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尾 聲
2024-10-04 18:44:49
作者: 羅鳴
書中主要人物去哪兒,後來人生命運又如何;坤泰成了抗日女英雄,文強當了國民黨將領;更多的是普通一百姓,尾聲之中逐一來揭秘……
書稿寫到鄭佑之慷慨就義本該畫上句號,留點空白讓讀者發揮想像。然而,對於書中有關主要人物的命運走向,想來讀者又會牽掛追蹤。於是,作者便用「尾聲」作出簡要揭秘。
從鄭家人先說起吧。鄭佑之的後媽王氏,自從鄭家分家之後,她一直守著鄭家莊園過日子,辛勞打理家務,教養培育兒子鄭自相,為兒子結婚生子但因她操勞過度,在鄭家莊園去世,埋葬在左跳子的鄭家墳山中。
鄭佑之的三弟鄭伯衡,從小就抱給叔父鄭廷榜承嗣,一生沒有親生孩子抱養了四弟的兒子鄭光元。鄭伯衡身體一直不好,英年早逝。去世後,養子光元回到父母身邊生活。
鄭佑之四弟鄭瑞符(自祥),生育一子鄭光元,但從小就抱給伯父鄭伯衡雙桃承嗣。之後,他生育的子女都未長大成人。鄭伯衡去世後,光元回到親生父母身邊生活,畢業於原成都金陵大學農經系本科。瑞符一直承繼家業中醫,曾帶著妻子在古羅場為人看病謀生,後又搬到宜賓城走馬街開了一個藥鋪。他們夫妻大約病逝於20世紀60年代初期。
鄭佑之六弟鄭自相(藺如),夫妻養育多個子女,其中夭折數個。鄭自相大約病逝於20世紀70年代中期。
鄭自相三子鄭光中,兩歲時過繼鄭佑之當兒子。由鄭佑之留下的40擔田租,用於光中生活讀書之用。光中於1947考入四川師範學院外語系學習年(肄業)。新中國成立後,他被政府送到中國人民解放軍軍政大學學習,1951年分配到解放軍十軍28師警衛營任文化教員。之後,調入西南軍區第一文化速成中學任語文教研組組長。這是一所當時專門培養從戰爭時期過來的軍隊中高級幹部的學校。西南軍區撤銷後即為成都軍區第一文化速成中學,之後與十三速成中學合併,改為成都軍區第一文化速成中學,在此工作約十年。1953年加入中國共產黨,曾任訓練部支部委員、副書記。
在教學工作中,鄭光中年年立功受獎,獲三等功多次,二等功1次,1957年榮獲二級先進工作者稱號,參加成都軍區全區先進工作者會議。1958年調成都軍區政治部宣傳部任文教幹事。次年又曾一度調回第七文化速成中學,1960年該校停辦又調回成都軍區政治部秘書處任聯絡幹事,兩年後調聯絡部工作,直到1979年退休。於2008年3月在成都病逝。
鄭光中與妻子趙德芬,生育了6個女兒,如今他們全部退休了,都過著健康幸福的晚年生活……
鄭自相四子鄭光植,宜賓第一中學初52級畢業,後經政府推薦考上大學,曾任原「中科院」昆明植物所研究員,博士生導師,世界知名植物專家,曾獲國家專利3項,出版專著5部,發表論文100餘篇(其中25篇在國內發表),曾獲「中科院」科技進步獎,被收入《世界名人錄》。
鄭光植如今健在,82歲,家住昆明,養育兩個兒子,均在國外定居生活。
李坤傑從1931年調到四川省委機關工作,其間輾轉於成都、重慶、合川、巴縣等地。1934年重慶黨組織被破壞後,被組織調去成都。她在去成都途經家鄉時,因丈夫蕭簡青患重病在身,就向黨組織申請留下照顧丈夫,不久蕭簡青因病去世,她就留在家鄉白花及自貢一帶工作。
