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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翻身農奴把歌唱

2024-10-04 18:39:44 作者: 羅鳴

  大地一聲春雷響,驅散烏雲見太陽。

  千年鐵樹開了花,人民當家做主人。

  1949年10月1日,這是一個永遠為中國人民所紀念的偉大日子。

  這天,在北京天安門廣場上,舉行開國大典。歡慶勝利的人們,手中舉著旗幟、揮舞彩綢、搖動鮮花,匯成了開國大典的錦繡海洋。

  下午3時,大地歡聲雷動。人民領袖毛澤東,站在天安門城樓上莊嚴宣布: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成立了!

  這個洪亮的聲音,如報春驚雷,迴蕩在天地之間,震撼了北京城,震撼了全國,震撼了全世界,開創了中國幾千年的新紀元。

  當毛澤東親手按動電鈕,第一面五星紅旗在天安門冉冉升起時,代表著54個民族的54門禮炮,同時升空、齊鳴28響。它標誌著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人民,前赴後繼,英勇奮鬥28年,終於取得了中國新民主主義革命的最後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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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此,中國人民站起來了!

  新中國成立後。在中國的大地上,只有西藏和台灣尚未解放。帝國主義妄圖染指西藏,西藏地方「噶廈政府」製造驅漢事件,派出「外交使團」,妄圖建立「西藏獨立王國」。

  西藏還沒有解放,生活在那片雪域高原的人民,仍然處身於冰雪高寒的冷酷之中,他們伸出長長的眼光,盼望天空出現鮮紅的太陽,佛光照耀雪域高原……

  1950年的一天,北京中南海。

  毛澤東、周恩來、朱德、劉少奇、鄧小平等黨和國家領導人聚會在一起,反覆研究解放西藏問題。

  周總理率先講話:「帝國主義妄圖染指西藏,西藏噶廈政府正在四處活動,夢想得到外國支援,以求西藏分離祖國。」

  「他們就是異想天開,白日做夢。我們必須給予還擊,儘快解放西藏,以免夜長夢多。」朱老總手握拳頭,鏗鏘地說。

  「我們必須立即通知西藏地方政府,派代表赴京談判和平解放西藏事宜。同時進軍西藏,宜早不宜遲!」毛澤東主席一揮手,進軍西藏的部隊就開拔雪域高原。

  劉伯承、鄧小平點將張國華率十八軍進藏。十八軍將士接受任務,離開富饒的川南,向世界屋脊進發。

  1950年10月,由張國華、譚冠三將軍,指揮著十八軍踏上進藏征途。進軍西藏的壯舉,是我軍長征之後軍史上最悲壯的大行軍之一。解放軍各路部隊按照部署,相繼渡過金沙江,一路上演繹著傳奇的動人故事。

  與此同時,青海、新疆、雲南的進藏部隊也先後出發。進藏路上,四路部隊艱苦卓絕,披荊斬棘,逢山開路,遇河架橋,在茫茫的雪域高原打通進軍西藏道路。

  「拉薩噶廈」政府聞悉解放進軍西藏,派出藏軍阻擊,陳兵金沙江,企圖阻止人民解放軍進入西藏。十八軍將士義無反顧,英勇善戰,打響了昌都戰役,打開了西藏和平談判的大門。

  中央人民政府決定,委派昌都進步宗教人士,去西藏地方政府,向剛親政的十四世達賴喇嘛,發出和談邀請。達賴在親政後,面對當時的局面,他個人很想和平地解決西藏的問題。於是,他在1950年12月給毛澤東主席寫信,派出和談代表土登列門前往昌都,請十八軍轉交給中央人民政府。

  由於受西藏分裂分子和外國勢力的挑撥離間,十四世達賴喇嘛和一批貴族及僧俗官員,於1951年1月移居到離國境一步之遙的小鎮亞東。

  西藏地方政府也相應地分為留守的「拉薩噶廈」和臨時性的「亞東噶廈」兩部分。一面進行觀望,擔心解放軍進駐拉薩,會切斷其逃往印度的去路。一面四處派人到西方國家駐印使領館遊說,試圖從國外搬來救兵,保全自己的利益,希望得到帝國主義的支持,向英、美、印等國求援,伺機逃往國外。但是沒有一個國家願意公開支持「西藏獨立」。

