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答應她的事，總是落空

  看她雙肩抖得厲害，蕭北宸強硬的捏住她的下巴，吻住了她。

  楚渺兒不敢發出絲毫聲音，強忍著渾身都不適。

  好在蕭北宸沒有真的強迫她，片刻後，就鬆開了。

  馬車停了下來。

  「王爺，月湖到了。」

  楚渺兒心頭一慌，趕忙將自己被弄亂的衣服整理好，心跳的很快。

  月湖走上馬車，恭敬行禮：「見過王爺。」

  蕭北宸並未多言。

  月湖拘謹坐下，看到楚渺兒頭髮微微凌亂，嘴唇紅潤的厲害，心頭咯噔一下，就明白方才發生了何事。

  只是王爺在這，她只能裝作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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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王府時，蕭北宸先一步離開，留下楚渺兒和月湖在原地。

  月湖拉住楚渺兒，低聲說：「渺兒，你知不知道今日我在外聽到了什麼事。」

  楚渺兒心頭還在想今日的事。

  看王爺這麼急切離開，想必是為了去見王妃…

  心頭思緒萬千，以至於月湖跟她說話，她都沒聽到。

  月湖晃了晃她胳膊：「渺兒？」

  楚渺兒惶然回神：「怎麼了？」

  月湖無奈笑道：「我說，你知道我今日外出，聽到了什麼事嗎？」

  楚渺兒呆呆搖頭，望著她：「聽到什麼了？」

  月湖心有餘悸說：「聽說戶部尚書家的三公子院裡，昨晚半夜抬出去一個通房，據說是暴斃而亡，

  可我碰到了相識的人，她也三公子院裡伺候，說這些話都是假的，那位侍妾是懷了三公子的孩子，被主母記恨，找了個藉口，亂棍打死了。」

  楚渺兒愕然，眸子裡滿是驚懼。

  月湖拉著她往院內走，低語道：「你我都知道王妃的性子，愛慕王爺，嫉妒心強，你又生的這麼美，一定一定不要在她之前懷上身孕。」

  楚渺兒小臉蒼白，她和蕭北宸之間次數不少，他要的更多，真怕有個萬一。

  「可，可我們是下人，沒有辦法隨意出府，我沒辦法買來避子湯喝…」

  月湖想了下，小聲說：「我聽說過兩日有個百花宴，上京內權貴勳爵人家都要去赴宴，那時府里人少，可以趁機求個情，出去買藥。」

  楚渺兒點頭應下：「好，我記得了。」

  -

  夜半，燭火微漾。

  蕭北宸處理完正事，翎雲便走了過來，端了溫水，順帶將小瓷瓶遞給蕭北宸。

  「王爺，該用藥了。」

  蕭北宸點頭，面無表情的將禁丸吃下。

  翎雲低頭道：「王爺，禁丸雖對身體傷害不大，卻有微量毒性，王爺真的要繼續吃嗎？」

  蕭北宸放下茶水：「該用還得用。」

  -

  自從楚渺兒答應做蕭北宸的通房，便不必出去伺候人了。

  府內也陸陸續續傳開，知道楚渺兒有了正兒八經的身份，為難她的人也少了。

  從外面回來，楚渺兒就獨身待在了房內。

  安靜下來，心緒也交織涌了上來。

  楚渺兒一個人坐著，看著手裡小小的破舊玉佩發呆。

  應付完蕭北宸，她才能想父母…

  今日是她父母忌辰。

  當年洪災泛濫，她和父母被迫分開，再見時，就是冷冰冰的屍體了。

  爹娘…

  指腹摩擦著玉佩，眼尾瞬間就紅了。

  看不到這塊玉佩，她就能忍住心頭委屈。

  可一看到，委屈就泛濫了。

  身在王府，她連紙錢都燒不了。

  外面響起腳步聲，楚渺兒回過神，慌忙擦乾眼淚，將玉佩藏了起來。

  蕭北宸走進來，面色冷峻，氣勢威嚴矜貴。

  楚渺兒慌忙起身：「見過王爺。」

  蕭北宸今日氣消了點，起身握住她的小手，這才發覺她的手竟是冰涼的。

  「冷？」

  楚渺兒愣了下，反應過來後搖頭說：「不冷。」

