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7章 成就一番事業

  小四姐聞言，秀眉緊蹙，眼中閃過一抹堅決與不甘。

  她上前一步，不緊不慢地說道：「郁老爺爺，您的擔憂我們理解，但軟禁二字，實非我們所能接受。我們雖為女子，卻也知『士可殺不可辱』之理。若因外界風言風語便失去自由，這與囚徒何異？再者，許家妹子與北疆軍將領的婚事，乃是兩情相悅，光明正大，何懼人言？」

  許幼亦緊隨其後，言辭懇切：「郁老爺爺，您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但家族榮辱與個人自由，我們自有分寸。若真因我們的身份而給家族帶來麻煩，我們更願挺身而出，澄清誤會，而非躲藏於此。」

  郁老頭見狀，長嘆一聲，緩緩坐下，目光在二人身上來回遊移，最終化為一聲沉重的嘆息：「孩子們，你們的心意我豈能不知？只是這世道險惡，遠非你們所能想像。遷都之事，背後波譎雲詭，各方勢力蠢蠢欲動，稍有不慎，便可能萬劫不復。我這也是為了你們考慮。」

  小四姐目光堅定，上前一步，幾乎與郁老頭平視：「郁老爺爺，我們明白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但正因如此，我們才更不能退縮。總不能陛下未遷都到金陵，我們江南五家先決裂了吧？」

  許幼也附和：「是啊，話說金陵本就不是都城，以前不是，現在也不是，就算以後成不了都城也和現在歷史一樣，因為一個遙不可及的希望而自損八百，實在不智。」

  廳內氣氛一時凝重，其餘幾位長者也紛紛投來複雜的目光，他們覺得許幼和小四姐說的有些道理，但事已至此，無他退步。

  在經過了激烈的討論與情感交鋒後，廳內的氣氛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緊張。

  最終，方老頭打破了沉默：「孩子們，也不是不信任你們。但現實往往比理想更為殘酷。遷都之事牽動朝野，你們身為江南世家的代表，一旦捲入其中，後果難以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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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嚴厲地掃過小四姐和許幼：「我們作為長輩，有責任保護你們的安全，避免你們成為某些勢力手中的棋子。因此，經過慎重考慮，我們決定，暫時將你們留在這園子中，直到遷都之事塵埃落定。」

  小四姐聞言，試圖再次爭辯：「郁老爺爺，方爺爺，曹爺爺，但我可以告訴你，如果你們執意如此，那後果很嚴重。」

  許幼也冷著臉道：「樹老會從此分裂，如果金陵三家執意這麼做，那麼無論遷都與否，蘇州許家執意退出樹老會。」

  然而，三位老頭的態度卻異常堅決。郁老頭緩緩站起身，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孩子們，這是我們的決定，也是為了你們好。在這段時間裡，你們可以在園內安心修養，學習，我們也會安排人手確保你們的安全。」

  他轉向其他兩位老頭，三人交換了一個堅定的眼神，仿佛在無聲中達成了共識。曹老頭補充道：「你們放心，這只是暫時的安排。待遷都之事平息，自然會還你們自由。」

  小四姐與許幼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了無奈與不甘。她們知道，此刻的爭辯已無濟於事，只能暫時接受這個決定。

  於是，在三位老頭的安排下，小四姐與許幼被「軟禁」在了郁家的園子中。

  ...

  京城之內，自女帝夏芷安一聲令下，遷都風雲驟起，滿城風雨皆因此事而動。北疆王白羽，臨危受命，於京兆府舊址設立遷都辦公室，一時之間，此地成了京城最為繁忙之所。

  白羽身著錦衣，立於堂前，目光如炬，掃視著堂下聚集的眾人。這些新抽調而來的人員，或書吏持卷，或衙役肅立，更有巡檢環伺，以及各部青年才俊，皆面露新奇與緊張之色。

  「諸位同仁，」白羽聲音沉穩，響徹大堂，「遷都大事，已箭在弦上，我等肩負籌備之責，任重而道遠。此間事務繁雜，非比尋常，辛苦自不待言。且吾等皆初涉此域，無經驗可循，故需打破常規，另闢蹊徑。」

  言罷，他轉向一旁，對副手龐宗元吩咐道：「老龐，速將所需人手一一調集，不拘一格，唯才是舉。」龐宗元領命而去，不多時，便有更多人馬匯聚而來。

  白羽復又轉身，面向眾人，繼續訓話：「接下來的日子，我將親自為你們授課，讓大家明了遷都之要務。隨後，我們將確立一套工作流程，雖言隨性，實則嚴謹有序，旨在讓每位同仁之才智得以盡展，此外還有頭腦風暴......」

  他頓了頓，目光中閃過一絲笑意：「吾知有人對『頭腦風暴』一詞心存疑惑，此乃集思廣益之法，不拘泥於成規，鼓勵暢所欲言，共創良策。諸位勿憂，不久之後，自會明了其中妙處。」

  堂下眾人聞言，或恍然大悟，或面露期待。一青年書吏輕捋長須，心中暗想：「北疆王果非常人，此法或能激我潛能，成就一番事業。」

  三日後。

  白羽站在遷都辦公室的正中央，手裡拿著一根細長的木棍，在牆上掛著的巨大遷都規劃圖上指指點點。

  「咱們遷都，可不是簡單搬家那麼回事兒。」白羽邊說邊在圖上畫了個圈，「首先，得有個清晰的藍圖，這裡面就涉及到城市規劃，以及考慮到政策的次生效果......」他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在座的每一個人，確保每個人都專注地聽著，「這規劃，得考慮周全，既要照顧到百姓的生計，也得確保新都城的安全與繁榮。」

  眾人聽得頻頻點頭，有的還拿出小本子認真記錄。龐宗元坐在一旁，不時補充幾句，兩人的默契配合讓整個培訓更加生動具體。

  接下來的幾天，白羽像是不知疲倦的陀螺，從早到晚轉個不停。隨著工作的深入，遷都辦公室的氛圍也變得越來越好。

  大家雖然忙碌，但彼此間的合作卻越來越默契。書吏們埋頭整理文件，衙役們則負責執行各種指令，巡檢們則四處巡查，確保一切井然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