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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2024-10-04 17:48:20 作者: 王朝柱

  謝維斯的下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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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維斯精心收拾那簡易的茶几以及擺在上邊的茶具。

  有頃,毛澤東走進:「謝維斯,今天拿什麼招待我啊?」

  謝維斯提起茶壺邊倒水邊說:「是我從重慶帶來的上等的花茶,你我一邊品茗一邊擺龍門陣。」

  毛澤東端起蓋碗茶杯品了一口:「謝維斯,我考考你這個四川通:戲作小詩君勿笑,從來佳茗似佳人,為哪位四川籍的大詩人所作?」

  謝維斯自語地:「戲作小詩君勿笑,從來佳茗似佳人?……」他微微地搖了搖頭,「不知道。」

  毛澤東笑了:「看來你這個四川出生的美國人品茶啊,是很難進人四川籍的大詩人蘇東坡品茗的境界:從來佳茗似佳人了!哈哈……」

  謝維斯:「我自愧不如!」

  毛澤東感慨地:「當然了,時下的中國老百姓連吃飽肚子的權利都沒有,他們也不會去想從來佳茗似佳人的境界了!」他沉思片刻,「謝維斯,你可以品評一下延安和重慶嘛!」

  謝維斯咬文嚼字地答說:「延安民眾官吏打成一片,路無乞丐,家鮮赤貧,服裝樸素,男女平等,婦女不穿高跟鞋,亦無口紅,文化運動極為認真,整個地區如一校園……」

  毛澤東:「過譽了!過譽了……」

  謝維斯:「不!延安人青春活潑,民主模範,自修,自覺,自評,與重慶相比,真是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毛澤東:「謝謝你!說老實話,你見到的毛澤東不像蔣委員長說的那樣:殺人放火、共產共妻吧?」