  據美國外交部解密文件披露,當時的美國駐印度大使韓德遜對此發生了興趣,他答應向西藏權貴們提供軍事援助,不過前提是要達賴喇嘛逃到境外領導反共游擊戰。由於西藏權貴們想的是如何保全自己在西藏的政治經濟權益,對充當反共棋子興趣不大,與美方要求相去甚遠。因此,他們通過韓德遜和華盛頓當局在逃亡旅費、人員安排的枝節上討價還價,暗中另做打算……

  以十八軍為主力的進西藏部隊,以「雄獅奔騰」的態勢,飛越雪山,戰勝高寒,抵擋缺氧,風餐露宿,歷盡萬難,讓高山低頭、叫冰河開路的豪邁氣魄,一路沖向神秘的雪域高原。

  進藏部隊堅決執行毛主席關於「進軍西藏,不吃地方」的指示。他們一路開荒種地,墾荒生產,建設農場,幫助群眾耕種,讓五星紅旗在雪山高高飄揚。

  1951年5月23日,達成《中央人民政府和西藏地方政府關於和平解放西藏辦法的協議》(簡稱《十七條協議》)。5月31日,阿沛·阿旺晉美向達賴喇嘛和亞東噶廈電告了協議內容。消息傳到亞東,在西藏地方政府官員中引起強烈反響,並為此開展了一場激烈的鬥爭……

  為促進《十七條協議》的貫徹執行,中央委派張經武將軍,為中央人民政府代表前往西藏。

  張將軍臨行之前,毛澤東主席一再叮囑張經武要注意工作方式方法,貫徹愛國統一戰線,說服達賴喇嘛返回拉薩。毛主席還給達賴喇嘛寫了一封信,托張經武轉交。

  周恩來總理向張經武交代了到西藏後,主要任務和對西藏的方針政策。

  張經武離開北京,經香港繞道印度前往亞東。7月10日下午,張經武一行到達噶倫堡。當天,張經武立即約見了西藏在噶倫堡有影響的各界人士,宣傳中國共產黨的民族政策,解釋《十七條協議》精神,以及中央人民政府代表到西藏的主要目的,特別就「達賴喇嘛的固有地位和職權中央不予變更」作了反覆解釋和說明。

  張經武代表說:「我們共產黨人是說話算數的。諸位朋友如有機會,請將今天的約見和談話,向達賴喇嘛和他周圍的工作人員轉告。」約見長達6小時,到深夜12點鐘才結束。

  張經武代表一行日夜兼程,於7月14日下午趕到亞東。立即通知住在上亞東鄉境內東嘎寺的達賴喇嘛,表示儘快相見。

  第二天,亞東噶廈派然巴·土登貢欽等人來見張經武代表。相見時,然巴·土登貢欽等人提出狂妄的相見儀式,達賴喇嘛要「升座」,張經武代表要「下座」。

  張經武說自己是中央派來的,堅決不能用這種儀式相見。經過幾次爭論之後,然巴·土登貢欽等人才放棄「升座」要求。

  在亞東,張經武代表首先面交了毛澤東主席致達賴喇嘛的親筆信,並與達賴及其周圍的官員,進行了數次約見長談。全面解釋了「協議」精神,介紹了西藏地方政府派遣的和談代表團,在北京受到毛澤東主席、周恩來總理等中央領導人的熱情接見、歡迎的盛況。

  從而,達賴喇嘛及其周圍官員對《十七條協議》和中國共產黨民族政策有了一個基本的了解,使達賴喇嘛放棄了出境的打算,同張經武代表一同返回拉薩。

  在拉薩時,張經武代表告訴達賴喇嘛和噶廈官員,應對協議表示擁護態度。達賴喇嘛和噶廈官員藉口沒有看到正本,要等阿沛·阿旺晉美回到拉薩,接到協議正本後,召開會議討論,才能對協議表態。

  10月20日,西藏地方政府召開由全體僧俗官員、三大寺堪布等300多人參加的大會。阿沛·阿旺晉美報告了簽訂《十七條協議》的經過,並表示對達賴喇嘛的宏業、西藏的政教、全藏黎民的利益都是有好處的,盼請達賴喇嘛擁護「協議」。

