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賜婚5

  季婉蓉不答反問，「不知冷將軍想要個什麼彩頭？」

  「既然我家義妹和蘇家的女兒，同時心悅榮親王爺，又因為正妃側妃爭論不休，不如就看我們兩家誰贏了，誰家女兒就做那正妃，如何？」

  蘇炳被挑釁，冷嗤道，「冷將軍好大口氣，若我不應，倒是顯得我蘇家怕了你了，比就比！我蘇炳在這上京城就還沒有遇到能打得過我的！」

  兩人言語交鋒，算是對這個彩頭都沒有異議了。

  吃瓜的驪歌差點嗆住，婚姻大事還能這麼兒戲？

  刺激，刺激，太刺激了！

  其餘的人也一陣唏噓。

  用馬球賽來定地位，這在寧國當朝以來，前所未有，冷楓話一出，賺足了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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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驪歌用胳膊肘戳了戳一旁無精打采的蘇錦繡，「你說，是你哥哥贏？還是那個冷將軍贏？」

  蘇錦繡鼻息一哼，這還用說，當然是冷將軍贏了，就算自己的哥哥在這上京城馬球打的數一數二的好，那也是要故意輸給冷將軍的。

  這是昨日父親告訴她的。

  她到現在，右邊臉還火辣辣的疼呢！

  她也不知道連聖上和公主殿下都站在自己這邊，為什麼父親就硬要自己讓出這王妃之位，成全那個銀狐狸。

  她堂堂一個侯府嫡女，竟要矮那個低賤的商賈之女許多，越想越氣，她一張小臉皺了起來，嘴裡咕噥道，「死狐狸精，臭狐狸精！」

  見她這副既生氣又無可奈何的模樣，驪歌嗤笑一聲，當即伸手指向對面互餵吃食的恩愛男女，語調幽幽，「錦繡妹妹，你看，那兩人郎情妾意，如膠似漆，你就算是進了王府當了正妃，他不喜歡你，你也是落得個獨守空閨的悽慘下場，就比如，孤，一腔愛意滿心歡喜地嫁給你十一哥......」

  蘇棠對她怎麼樣，蘇錦繡是知道的，此刻她沉默不語。

  驪歌舀了勺冷飲往嘴裡送，冷涼的刺激提醒她舊事不堪回首，也不值得回首，她眸色暗了又亮，一臉滿不在乎的無所謂，「要我說，這四條腿的蛤蟆難找，兩條腿的男人遍地都是，不如找個喜歡自己的，不好嗎？」

  蘇錦繡對她的話懵懂只知半分，一會搖頭一會點頭。

  不過，她看得出，這個嫂嫂對十一哥的感情，並不像她面上表現的那樣雲淡風輕。

  這是她蘇錦繡第一次喜歡一個男人，從去年十月，大軍凱旋，數萬人的陣仗中，她的視線就獨獨被車攆里的他吸引了。

  他一身玄衣，耀目得天地都失了顏色。

  本來以為離他很遙遠的，可驪歌讓她近距離接觸了他，聖上還真就頒下了賜婚旨意。

  嘗到甜頭的這顆心喜不自勝。

  就差臨門一腳，她就能成為他的妻子。

  可是，他拼著一股氣，半點臉面也沒給蘇家留，在朝堂上在御書房裡，大聲叫板：他要娶冷家義女虞菱為妻，若她仍然要嫁進王府，只能以側妃之位居之。

  多麼大的羞辱！

  一個商賈孤女做正妻，而她堂堂侯府嫡女竟要做妾！

  驪歌見她整個人失魂落魄的，覺得沒意思極了，兀自又叫了冷飲和吃食，悠哉游哉的賞前方的大戲。

  她明白，她這位皇帝哥哥，在用這樁賜婚，同這個好王叔暗暗較勁。

  就差明面上鬥起來了……

  底下人拭目期待的表情，季婉蓉看在眼裡，不禁微微側目詢問，「陛下以為如何？」

  給趙碩和蘇錦繡賜婚，是他用了帝王之權威壓，他就是打定了主意，讓他接不接旨都輸得一派塗地，卻從來沒想過，這事兒會被拿到檯面上被眾目睽睽審判。

  倒稱得他不體恤臣下，是個棒打鴛鴦的糊塗君王。

  想到此，他對季婉蓉便沒了好臉色，「這就是皇后說的別開生面嗎？朕倒是忘了一件事，皇后是自幼就心悅王叔吧？要不要朕幫個忙，讓你做這榮親王妃？」

  這句話，趙碩是咬牙切齒小聲說的，旁人聽不到。

  季婉蓉不以為意，抿唇淺笑道，「陛下恐怕不知，榮親王鬧婚一事已在坊間傳開，眾人都睜著大眼等著看陛下如何處置？現在蘇家與冷家自願決鬥，那最終是個什麼結果，也與陛下無關了，坊間百姓也不會對陛下再有微詞，這樣不好嗎？」

  說到對自己有利的一面上，自然沒什麼不好，趙碩語氣柔和不少，「那朕倒還是要謝皇后這片苦心了。」

  陰陽怪氣的調子，季婉蓉沒有計較，帶著依舊得體的笑，視線落向場中眾人，隨手拔下一根金簪，「你們說的彩頭，陛下和本宮都沒有意見，本宮這根簪子，是本宮加冕皇后時所戴，誰家贏了，這根簪子就送給誰，就當是本宮提前送給王妃的賀禮了。」

  冷楓拱手，「謝娘娘。」

  蘇炳不甘落後，「謝娘娘。」

  馬球賽就這樣在柳葉刀主持下，漸漸開場。

  冷菱從未想過，她名下的馬場，會有如此熱鬧的一天，真是擊鼓騰騰樹赤旗，馬蹄疾飛競逐，鞠杖似紅纓槍桿，擾得一顆流星自月下亂逸。

  馬球賽進行了一半，她好整以暇，像賞戲般，「這局怕不是平局吧？」

  「娘子真是聰慧，夫君自愧不如。」

  冷菱「嘁」了聲，「被控制的輸贏，看起來太沒意思了。」

  趙碩：「娘子想看真正的球賽，不如等咱們成婚後，再叫上些人，親自下場比試，如何？本王可聽冷楓說過，你的馬術不比他差呢。」

  冷菱沒多想，脫口而出，「好啊。」

  趙碩得了答覆，一臉得逞後的竊喜，冷菱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她是答應了個啥。

  正要發怒呢，一雙捏成拳頭的手，又落入他的手掌心，只見他眉眼彎彎，語氣親昵，「娘子剛才親口答應的成婚，可不許賴帳哦。」

  「你，你又誆我......」

  比賽到最後，眾人直呼過癮。

  雙方力量相當，直接持平，這場比賽沒有分出勝負來，也就意味著正妃側妃之位沒有分出勝負。

  「咦，居然打平了......」

  驪歌覺得越來越有意思了，剛才的疲勞瞬間消散，整個人都變得精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