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1 章 天生惡種

  陳沉露出一個愉悅享受的表情，仿佛鬄足的食客在回味著剛剛享用的美味大餐。

  而林默與老安兩人的憤怒憎恨，正是最好的餐後飲品。

  他緩緩睜開眼，微微偏著頭，側過來的半邊臉頰上掛著一個收斂又瘋癲的笑意，他語速緩慢，利用最平淡的語氣，講述他病態瘋癲的過去。

  「我很喜歡收集女人。同那群只會意淫的屌絲不同，我要聰明得多，當然，最關鍵的是我有能力，也有實力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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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初中開始，我按照某部小說中描述的那樣，一個個地收集對應性格、職業的女人。

  總裁、少婦、辣妹、鄰家小妹、黑長直…甚至還有病嬌～為了她們我特意準備了幾間房間，裝滿福馬林的圓柱與水池，像收集手辦那樣。

  啊～我真的太感謝那位作者了，為此，每一次收集成功後，我便會給他一次打賞。

  哈哈，那傻子或許根本不知道，他一直是新聞中失蹤案的幫凶哩～」

  陳沉再度沉浸在美妙而病態的回憶中，興奮到手指在桌面起舞。全不見眾人如看死人般的眼神。

  或許，他正是已經預料到了這一幕，所以才如此放縱。

  「你這個…畜生！」

  老安伸直了脖子，恨不得在他身上生生撕咬下一塊塊肉。而林默看上去依舊在閉目養神，但太陽穴上暴起的青筋，證明了他並不平靜。

  陳沉造過的罪孽明顯不是一兩句話便能概括，他將頭完完全全轉過去，露出最開始見到眾人時，如未出校園的乾淨又靦腆的微笑。

  「很可惜，我收藏的『玩具』實在太多了，以至於我不得不忍痛拋棄一部分。」

  他聳了聳肩，嘴唇一撇無奈道：「兩位的女兒以及伴侶嘛，實在算不上優質品。所以，我只能丟掉咯。」陳沉右手做了個拋的動作：「但是，我還是保留了一部分她們身體最美的部位。

  安茵茵的嘴唇以及…抱歉，我實在記不住你的未婚妻叫什麼，但她的雙腿真不錯。」

  「.……」

  「我要殺了你！你這個畜生！禽獸敗類！」

  「哈哈哈～安警官，如果她不是你的女兒，說不定我還不會感興趣。如果不是你趕走她的保護者，我也沒機會。如果你沒有丟掉手機、沒有不辭而別。

  如果如果！」陳沉瞪大了眼睛，貼伏在桌面上像條人面蛇身的毒蛇般，冷笑著同老安對視：「這一切都是你的錯啊～」

  ……

  就算複述著所做的惡行，陳沉依舊沒有絲毫悔改的意思。反而更像是在炫耀、在傳播痛苦。

  眾人從未見過像陳沉這般心理畸形扭曲的存在。

  如果世上真有造物主，那TA一定將惡的一面全灌輸在陳沉身上。

  他是天生惡種，反社會人格。這種人天生以他人的痛苦為樂。

  就像…

  他們一同看向主位時，葛幕無奈地推了推眼鏡：「朋友們，我和他可不同。對我而言，殺戮是一種藝術。

  而他單純只是在宣洩情緒與欲望。」

  他攤開手，示意道：「來，做出你們的選擇，時間已經浪費了不少，那就10秒吧。」

  沒有絲毫意外，眾人全都寫下了陳沉的名字。

  葛幕早已預料到這一幕，因此在查看時只是走了個流程，無聊地報著多少票。

  直到走到陳沉身後時，他才來了些興趣：「陳沉，七票。」

  這個瘋子居然也投給了自己！

  陳沉曲指在桌面輕叩幾下，嘴角咧起笑道：「別誤會，我這可不是要懺悔的意思。我也從不覺得，自己做的是錯事。

  我說過，要做聰明的事。既然我的死亡已成定局，那就順應咯。

  只是…」

  他面向眾人，又掛上了靦腆的笑容：「下一個，你們又要投誰呢？」

  『倏——』

  飛旋的利刃在半空中划過一道寒芒，精準向陳沉頸動脈而去。

  出手的是林默，他在等待出結果的瞬間再殺死這人，以免出現『跳票』的情況。

  利刃帶著兩個男人的憎恨與希望，在名為『復仇』的推動力下，勢要給予陳沉最痛苦的死亡。

  然而，匕首卻在眾目睽睽之下靜止在半空中。

  「好危險，『死神』先生還請克制下，這是我的專場。」

  葛幕兩指夾著鋒芒在指尖如蝴蝶般飛舞，走到林默身邊將匕首塞回他的手中，俯身低語：「可要收好了。」

  『嗒～』

  眾人再次失去對身體的控制權，跟著高椅一同轉向陳沉這邊。

  與上次不同的是，有兩人對此相當期待。

  尤其是老安，這個往日正直的男人，此刻卻鬢角張狂，如同一頭被枷鎖牽制的雄獅。

  「那麼，第二場演出這就上演。依舊由我為各位獻上最完美的演出，在那之前，『節制』先生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似乎是氣場相合的緣故，葛幕對陳沉相當優待。不僅允許他發言，更是解除了他身上的限制。

  陳沉活動了下手腕，對即將到來的死亡沒有絲毫異樣，神態自然。

  「沒什麼好說的，真要說什麼的話。有些可惜我的那些收藏品，恐怕只能歸我老爹了，切，明明糟老頭子好東西比我多了不知道多少。」

  說完他攤開手，坦然迎接死亡。

  林默與老安也提起精神到極致，他們要將這個兇手被滅殺的過程一絲不差的全記在腦海中，就算是死，也要帶到地獄之下！

  只見葛幕輕輕拍了拍陳沉的肩膀，後者身形一軟，帶著滿足又輕鬆的笑容倒下。

  「好了，第二場遊戲結束，請各位開始準備第三場。」

  就這樣便結束了？！

  「為什麼不殺他！為什麼不讓他在痛苦中死去！為什麼、為什麼！」

  高椅旋轉間，老安奮力扭著頭望向葛幕的方向。

  然而，在那股未知束縛力的作用下，他不甘卻又無可奈何的端正了坐姿。

  葛幕坐回主位後，才溫和的說道：「你們似乎搞明白了一個問題。那便是道德與是非觀對我們並不適用。

  恰恰相反，你們喜歡的我要破壞乾淨。而你們厭惡的…嘿嘿，就一定要讓他永存。」

  他滿溢惡意的眼眸，已經盯向了下一個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