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侵略論
2024-10-04 21:41:11
作者: 憶魚
李世民認準了張布衣擔任工部侍郎的職位,李泰笑開了花可這一下朝上亂了,接下來好一陣的唇槍舌劍,還是李世民親自和這些大臣們爭論的。
大臣們認為不行,他沒有資歷。
李世民說沒有資歷人家有東西。
大臣們又說可以委任官職,工部侍郎不行。
李世民說正一品官員也沒人做出來這種好東西。反正就是一句話,這東西做得好老子喜歡,老子就是讓他當官。
群臣知道這背後指定是有說法的,要不然陛下怎麼能這麼明顯地袒護這人呢?只好乖乖地把嘴閉上了。
最出人意外的是魏徵,他竟然一句反對的話都沒有,只是觀看,能爭論的雜音平息以後他站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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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認為不妥」
李世民幾乎每天都有種想掐死魏徵的想法,特別是在上朝的時候。
「魏徵你認為有何不妥?」
「臣認為有三點不妥之處,此人是田公子首徒,學問毋庸置疑,工部侍郎由他擔任自然是可以。」
第一句話說出了自己的觀點認為這事兒行,多少有點拍馬屁的意思,緊接著說
「見此人面上有傷,其中或有隱情與任職有關,這為其一;即是田公子心腹為何不見田公子身影或是親筆書信,此為其二;此人年紀尚輕只隨田公子學上數月就如此了的,若是換作臣定不會為了謀官而放棄求學,此為其三也」
魏徵一語中的地說出了張布衣心中所想,但是可不是李泰想要的結果,李泰心裡有火又不敢說,甚至在朝上多說一句都怕李世民回頭罰自己。接過魏徵的話張布衣也不慫了開始說到
「陛下,貧民確實難勝此任,恩師那裡我還有未參透的學問,還望陛下允許我多學一些知識,再來報銷朝廷,還有貧民臉上的傷是昨日與我師弟吃酒的時候不小心弄的,與魏王無關。」
「哦?朕可以讓你回去繼續學習,但你要你說說現在你的師傅在教你們什麼?看看朕的心腹懂否」
李世民要不是每天忙於政務早就去二河村看看了,好不容易見到一個田慶身邊的人,是恨不得拉到自己身邊痛快的聊上一天一夜。
「回陛下,恩師的題目是(侵略是對,還是錯?)此題是出給教書先生笑天生的,當時我與師弟師妹也都聽到,也就跟著參與一番」
李世民有些不解,皺了一下眉頭說
「這題把你們都難住了?」
「嗯,而且至今也沒有想到合適的答案」
朝上的官員開始議論,基本答案都是一致的,侵略就是錯的。
「當時我們也是這樣回答,師傅卻給我們舉了一個例子,從前有兩個部落分為甲,乙。甲部落物資匱乏,想去找乙部落換物資,可是兩個部落無論是語言還是人文思想都大不相同,最後沒有換來物資。甲部落族長為人寬厚且仁德,寧願將自己的肉割下來給族人吃,也不願發動戰爭去搶物資。乙部落的族長在這個時候對甲部落發動了戰爭,最後甲部落被乙收服,甲部落族人從此學習乙部落文明,而且生活也得到了保障。講完之後師傅問我們,乙部落族長作為侵略者有何錯?」
這個問題現在直擊李世民的內心,原本讓太子去學習還有一些猶豫,現在李世民心裡又有了新的答案,這一次做的決定非常對。李世民像是被刺激到了某個神經,也不在閒聊了,回去就像打雞血一樣處理朝政去了。
下了朝以後,李泰與張布衣結伴而行,李泰還在埋怨沒有應下來做官的事兒,後面就傳來一個招呼聲
「魏王,等等老臣」
身後跟來的是宰相杜如晦,在凌煙閣二十四功臣里公認排名第三,一個泱泱大國他竟然排在第三位,這是何等的身份地位,果然就連魏王李泰都恭敬地回禮打著招呼。杜如晦也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
「這位是要回二河村的吧?實不相瞞今天的那個侵略論實在是驚艷到老夫了,可是老夫絞盡腦汁液想不到一個合適的答案,所以請帶我去見見田公子」
就這樣張布衣三人一起回了村。到了田慶的住處,田慶正在和太子坐在涼亭里談話,看到宰相來了起身讓坐,又看到張布衣臉上的傷怒氣值一下就頂滿了。
「告訴我誰打你了?老子非得讓他見識一下馬王爺長了幾隻眼,今天我不扒他一層皮算他命大」
杜如晦暗自後悔,如此有辱斯文的行徑怎麼看也不像一個心有博學之人,自己還特意來拜會一趟,怕是這一趟算是白跑了。
說到這兒張布衣一臉委屈向田慶哭訴
「恩師,是李石,這廝差點要了我的性命,我差一點就見不到恩師了呀!」
「這個王八蛋逆徒早上的時候還和我說你去長安送魏王了,你去把他給我叫來,沒有一個讓我省心的」
田慶說完回頭和二人坐一起相互寒暄,杜如晦將自己的疑問娓娓道來
「太子你說這侵略總不會是對的吧?」
太子無奈地笑笑
「杜丞相這個問題也是剛剛我與田公子討論的話題之一,若是田公子不嫌棄就我來複述一遍」
田慶伸出手掌示意請。
「這個問題出自田公子十分欽佩的一個夫子那裡,答案是:既不是對的,也不是錯的,因為答案的本人就是一個錯誤的答案」
杜如晦聽到這裡來了興趣
「哦?答案是錯誤的答案」
「對,也不能算是答案,只能說是一個錯誤的結論:寧願背上一世的罵名,也要讓子孫萬代享福,這叫罪在當代功在千秋」
李承乾說出最後這幾個字的時候,語氣格外激昂,眼睛裡似乎有團火一樣。杜如晦一直喃喃自語小聲嘀咕著那句「罪在當代,功在千秋」,仿佛若有所思,所有的思緒一下回到了「玄武門之變」。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妙極,妙極」
隨後向著長安方向跪了下去,兩手緊緊抱拳向上作揖,雙唇顫抖卻聲音鏗鏘有力
「吾等皆為上賢人,白談為謀己責之;不棄天年又何懼,難於自身清自清。陛下臣有罪」
田慶雖然不懂這些話的意思,但是每一句每一個字都讓他心潮澎湃,他拍案而起同樣飽含激昂的情緒喊到
「好詩,娘子拿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