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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葛朴子

2024-10-04 20:26:13 作者: 漁夫.

  野利元戎沒有看他的雙眼,並不是因為內疚,這樣的「夏奸」沒有什麼值得憐憫的地方,當他們選擇背棄自己的民族時就該有這樣的下場。他只是在思考,如何面對當前的局面。

  「小公子能謀善斷,這場突襲必能成就一番功績。」黑衣人處理完屍體,慢悠悠地說道:「不過,主人。公子不過小小參將,這樣的功勞對他來說用處未必有多大,可是我們在羅喀汗國多年經營,今朝雖露敗績,仍然有一戰之力。可後方不穩,若不採取必要措施,汗國危在旦夕,豈不可惜?」

  野利元戎冷哼一聲:「國家的強盛是一方面,控制力又在一方面,此次叩關,軍勢浩大,可汗王不能用我為帥,反而用蠢豬一般的西日莫。各部不能令行禁止,左右賢王各行其是,方有今日困局。我等當於敗中取勝,清除不必要的麻煩。」

  「屬下明白了。」

  事情當然不像野利元戎說的那麼簡單,確實現在有必要藉助夏朝的力量,清除異己,進一步掌握羅喀汗國的國政。但是,傾巢之下豈有完卵,國力的損耗,必然讓他多年心血付諸東流。

  可即便如此,又當如何?為小公子做登天的梯子,本就是他張元必須要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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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清還在爬冰臥雪,辛苦奔襲,凌泉卻迎來了一個特殊的客人。

  「葛朴子!」凌泉看著滿頭銀絲,身披黑色大氅的舊友,心中萬馬奔騰。

  如果放在往日,他一定開開心心地接待來人,備美酒、烹佳肴,甚至要徹夜暢談、同榻而眠,分別時更是要贈金銀無數。

  但是,此時此刻,他五味雜陳,葛朴子曾以道士之身為武帝謀士,一同出生入死,待到天下大定,不願意在朝為官,返回山門修仙去了。如今現身,自然是尋著虞清的腳步而來。早在夏朝初立之時,葛朴子就是尋找武帝後人最積極的。曾有人要以妖道謠言污衊陛下,煽動亂民的罪名將他下獄,總歸是陛下念及往日舊情始終對他寬待。

  凌泉問道:「這十幾年,你為何音信全無?」

  葛朴子微笑道:「我不隱於江湖,難道要等偽帝捉了去嗎?」

  「陛下是寬厚的,並未要處置你……」凌泉忙對他道。

  「哼!」葛朴子聞言怒道:「他這是做賊心虛!當年遜帝母子禍亂宮闈時他在哪裡?太子被殺時,他又在哪裡?」

  凌泉道:「陛下正奉皇命囤兵出海,以滅南梁!」

  「胡扯!」葛朴子道:「他那時根本是避禍江南,其所部未離京師,否則等那對賊母子把持朝政、清除異黨後,他如何能那麼快帶領軍隊返回京師?南北殊途,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覺,憑空冒出數萬大軍?正是他利用人心思賢,舉兵壓境,殺了賊婆娘。若他能就此罷手,尊年幼遜帝為主,雖說我等也心有不甘,可畢竟孩童無罪,又是武帝血脈,只能罷了。可誰曾想,他竟篡奪大寶,自做了天下之主,叫人如何信服。」

  凌泉知道,只要提到受禪之事,與這些前朝舊部就無法分辨清楚,甚至他自己內心何嘗不覺得當今不下得位不正?只能唯唯諾諾道:「畢竟除了虞國公,已無武帝血脈可尋,那時若知惠悼太子留有子嗣,群臣又怎會出此下策。」

  「你太天真了!他要篡位,哪裡還管這些!他登基時,虞小公子已然降生,身在襁褓,如何不能稱帝?可惜啊可惜,就算先帝有子嗣及冠,也只會成為阻礙,被他除去。這些年若非幾位孤臣守護,連我的耳目都瞞住了,恐怕小主子難以長大成人。」

  「你這話只是誅心!」

  「好了!」葛朴子伸手打住他的話頭,說道:「你在朝為官,我等並不怪你。你有家有室,不可能拋棄一切隨我等而去。況且這些年你為官,還算清廉正直,也未迫害舊臣。我也知你為尋先帝子嗣多方探查,可見心中還是有大義的。」

  凌泉此時已無力與他辯駁,只是道:「我受先帝簡拔,才有今日,如何能不心思報恩?」

  「既然如此。」葛朴子神色有些緩和,問道:「我尋找了小主子這麼多年,終於找到了,你何不與我等一起,護佑舊主?」

  凌泉聞言剛想拒絕,葛朴子忙伸出手截住他的話頭,繼續說道:「實不相瞞,十六年前,我在南國月輪見過小主子一面。那時我等幾位深受先帝大恩之人,相約為盟,重振虞朝。只是沒想到王妃拳拳愛子之心,怕過早讓小主子沉浸於仇恨之中,在風雲漩渦里難以成才,私自將他送出南國,遠離我等視線。好在王妃也答應,待主子即冠,就讓他知曉一切,由他自己選擇是否要復國。這些年我們一直在尋找他的下落,去年年底才在昇州城發現一點蛛絲馬跡,豈料手下人做事不周密,被你那做了佛陀的師兄察覺,再次將小主人送走。後來才知道是到了你這裡,若非武帝神弩現世,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才能找到他。」

  凌泉嘆了口氣,這才明白師兄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將他送到軍中,便說道:「這些年可以看出他被我師兄撫養得不錯,文韜武略、一表人才,如此翩翩少年,將他拉入到陰詭事中,君等於心何忍。」

  葛朴子鬚髮飄動,話語有些凌厲道:「可他背負血海深仇啊,奪國之恨吶,如何能選。多少舊臣翹首以盼,就等他振臂一呼、群起而應。況如今用兵北地,勞民傷財,天下頗有微詞,正是復國良機。」

  凌泉見他言之鑿鑿,似乎勝算不小,便問道:「你們還有哪些人?天下已定二十多年,怎麼可能輕易撼動?」

  葛朴子以為他被自己說動,開始權衡利弊了,忙道:「且不說朝中先帝舊臣與我多有聯繫,軍中舊將也是蠢蠢欲動。性命攸關,我就不和你說具體人。我只告訴你,只要小公子振臂一呼,最少半壁江山定呼應之。」

  凌泉笑著搖搖頭:「政客的話哪裡可信?當初也是這些人將陛下推上皇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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