  經過大家討論,一致認為「協議」很好,表示擁護。為此,拖延了5個月之後,達賴喇嘛終於表態擁護《十七條協議》,這就標誌著西藏實現和平解放。

  1951年10月26日,十八軍主力部隊進駐拉薩。

  1952年7月,為驅逐帝國主義勢力出西藏,鞏固國防,貫徹執行《十七條協議》,維護祖國領土完整,中國人民解放軍西藏軍區52師154團進駐亞東。

  解放軍進駐亞東後,遵照中央「進軍西藏,不吃地方」指示。為解決駐亞東部隊、機關補給困難,成立了中共亞東修建委員會,接運中央人民政府從內地經香港和印度、錫金轉運來的3500噸大米。

  在亞東的尊傑·索朗江村等愛國人士的大力幫助支持下,組織動員當地民眾參加修建運輸道路,將大米從錫金甘托克運至亞東境內的春丕村,並在春丕等地修建儲備倉庫,然後再將大米轉運到西藏腹心地區。

  由此,徹底粉碎了西藏上層反動集團,企圖用斷糧餓死解放軍,擋住解放軍進軍西藏的陰謀詭計。

  西藏雖然實現了和平解放,但西藏人民仍然處身於與歐洲中世紀相類似的政教合一、僧侶貴族專政的封建農奴制。這種黑暗、野蠻的社會制度,始於10世紀,到13世紀普遍確立,一直延續到西藏實行民主改革時才被徹底廢除。

  在舊西藏,農奴主占有農奴的人身,把農奴當作自己的私有財產隨意支配,可以買賣、轉讓、贈送、抵債和交換。舊西藏通行了幾百年的《十三法典》和《十六法典》,將人分成三等九級,明確規定人與人在法律上的不平等地位。

  地方政府有法庭、監獄;大寺廟也設法庭、監獄。農奴主運用成文法或習慣法,在自己的莊園私設監獄或私牢。刑罰極為野蠻殘酷,如剜目、割耳、斷手、剁腳、抽筋、投水等。

  在西藏的甘丹寺廟裡,現還保存了許多手銬、腳鐐、棍棒和用來剜目、抽筋等的殘酷刑具。

  在舊西藏,當農奴們把改變命運的希望投向寺廟時,得到的答案卻是「你們前世造孽,命該如此。」這是一種最狡猾的社會控制方法。照此說法,如果農奴試圖改變,那麼來世會比今生更糟。所以他們今生唯一能做的就是安於現狀,自願放棄改變命運的努力。而那些頭領貴族們,更不把奴隸當人。

  一段攝於20世紀40年代的影像,記錄了農奴主們騎馬出遊、匆匆而過的情景。其中,農奴主們出行時有的騎馬,有的則騎人。他的主人並非是沒有騾馬可騎,只是覺得騎人比騎馬要舒服,更顯示出貴族的身份和地位。

  在西藏民主改革以前,全西藏有世襲貴族190多家,大貴族25家,其中最大的貴族有七八家,每家占有幾十個莊園,幾萬畝土地。

  民主改革前,亞東實行的是政教合一的封建農奴制度。亞東的農奴主,主要是由地位顯赫的官家、貴族和寺院上層僧侶三大領主組成。他們不到亞東人口的5%,卻占有亞東的全部耕地、牧場、森林、山川以及大部分牲畜等生產資料。

  在舊亞東農奴人口超過了95%。他們不占有土地,沒有人身自由,都依附在某一領主的莊園中為生。此外還有「朗生」,他們是世代家奴,沒有任何生產資料,也沒有絲毫人身自由。

  那時的亞東經濟凋敝,民不聊生,農牧業基本上處於原始生產狀態,沒有任何現代意義上的工業生產,交通完全靠人背馬馱,通信也是靠人工傳遞,邊境貿易絕大部分被外國公司壟斷。

  筆者在亞東採訪了幾位從舊西藏走過來的幾位奴隸。現把他們受奴隸主慘毒迫害的事實,整理如下:

  78歲的巴桑老人說,我是朗生的後代,全家人成年累月地給領主辛勤勞動,卻連溫飽都根本得不到任何保障,經常要靠借高利貸勉強餬口。一年家裡向農奴主借了10斤青稞,五年後「利滾利」,農奴主就要我家還6000斤青稞。因為無法還清債務,爸爸就趁黑夜逃離而去,媽媽後來活活被農奴主逼死。只有7歲的我,就被抓去農奴主家抵債。

  巴桑老人說,我永遠忘不了小時候那段恐怖記憶。7歲時我就開始侍候領主的母親。因為自己小,開始不會做事,照樣不分白天黑夜地幹活。如一遇主人不高興,就要挨罵挨打,他們用腳踢,用鞭子抽我,如同家常便飯。在領主家裡吃的是豬狗食,穿的是破爛布,睡覺的地方是主人床下的泥灰地。

  那個領主的母親是個老婦人,夜裡有喝茶的習慣,她就過一會兒叫我倒茶水。

  老婦人茶喝多了,撒尿就多。我往往剛一睡著,她就又叫我去倒便盆。一夜間反覆折騰,夜夜都是這樣……

  現年81歲的次仁講,他是奴隸,因為他的名字,就成了奴隸主的「活靶子」。

  次仁,在藏語中的意思是長命或長壽。有一天,喝完酒的領主對次仁說:「你叫次仁,就是想長命百歲,我想試試你到底是不是真的長命?」

  領主為了一時取樂,就命令次仁站在30米開外的地方,用一支手槍舉得高高地對準次仁,狂笑地喊:「不准動,我要練練槍法準不準,看看你今天是否能活命?」

  次仁卻不敢不從,只能乖乖地站在地上,為領主當「活靶子」練習槍法。他緊閉著眼睛,渾身顫抖,等待命歸西天。

  叭——領主射出殘忍的子彈,打中了次仁的肚皮,穿過他的身體。他倒在了從身上噴出的鮮血地上。當次仁從昏迷中醒來時,看見一個奴隸兄長,正在為他肚皮上的傷口上草藥……

  也許是次仁真的命大,也許是佛祖保佑。他從領主的槍口中逃脫出來。後來雪山插上了五星紅旗,他跟著那「紅色光芒」一路奔跑,迎來了翻身之日。如今仍然活健康地在世上,過上了幸福的晚年生活。

  強巴老人現年86歲,當他知道我們的來意後,用右手從家中的一個木箱裡,取出一根烏黑的物體,表情痛苦地拿在右手中說:「你們看看吧,這是我的左胳膊,是被奴隸主砍斷的,我一直留著,就是要記住奴隸主對我們下人的殘忍醒刑,讓今天的年輕人看看舊西藏黑暗的農奴制度。」

  奴隸主砍斷強巴老人的左胳膊起因如是。那天,奴隸主過生日,他家來了客人,大擺酒席。

  強巴在為主人上菜時,聞著手中端的牛肉香味,勾引到胃覺的強烈反映,飢腸轆轆,口水涌冒。他強忍著幾次伸向盤中的手又縮了回來。他端著香噴噴的牛肉,眼睛放進了盤中,身子僵硬,腳也走不動,止不住的口水從心中倒了出來。

  走到了房屋的一個轉彎處,強巴低著頭,用眼光掃描前方,沒有看見人。他伸出左手抓起一坨牛肉,閃電一樣塞進口中。

  還沒有來得及吃到牛肉的香味,強巴就大禍臨頭,被一巴掌把在他的嘴上。主子看見他的嘴巴在嚼東西,估計他偷吃了手中端著的牛肉。

  咣當一聲,盤子落地。強巴腿腳發軟,魂飛魄散,自已犯了不可饒恕的「罪孽」。

  「你個狗奴才,還敢偷吃主子的牛肉,來人,把他的手砍了!」

  兩個幫凶沖了過來,把倒地的強巴拖到了柴房,將他的雙臂膀死死地按在一條凳子上。主子殘暴地舉起一把砍刀問:「狗奴才,你是用那隻手偷吃的東西?」

  強巴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但只能服從主子的命令,就動了動左手。

  咚咚咚——主子高舉的刀,罪惡地砍在了強巴那隻左臂膀上。鮮血噴濺到主子的身上。

  主子用手一抹臉說:「你們接著砍,一定要把他的左臂砍斷餵狗,我看今後還有誰再敢偷吃東西?」

  主子下令,強巴嚇暈。幫凶下手,咚咚砍臂……

  筆者對亞東的封建農奴制度,專程採訪了已退休的原亞東縣委副書記次仁曲珍。她講:

  在西藏封建農奴制度下,亞東的貴族、頭人們霸占著當地所有的土地、森林、山草和河流。生存在這個區域內的百姓,連住的門前草坪也無權開墾,山上有柴不准砍,有草不准割,老百姓上無片瓦,下無插針之地,可是還得給領主們納稅。百姓什麼都得上稅,養一隻羊、一頭牛要上稅,上山割草打柴要上稅。否則,就得挨皮鞭、坐監獄……

  在漫長的封建農奴制社會裡,亞東的廣大農牧奴在政治上受壓迫,經濟上受剝削,動輒遭到迫害。他們「不是人」,只是農奴主「會說話的工具」和「會移動的財產」。農奴中流傳著這樣的話:「能帶走的只是自己的身影,能留下的只有自己的腳印。」可以說,舊西藏是世界上侵犯人權最為嚴重的地區之一。

  95%以上的屬於農奴階層,沒有任何改變自己身份的權利和機會。而那些僧侶貴族們壟斷和控制著政治權利,掌管著經濟,他們的生活卻是多姿多彩,過著嬌生淫蕩的腐朽日子。

  西藏和平解放後,解放軍來到了亞東,把「五星紅旗」插上喜馬拉雅山,頭戴「紅五星」的人民解放軍成了我們的救星。據我母親講,解放軍到亞東那一天,下司馬鎮沿路的百姓跪成了一條街,雙手托起潔白的哈達舉過頭頂,奉送給救星金珠馬米。

  次仁曲珍說,是共產黨、解放軍帶領我們西藏農奴,推翻了西藏舊「政權」,讓百萬農奴從此站立起來了,獲得了自由人身,生活充滿了希望。我是一名被解放軍叔叔們抱著長大的姑娘,毛主席像和那熟悉的紅五角星、紅肩章是我童年難忘的回憶。

  小時候,次仁曲珍就聽慣了父母講的「金珠瑪米」的故事。她說是解放軍幫助我們上山開荒種地,教會了我們種菜和養殖,傳授提高青稞產量的方法,給我們講如何保護森林,還有那一件件難忘的親人解放軍,為我們做的好事,我們同解放軍真正建立了魚水情深的關係。

  我們一刻都未曾忘記共產黨的恩澤,翻身不忘「金珠瑪米」的恩情,並以自己的實際行動,將這份感激傳承給自己的兒女子孫。

  1959年3月,亞東卓基康、帕里宗駐地寺廟反動喇嘛和反動頭人積極準備參與叛亂。中共西藏工委和西藏軍區決定,向亞東派駐部隊,對亞東地區實行軍事管制,並成立亞東縣軍事管制委員會。

  亞東平叛工作得到各族人民的支援。平叛中,廣大人民群眾,不顧天寒地凍,道路艱險,自動組織起來為部隊突擊搶修道路和橋樑,組織了騾馬運輸隊,爭先恐後為平叛部隊運送彈藥和糧食,並協同解放軍做好各項工作,為開展平叛鬥爭做出突出貢獻。

  最後,亞東的少數叛亂分子,在中國人民解放軍和當地人民群眾的包圍之下,最終只能乖乖地舉起雙手,繳械投降。

  1959年,西藏民主改革後,砸碎了封建農奴制生產關係,揭開了歷史新篇章。廣大農奴第一次有了自己的生產資料和人身自由,極大地解放和發展了生產力。百萬農奴翻身站起來了,成了社會的主人。

  從此,開創了西藏在社會主義祖國大家庭中,從黑暗走向光明、從落後走向進步、從貧窮走向富裕、從專制走向民主、從封閉走向開放的光輝歷程。亞東開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實現了歷史性的飛躍發展。

