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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平安環境安居樂業

2024-10-04 18:40:08 作者: 羅鳴

  平安亞東,和諧亞東,美麗亞東。優良的社會秩序,美麗的人居環境,讓生活在這裡的人們安居樂業,到處呈現出一派欣欣向榮、繁榮昌盛的景象。

  下司馬鎮的前街,大約10米左右寬,一直向南延伸幾百米。前街的左方或右方,兩邊密密麻麻鋪滿了幾百家小店鋪。店鋪的門面多為三四米寬。舉目就是「四川飯館」「雲南小吃」「重慶火鍋」「吉祥金銀器商店」「藏式甜茶館」「物流公司」「印度工藝品」「亞東林下資源采銷部」……把整條街道擠得滿滿當當,生意興隆。

  迎面出現一家「薩孔旅館」,我覺得這個名字取得很有特色,感覺主人一定有故事。於是,我走進這家旅館。

  「薩孔旅館」的女主人叫阿倉,大約50開外,身著華貴的藏裝,身材高挑,洋氣端莊。她以為我們是住旅館的,熱情地招呼著我們。

  我們說明來意後,阿倉的臉上明顯流露出遺憾的神情,頓時有些內斂。我問及她家的生意如何,她淡淡地說:「現在是淡季,外來的客人少,鎮上的賓館旅館又多,來我家住店的人較少。」

  「那旺季的時候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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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我們有幾個月的生意好得很,客人來了住都做不下的。」說完,她臉上露出渴望的笑意。

  「祝你今年生意更興濃。」我拿起「薩孔旅館」的登記本,簡單翻看了一下記錄近來住宿的客人,多數是四川人、浙江人、廣東人,也有山東、湖北、甘肅的人。

  阿倉說:「這些人都是來做生意的,是等待乃堆拉邊貿開關。他們提前來到這裡觀察行情,隨時準備進出貨物。」

  「請問你們是那年開的薩孔旅館?」

  「我們以前一直做生意,從1982年開始和不丹人做起了貿易。不丹人帶來糧食、布匹和手錶,我們從蘇州買來緞子,雙方實行以物換物。2000年後,不丹人很少來下司馬鎮了,我家的生意就減少了許多。2004年,我家就開起20個床位的薩孔旅館,到2006年仁青崗邊貿市場一開,來住旅館的就逐漸多起來了,在夏秋旺盛季節里,往往床位都是住滿的。」

  簡單地同阿倉聊了幾句後,我們走出了「薩孔旅館」。

  陪同我的下司馬鎮高佳佳鎮長,主動地向我介紹說:「據說阿倉家,是當年亞東有錢的貴族。他的爺爺在世時,薩孔家族是個大家族,家裡有幾十口人,雇的傭人就有十來個。特別是邊貿生意做得很大,還有大片的土地、氂牛和騾馬隊……」

  下司馬鎮一條與前街平行的叫「后街」。后街要顯得清靜一些,當然也有不少商鋪,但最多的還是開辦的旅館。旅館也有當地藏族利用自家多餘的住房來開的。他們一般都是在房子的二樓里,設有10來張床位的小旅館。

  另外,在亞東河堤修好後,沿河新建設了一條漂亮的濱河路,大約1000米。靠鎮的路邊建設的大多是二三層樓房,全是藏式風格,氣氣派派地沿河擺成長長的街,相當的壯觀。在其中也有很多餐館、旅館、酒吧、歌廳等商業店鋪。

  一位叫拉巴的藏族,就利用自家在河邊修的二層房屋,大約200平方米。他在一層開辦了一個製作藏毯生意的門面,擺滿了各色花紋藏毯、卡墊。他說這是自家人用手工編織的,質量上乘,很多人喜歡買的,只是現在外來人少,生意才不太好。

