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章 曾經的里程碑

  再三確認下，江步才終於接收了要繳納5000罪孽金幣的事實。

  不知道死了多少次才賺夠500金。現在轉眼要提高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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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步一臉冷漠：「有沒有辦法讓我自己能產生金幣？」

  可以的話，他天天把自己殺上十幾遍，給小鎮意志助興。

  但人皮書無視了他的『合理要求』。

  掌心的嘴巴因為剛剛吃飽，這會正在亢奮，一個勁砸吧著上下嘴唇，向他傳達親昵之情。

  卻被江步另一隻手一把捂上。

  「少說話多睡覺，節省體力。」

  黑色的嘴唇有些鬧小脾氣，蠕動的越來越厲害，最後竟在江步驚愕的注視下，從掌心掙脫下來落在地上。

  外表看上去，像是長了嘴的巨大黑色鼻涕泡。在地上滾了兩圈，分不出頭和尾。

  它周身裹著氣旋，全身向下一壓，軟成一灘橡皮泥。

  接著像彈簧般，積蓄全力彈起。

  圓潤的身軀在空中加速，再加速！

  隨著盪起的黑霧氤氳彌散開時，殺意攀升到頂峰！

  電光一閃間，它攜以雷霆之勢、傾盡全力撞向江步。

  這一擊，貫徹星辰！

  ...

  「Duang~！」

  一顆黑色果凍似的物體彈飛出去，在地上滾滾滾滾~然後『啪嘰』在牆角。

  江步抓了抓膝蓋，有些疑惑。

  剛剛那玩意兒...是小鎮意志？

  將卡在牆角翻不過來個的黑色大鼻涕泡舉起來，看著那張兇巴巴、做破口大罵狀的嘴巴。江步眼眸瞬間明亮起來。

  是了，他奇葩的審美再度發作。

  揉了幾下沒想像中Q彈的觸感，倒是像柳絮團般一捏就散。

  這難不倒江步，他揮手聚起一團精粹的血霧，凝實出四肢頭顱五官，以及毛茸茸的皮毛。

  是一隻紅色幼貓。

  看上去像是個精緻的玩偶，但當將小鎮意志放入後，貓瞳瞬間靈動起來。

  「咪咪咪~！」

  還沒適應新身體，貓咪走兩步連趴好幾下，盯著晃動的尾巴一個勁生悶氣。

  這條尾巴太可惡啦，它要生氣！

  於是，小貓咪撲了上去，使出了抓！

  卻原地旋轉了四五圈，暈乎乎的撞在江步腳上。

  被提了起來彈蛋蛋。

  「下意識就做成了小男生，但也好，可以嘗試下結紮手術。」

  見江步是認真的，化作貓咪的小鎮意志縮緊了尾巴。

  雖然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卻能感受到江步深深的惡意。

  貓貓拳反抗無效，反而被狠狠地玩弄一番。

  最終小貓帶著奇恥大辱，不甘地睡去。軟糯的肚皮像是脫毛般，掉落一團團黑色線團。

  江步動作輕緩地將貓咪放在床上，看著掌心消失的毛髮面色肅然。

  「靜默之雨的侵蝕果真沒那麼簡單。因為我的存在，小鎮意志不至於被完全侵占。但是影響卻越積累越嚴重。」

  小鎮貓咪身上脫落的毛團是『秩序』的象徵。小鎮意志每天的沉睡，也是為了儘可能停止流逝。

  只是清醒一小會，整隻貓便變得病懨懨的。

  解決靜默之雨的麻煩迫在眉睫。畢竟江步與小鎮意志已是一體，他不死，小鎮意志不滅。

  但後者或是消散，江步也會一同被抹殺。

  坐在床沿，輕緩的揉著毛茸茸的小腦袋，小貓咪心眼隨他，不怎麼大。就算在夢中還忍不住齜牙咧嘴，圓潤的小耳朵一顫一顫。

  江步什麼也沒說，手指點在貓咪的腦殼上，稍微調整下結構，把某兩顆小東西給消除掉。

  「暫時沒有完全解決的辦法，只能延緩侵蝕的速度。歸根結底，還是要招納鎮民。」

  在腦海中略微過了遍思路，江步拍了拍貓咪腦殼出門去。

  順路瞥了眼兩朵小花，還在無風搖擺。也是奇怪了，居然到現在還沒死。

  「走了。」

  江步擺了擺手，身形消失在濃霧中。

  卻沒期待誰的回應。

  ......

  連成排坍塌的木質房屋，怪異細長的黑色枯木，以及一座沒有門窗、僅有一道窄小細縫的石屋。

  這一切都隱在濃霧深處，隨歲月埋藏。

  相比於之前來時的緊張與警惕，如今的江步要從容上不少。

  也不再需要將藤壺熒綠的螢光物質抿入眼角，以此視物。

  石屋對江步來說更算不上阻礙，紅光一閃便直接進入最底部，那個形似愛斯基摩人冰屋的圓頂房屋。

  曾經墜在天花板與牆壁上的枯骨掉入血肉沼澤中。

  鼓脹的氣泡里，不時有細長紅絲一閃而逝。

  有了『惡鄰婆』這個苗床，『惡意線蟲』已經不知道繁殖出多少代了。又因為後者的存在，『惡鄰婆』始終無法聚成人形。

  儘管如今的『褻瀆修女』已是晉級版，但對這些小蟲子依舊有支配權。

  心神一念，蟲子們紛紛融入血霧中。

  江步卻驚訝發現，就在剛剛一瞬，『界』的活性強了不少。

  「原來還有這種做法！」

  早在當時他便覺得『惡鄰婆』與『盲目之恨』有相當強的相性，雖然前者單方面被克制。但現在看來，運用得當更是能對後者起到增強作用。

  這倒是更加堅定了江步收納對方的決心。

  攤開人皮書說道：「強制收納『惡鄰婆』為鎮民。」

  書頁嘩啦啦翻動回應。

  【一位『畸變』入住小鎮，安全區域已開放至以小屋為中心半徑410米內，可抵禦墮化及以下位格詭異】

  ...

  雖然當初說的決絕，但現在不是計較的時候。

  小鎮面臨的侵蝕問題迫在眉睫，必須儘快招收足夠的鎮民來延緩。

  他這次出來，就是打定主意網羅森林外圍，也就是『黑樹區』所有有價值的詭異：

  能製造迷失領域的『護林人』。

  具有類似『界』的蒼白吊屍樹。

  以及...『祂的回憶』，這是江步迄今為止最想駕馭的詭異，沒有之一。

  『夢境』的規則近乎全能，幫他渡過不少難關。

  若是在配上『褻瀆修女』的『生命相性』規則，說不定真的可以復活生命！

  帶著翻湧的情緒回到地面，江步望著石屋感慨萬千。

  所有的挫折終將化作他攀登的台階。

  成千上萬次的失敗，也無法將他擊潰。

  所有的所有，都只是曾經的里程碑。

  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

  他眼神冷漠而堅毅，轉身消散。

  繼續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