稍作停頓，似乎給了對方一點消化的時間，接著繼續說道：「世間大勢，浩浩蕩蕩，江南世家若仍固步自封，堅守農業為本，遲早會被時代所淘汰。我念及芷安與江南世家之間的情誼，更感念於昔日對北疆的援手，故而今日特來相告。這是一個機會，一個讓江南世家能夠順應時代潮流，實現轉型升級的機會。把握得好，或許能開創一番前所未有的輝煌；若視而不見，則恐怕只能步前賢后塵，最終被歷史遺忘。」

  電話那頭，白羽的話語擲地有聲，震撼著每一個人的心靈。

  曹老頭與方老頭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嚴峻與深思。

  如果是以前，白羽這麼跟他們說，他們可能還要斥責一聲「黃口小兒，大言不慚」，但現在電話的震撼直接砸在了他們頭上，白羽的話就由不得他們不信了。

  曹老頭和方老頭在電話那邊商量了幾句，然後立刻拿出了決斷，「好，白羽，我們會儘快派人去京城，到時我們再詳細深談，呃......至於錢莊和布莊的那些帳，就算了。」

  掛斷電話，白羽的嘴角掛著一抹溫和的笑意，目光轉向一旁的李掌柜與張管事，輕聲問道：「二位掌柜，適才曹家與方家家主的話，可都聽真切了？」

  李掌柜與張管事聞言，臉色微紅，連忙躬身行禮，連聲致歉：「北疆王見諒，是我等見識淺薄，今日之事，實在讓我等大開眼界，心中震撼難以言表。至於些許債務，是我等器小，實不值得為此打擾北疆王。」

  二人心中暗自思量，這電話的出現，簡直顛覆了他們的認知。在這瞬息千里、聲傳萬里的神奇之物面前，以往那些瑣碎帳目，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李掌柜定了定神，壯著膽子試探道：「王爺，關於這電話，不知可有詳細說道？市面上是否已有售賣？我等商戶若能得此便利，實乃天大之福啊！」

  張管事也說：「是啊，是啊，這電話一出，實乃造福民間、彪炳史冊之大功德啊！」

  白羽聞言，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抹讚許之色，覺得他們兩個還是可以的，說道：「二位掌柜無需憂慮，此電話乃我北疆最新發明，日後必將大力推廣，普及於天下。不僅是商戶，家家戶戶，工坊店鋪，乃至每一間房舍，皆有望配備一部，讓信息傳遞無遠弗屆，商業往來更加便捷。」

  李掌柜與張管事聞言，心中自然大喜過望，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商鋪中電話鈴聲此起彼伏，生意興隆的盛景。

  他們連忙躬身再拜，連聲道謝，隨後滿懷激動地告辭而去。

  離開京兆府後，李掌柜與張管事迫不及待地找到了其他幾位債主，將他們今日在京兆府的所見所聞詳細述說了一遍。

  那些原本因債務問題而愁眉不展的債主們，聽罷李掌柜與張管事的講述，頓時群情激奮，議論紛紛。

  「你們說的可是真的？那電話真能千里傳音？」

  「若是如此，咱們以後的生意豈不是要好做許多？」

  「再也不用信鴿和快馬了，我......怎麼覺得這事情有些不真實？」

  「對對對，還有那火車，聽說也快得驚人，咱們以後去各地行商進貨豈不是方便多了？」

  李掌柜與張管事見狀，心中更是得意，索性添油加醋地吹噓起來：「那還用說，王爺親口承諾，以後咱們商戶都能用上電話，而且還不止一部！你們想想看，到時候咱們坐在家裡，就能知道天南海北的行情，那生意還不是做得風生水起？」

  眾人聞言，皆是興奮不已，如果是別人，他們真不一定信，哪怕李掌柜和張管事再說的有鼻子有眼兒，他們心中肯定還是懷疑居多。

  但是這事兒擱在北疆王白羽身上，他們卻不能不信，那可是憑藉熱氣球一天之內奪下京城，而且發明火車，電影、電燈......無數新奇物事的白羽！

  「聖人啊！」一個老者突然深情激動的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