  如果邊境貿易開關之後,就有人來批發藏毯、卡墊,他們拿到邊貿市場上去賣,印度、不丹人很喜歡我家的貨物。

  拉巴一邊向我們介紹,一邊拿起一張卡墊對我說:「這個可以稱得上是一件工藝品,老師有興趣就買一張回去做個紀念,很便宜的,一張500元。」

  我從拉巴手中接過一看,質量的確不錯,但用500元買一個紀念品,我有些捨不得,就對他笑笑說:「對不起,我欣賞欣賞。」

  在下司馬鎮的北面,一條大約1公里的「城中路」,直通縣政府大樓。這片區域興起不久,店鋪也顯得時髦很多,具有現代城鎮的氣息。比如電信業務代辦點、自助銀行、網吧歌廳。

  亞東縣城在西藏的縣城中,商貿是相當繁榮的,尤其是這些年邊貿開放,仿佛給這裡注入了興奮劑,街上見到的每個人都揣了一口袋錢,隨時準備出手。

  25歲的阿堅,是一個大學生。畢業後,在縣團委「返鄉創業」的號如下,在亞東的朗瑪歌廳做歌手。這家歌廳原來的老闆是一個外地人。兩個月前老闆因做其他生意,就把這家歌廳轉給了阿堅。

  阿堅接手後,自己當起了老闆。他說雖然掙的錢不算太多,但自己的收入與當地的大學生相比,應該是多出一些,自己很滿足。而且,樂意自己創業,也許未來的發展空間更多大。

  四川的謀生者對亞東的深入,處處讓人驚嘆。走在下司馬鎮的街道上,到處都能看到四川人開辦的大大小小的餐飲店。他們中好多人在這裡安居樂業了多年。

  外來人湧進入亞東,慢慢改變著當地人的傳統飲食習慣。當地藏族老百姓很喜歡吃外地人經營的各種小吃,喜歡買外地人運來的各種蔬菜。尤其是一些外來人,租用當地人的土地,種上各種時新的蔬菜,餵養起生豬……

  一位姓李的夫婦,就在下司馬鎮殺豬賣肉、同時兼賣新鮮蔬菜。他們夫妻幹得歡快,錢也掙得多,一般一月能掙萬元以上。

  帕里鎮在亞東屬於一個大鎮。這裡是貫通不丹和印度交通的據點。從20世紀70年代起,這裡與不丹的商貿就開始了。

  走過那條茶馬古道的達娃潘多記得,那時的邊貿只是民間往來的一種習慣,是以物換物的商貿活動,不過是維持生計罷了。

  然而,讓帕里人走上發家致富的道路,還是從2006年邊貿市場恢復開通以來,走慣了茶馬古道的人,很快在邊境貿易這條通道中找准了發財的路徑。

  50多歲的達娃潘多,在帕里鎮開了個外貿商品店,而這只是她藉以守家看院、掙點零花錢的方式而已。原本她家是純農牧民,生活一直清苦。邊境商貿活躍之後,她就鼓勵兒子多吉學做邊貿生意。

  多吉就經常到邊貿市場進貨,把從外商手裡買來的貨物在帕里賣,也送往日喀則、拉薩的門市散賣。從過去靠牧業年收入兩三萬元,到如今每年收入在10萬元以上。發家致富的人生夢想,在達娃潘多眼裡不再遙遠。

  現如今,在亞東從事邊貿生意的商人中,80%是帕里人。像達娃潘多家這樣的,不過是邊貿新人而已。最早從邊貿生意中脫穎而出、最能代言帕里致富能手的是誰?

  「當然是巴桑啦!」達娃潘多想也沒想就說。

  巴桑在亞東是出名的邊貿商人,大約50開外,相當精明能幹。他從20世紀80年代中期就開始做生意。那時他進貨出貨,用馬馱過、用人背過,後來換成了摩托車運貨,再後來他有了帕里鎮的第一輛車……

  巴桑做生意已有30年了,他賺了多少錢,沒人說得清。巴桑成了帕里鎮的致富標兵,縣裡的致富典型,市裡的致富先進個人,這些大家都知道。

  如今巴桑擔任亞東邊貿商會會長。他在帕里開了一個巴桑驛站。

  我們去巴桑驛站時,他正好去日喀則市送貨。只看到60多歲的巴桑的姐姐。她熱情地把我們招呼進了驛站。這家驛站是不丹商人過境到帕里留宿的指定驛站,從這個「指定」上可以看到巴桑家在帕里的地位。

  巴桑姐姐把我們帶到驛站二樓。她介紹說:「這裡原來是日喀則市貿易投資公司修建的。前些年我弟弟就承包經營這個大院。每年租金12萬。以前不丹商人來,可以住上一個星期。如今是『西藏敏感時期』,現在來帕里經商的外國人,都要嚴格檢查登記,所以來的人就少,大概要到4月放開以後,就進入正常的邊貿往來。」