1936年2月,自貢「中心市委」書記郭立常被捕叛黨後,郭帶領特務到宜賓縣白花場,抓捕了李坤傑母女2人,關押於自貢王寶善宗祠「集中營」。8月李同女兒一同出獄,返回白花家鄉閒居,從此脫離組織。
1940年,中共宜賓觀音支部黨員鄭琢如,曾與李坤傑聯繫並接收其參加黨的外圍組織。在白花清理老農協會會員及婦女解放同盟會員,還組織群眾參加同國民政府抗糧、抗捐的鬥爭。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李坤傑被委任川南行署監察委員。四川省政府成立後,李任省政府監察委員。繼後,被推選為宜賓市人民代表、政協委員,四川省政協委員。1969年3月,李坤傑在宜賓縣白花鎮病逝,享年78歲。
李坤泰參加革命後,曾用「李淑寧、李一超、趙一曼」等名字。1926年考入武漢黃埔軍校(中央軍事政治學校)學習。1927年9月,去蘇聯莫斯科中山大學學習,次年4月與湖南人陳達邦結婚。婚後不久懷孕,於1929年冬奉命回國,12月被派到宜昌工作,生下一子,取名「寧兒」。之後,她先後在宜昌、上海、江西等地從事黨的秘密工作。
1930年,李坤泰帶著孩子回到上海,把寧兒寄養在陳達邦大哥陳岳雲家。
1931年「九一八」事變後,李坤泰被調到東北,在瀋陽市領導工人鬥爭次年任滿洲總工會秘書,組織部部長。1933年任哈爾濱總工會代理書記,同年4月,參加領導了著名的哈爾濱電車工人「反日大罷工」。
1934年春,李坤泰化名趙一曼,任中共珠河中心縣委委員、鐵北區區委書記。在珠河縣發動群眾,建立農民游擊隊,配合抗日部隊作戰。後任東北人民革命軍第三軍第二團政治委員,率部活動於哈爾濱以東地區,帶領抗日部隊在「白山黑水」中,與日軍展開了激烈的戰爭,並狠狠地打擊了日軍的猖狂行為。她被當時的「日偽」報紙驚嘆地稱為「紅槍白馬女共匪」。
1935年11月,在與日軍作戰中,趙一曼為掩護部隊撤離時腿部負傷,隱藏在崇山峻岭的「窩棚」中養傷時,在敵人搜山時不幸被俘。
在獄中,日本人動用殘暴酷刑,嚴刑拷打趙一曼。但她忍著遍體鱗傷,與日軍鬥智鬥勇,怒斥日軍侵略中國以來的各種罪行。日軍在審訊中見她不肯屈服,使用殘暴的酷刑,致使多次暈死過去。但她用超人毅力,表現出了一個中國人保衛中華民族的決心和偉大女人的剛強,硬是沒有向「日偽敵特吐露出「抗聯和黨組織」的「一個字」!
1935年12月13日,因趙一曼在「生命垂危」之時,日軍為得到「重要口供」將她送到哈爾濱市立醫院進行監視治療。在住院期間,她利用各種機會向看守她的警察董憲勛與女護士韓勇義,進行反日愛國主義思想教育,受到教育的兩個年輕人決定幫助趙一曼逃出日軍魔掌。
1936年6月28日,董憲勛與韓勇義將趙一曼背出醫院,送上了事先雇來的小汽車出逃。他們經過輾轉後,汽車無路前行改坐一輛馬拉車,向抗聯隊伍奔去。6月30日,當他們艱難地到了阿城縣境內的山林中時,不幸被日軍追上,再次落入狼窩虎口。
趙一曼被日寇帶回哈爾濱後,日本軍警對她進行了更加殘忍的「老虎凳灌辣椒水,電刑」等酷刑。但她始終堅貞不屈,「打死也不說」。最後,日軍知道從趙一曼的口中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情報,決定把她送回珠河縣「示眾處決。