  在民主改革過程中,實行「三反雙減」政策,廢除烏拉差役,解除農牧民之間的依附關係,土地實行誰種誰收。遵循和貫徹依靠貧困農牧民、團結中農牧民、影響富農牧民、改造領主和代理人的工作。先後進行劃分階級,沒收徵收財產、分配勝利果實。對參與叛亂領主、代理人的財物予以沒收。把領主、代理人改造成為自食其力的勞動者,相應也給予一定的同等財物和其他生產資料。

  隨後,農民自己組建農業互助組。全縣開荒戶越來越多,更多的人口轉向農業,新墾荒地種上土豆、蕎麥、青稞等糧食作物,都獲得好收成。

  談起民主改革時,巴次老人說:「回想起當年,那歡慶的場面就像在眼前,當奴役壓榨人民的舊政權被推翻的喜訊傳到山村,大家奔走相告,每個村子都是一片歡騰。亞東的解放軍官兵和老百姓一起居住,一起開荒,一起生產,一起建設,一起抗災。在解放軍的幫助下,大家對生活更充滿了希望,在黨的英明領導下,山村群眾生活一天比一天好,生活越來越紅火。」

  在民主改革的偉大洪流中,亞東人民的笑聲迴蕩山谷,「氂牛舞」震醒了凍土,濃烈的青稞酒香醉了一個個藏家漢子,芳香的酥油茶美滿了姑娘的人生,亞東農奴張開笑臉,開懷把歌唱——

  黨和政府是親娘

  原噶廈政府是惡狼

  要想幸福生活有保障

  永遠跟著共產黨

  毛主席是太陽

  原噶廈政府是魔王

  同心協力除叛匪

  幸福生活在邊疆

  酥油茶呀濃又香

  香美好比共產黨

  毛主席只要指向哪我們去哪方

  吃水忘不了挖井的人呀

  藏民永遠跟著共產黨

  實行民主改革後,亞東縣人民結合本地實際,大力開荒種地,試種莊稼和其他作物,因地制宜,實行農、牧、林、副、多種經營相結合,人民的生活有了明顯的改善,經濟有較快的增長,社會各項事業有了較大發展。

  1960年,按照自願互利、自由結合的原則,在大辦農業、大辦糧食、大辦牧業、農牧並舉、多種經營的指導下,農業生產獲得飛速發展。

  在封建農奴制度下,亞東地區農奴主階級到處散布封建迷信思想,欺騙群眾說:在帕里種莊稼,要遭到「神」的懲罰,全西藏都要降臨災禍。因此,在民主改革以前,帕里被認為是「農業禁區」,土地長期荒蕪,人們的生活資料長期無著,連圓根、蘿蔔也要靠外地輸入。

  1960年,在海拔高、氣候寒冷,被稱為「生命禁區」的帕里鎮,全鎮人民打破舊的思想束縛,試種青稞、土豆等農作物,並獲得成功,結束了帕里鎮青稞不能成熟的歷史,種植的土豆每畝產量達1000斤左右。大膽的試驗獲得成功,進一步鼓舞了群眾征服自然發展生產的鬥志。

  帕里鎮除了試種青稞土豆之外,他們還試種了油菜、蘿蔔、圓根等多種農作物。讓帕里家家戶戶都有菜園,蔬菜已自給有餘,糧食基本夠吃。

  在試種莊稼、發展生產的過程中,帕里人民自力更生、艱苦奮鬥。他們在草根密結、鵝卵石遍布的荒原上開出耕地後,又積極興修水利,引水灌溉。幾百名帕里群眾,在群姆拉峰下搭起帳篷,跟風雪嚴寒、凍土堅冰的環境搏鬥40多天,修築10000多米長的水渠,修水磨5盤。

  生產中沒有農具就動手打造。那些過去只能打些鐵釘、小刀、馬掌等小鐵器的鐵匠們,便組織起來搜集廢鐵,學習打制農具;沒有耕牛,群眾便訓練騾馬、氂牛耕地。帕里氣候多變,莊稼易受霜凍,一些觀察氣象有經驗的老人,就組成氣象觀察組。每年從青稞出苗到收割,氣象觀察組成員經常通夜守望在屋頂或窗前,一發現有發生霜凍的徵兆,立即鳴鑼聚眾,熏煙防霜,使過去不產一粒糧食的「農業禁區」,在幾年之內生產了近40萬斤糧食。