  平時,巴桑姐姐就負責打理巴桑驛站,把家收拾得乾乾淨淨、一塵不染,這是走向文明富裕的標誌。她邊聊邊搖著經筒,不停地示意我們喝酥油茶、吃點心。富裕的生活,讓巴桑姐姐一臉堆起笑容。見慣世面的她,招呼客人十分得體。

  巴桑驛站是一個很大的四合院,中間的場壩至少在300平方米以上,停放著一些車輛,也堆放著一些雜物。

  在帕里鎮,到處都能看到身著條紋長衫、說著藏語的不丹商人。帕里與不丹僅一山之隔,不丹人到了帕里只需在當地派出所登記,到固定點交易,夜宿在固定驛站。

  尼瑪是不丹的牧民,他經常到帕里來做生意,用運來的物資換些鹽巴、小孩的衣服等等日需品。他說:「從我們放牧點到不丹最近的集市至少要走兩天,全是土路,十分難走。而翻山到帕里最多只要8個小時,一天就可以來回往返一次。」

  尼瑪這次用馬馱來了酥油、奶粉等物品,從帕里換了鹽巴、餅乾、氂牛肉,還有一些衣物日用品。他說中國的日用品質量好,價格也便宜,最受他們歡迎了。日已傍晚,尼瑪就住宿在巴桑驛站。

  在帕里聽到這樣的說法:「夏天想把帕里買過來,冬天想把帕里賣出去。」言之這裡的氣候是夏冬兩極。

  8月到帕里看「五色草甸」,形成草原上紅的、粉的、白的、紫的、黃的天然花海。他們看準了商機,正在規劃建設帕里花海旅遊項目。

  冬天,大雪鋪天蓋地,冰峰雪野。可照樣有成群結伴的氂牛,在茫茫的帕里草原上放牧。因這裡的氂牛品種好、肉質鮮美,不少藏區前來選購種牛。因此,帕里又發展了氂牛養殖基地。

  放眼帕里鎮,到處都是商店,大街小巷也很熱鬧繁榮,讓你並不感覺在「世界高鎮」。只有那一棟棟、一排排藏式風格的兩層樓房聳立眼前,看到那些門窗上的藏式木雕、圖案精美,你才明白身處帕里,知道這裡的藏族群眾,過著安居樂業的幸福生活。

  亞東縣工商局提供的資料顯示:目前,縣城已有600多戶個體工商戶,其中120餘家是本地藏族經營,其他都是外地商人,以四川、重慶人居多。

  韋勝夫妻就是從重慶南川區來的,他們在下司馬鎮的最東頭,開了一家修車行。他說來亞東做這一行,已經有20多年了。

  1991年,韋勝在拉薩幫人修車。一天,他給一位亞東縣公安局的領導修車時,那位領導講:「在亞東,還沒有人開修車店的,我們那裡修車很困難。」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這時,韋勝正打算自己創業,開一個修車店。可他還沒有想好在哪裡開。聽了那位亞東人講的話,他就隻身到亞東考察。

  1992年初,韋勝來到亞東,一來就留在了這裡,先是幫人修車。那時亞東的公路爛,拉貨物的大車多,生意很好。兩年後他就自己開店,把老婆也從老家叫了過來,一起做生意。

  韋勝說:「現在租的這棟房子,是一家當地老百姓地震後修建的。我們從2013年搬到了這裡修車,也開門市賣些汽車零配件。現在亞東的公路很好,路面好了,車子就不容易損壞了,當然修車的就少了一些,尤其是拉貨的大車更少。如今往往來修車的都是小車。生意雖然沒有以前好,但一年掙上十萬不成問題。」講到這裡時,他點著煙,深深地吸了幾口,又端起茶杯喝了水後,繼續與我聊天。他說:

  我在亞東修車20多年了,這裡的社會治安好,沒有任何別的因素干擾,這裡是一塊安居樂業的沃土。還有,亞東是我創業起步,夢想開始的地方,我們捨不得離開這裡,一直留在這裡做生意。因為,我們同這裡的人,這方美麗的山水,結下了半生情結。

  特別是從2011年地震以後,雖然這裡遭遇災害,同時也迎來了發展的歷史機遇。這幾年亞東的建設發展,我是一位親歷見證者,高樓大廈拔地而起,人居環境更加優美,真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兩年,從內地自駕游到西藏、亞東的遊客越來越多,我相信生意一定更有盼頭。