1936年8月1日,日軍將趙一曼這位偉大的抗日民族女英雄押往珠河。在車上一個日本軍官問趙一曼:「你還有什麼話要講嗎?」她回答「我要給在家鄉的兒子寫封遺書!」趙一曼寫給寧兒的遺書,成了「千古絕唱」,至今仍然感動著無數的中國人!(在2018年3月23日中央電視台播出的《信中國》節目,由著名演員劉濤含淚讀了趙一曼寫給寧兒遺書的節目,而且還「還原」了當時的情景……)
8月2日,日軍將趙一曼綁在卡車上,在珠河縣城「遊街示眾」。在她犧牲之前,面對敵人的屠刀,高呼「打倒日本帝國主義!中國共產黨萬歲!」等口號。當她昂首走到小北門外的草坪中央時,幾個軍警的槍口對準了趙一曼,罪惡的子彈射進了她的身軀,英勇就義於珠河縣(今黑龍江省尚志市)小北門外,年僅31歲。
江紹輔於1929年打入敵人軍隊中,接受劉文彩「招安」,為黨工作……1936年,偽法院以「強盜罪」將江紹輔抓進監獄。後經營救越獄,潛往成都,隱姓埋名,準備「東山再起」。1945年,在共產黨員鄭致遠的幫助下,在雷波、馬邊、屏山一帶組織武裝力量,待命起義。1949年,四川解放前夕,江紹輔按省工委指示,前往雲南鹽津縣普耳渡,策動江瀛州起義。10月16日,途經橫江,被當地反動勢力殺害。
唐大興自從把鄭佑之買的手槍從重慶運回宜賓後,就參加宜賓縣黨組織領導的武裝鬥爭,輾轉於川南山鄉之中,與國民黨反動派和土豪劣紳作鬥爭,直到獲得勝利……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後,他不顧組織的挽留,毅然放棄城裡的工作,回到老家古羅鎮。從此隱居鄉下,過著「老婆孩子熱炕頭」——中國老百姓最理想、最美好、最幸福的生活。病逝於「大災荒」的1960年。
余宏文於1931年11月底,利用內弟唐瑞華在21軍模範師當連長的有利條件,用鄭佑之籌集的400塊大洋,從敵營武器倉庫中購買10支德國造手槍和一批子彈,親自護送到江北聯絡站交給接應的唐大興。隨後,因武器庫賣槍事件被人泄密,劉湘大為震驚,在重慶實行大戒嚴,同時逮捕了地下工作者張朗元、周世傑等人。
余宏文也因此可能暴露了身份,根據鄭佑之指示,他撤出21軍「特委會」。一晚,余化裝成便衣巡警,混在執行逮捕任務的隊伍中,成功地離開了重慶,秘密潛回宜賓。
余宏文剛回到宜賓後,劉湘的通緝令也送到了宜賓縣。四川省委決定立即把余轉移去成都工作,並擔任成都東城區委書記。1932年冬,余在反對軍閥巷戰中,親自送宣傳品到各支部,途經東門外街上,被軍警搜出了身上帶有反對軍閥戰爭的標語和傳單,因而遭敵逮捕。在審訊中,余宏文就講「宣傳品」是撿到的,沒有供出真情。同時,黨組織又活動了一些上層人士前去作保,敵人也就把他釋放出獄了。
1933年夏,孟光遠在邛崍南路王店起義,建立了「川南抗捐軍」並成立司令部,由孟光遠任司令員。此時抗捐軍隊伍大約600多人。余宏文出獄後,受省委派遣,化名「陳伯南」到抗捐軍司令部擔任政治委員。
陳伯南到了抗捐軍任職後,憑著他在長期對敵鬥爭中積累的經驗,覺察到這支隊伍雖有600餘眾,但黨組織領導的基本隊伍卻只有200人左右,大部分力量黨不能控制,如遇突發事件,很可能出現嚴重問題。果然,一次抗捐軍遭到敵人的多路圍攻,在敵強我弱的情況下,只同敵人激戰了兩個多小時,就被迫退到鐵碑寺山上。