  對此,當地藏族群眾感激地說:「感謝黨和政府的幫助,當我們缺乏種子時,就給我們送來了種子。我們一定要大力開荒,爭取豐收,以報答黨對我們的關懷。」

  在開荒生產的同時,群眾還自動成立生產互助組織,有的還制訂出生產規章。如下司馬和林巴塘開荒的各村規定:參加集體生產者以參加勞動時間多少、生產技術高低、體力強弱、勞動態度好壞來分配生產成果。並規定參加集體生產者可以自由退出,但不得帶走公積金和土地等。參加集體生產的群眾勞動情緒都很高漲,滿懷信心地在黨的領導下為爭取幸福生活而努力。

  居住在切瑪村的索朗多布吉,現年95歲。他是一個從西藏農奴制社會走過來的親歷見證人。採訪他時,我們請了從西藏農牧學院畢業,現任下亞東鄉黨委副書記拉姆當翻譯。

  索朗多布吉回憶一生說,他聽母親說老家是昌都德格縣人。他出生那晚,雪山發生了雪崩,沖毀了幾個山寨,震驚了野狼下山,咬死了不少牛羊。於是,就有人散布謠言:他是一個災星,一出生只給人帶來災難,叫索朗多布吉的父親把他扔到雪山……

  索朗多布吉的母親不信,跋山涉水到一座寺廟去求佛,保佑兒子一生平安,消災降福。然後,福星沒有降臨到兒子身上,反而叫她必須帶著幼兒去拉薩布達拉宮朝聖,才能消災避難。

  索朗多布吉被人視為災星,從小就自然受人歧視,每到一處都要遭到打罵,過著悲慘的日子。他的母親實在不忍心看到小小的兒子,過著「災星」的日子,毅然以一個偉大母親的愛心,「拋夫離家」,帶著五歲的兒子,向著茫茫雪山,一路磕頭長頭,用身體為兒子丈量生命。

  母親帶著索朗多布吉,以一個西藏女人的堅韌,帶著為兒子求生的希望,一路上遇到的艱難萬險,不亞於「西天取經」。對於那段風餐露宿、饑寒交迫的逃難日子,他已經記不起了。母親後來對他說,他們經過了一年多的時間,死裡逃生,終於磕到了拉薩布達拉宮面前……

  有家不能回。為了生存,母親又帶著索朗多布吉,一路南下,最後到了亞東。索朗多布吉說,我們逃難來到亞東後,母親就幫印度人做傭人,她97歲才去世。

  我從15歲開始,就給印度人趕騾馬,去印度做生意。運輸貨物最遠到過印度港口加爾各答。我們運貨的騾馬最多時達100多匹,那時路難走,翻越乃堆拉山口需要四五天時間,艱難的生活,一直延續到西藏實行民主改革。

  1959年,亞東實行民主改革,政府就把舊西藏的「地契、人契」全部進行焚燒。索朗多布吉說,那天焚燒契約的時候,剛開始我們真的不敢相信,燒完之後我們才真的相信了。從此成為自由之身,以後我們再也不用支差了,不用還高利貸了。我感到從那天開始,自己就要過上幸福的生活。

  焚燒「契約」的喜訊,傳到亞東的每個山村,每個村子都是一片歡騰,一個個曾經當奴役被壓榨人都奔走相告,人人歡欣鼓舞,歌聲此起彼伏,山歌一首接著一首。那一天,全亞東人民都沉浸在歡樂的海洋里,盡情地歌唱歡舞,歌唱新生,歡慶這一偉大時刻。

  更讓索朗多布吉沒有想到的是,他家分到了一塊地。他說,那天,當政府把一張屬於我家的土地證明,發放到我的手中時。我拿到這張祖祖輩輩從來沒有見到過的「紙」,興奮激動地飛跑回家,把這「天降喜訊」告訴了我母親,我們從心底里高喊「大救星共產黨,毛主席像太陽!」