  在亞東因為高反,我到一家東騰大酒店樓下的「旭康大藥房」買藥。對方一聽我是四川口音,就喊我一聲「老鄉」。一句老鄉的親切招呼,把我們的距離拉近了。老闆熱情地把我請到酒店裡喝茶。

  東騰大酒店坐落在下司馬鎮鎮口。是一棟四層樓的單體樓房。每一層大約500平方米,四層共有使用面積2000多平方米。一層開了藥房、飯店等商鋪,以上三層樓全是做賓館。

  東騰大酒店的老闆叫樊利,40開外,個子中等,一副眼鏡戴在他的笑臉上,透出文質彬彬的光澤。我問他為何來這裡做生意?

  呵呵一笑。樊利打開了話匣:「亞東氣候好,青山綠水,環境優美。特別是這裡社會治安好,人們和諧相處,老百姓善良,對外來人好,適合做生意,讓人安居樂業。」

  找到了主題對話的契機,我心開懷。問他為何開辦賓館?

  「說起這事,話就很長。我原本是個醫生,那個旭康大藥房就是我辦的。這棟樓房是亞東縣供電公司在2011年地震後新修的。當時聽說他們要出租,我就同妻子商量,一狠心,就把這棟樓房全部租用了,簽訂了20年的租用合同,每年房租32萬元。我們當時大概一共投資了200多萬。2014年8月18日賓館開張。我們還開設了洗浴中心,繼續開辦醫療診所、大藥房……」

  「夫妻店」一定有故事,我心暗喜。便坐下來認真地與樊老闆聊天,從他裝滿智慧的大腦里,擠出我想要的故事。

  樊利真的按我的套路,饒有興趣地向我講述了他的人生過往——

  我的老家在重慶市大足縣國梁鎮。我家是一個醫學世家,爺爺是當地有名的老中醫,爸爸是個中西醫結合的醫生,在當地也小有名氣,媽媽也是學醫的。

  1996年,我高中畢業時沒有考上大學,報讀了重慶市衛生學校醫士專業。1999年中專畢業時,我到大足縣人民醫院實習。

  也許是老開爺給我的恩賜。我在大足縣人民醫院實習時,認識了我如今的妻子范中泉。當時她是醫院的一名內科護士。從樊利臉上流露出幸福笑意的神情,我仿佛看到了這樣一個美麗的場景:

  那天,他來到內科實習,早上去得早,他一進辦公室,就看見一個身穿白大褂,長發飄飄的女孩正在忙碌。

  他鼓足勇氣向她打招呼:「早上好!」,問候一出口,他滿臉通紅,心怦怦地亂跳,十分慌張。

  「早上好!」姑娘抬頭,一張漂亮的臉,像一朵綻放的花,飄逸過來的香味,熏得他低下頭,心裡缺乏與她對話的自信,欲轉身離開辦公室時,被她喊住了腳步。

  「你是剛分來的醫生?」姑娘仍然笑著問。

  「我是剛來醫院實習的醫生。」他挺立身板,站在她的對面,好像感覺姑娘比他還高出一節。

  「女神!」腹語在他心喊響。

  「啊啊,我說咋沒有見過你哈。」姑娘熱情的對話,打消了他心裡的慌亂。

  「你是醫生?」他開始平靜地與她對話。

  「我這個樣子,哪像你們能當醫生啊。」姑娘一笑,露出雪白整齊的牙。

  「你的牙長得真好看。」

  「是嗎?那其他就不好囉。」

  「不是不是,你全身都長得透亮好看。」

  「幽默,你說話好幽默,我還從來沒有聽說形容女孩透亮的。」姑娘的臉,像風吹拂的花。

  「小范,你準備好沒有?病人等我們去做手術。」一位醫生進門,才把兩個年輕人的話題分開。

  他抬眼望著姑娘離去的背影,不知哪來的勇氣,在心中高喊一聲「追——」於是,他樂滋滋地走出了那間帶給他一生中最溫馨的地方。

  之後的事,不再想像。但他們從此真的相愛了。當時,樊利都不敢相信他們相愛是真的。姑娘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當范中泉的爸爸媽媽知道,自己家的掌上明珠同樊利相愛時,他們根本不贊同,更不看好寶貝女兒的對象。

  范中泉的爸爸是當時國梁鎮區的區長,她是一名正式編制的職工。而樊利只是在國梁鎮爸爸開辦的診所里,當一個私人醫生。

  愛情就是一個令人走心的東西。爸爸媽媽舉手反對。但對范中泉無效。她不管什麼般配不般配?條件相差有好大?只要他對她好,她就一輩子跟定了他!

