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6章 軟禁

  夏芷安輕啟朱唇：「自此以後，一應遷都事宜，皆由北疆王白羽全權負責，望諸卿通力協作，共襄盛舉。」

  

  言罷，她微微頷首，目光掃過眾臣，眼中閃爍著不容置疑的光芒。

  群臣領命，紛紛躬身行禮，心中雖有波瀾，卻也明白此事大勢所趨，又乃陛下聖裁，不敢有絲毫懈怠——沒看北疆王的刀還插在地板上嗎？鬼才會信他說什麼「以德服人」。

  隨著夏芷安一聲令下，朝會散去，百官各懷心事，陸續離開大殿。

  遷都北疆的消息，如同春風一般迅速吹遍了京城的每一個角落，一時間，街頭巷尾，熱議紛紛。

  「北疆？那可是邊陲之地，苦寒無比，怎適合作為都城？」一位老者搖頭嘆息，眼中滿是憂慮。

  「話雖如此，但北疆王白羽英勇善戰，有他在，定能保我朝安寧。」一位青年反駁道，顯見對北疆王很是崇拜。

  「聽說北疆商貿發達，這些年京城的新玩意不都是北疆傳過來的嗎？若真能遷都，或許也是一樁好事。」一位商賈模樣的中年男子若有所思地說道，心中已開始盤算起未來的商機。

  有擔憂，有期待，京城百姓對於遷都北疆之事，態度各異。然而，無論心中作何想，他們都意識到，一場前所未有的變局即將來臨。

  與此同時，京城中的商家們更是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商機。

  遷都北疆，意味著巨大的市場轉移和消費潛力的釋放。於是，一些精明的商家開始行動起來，他們四處打聽北疆商戶的消息，希望能夠提前建立起合作關係，搶占先機。

  「北疆的成衣質地優良，頗有特點，若能與他們合作，定能大賺一筆。」一位綢緞莊的老闆興奮地對手下說道，眼中閃爍著對財富的渴望。

  「還有京城的特產，遷都之後，必然有大量京城的人遷徙北疆，那時對京城產品和美食的需求反而更盛。」另一位掌柜也加入了討論，心中已有了進貨的計劃。

  更有甚者，一些膽大的商家，直接決定北上考察，不去不行，這種時候先一步或許就能搶占先機，這種機會不能錯過，於是大量京城商戶踏上了前往北疆的旅程。

  ...

  遷都之令如驚雷劃破江南的寧靜，一時間，官場震動，世家譁然。

  樹老會的五位成員，平日裡難得齊聚一堂，此刻卻因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被迫聚於郁家那古樸典雅的議事廳內。

  廳內燭火搖曳，映照著五位長者各異的神色。

  方老頭，年逾古稀，鬚髮皆白，此刻面沉如水，怒目圓睜，仿佛能噴出火來：「白羽這小子，好深的算計！定是早就謀劃好了遷都北疆，卻拿金陵做幌子，讓我們江南世家白白忙活一場，還平白得罪了多少人！這簡直是狼子野心，卑鄙無恥！」

  喝了幾口茶，他的火氣還沒壓住，說：「女帝陛下遷都北疆，實乃愚不可及，實則已落入白羽那小子的掌心。日後他若挾天子以令諸侯，我江南世家又將置於何地？」

  曹老頭聞言，更是氣得吹鬍子瞪眼：「正是如此！我曹家那孩子在朝中為官，本應前途無量，卻因直言進諫，觸怒了那些奸臣，竟被關入刑部大牢，至今生死未卜！此等行徑，簡直令人髮指！」

  此時，小四姐與許幼對視一眼，小四姐輕嘆一聲，淡淡道：「說這些又有何益？陛下聖旨已下，遷都之議塵埃落定。我等今日聚此，非為抱怨，而是需尋對策。幾位爺爺，既然叫我們來，定是心中已有計較，不妨直言。」

  許幼亦附和道：「是啊，是啊，二位爺爺年高德劭，我等晚輩自當遵從。只是眼下形勢緊迫，還請爺爺們明示，我等該如何應對？許家上下，定當全力以赴。」

  方老頭聞言，怒氣稍斂，沉吟片刻後道：「我等雖怒，卻不可自亂陣腳，郁老頭，你來說吧。」

  郁老頭道：「方兄所言極是。此外，還需聯絡朝中尚存正義之士，共同進諫，確保陛下與北疆王行事公正，不偏不倚。我江南世家，雖遠離朝堂，但影響力猶在，不可輕言放棄。」

  曹老頭亦收起怒容，沉聲道：「對，還有那刑部大牢中的孩子，也需設法營救。我曹家願傾盡全力，哪怕粉身碎骨，也要還他一個公道！」

  小四姐與許幼聞言，知道他們話裡有話，怕是要出什麼鬼心思了。

  郁老頭緩緩站起身，背負雙手，在古樸的廳堂內踱步，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小四姐與許幼的心弦之上。他沉聲道：「小四姐，許幼，老夫且問你們，是否願意與金陵共渡難關，與江南同舟共濟？」

  小四姐與許幼對視一眼，毫不猶豫地點頭，小四姐輕聲道：「郁爺爺，我們自然願意，江南是我們的根，金陵更是我們的驕傲。」

  許幼也附和道：「是的，郁老爺爺，我們雖為女子，卻也知大義，定當竭盡全力。」

  郁老頭聞言，微微頷首，但語氣卻並未因此放鬆：「既如此，老夫有個不情之請，望二位能暫且留在這園子中，待遷都之事塵埃落定，老夫自會親自送二位返回蘇州。」

  此言一出，小四姐與許幼皆是面色一變，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許幼忍不住開口問道：「郁老爺爺，您這是何意？莫非是要軟禁我們不成？」

  郁老頭轉過身來，目光深邃，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與堅決：「許家孫女，你言重了。只是，你與北疆軍將領的婚事，老夫雖未親見，但江南之中，已是人盡皆知。而小四姐你，與陛下的交情，更是非同小可。如今遷都之事，牽一髮而動全身，江南世家皆需謹慎行事，以免被捲入不必要的紛爭之中。」

  他頓了頓，語氣緩和了幾分：「二位都是我樹老會的棟樑，更是江南世家不可或缺的一環。老夫此舉，實乃出於保護之心。你們若是在這金陵城內自由行動，難免不會被人利用，或是成為某些勢力攻擊的目標。在此園中暫住，至少能保得一時安寧。」

  小四姐與許幼聞言，心中頓時一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