  那晚,我跑到分到的那塊土地里,用政府發給的土地證明蓋在胸前,整整地在地上躺了一晚,做了人生最好的一夜美夢……

  民主改革後,解放軍號召亞東老百姓開荒種地。這一號召發布不到十天的時間,上亞東的群眾就開墾荒地600多畝,3個月的計劃,農民們在1個半月內完成。

  在開荒運動中,他們幸福地唱著亞東山歌——

  千年荒野一朝旺

  鋤頭挖地響叮噹

  開荒的人兒喜洋洋

  從此生活有希望……

  1961年9月,亞東舉行第一次民主「投石選舉」,這是剛剛獲得人身自由的農奴們,行使政治權利的最初方式。那時採用豌豆,用背對背的方式選舉。那天,索朗多布吉被選為生產隊隊長,使他感到了當家做主人的驕傲。

  索朗多布吉講,後來我還當過大隊長、安全員、護林員、邊境牧民。

  我這個出生就被人稱為「災星」的人,不僅頑強地活了下了,而且還幸福地結了婚,真正地過上了幸福生活。

  解放軍剛到亞東時,邊境形勢緊張,他們不熟悉地形,請我為部隊當嚮導,帶著部隊上山巡邏。當駐在山口的部隊換房時,部隊也請我帶路,都是晚上出發,天亮到達駐防的哨卡。亞東的山頭,每一個我都熟悉,每一個我都去過。

  索朗多布吉的愛人,同他生活了40多年,她在62時去世了。他沒有後人,是位孤寡老人,一直由妻子妹妹一家人照料他的生活。如今他已經95歲高齡的老人,能走路,眼睛明,耳能聽,話音大,過著健康幸福的晚年生活。政府每月向他發放「三老人員」(老勞模、老黨員、老幹部)、邊境牧民等補貼,一年有20000多元。

  由於切瑪村進行整體搬遷,重新修建新村。索朗多布吉分到一個裝修好的三室一廳新房。對此,他無比高興地說,我這一輩子,聽到過許許多多海龍王宮、人間仙境的美麗故事。而如今我在有生之年,能住上這麼漂亮舒適的新房,這是連我以前做夢都不敢想到啊!如今共產黨的政策好,政府關心老百姓,我真正過上了幸福生活,我要好好地多活幾年,享受有滋有味的晚年幸福生活……

  亞東人民愛唱歌。而他們張口唱得最多的,最能代表心聲的歌,當數《翻身農奴把歌唱》——

  太陽啊霞光萬丈

  雄鷹啊展翅飛翔

  高原春光無限好

  叫我怎能不唱歌

  雪山呵閃銀光

  驅散烏雲見太陽

  革命道路多寬廣

  雅魯藏布江翻波浪

  翻身農奴把歌唱

  幸福的歌聲傳四方

  呀拉索……

  毛主席呀紅太陽

  翻身農奴把歌唱

  雄鷹啊展翅飛翔

  高原春光無限好

  叫我怎能不歌唱

  毛主席?紅太陽

  救星就是共產黨

  翻身農奴把歌唱

  幸福的歌聲傳四方

  民主改革前,亞東沒有一所現代意義上的學校和醫院,廣大農奴既無權接受教育,也沒有能力享受醫療服務,終日勞作,過著牛馬不如的生活。

  民主改革後,亞東的黨和政府大力發展教育、文化、衛生、體育事業,竭力豐富人民群眾的精神文化生活。教育、文化、衛生事業從無到有、從小到大,一點一滴、一步一個腳印發展起來。

  改革開放以後,亞東縣在堅持土地、草場公有的前提下,在農區實行「土地歸戶,自主經營,長期不變」,牧區實行「牧畜歸戶,私有私養,自主經營,長期不變」的政策。狠抓農牧業生產,大力發展林、副、多種經營和商品經濟,增加群眾的收入,提高人民生活水平。

  短短几十年,跨越上千年。縱觀亞東的巨大變化,告訴世人一個偉大真理: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沒有共產黨也就沒有社會主義新西藏;只有社會主義才能救中國,只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才能發展西藏;只有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在社會主義的祖國大家庭中,亞東各族人民才能有今天的幸福生活和更加美好的未來。

  奔騰不息的亞東河,見證了這座古老邊城的滄桑巨變;

  照耀邊疆的紅太陽,那是共產黨灑在雪域的溫暖陽光;

  亞東這個邊疆名城,才能描繪出更加絢爛的耀眼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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