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暗殺
2024-10-04 20:26:19
作者: 漁夫.
「唉。」孟靖朗想到父親就有些不平:「都是一樣的荊南子弟,那些懂鑽營的就能身居高位、仗勢欺人。你我父親就是太老實了,打了多少仗,夏天揭開衣服一身的傷痕。解甲之後只能唯唯諾諾做個小民,每個月領那麼一點錢糧還要看小吏的臉色。」
焦顯祖卻沒有他那樣的悲天憫人,笑著說道:「好在陛下英明,組建驍騎營,我們兩個才不至於成為是在街上遊蕩的冤鬼。」
孟靖朗卻還是搖搖頭:「驍騎營?還不是有關係的當官,沒關係的當兵。義兄你次次演武都名列前茅,騎馬、射箭,攀爬、刀槍哪個比別人差,到最後還是只做了一個小小的伍長。」
焦顯祖見他聊天抱怨時反而走起路來沒那麼拖沓,繼續和他聊道:「那也是因為我們沒有撈到戰功,這一次有幸撥到虞參將部下,一定要跟上虎步營。你看看世子殿下的那些兵,怎麼能和這支精銳相比。唯有跟緊了他們才能有所斬獲!」
「你說的也對!」孟靖朗想到家中的父母,苦巴巴地站在門口等自己的樣子,眼睛有些濕潤,說道:「如此方能不負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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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話,他心裡也升起了一些豪氣,腳下有多了幾分力氣。
驍騎營所部不乏這樣的好漢,只是平常並未進行過這樣高強度的行軍,故而有些追趕不上。雲城軍真如林鐘如言,並沒有派精銳前來。蜀王支延褚這些年來和京城貌合神離,特別是在長子入京之後,蜀王已十年未入朝了。美其名曰是鎮守邊疆,實際上已經是裂土封王,他派來羸弱的部隊,也是另一種形式的示弱吧。
四日時間已到,虞清大軍到達預定地點,在一處小山坳中潛伏著等待萬松的軍隊前來。寒風凜冽、飲冰嚼雪,偏師遠征、生死難料,每個人都心懷忐忑,期待著勝利的到來。
「將軍,已經抓了好幾個誤入軍陣的毛民了,再不出擊,就會引起敵人警覺!」蘇木匆匆走到虞清身邊稟報導。
毛民是草原上的遊牧民族,常常在草原上放牧,但誤入軍陣的情況也時有發生。虞清皺起眉頭,這種情況若持續下去,將會給他們的行動帶來不小的麻煩。
「草原放牧,夜晚迷路不歸也是常事,看今夜這雪毛民不是敢冒險出來尋人。明早,明早再等不到後軍,只能衝鋒了!」虞清沉吟著,他知道再等下去將會耗費更多的糧草和士兵的體力,而且敵情瞬息萬變,現在與凌泉失去了聯繫,只能約定時間行事,他必須做出決斷。
這時有人來報:「將軍,世子那邊有消息了」
原來是萬松身邊的一個親衛追趕了上來,他道:「虞將軍,世子有事找您商議!」
虞清眉頭一皺,問道:「可是出了什麼問題?世子有沒有說,找我有什麼事?」
「我們按計劃行軍,但是士兵多有拖沓。世子沒說找您什麼事,大概也是商議奇襲之事吧。」這位親衛從穀倉城時就一直跟在萬松身邊,說話很有分寸。
看來虞清是不得不去一趟了,他問道:「後軍離此有多遠?」
親衛答道:「僅有半個時辰,」
虞清點點頭,向身邊人交代道:「程將軍,如果我沒有回來,你來組織衝鋒!」
大雪之後,明月當空,亮如白晝,虞清、凌莫、世子親衛,三人騎著馬在雪地中行走。
三人都沒有在雪地中騎馬的經驗,故而速度有一些慢。
走著走著,虞清突然回頭問道:「說,是世子親自讓你傳令的嗎?」
那親衛未加思索,脫口而出:「不是,是解長史,他給我傳的世子命令。」
話音未落,兩柄手斧由雪中驟然飛出,直取虞清頭顱。
「公子小心!」
凌莫的反應極快,幾乎是在瞬間,已經飛身而起,巧妙地一劍挑開了一斧,緊接著又是一腳踢飛另一斧。然而,她沒有料到的是,敵人的目標並不是虞清,而是一開始就瞄準了她。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一個鬼魅的身影出現在她背後。那人身形矮小,一身黑色緊身衣,手持兩把寒光閃爍的劍,一長一短,直刺後腰。
凌莫此時身在空中無法閃避,好在虞清眼疾手快,向那鬼影撞去,一觸即分,卻好似撞在一股棉花之上,堪堪幫凌莫躲過一擊。
眼前的雪地突然翻起,從中躍出一人,身材高大。同樣的一身黑色緊身衣,連續揮掌攻向凌莫。
凌莫此時在空中,無法借力,舉掌勉強迎敵,卻仍然被那人擊中一掌,身體如斷線的風箏般飛了出去。
來的人當然是大巫的弟子烏斯曼等三人,他們就是要先打傷凌莫,再慢慢收拾虞清。
那萬松親衛見狀還想逃,卻被等在一旁的阿提拉一刀捅入後心。
這三人同為大巫弟子,武器卻互不相同。烏斯曼是兩柄手斧,剛剛偷襲虞清在先,掌擊凌莫在後的就是他;阿曼娜持雙手短劍,靈動鬼魅;小師弟阿提拉使的是最考驗步法的雙刀。此時三人呈品字形站立,將虞清二人圍在了中間。
虞清一面查看凌莫的傷情,一面拔出了天成劍。他緊皺眉頭,心中充滿著擔憂,這一掌已使凌莫的受了嚴重的內傷,需要及時治療,難以繼續戰鬥。同時,他警惕地看著身前的三人,心裡立刻開始盤算退敵之策。
烏斯曼看著二人如同看著獵物一般,他對阿提拉道:「師弟你不必出手,且在一旁看我殺賊!」
他的語氣中透露著一股傲慢和自信,仿佛眼前的局面已經在他的掌控之中。「兩個六境殺你一個初入五境的人,算是你死得其所了。」
凌莫勉強撐著身體站了起來,與虞清背靠著背,嘴角鮮血流淌,口中喘著粗氣。她低聲說道:「公子,你先走,我拖住他們。」
虞清沒有理會她,而是問道:「你們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