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自己作惡,怪不了別人
2024-10-04 20:13:23
作者: 山川大雪
到時,便看到雲束跪在地上,惶恐不已,瑟瑟發抖,不敢抬頭去看高座上坐著的齊舒月。
似乎是被打了,臉頰紅腫,頭髮凌亂。
楚渺兒剛一進來,齊舒月刀子般的目光便看了過來:
「跪下!」
看到齊舒月話里要責罰她的意思,楚渺兒溫順跪下:「不知奴婢所犯何事?」
齊舒月冷冷一笑:「不知道你犯了何事?」
楚渺兒抿緊唇瓣。
「今日你那些團扇是給朝媯公主做的,為何不提前說?你當真是好本事,能攀上公主,本王妃也是沒料到,你竟是這般心機,故意設套,讓雲束上當,惹得公主惱怒降罪在雲束的頭上,真是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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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束怨恨的目光投射來,恨不得將楚渺兒生吞活剝了。
今日狼狽回府的路上,便仔細想了想。
她竟一時口快將王妃的名號給報了出來,這不就等同於王妃得罪的公主嗎!
雲束壓根就不會刺繡,即便刺繡,也只是笨手笨腳的。
她實在害怕自己繡不出來,心中忐忑不已,回了王府,便立馬稟告了王妃。
如今聽到齊舒月將罪責怪在楚渺兒身上,雲束連忙開口,哭著說:
「王妃明鑑,今日當真是她害的奴婢,奴婢壓根就不知道那個人是公主,這才在她徐徐引誘的情況下得罪公主的…她就是個十足的心機之人,王妃一定要重重責罰她啊…」
聽到雲束將鍋甩的乾乾淨淨,楚渺兒心頭寒涼。
她並不在意,只面正言辭的說:「奴婢有一點不明白,如果雲束沒有為難奴婢的話,沒有將奴婢的團扇踩在地上,那又怎會得罪公主呢?」
「那還不是因為你沒一早就說明?」
雲束強詞奪理,目光怒瞪著楚渺兒。
楚渺兒身板直挺:「即便不是公主要買奴婢的團扇,那奴婢沒有得罪雲束姑娘,你又為何要處處為難我呢?
「如果你從一開始就不將團扇摔在地上,必然不會得罪任何人,所以這件事情,從始至終怪誰,是很分明的。」
看楚渺兒字字說的在理,再加上雲束確實有錯在先,齊舒月臉色一陣鐵青,怒瞪著楚渺兒。
「這件事情本王妃不願再追究了,既然公主說了,要讓雲束將這些團扇重新繡好,送到公主身邊,那這件事情就由你做,將雲束毀掉的那些團扇全都做好,本王妃就既往不咎了。」
既往不咎?
楚渺兒心頭漠然,今日這件事本就不關她的事,如今一句既往不咎,倒是說的輕飄飄。
不過楚渺兒也懶得計較這麼多,今日只要在雲束身上出了這口氣,目的便達成了。
索性,她低垂著眉眼回話:
「這些團扇本就是奴婢有了想法時繡出來的,所以沒辦法繡出一模一樣的來,雖然做工十分複雜,但若想將團扇趕出來,也不是不可以。」
聽楚渺兒這麼說,齊舒月方才要升起的怒火平息了一些。
「怎麼做?都需要什麼東西,本王妃讓人給你就是了。」
雲束的頭一直低垂著,若非她自幼服侍王妃,這回王妃早就不願管她了。
闖了彌天大禍,正心虛著呢。
楚渺兒聲音溫醇的說:
「回王妃,所用的那些紗布,為了能夠輕盈好看,需要一直晾曬在外面,不停的用手拍的,直至料子幹了為止,才能用做製成團扇的料子,如果能將這些料子選出來,奴婢繡起來倒是很快。」
齊舒月眉頭微動:「這自然可以,就讓雲束去外面了,將這料子弄乾就好了。」
聽到齊舒月答應,楚渺兒停頓了片刻,開口說:
「這樣也可以,只是料子有些多,要從中篩選,所以,估計雲束姑娘今天晚上是不能睡了。」
雲束抬起頭,惡狠狠的瞪著楚渺兒。
只可惜齊舒月的目光盯著她,即便雲束心中再有怨言,這會也只能忍了下來。
「本王妃明日一早便讓人將這些料子給你送過去,團扇若是能製作好,今日這件事,也就罷了。」
她溫順的點頭:「多謝王妃。」
齊舒月目光冰冷的看向楚渺兒:
「本王妃竟不知曉,你還能繡的這一手好東西,還能被公主看上?不過,為了避免你繼續出去惹麻煩,你就做好府里的事,從今天開始,就不必再出去繡東西了。」
這話一出,當真如楚渺兒猜測的那樣,王妃是要從中阻撓了。
楚渺兒深吸了口氣,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聽到外面有下人走了進來。
「見過王妃。」
「什麼事?」
「朝媯公主身邊的芙蓉來了,就在院子外等著,王妃可要見她嗎?」
齊舒月一愣,想著難不成是公主派她過來問罪的?
「讓她進來。」
芙蓉快步走了進來。
看到齊舒月時,規矩的行禮:「奴婢見過王妃。」
齊舒月端坐姿態:「公主讓你過來有何要事?」
芙蓉規矩的說:「方才奴婢過來給楚姑娘送繡團扇的東西,聽聞楚姑娘在王妃這裡,便過來掏擾了,還請王妃見諒。」
齊舒月愣了一下,微微眯眼。
沒等她說話,芙蓉就開口說:「楚姑娘,我們公主等著三日之後來問楚姑娘要團扇,還請姑娘快些準備著吧。」
楚渺兒溫恭點頭:「是。」
芙蓉告退後,齊舒月的眼神深邃了起來。
「行了,你回去吧。」
楚渺兒垂首,心底暗中鬆了口氣:「是。」
楚渺兒從房內出來,雲束便被齊舒月派出去晾曬那些製作團扇的紗布了。
可能是齊舒月心中怒火未消,便讓雲束跪在地上,用手拍打紗布。
這會兒天色已經黑了下來,雪花飄飄落落,冷的厲害。
雲束只能用手,一遍又一遍的拍。
昨天洗了那麼久的衣服,手都生了凍瘡,這會兒若是再跪在雪地里拍一晚上的紗布,恐怕這雙手就得廢了。
這會兒下雪落在紗布上,不一會兒單薄的紗布又濕透了。
紗布太大,她即便是拍幹了這塊,那塊便又被雪水浸濕了。
就這樣,得反覆糾纏一晚上。
楚渺兒淡漠的看了雲束一眼,剛要離開,雲束便惡狠狠的說:
「楚渺兒,你這個賤人,今日這一切都是你從中籌謀的吧!」
「自己作惡,就怪不了別人。」楚渺兒聲音溫軟,淡漠的看著她。
不願同她說那麼多,快步離開了風雅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