陳伯南立即主持召開由孟光遠等參加的司令部緊急會議,決定分路突圍到洪雅、名山、蒲江等縣交界處的總崗山會師。抗捐軍進入總崗山後,一面休整,一面派人深入當地群眾中,開展宣傳組織等工作。除當地群眾積極要求參加抗捐軍外,名山的鄭載陽、蒲江的徐錫三等綠林隊伍也相繼要求參加抗捐軍。司令部將其收編為抗捐軍第三路。後來抗捐隊伍迅速發展到1000多人。
抗捐軍的隊伍雖然壯大了,但在總崗山活動的範圍,仍限於地廣人稀的高山、森林,給養條件極差,連籌糧都很困難。同時,川西軍閥為了對付抗捐軍,派出特務、偵探,加緊尋找抗捐軍的蹤跡。
在這種情況下,部隊既要深入群眾開展工作,又要準備打仗,十分艱苦於是,一些曾在綠林中生活慣了人,就產生了離開抗捐軍的念頭,他們提出與其在總崗山困難地進行活動,不如集中兵力去攻占名山、蒲江等縣城。
針對抗捐軍內部複雜的思想狀況,陳伯南及時召集總司令部的有關負責人開會研究對策,鑑於司令部不能控制綠林隊伍的問題已十分明顯,為使其不影響基本隊伍,決定讓他們離去。陳伯南又親自找他們談話,說明是朋友好合好散,同意他們離去,待以後情況好轉時,如果他們願意回來,也歡迎回來。
在一次行動中,抗捐軍陷入敵人設好的陷阱,混戰之後,陳伯南同王明安僅領著20多名抗捐軍戰士衝出敵陣,撤退到王泗宿營並火速派人前去省委報告情況。3天後的一個晚上,陳伯南根據省委指示,把槍彈就地埋藏起來,帶領同志們趕往成都等候組織分配工作。
1933年12月下旬的一天,陳伯南遵照上級指示,帶著同往成都的20多名抗捐軍戰士重返王泗,把埋藏在余河灣的槍彈起出,重新拉起隊伍,成立了邛崍游擊大隊,陳伯南擔任大隊長,率隊來到邛崍展開游擊戰……
一天,石河子支部黨員何體全向余大隊長報告:邛崍「鏟共團」大年三十放假,隊長羅成志也要回家過年,只留少數人守營。留守人員中有3人是黨組織派進去的「內線」。
陳伯南當即決定奪取「鏟共團」的槍彈,武裝自己的隊伍,並派何體全通知「內線」,屆時做好裡應外合的準備工作。在大年三十晚,邛崍游擊大隊攻擊「鏟共團」時,沒開一槍,沒費一彈,就繳獲了敵人40多支槍,30多發子彈和一些手榴彈、大米等物資。
1935年3月上旬,邛崍縣委書記王明安,在去成都治病途中被捕後叛變,交代了邛崍游擊大隊長陳伯南。隨即,敵人逮捕了陳伯南,並在邛崍監獄被殺害。陳在臨死之前,才告訴獄中的朋友:「陳伯南是我的化名,我的真名叫余宏文,是宜賓觀音場人。我曾任宜賓縣委委員,四川省行委、省委候補委員……」
1931年,文強成功越獄後到成都,同當時的四川省委書記羅世文「鬧翻」了,憤然離開四川去上海找組織,沒有料到又遭到上海的「拒絕」……
文強被「開除出黨」後再次加入國民黨。後來,文強逐漸成了「軍統」中的——顯赫人物、國民黨的——高級將領,最後淪為——戰犯,經歷了26年的牢獄之災。
文強被新中國「特赦」後,擔任全國政協文史專員,當選為全國政協委員後,為祖國的統一大業積極奔走呼籲,做出了較大貢獻。
在中國現代史上,文強是一個傳奇人物。他曾在共產黨、國民黨都分別擔任過高官要職。毛澤東是他的表哥,周恩來是他的入黨介紹人,朱德是他的直接領導人,林彪曾是他的同學和部下;邵力子是他加入國民黨的介紹人,程潛對他有救命之恩,戴笠視他為心腹骨幹,蔣介石「欽點」他為中將,杜聿明點名要他做參謀長……他在中國現代史的大風大浪中度過了傳奇一生。98歲高齡去世。
書中還有一些人物,恕不一一追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