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風平不好

  車子很快接近目的地，關芮問蘇一鳴：「雲鼎是您家？」

  「是。」

  「好地方。江景大平層，好像是目前本市最貴的大平層樓盤。」關芮沒話找話，阿諛奉承，拉近關係。

  「你把車停小區門口就是。」蘇一鳴示意關芮。

  「好嘞！」

  小區門口，關芮將車靠邊停下。蘇一鳴下車，她也跟著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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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總，介不介意加個微信？您已經拒絕我兩次了，事不過三嘛！」關芮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發麻。追著一個男人要聯繫方式，平生第一次。

  蘇一鳴愣了一下，這一次，他居然沒有拒絕，默默地打開了自己的微信二維碼。

  關芮內心狂喜。她簡直是蹦到他面前，握手機的手因激動而有些顫抖。

  他終於通過了他的好友請求。

  關芮坐到車裡趕緊給他發了一條消息，把自己的名字和電話發了過去，最後還不忘加上四個字：請多指教。

  沒有回應。她也沒指望暫時有什麼回應。她好奇地去看他的朋友圈，一條直線，啥也沒有。這和她預想的一樣。

  不過，有了聯繫方式，也算是有了小小的進步。她決定過幾天到趙晨那探探消息，再作下一步的決定。

  回到家，已是十點。不過，她還得繼續畫圖。她接了一家公司的包裝設計，交了一稿，對方不滿意，她不得不根據對方的改進意見進行修改。

  設計風格的喜好，如同蘿蔔白菜，各有所愛。作為一名設計師，有自己的想法，但最終還是得尊重客戶的意見，畢竟，誰出錢，誰就有最終的定稿權。深夜趕圖是常態，但也是目前她喜歡的生活方式。

  蘇一鳴也沒閒著。母親提示他孫叔叔在這一行比較有經驗，他連夜聯繫母親的同學孫春波。

  電話一打就通了。孫春波在外地出差，在聽取了蘇一鳴訴求之後，他約蘇一鳴周六下午見面，並且在電話里充分肯定了蘇一鳴的想法。這對蘇一鳴來說，是非常正面的信息。

  蘇一鳴坐在沙發上沉思，電腦顯示收到了新的郵件。

  是助理崔明宇發來的。這是他明天要面試的人員資料。一共十人，五男五女，男女比例倒真是很平衡。

  他答應崔明宇4月1日到投資部報到，眼看就到了月底，所以崔明宇在招人方面非常上心。

  他隨便瀏覽了一下這十個人的簡歷，看上去都不錯，但他也沒有發現什麼亮點。

  「老大，這是明天面試總助的人員資料，約的明天上午十點，您這邊有問題嗎？」

  「可以。」

  上午十點，蘇一鳴在辦公室面試助理。

  兩個小時過去，崔明宇進來：「老大，今天約的人都面試完了，您有中意的嗎？」

  蘇一鳴搖了搖頭。

  「啊？我覺得其中兩個還真不錯。特別是那個叫梅朵的女孩子，海歸，形象氣質都不錯。」崔明宇極力推薦。他希望老大多少在裡面選一個，要不他去投資部的事又會泡湯。

  「我又不是找花瓶，那是個小白，不合適。我不是和你說了，我想找的是男助理。」其實還有潛台詞他沒說，崔明宇說的那個梅朵，看他的眼神就是他不喜歡的。雖然他是男人，但是，不需要狐媚的助理。

  「那五個男的裡面也沒一個您中意的？」

  「是。」

  「唉，真沒想到我在您心中這麼完美難得。」崔明宇揶揄道。不過，他承認，在蘇一鳴身邊當了兩年助理，真的學了不少東西。

  雖然蘇一鳴是一個話不多的老闆，但是，他的思想、見地、觀念，都對他影響很大。在這個年紀的人裡面，真是不多見的。他並不是想逃離，而是想通過這兩年的鍛鍊，到他更喜歡的崗位上去發揮他的價值。

  「明宇，放心，我說了4月1日要你去那邊報到，就不會有變動。即使暫時沒招到合適的人，也不會影響你。」

  「謝謝老大。但是如果沒招到合適的助理，我走得不安心。」

  「說的什麼話！」

  蘇一鳴都差點被他逗笑。

  「我要HR那邊繼續發招聘GG，招男的。但是老大，你知道HR那群女孩子對你的私生活有多好奇嗎？」

  「好奇？」蘇一鳴愣住了。

  「她們說花天酒地的老闆很正常，而一個不抽菸也不喝酒連緋聞都沒有的老闆，簡直不正常。」崔明宇把公司女員工對老闆的評價作了一點改動，原話殺傷力太大。

  「HR的工作量是不是不太飽和？」蘇一鳴皺了皺眉。他居然成了女員工們的談資。

  「如果你刻意強調招男助理，恐怕，會坐實那個傳言……」

  「見鬼。趙晨不是也沒女朋友？他有什麼傳聞？」

  「趙總的風評是沒有固定女朋友，逢年過節就單身。」

  「哈哈！」蘇一鳴忍不住大笑起來。還好，趙晨的風評也不好，他心裡舒服多了。

  趙晨能說會道，其實挺逗女孩子喜歡。可是他這人有個特點，沒什麼心眼，所以，感覺是對誰都好，但對誰都不上心。

  所以，逢年過節，趙晨就是和他過。兩個人打打遊戲聊聊天、健身、飆車，偶爾一起自己做頓飯，日子挺愜意。

  他承認他是個有些社恐的人，確切地說是和陌生人打交道時不善於聊天，和熟悉的朋友在一起，他才放得開。

  除了必要的業務應酬，他的生活確實非常簡單。他喜歡這種比較簡單的生活。所以，在公司，他和趙晨分工明確。性格外向善於交際的趙晨負責對外事務，而他主要管內，把握大方向。這幾年公司發展不錯，即使媒體採訪等拋頭露面的事，大多都交給趙晨應付。所以，在很多人眼中，他顯得有些神秘。

  他不喜歡應酬，更不喜歡喝酒。和很多人不同，他不喜歡在酒桌上談事，更喜歡喝茶的時候談事。萬丈紅塵三杯酒，千秋大業一壺茶。酒桌上熱鬧喧囂，往往衝動、意氣用事，特別是醉後的承諾，一覺醒來，等於啥也沒說。而喝茶則寧靜致遠，溫暖恬淡，思考問題冷靜而理智。他是一個不善於交際的人，所以，喜歡高效率地辦事。

  當然，也不是說他就從來不喝酒。工作之餘，真正放鬆的時候，和兄弟們歡聚的時候，他也會豪氣痛飲，不醉不歸。不過，僅限於身邊最熟悉的朋友。

  他其實很感激趙晨，幫他擋了很多拋頭露面的應酬，能讓他潛心處理工作上的事。

  趙晨有時候向他吐槽，那些應酬讓他身材日漸圓潤，都應該算工傷。他給趙晨辦了健身房的卡，讓他保持身材。

  但是，趙晨健身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不是沒空就是起不來。反倒是他，對自己的身材管理很嚴格，每天早早起床鍛鍊，他從小就是一個自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