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俺舉報你
2024-10-04 22:25:50
作者: 木有金箍
漢子被臭氣熏得往後退了兩步。
大聲喝道:「吃飯了,吃飯了,都精神點。」
說著話,伸手從破桶里拿出一個窩頭,往屋子扔過來。
一個個窩頭被他扔進屋子裡,擠在一起的人,此時才騷動起來,各自用捆在背後的手去撿拾窩頭。
周五哪有心情吃東西,雖然有窩頭落在他的面前。
只仔細琢磨如何脫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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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女母子跟他關在一個屋子裡,正擠在他旁邊,也忙著去搶地上的窩頭。
孩子沒被捆住手,靈活地搶了兩個窩頭,一邊放在嘴巴里啃著,一邊伸手給梁女往嘴裡塞。
周五正琢磨著該怎麼離開此地。
忽然聽到有人發出了拉肚子的聲音,隨著一陣惡臭襲來,差點讓他嘔吐。
草,老子豈能受此折磨,太侮辱老子的職業了!
獨孤青萍都說了些狗屁啊!
這個世道,老百姓活下去的概率,比斷魂崖的殺手考核都難,如何讓自己隱忍?
主意打定,周五仔細聆聽外面的動靜。
屋子外面傳來吆喝聲,是那些漢子開始吃飯的聲音。
隱隱有火光傳過來,同時陣陣熬粥的香氣,也讓屋子裡的人發出一陣吸氣聲。
周五往牆邊擠了擠,閉上眼睛,默默等待著深夜的到來。
忽然他感到嘴巴被什麼東西頂了頂。
睜開眼睛,發現狗爪子舉了小半塊窩頭,正往自己嘴裡塞著。
周五沖他笑了笑,又搖搖頭,表示自己不吃。
梁女往他身邊靠了靠。
把嘴巴湊到周五的耳朵邊上,低聲問道:「爺,你是不是要跑?」
周五不動聲色:「怎麼說?」
「爺不是普通人,肯定會跑,能不能帶上俺娘倆?」
「老子能不能跑得了還不一定呢。」
「俺死不要緊,可狗爪子還小,爺能帶上他麼?」
周五不禁很是佩服這個農婦,應該她娘家不是一般的農戶人家。
不但能在此亂世中活到現在,還能把孩子養這麼大,甚是不易。
但是自己不能動憐憫之心,那可是職業大忌。
見周五不說話,梁女咬牙繼續道:「爺不帶狗爪子走,俺就舉報你。」
周五冷眼一掃:「你是在找死!」
「俺早就想死了,你嚇不倒俺。」
梁女倔強地與周五對視著。
周五琢磨著,手上的繩索肯定是捆不住自己,可赤手空拳,想無聲無息地弄死個人,在這個人擠人的屋子裡,還真幹不成。
無奈,只得點頭道:「如果老子有機會,定會帶上他。」
「是個男人就說話算數,不然俺做鬼都不會放過爺的。」
周五氣的沒說話。
梁女卻替他出起了主意。
「待會他們都睡了,俺幫你咬開繩子,你就帶狗爪子跑。」
「你不跑?」
「俺知道跑不了,這些人有馬。」
「老子也跑不過馬。」
梁女兩隻眼睛放出光來,在黑暗裡亮晶晶的。
「俺知道爺能走得脫。」
這算是無腦信任,可能也來自周五能瞬間滅了她五個丈夫的因素。
雖然周五說話一直粗聲粗氣,但是他自己也知道,這是外表在裝強硬,讓梁女不至於跟自己的距離拉得太近。
兩人不再說話,屋子裡除了臭氣還有咀嚼聲。
周五閉了眼睛,腦子裡在策劃著名逃跑的方式。
牛車沒了,糧食也沒了,還有衣服更是穿不住。
尤其是鞋子,幾乎連拖鞋都算不上。
看來得搶。
既然要動手,就不能留活口,身上的驚魂刺用不上,靠雙手嗎?
時間慢慢過去,屋外的火光也漸漸熄滅。
屋裡屋外傳出一陣陣呼嚕聲。
周五將雙手慢慢掙脫出來,將繩子抓在手上。
他準備用繩子幹掉幾個人,最好是把那匹馬弄死,讓他們無力追趕自己。
他一動,梁女立刻察覺,用頭碰了碰周五。
「俺給你解繩子。」
黑暗中誰也看不清誰,周五循著聲音,扳過梁女的身子,探手給她將繩子解開。
梁女的眼睛在暗處發著亮光,就知道這位爺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周五見嘴巴湊到她的耳邊輕聲道:「待會你就忽悠這些人都跑,往四處亂跑即可。」
「忽悠?」
「就是畫餅。」
梁女一臉懵逼,咋聽不懂呢。
「唉,就是裝神弄鬼地欺騙他們,讓他們跑快點。」
梁女這才點點頭,表示聽明白了。
「俺跟著爺跑吧?」
「不行,老子得去搶點糧食和衣服,不然跑出去也活不成。」
「那俺去哪裡找爺?」
周五有心想甩脫了這個女人,可接觸過這麼多天,又覺得她也非一無是處,能幹活,還挺聰明。
琢磨了片刻後,輕聲道:「還記得我說過的二畝水田嗎?就往那個方向跑。」
梁女在暗處使勁點頭,她十分欣喜,這話一說,就證明這個男人接納了自己。
雖然做不了他的女人,但跟著他能吃口飽飯,還有很大概率將狗爪子養大成人。
周五不再跟她囉嗦,側耳聽了聽屋外的動靜,然後悄悄往門口摸過去。
梁女在他身後壓抑著興奮,輕聲說道:「爺,小心點。」
周五皺了皺眉頭。
這個娘們聰明得有點過頭,廢話也多。
臨到門口時,忽然扭身拽了拽梁女的胳膊。
等她湊過來時說:「等我出去後,你默默數到一百,就開始忽悠,明白不?」
周五說著話,把手伸到她眼前,伸出一根指頭然後間隔幾秒再伸出一根。
這是告訴梁女,就按這個節奏數數。
「明白了俺的爺,很容易呀。」
「恁多廢話。」
周五吐槽一句,但他還是很佩服這個女人的智商。
扭頭去試著拉那扇破損的木門。
木門並沒有被拴住,可能是因為那些人認為,這裡面的人根本無力逃脫。
周五拉了道縫隙,探頭出去,觀察情況。
借著淡淡的月光,看到屋門右側的牆角,窩著一個漢子,睡得正酣。
他慢慢將身體擠出屋門,緩緩接近了那看門的漢子。
手上的繩索輕輕套進對方的脖子,然後猛然一拉,並用腳蹬住對方的身體。
那漢子拼命掙紮起來,怎奈力氣不夠,又喊不出聲。
這次周五看到了他額頭上的數字,飛快地減少著,幾乎沒用一兩分鐘就歸了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