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海洋夢到了魚群

  是人，還是蝴蝶？

  他們究竟是活著，還是已經死亡。

  「不是，大佬你這話說得怎麼哲學起來了，不要高估我的智商啊！」

  楊明強烈表示抗議。

  大佬們怎麼都就這麼喜歡吊人胃口？

  謎語人都該死啊！

  江步有意藉此培養三人，除了某人外，鄭澤與唐馨都有了感悟。

  「您的意思是說，現實中的我們已經死亡，但是，我們卻在夢境中存活？這可能嗎？！」

  鄭澤後背發涼，簡直被自己的這個猜想嚇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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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某隻詭異殺死，卻又因它而存在。

  那他們還能算活著嗎？

  怎麼會有這麼怪誕離奇的事情！

  然而，江步竟肯定了他的猜想，並詳細補充道：

  「你的想法沒錯。我們確實已經死過一次，並且死亡方式很特別。

  據我猜測，此處的詭異藉助你們殺死了我，又通過我殺死你們。

  我們之所以沒有察覺出問題所在，是因為它斬殺的是『世界觀』，是我們對世界、對彼此的認知！」

  聽聞此言。

  楊明簡直要瘋，唐馨也是一臉懵懂。

  斬殺『世界觀』與對彼此的認知。

  這說法實在是荒誕至極！

  鄭澤下意識排斥這個說法。

  這分明是魔鬼的語言，要徹底粉碎他們的世界觀。

  但在聯想起鎮長反覆強調的『拋棄往日的邏輯與世界觀，不要被常識束縛』後，他強迫自己沿著江步的猜想繼續推理。

  「也就是說，死在我們三人面前的，是我們認知中的您。在您那邊同理？

  因為我們對彼此的認知形象死亡，所以現實中的我們也死亡。

  此處活著的我們，是我們對自我的認知，藉助詭異的夢境生存！！」

  鄭澤咬緊嘴唇，全身發抖。

  不！

  怎麼會有這種存在。

  因為別人認知中的自我死亡而死亡。這不可能！

  對，這個猜想一定是錯誤的，它有一個重要的漏洞。

  我們什麼時候分開的，哪邊又是真實？

  「啪，啪，啪。」

  江步忍不住將右臂活化出手臂為他鼓掌，點頭稱讚。

  「精彩絕倫！鄭澤，你真的很有天賦！

  不要對自己的猜想產生恐懼，記住，在這裡發生再荒誕的事情都有可能。」

  「呵......」

  鄭澤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笑，這一刻，他寧可被江步否認。

  有天賦嗎...可是，我真的好無助、好絕望。

  他呢？

  鄭澤求助地看向江步，那人依舊冷靜沉著。俊秀年輕的面容上沒有絲毫焦躁不安。

  他難道不會恐懼嗎？

  還是說，已經習慣了？

  感受到三人複雜的視線，江步暗道不能再這麼下去。

  畢竟他們還只是幼苗，再強迫他們主動猜想，會崩潰的。

  「咳咳，接下來是我的推測猜想。你們聽聽就好，不要強迫自己理解。」

  江步示意三人坐下，闔眸整理起思路。

  這一切，都要四人從進入叢林時，遇到的那條海魚說起。

  當時江步出于謹慎，埋伏好陷阱與準備，當對方出現瞬間就給秒殺。

  這時候，他們看到的都是魚，並且是海魚。

  之後他們又看到了游在空中的飛魚、小丑魚、比目魚石斑魚等等......

  似乎隨著深入林中，幾人也在一步步深入海洋。

  直到，眾人找到紮根吮吸樹幹的植物，以及游弋在上空的巨鯊。

  異變這才開始。

  江步看到的是大眼珠。

  三人卻看到的是巨鯊。

  與其思考哪方看到的是真實，倒不如先搞清楚本質問題——

  他們為什麼會看到不同的景象？

  江步最初也被一直以來的思維束縛，認為他看到的才是真實。

  畢竟他經歷得夠多，還將自己也改造成半個詭異。

  但當江步再度與三人重逢後，意識到自己走進了思維陷阱。

  答案其實很簡單：雙方看到的都是真實，卻又都不是真實。

  造成這個差異的本質問題，更是放在眾人眼皮下，卻又下意識地忽略了：

  那就是身世的差異！

  鄭澤三人是誤入此界的活人。

  那江步呢？

  他還能算是活人嗎？

  可別忘了，他早已死去。

  這具身軀，是簽訂契約後，由人皮書在這個世界創造的！

  換言之，江步除了靈魂外，就是這個詭異世界的原生土著。

  一方是來自異界的活人，另一方是此界土著。

  這麼一總結，雙方不同的視角，似乎就能解釋得通。

  但這裡有一個漏洞。

  為什麼最開始他們看到都的是魚，後來才不同？

  這個小小的細節，卻是解答『借我的視角殺死你』這個荒誕猜想的關鍵。

  「或許，此處詭異一開始想讓我們看到的，就是魚。

  直到我感受到高位格的氣息，這才進入夢境的另一面。又因『世界觀』不同，與你們分開。」

  江步冷靜解答著鄭澤猜想中的漏洞。

  「它想讓我們看到魚？」

  「我們看到的您，是與我們『同一世界觀下』的您。

  但您的自我，看到的卻是另外一面？」

  三人幾乎要糊塗了，這信息量實在太大。

  楊明就乾脆得多，直接放空大腦選擇開擺。

  江步點了點頭：「沒錯，進入叢林後，我們便已經入夢了。這場夢，是魚群。」

  楊明高舉著手提問：「大佬，為什麼夢到的會是魚群？而不是牛馬羊群？」

  身後，唐馨狠狠瞥了他一眼。

  抬槓是吧！

  怎麼就你話多，問得什麼鬼問題。

  那是詭異哎，哪裡能摸清楚？

  誰知，江步竟稱讚起他來。

  「很不錯的問題，我想，也只有你會注意到這一點。然而，這點卻至關重要。」

  「啊？！」

  唐馨驚呼後下意識捂住嘴，臉頰粉紅。

  其餘三人都看透了少女的小心思，除了某隻楊明嘿嘿怪叫，另外兩人並沒有說什麼。

  「有個浪漫的說法，魚兒會在魚缸中思念河流與海洋。

  那為什麼不能反過來猜想。

  海洋，同樣會思念魚群呢？」

  「可，可是海水怎麼會思念呢？明明只是......水而已啊......」

  唐馨被江步盯的聲音越來越小。

  「還是那句話，不要被常識束縛。如果你們回到自己的世界，大肆宣傳樹林會追著人砍，他們會信嗎？」

  三人搖了搖頭。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你們不是海洋，又怎能知道它不會思念魚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