  樊利更是喜出望外,拋出情絲緊緊纏住了范中泉。經常向女朋友發射糖衣炮彈,擊得她心甘情願,落花流水,倒進了他燃燒激情的胸膛。

  2002年3月,樊利終於同范中泉幸福牽手,走進了婚姻的殿堂。

  2004年春節,樊利的一位姓張的表哥,曾在西藏當過兵。春節期間,張表哥來到樊家做客。倆兄弟對酒當歌,單槍匹馬對飲。喝得滿臉紅霞飛時,樊利就向表哥道出苦水:在這裡當一輩子私人醫生,看不到前景……

  張表哥那時在政府部門工作,好像手握政策,頗有建樹地對表弟煸動:「西藏缺醫少藥,現在國家政策鼓勵到邊疆創業,依我之見,你乾脆去西藏發展,說不定能闖出一片開闊地。」

  「好!我聽表哥的。」當——樊利端起酒杯,同表哥乾杯後說,「過了春節,我就去西藏看看,能否找到創業的商機。」

  樊利雖然個子不算高大威猛,但他確定要做的事,一定勇猛果敢。說走就走,不顧新婚愛妻的勸阻,春節後獨自背起行囊,走向西藏。

  樊利來到了拉薩,在大街小巷逛了幾圈,看到這裡的藥房像內地一樣多。他想,如在這裡創業,自己缺乏優勢,很難在這塊土地開墾出一片綠洲。於是,他繼續西行,大巴車把他瘋瘋癲癲地帶到了白朗縣。

  路途休息,樊利便去逛白朗縣城。縣城不太,轉了兩圈轉回停車處時。那輛從拉薩開來的大巴車,卻像高原風一樣,無影無蹤。

  也許是天意,樊利便留在了白朗縣。這個縣城很小,還不如家鄉的一個鄉鎮大。

  但這裡沒有一家私人醫療機構,沒有一個私人辦的藥房。他發現了這個奇蹟,決定留在這裡開辦診所和藥房。

  樊利勇敢地走進了白朗縣有關部門,問在這裡開辦私人診所行不行?當地人告訴他,我們這裡沒有先例,上面沒有文件,請你去日喀則市衛生局問問。於是,他一轉身,就跑到了日喀則市。

  第一次到了後藏首府,樊利沒有心思遊玩,直接找到了市衛生局。經過諮詢,獲悉可以在白朗縣開辦診所。對方叫他拿出有關證件查驗,符合不符合辦診所的條件。幸好,離開家鄉時,樊利帶上了自己的醫生資質證件。他立即從背包里拿出,雙手遞給了衛生局的工作人員。對方拿出幾張表格,叫他填寫申辦材料。

  嘩嘩嘩……樊利迅速地按照要求,填寫好表格,交給了衛生局的工作人員。對方說:「你可以走了,等我們審批之後,會通知你來取手續的。」心中有了明確目標,眼中看到了未來方向。樊利用單薄的身體,抵擋高原的風沙,走在白朗縣城,眼睛放射出搜尋的目光——診所辦在哪裡最佳。

  經過幾天的考察,選定了在縣城東側的地方,同房東討價還價,以每月1000元的租金,租了一個40平方米的房子,準備開辦診所兼營西藥。

  萬事齊備。日喀則衛生局通知樊利手續已辦好,叫他去取。旋即,他像高原風一吹,就把他吹到了日喀則,興奮地取到了辦店許可證,往天空一拋,他就拋到了白朗縣,在這裡開起了第一家私人診所。

