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挖牆腳

  「兩位老總都在啊。幹嘛這樣看著我，是我臉上有好看的東西嗎？」關芮一邊摸臉一邊自嘲。

  趙晨起身示意：「來，關芮，坐。」

  關芮找了個門口的位置，正好和蘇一鳴面對面。

  他們這應該也是宴請了人，桌子上有五套用過的碗筷。客人走了，他倆留下了？

  

  「你今天約了韋志傑？」

  「對啊，怎麼了？」

  「關芮，你現在是浩鳴的員工，你懂不懂？」趙晨急了。

  關芮有些納悶：「不是，我是浩鳴的員工和我約韋志傑之間，有矛盾嗎？」

  「你不知道我們是同行？」

  「是同行，但我和他是校友，我們認識多年了。你倆不是也和他認識嗎？因為是同行，所以，就不能見面？你們上次不是在會上還聊得挺歡的。難不成，都是假面人？」

  「那你說說，你和他為什麼見面？」趙晨很少像今天這麼嚴肅。

  「這，是我的私事，下班時間的動向也需要向公司匯報嗎？」關芮覺得今天這事非常奇怪。她和韋志傑是校友，趙晨和蘇一鳴早已知情。她和韋志傑有設計方面的業務往來，他們也知情，為什麼今天這樣像審犯人一般問她？

  趙晨看了蘇一鳴一眼對關芮說：「我們這樣問，自然是事出有因。」

  「我們見面，無非是敘舊，還有，他想找我做設計，為他們公司做一套整體的形象設計。」關芮還是妥協了，主動說出了和韋志傑的見面情況。

  「確定就這些？」蘇一鳴終於說話了。

  「當然。蘇總，你我可是有約定，我雖然到浩鳴上班，但業餘時間可以接私活，只要不影響本職工作。」關芮猜想趙晨可能不知道她和蘇一鳴的約定。

  「我是同意你接私活，但我沒想到你給我這樣的驚喜。」蘇一鳴「驚喜」二字尤其說得很重。

  蘇一鳴今天臉色很不好，平時只是冷酷，今天更是加了一層霜。

  「我只認錢，接誰的不一樣？」關芮小聲辯駁。

  「你確定你們只談了設計的事？」

  「不然呢？」

  「他沒問你關于欣康項目的事？」蘇一鳴眼神凌厲地問關芮。

  關芮的小心臟顫了顫。

  「好像是問了一嘴。」

  「好像？到底問沒問？」

  「問了。不過，我說有保密協議，我不方便透露。另外協議是和我爸簽，我不知道具體的合同內容。」關芮如實相告。

  趙晨和蘇一鳴交換了一下眼神。

  趙晨清了一下嗓子對關芮說：「關芮，不是我倆多心，而是韋志傑這個人，他做事，不那麼光明磊落。」

  「是嗎？」

  「我騙你幹嘛。我們剛剛收到的消息，我們在金州的一個品牌合同商，他跑過去搞小動作，想要踢掉我們和他合作。」

  關芮的腦袋有些暈乎。韋志傑是這樣的人？不過，商場如戰場，這種事，真不好說。

  何況今晚吃飯的時候，韋志傑是說他剛從金州回來，原來，他挖牆腳去了？而挖的正好是浩鳴。

  這種事，站在浩鳴的角度，自然是難以接受的。但換個角度思考，韋志傑為自己的公司爭取合作機會，也沒有錯啊。

  然而，她畢竟現在是浩鳴的員工。

  關芮怯怯地問道：「他，成功了？」

  「當然沒有。畢竟我們已經合作了三年。不過，拜他所賜，續約的報價上浮了5%。」趙晨沒好氣地說道。

  「所以，你們懷疑韋志傑約我，是另有目的，是為了打聽浩鳴的事？或者欣康項目的事？」關芮終於知道他們生氣審問她的原因。

  「這不很明顯嗎？」

  「我發誓，我們根本沒聊與浩鳴相關的事，他也不知道我在浩鳴工作。至于欣康項目，無意中是提到了，但我說了要保密，他就沒再問。他真的是找我做設計。本來，我還沒打算接的，但是，這個活，收入還挺可觀……」

  「你就那麼缺錢？」蘇一鳴打斷關芮的話，語氣中充滿不屑。

  關芮愣住了，心裡非常不舒服，她強裝鎮定地回答：「那倒也不至於。但是，人家既然找我，是相信我，我不好拒絕，也沒理由拒絕。」

  趙晨居然在一旁陰陽怪氣地問道：「關芮，你是不是喜歡韋志傑？當年就暗戀了吧？戀愛腦是沒辦法拒絕的。」

  關芮百口莫辯，憋得滿臉通紅。趙晨和蘇一鳴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把她說得那麼不堪。她心裡委屈極。她明明什麼也沒說，她也沒做任何對公司不利的事情。而她對韋志傑，也僅僅是合作關係，現在的她，感性，但理智。

  她顫聲回敬道：「是的，我是缺錢，但我憑我本事吃飯，不丟人。至於我喜不喜歡韋志傑，這是我的私事，我沒必要向兩位匯報。如果，因為我到浩鳴，我不能接自己喜歡的設計工作，也不能自由地會朋見友，那麼，這工作，我不做也罷。我還是去過我原來自由自在的生活。不好意思，就此通知兩位一聲，從明天開始，我，不幹了。」

  關芮一邊說一邊流眼淚，她抹了一把眼淚，拉開包廂的門，快步跑下樓。

  包廂里的趙晨和蘇一鳴面面相覷。

  本來只是叫關芮來聊一下，給她一些提醒，沒想到，談崩了。人家辭職不幹了。

  「老大，這，怎麼會這樣？你說話太刻薄了，說她那麼缺錢。」

  「怪我？我說那話的時候，她並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是你說她喜歡韋志傑，人家立馬變臉。是你把人家女孩子弄哭了。」蘇一鳴不背鍋。

  「我也不過是隨口那麼一說，本是開玩笑的，哪知道她當真了。變臉好快，難不成是真喜歡，被我歪打正著？」趙晨真沒想到平時總是笑呵呵的關芮，也開得起玩笑，今天居然發這麼大脾氣。

  「人家即使是真暗戀，也不希望你這樣說出來。女孩子臉上掛不住。」蘇一鳴把所有責任往趙晨身上推。

  「老大，你不能全怪我啊。你絕對也有責任。」趙晨頭痛。「你說，她明天還會不會去上班？」

  「我怎麼知道。」蘇一鳴沒好氣地甩了趙晨一眼。

  「那咱們打個賭。」

  「賭什麼？」

  「賭關芮明天到底會不會去上班。」

  「無聊。」

  「老大，下注，一萬塊。如果她明天去上班了，你給我一萬塊。」趙晨打起了小九九。

  蘇一鳴挑眉問趙晨：「如果沒來呢？」

  「我給你一萬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