  「小騙子。」蕭北宸彎起嘴角，下一秒，人就被逼到了牆角。

  楚渺兒小身子一抖，猶如小貓似的。

  「明日開始，搬去本王的西暖閣住吧。」

  楚渺兒抬頭，到嘴邊的話，就成了應聲：「多謝王爺恩賜。」

  「讓月湖伺候你，如何？」

  楚渺兒眸子一頓，抬起頭，眼底明亮期待：「真的嗎？」

  看出了她的無聊，也沒人陪她說話，讓她再一個人待下去，怕是得憋壞了。

  蕭北宸點頭，看著手心裡她柔軟的小手，微微捏了下：「本王何曾騙過你？」

  這會的他，格外溫柔。

  溫柔的仿若心裡只有她一人。

  楚渺兒覺得恍惚，微不可見的哀傷了些。

  有時候覺得，王爺心裡有她，有時候想起他那句玩物，便覺得自己這樣的想法格外譏諷。

  只是想到能和月湖待在一起，楚渺兒心頭才微微高興了這，眸子裡像是淬著細碎的光，分外好看。

  蕭北宸眸子微沉，手指不由自主撫摸上她的眉眼。

  楚渺兒心頭跳動，下意識的想要避開。

  可想到自己的身份，和應當做的事，這才生生止住了動作，任由蕭北宸撫摸。

  通房丫鬟，得事事聽話，才能討得主子歡心。

  蕭北宸眼底黯淡了許多，看著楚渺兒的目光，也深情纏倦了起來。

  他手上力道虛浮，卻絲絲縷縷的觸動著她。

  這是頭一次，在蕭北宸眼裡看到深情。

  這樣的目光，宛如一道細微的光，撞進楚渺兒心口。

  「這雙眼睛，本王很喜歡。」

  覆蓋在她眼皮上的手移開，蕭北宸俯身，輕輕吻她，仿佛在親吻珍寶似的，生怕弄疼她。

  以往他從不會如此小心。

  楚渺兒被橫著抱進懷裡。

  燭火搖曳，氣溫灼熱。

  楚渺兒承受了好幾次，終是忍不住，出聲求饒：「王爺…」

  蕭北宸咬住她白玉般的耳垂，聲音沙啞：「不要了？」

  「不要了…」

  楚渺兒眼眸氤氳，苦苦哀求，氣若遊絲，雙頰猶如塗了胭脂般紅潤。

  總算結束了。

  楚渺兒心中惶恐，惦記著買避子藥。

  蕭北宸抱著她，親了親她的髮絲：「本王以後會好好對你。」

  楚渺兒愣了愣，抬眸對上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

  好好對她…

  三年裡，她從未聽過他如此承諾。

  一時間，心亂如麻。

  蕭北宸冷峻的臉在燭火下忽明忽暗，帶著說不清的蠱惑感。

  「好好待在本王身邊，陪本王一輩子，好嗎？」

  楚渺兒輕闔上眸子，睫毛顫抖。

  心頭的那個坎兒，她過不去。

  可王爺問她了，她得回答。

  「好…」

  口不對心，她卻說的自然流暢了。

  房內安靜了下來。

  聽著外面細雨聲，淅淅瀝瀝，讓楚渺兒心裡格外孤單。

  「王爺，今晚你能留下陪陪我嗎？」

  她只想破例一次。

  心中太想念父母，以至於感傷不已，不想空落落的一個人待著。

  看她情緒不高，蕭北宸心軟答應：「好。」

  楚渺兒稍微安心了些，剛要閉眼，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王爺，王妃夢魘了，正吵著要見王爺…」

  蕭北宸眸子微眯。

  看著他側首線條流暢冷硬的下頜線，楚渺兒聲線微顫：「王爺要去嗎？」

  她纖白的手指，緊張的拉著蕭北宸的衣袖。

  身上的手臂力道消失了，這一下，楚渺兒的心也空了。

  「你先睡吧。」

  答應她的話，落了空。

  蕭北宸利索穿好外袍。

  他出去了。

  身旁已經涼了下來，楚渺兒眼底淒涼，自嘲一笑。

  蕭北宸出去時，外面飄起了細雨，翎雲替他撐傘。

  「王爺真的要去看王妃嗎？」

  蕭北宸沒多言，朝風雅苑去。

  翎雲低聲道：「好幾次如此，楚姑娘不會生氣嗎…」

  蕭北宸喉結微動：「沒事，明日哄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