  於是,樊利立即給愛妻報喜:「老婆,我在白朗縣當上了老闆。」

  「老闆有那麼好當嗎?祝你成功!你一個人獨自在外,身在西藏高原,一定要注意身體……」妻子還在電話中交代什麼,可他忍不住了:「老婆我愛你!」說完,立即掛了電話。

  樊利說,在白朗縣起步時,他一直很艱辛,吃住都在租的房子裡。經過一段時間的努力,終於迎來了看病買藥的人,而且生意越來越好起來了。

  白朗縣的自然條件太差,環境生活太苦,樊利在這裡開了一年多的診所和藥房,還是感覺不適應。於是,他又另尋別處發展。

  正在這時,樊利獲悉乃堆拉「開關」,這是一個發展的歷史機遇。於是,他把白朗縣的店門一關,帶上第一筆掙到的錢,2006年來到亞東,在這裡租了一個80平方米的商品房,開起了一家診所兼藥房。

  一天,一個又吐又拉、胸悶氣短、全身發紅等症狀的藏族男子,被抬進了樊利開的診所里。經樊醫生一檢查,發現病人疑是中毒現象。

  樊醫生問:「病人吃了什麼東西?」

  「昨天吃了蘑菇。」病人家屬回答。

  「肯定是吃了毒蘑菇中毒,必須馬上進行搶救。」旋即,樊醫生給病人洗胃、輸液……病人醫治3天後,病好出院了。

  從此,那個藏族男子到處向人講:「樊醫生醫術高明,對待病人像親人。」一傳十、十傳百,在亞東很多人都知道了樊醫生的名聲。

  一位60多歲的藏族老阿媽,因患了膽囊炎幾年,在別的地方醫了許久,都沒有治好她的病,就回到家中。其丈夫朗傑聽到別人說,樊醫生的醫術高明。

  朗傑抱著試一試的想法,來到樊利的診所,請樊醫生去他家裡,給妻子看看病。

  樊醫生二話沒說,背起醫箱,騎上摩托,就跟朗傑大叔去了幾公里外的嘎林崗,給那位藏族老阿媽檢查看病。後來,經過樊醫生兩個多月的治療,她的病竟然漸漸地好起來了。

  之後,逢年過節,那位藏族老阿媽都要到下司馬鎮來看望樊醫生,往往還帶上一些氂牛肉、雞蛋等禮品,送給樊利,以示答謝。並請他去她家,一起歡度過節。

  一次,一位重慶永川區的王大哥,在亞東工地上幹活時,因患有高血壓,從建築工地上昏倒,摔在地上造成大腿骨折,又沒有錢醫治,只能躺在工地上的簡易柵里,受著傷痛的煎熬。

  樊利從一個老鄉那裡得知這一情況後,他立即叫老鄉把王大哥送到診所來,先墊資幫助醫治,最後把王大哥的傷病治好了。

  那年,樊利回到老家大足縣過春節。當王大哥知道後,就專程來到樊醫生家,感激不盡地說:「謝謝樊醫生,如果沒有你慷慨出手幫助,為我治傷的話,也許如今我就成了一個殘疾人了。」

  「在這裡,我已經做了10多年了,不僅能發揮醫療技術,為當地群眾服務,貢獻自己的智慧。而且,我的事業也得到很好的發展。」樊利說:

  「亞東真是一個創業的好地方,這裡各方面的條件都適合經商,我一來就再也不想離開這裡,我在這裡安居樂業11年了,一帆風順,事業徐徐前進,發展態勢好,前景像亞東的天空一樣——透亮燦爛。」

  在亞東做了半年之後,生意很有起色,樊利忙不過來,需要幫手。於是,他斗膽決定:向妻子發出請求,叫她辭掉工作,前來亞東發展。

  當時,范中泉的爸爸媽媽心有顧慮,不讓女兒辭職,只允許她先到亞東觀察,然後再作決定。

  女大自有主張。范中泉把小女放在家裡,隻身來到了亞東,同分別已久的丈夫團聚,這是人生的最大幸福。還有幸福伴隨著她的是,夫妻攜手,開辦診所藥房,珠聯璧合,共創美好未來。

  到了亞東以後,范中泉看準了形勢,決定同丈夫在亞東發展。隨後,她就把辭職報告寄到了單位,獲得了批准。從此,他們兩人一條心,系在了亞東這塊美麗的家園,事業像滿山的紅杜鵑,盛開綻放。

  後來幾年的奮鬥故事,當然被樊利夫妻譜寫圓滿!如今他們不僅開辦的大藥房、診所,門庭若市;而且,他們開辦的東騰大酒店賓館,常常住著南來北往的客人,絡繹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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