  謝維斯想了想:「你是懂得從來佳茗似佳人的政治家,而蔣委員長卻是一位對金屋藏嬌的部屬無能為力的獨裁者。」

  毛澤東:「請問一個容忍部屬大搞金屋藏嬌的獨裁者,能把中國引向一個民主的國家嗎?一個沒有民主的國家,能帶領全國人民戰勝日本帝國主義嗎?」

  謝維斯:「這是不言而喻的!」

  毛澤東:「為了災難深重的中國能有個休養生息的時間,盟國在戰勝日本帝國主義之後,美國可否在延安設一個類似領事館的機構呢?」

  謝維斯:「有什麼特殊的作用嗎?」

  毛澤東:「根據我的預測,只要日本一投降,蔣先生就會發動內戰。而對蔣介石起作用的國家,惟有美國。」

  謝維斯:「有道理。毛先生,延安有天主教堂嗎?」

  毛澤東:「有!你想去教堂過禮拜?」

  謝維斯:「還不止我一人。」

  毛澤東:「這樣說來,在你們這個觀察組裡,有不少人是上帝的臣民了?」

  謝維斯點點頭:「好厲害的毛先生!」

  延安大街

  一輛美式吉普車行駛在延安街道上。

  毛澤東、謝維斯並坐在後排,進行自由的交談。

  毛澤東:「我聽說你們這個觀察組還有一個代號,叫迪克西使團,是這樣的嗎?」

  謝維斯:「是的!」

  毛澤東:「能給我講講什麼叫迪克西嗎?」

  謝維斯:「這是美國話,是暗示造反者的家園也是一個『太陽永遠照耀』的地方。我們美國在很早以前有一首民歌,唱的是:『他們所說的關於迪克西的東西是真的嗎?』」

  毛澤東:「你的結論呢?」

  謝維斯:「如果八年前斯諾先生的結論是:紅星照耀的地方;那麼我的結論則是:太陽照耀的地方。」

  毛澤東:「但還不是太陽永遠照耀的地方。要想加上永遠二字,就得向你們美國學習,對嗎?」

  謝維斯:「你可真厲害!你知道嗎?我是一個傳教士的兒子,你們的陳毅將軍和我父親還有點關係呢!」

  毛澤東幽默地:「我慊了!你想通過和陳毅將軍拉關係,了解華東的一些情況。」

  謝維斯:「我再說一次:你可真厲害啊!」

  二人又發出了爽朗的笑聲。

  毛澤東:「教堂就要到了,你我談談上帝好不好?」

  謝維斯笑了:「一個自稱是馬克思的弟子,一個是生下來就是上帝的臣民,能談得攏嗎?」

  毛澤東:「沒問題!」

  延安教堂前

  謝維斯看著教堂有感而發地:「上帝的力量無處不在,小小的延安也有他的臣民啊!」

  毛澤東:「這都是像你父親那樣虔誠信仰上帝臣民的功勞啊!」他借題發揮地,「但比起印度釋迦牟尼的弟子來說,在神州大地上的影響就小多了!」

  謝維斯:「毛先生,我始終不明白,中國為什麼會有那樣多的善男信女信仰源於印度的佛教呢?」

  毛澤東:「請問:你們這些自稱文明的歐洲人和美國人,為什麼要心甘情願地做源於中東的天主教教徒或基督教教徒呢?」

  謝維斯:「這……」

  毛澤東:「這二者不是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嗎?」

  謝維斯:「我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毛澤東:「你可能還不曾想過:世界三大宗教為什麼都誕生在中東和印度,而且還處在同一個時代呢?」

  謝維斯茫然地搖了搖頭:「你說呢?」

  毛澤東:「一、中東和印度同是古代文明的發源地;二、三大宗教都誕生在奴隸社會解體,封建社會行將建立的時期。」

  謝維斯微微地點了點頭。

  毛澤東:「佛教向東方發展,與各地文化相融合,形成了小乘佛教、大乘佛教、藏傳佛教等。但卻在它的發源地印度漸漸地消亡了;同樣,天主教向西方發展,形成了基督教、東正教、魔門教等。但在它的發源地中東卻讓位給伊斯蘭教和猶太教了!」

  謝維斯:「有道理!」

  毛澤東玩笑地:「馬克思主義的弟子毛澤東說的還有錯?」

  謝維斯恍然大悟:「你呀,真是萬變不離其宗啊!」

  毛澤東:「要是變了,我就成了馬克思主義的叛徒了!」

  教堂

  一張聖母像掛在牆上,顯得是那樣的聖潔。

  謝維斯站在聖母像前垂首默思,十分虔誠。

  毛澤東佇立一旁,似在思索什麼。

  謝維斯緩緩地抬起頭,遂又長舒了一口氣。

  毛澤東:「有何感想?」

  謝維斯:「除去我的靈魂得到了一次升華,我還在為多災多難的中國人民祈求了和平。」

  毛澤東:「我代表多災多難的中國人民謝謝你啊!但是在我看來,你最好向美國的掌權者建議,讓中國有權有勢的基督教徒蔣介石放下屠刀,這比祈求聖母、耶穌要管用!」

  謝維斯:「你呀,還是三句話不離本行!」

  毛澤東:「我要離了本行啊,不僅共產黨被蔣委員長消滅了,而且半封建、半殖民地的中國,遲早會成為你們這些信天主、信基督的歐洲人、美國人的殖民地!」

  棗園

  毛澤東邊走邊說:「陳毅啊,你在延安可做的事不多,我想請你參加一些外事活動。」

  陳毅:「好哇!等打敗了日本鬼子,打垮了蔣家王朝,在中國大地上沒有仗打了,我還可以幫著主席搞外交。」

  毛澤東:「你呀,怎麼也改不了你特有的詩人氣質。」

  陳毅:「這就叫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喲!」

  毛澤東:「你知道嗎?謝維斯是在你們四川出生的美國人,和你還有一些瓜葛呢!」

  陳毅:「我知道,他父親是個傳教士,也可以說是我娃娃時代的半個先生。」

  毛澤東:「隨著歐洲戰場、亞洲戰場的節節勝利,美國人到了必須選擇反攻日本基地的時候了。為此,謝維斯想和你了解華東戰場的情況。」

  陳毅:「可以!我們也可以藉機把我們新四軍的力量向華東沿海一帶擴大。」

  毛澤東:「好!絕不干蝕本的生意。」

  陳毅:「最近,我還在關注華中、華南的戰事,蔣某人在日本侵略軍『一號作戰』計劃的打擊下,只要衡陽失守,國民黨軍隊就會潰不成軍。」

  毛澤東:「我不是早就說過了嘛,『蔣介石丟到哪裡,我們就到哪裡!』為此,黨中央一邊指導林伯渠等在重慶談判,一邊確定了開闢河南、發展蘇浙皖,進軍湘鄂西的戰略部署。一句話,你們新四軍肩上的相子不輕啊!」

  陳毅有些沉重地點了點頭。

  葉劍英手持電文走到近前:「主席,日軍已經攻占衡陽,國民黨軍隊望風而逃,周副主席,少奇同志,還有朱老總、彭總等都趕到了你的住處。」

  毛澤東接閱電文:「陳毅,跟我參加會議去!」

  毛澤東的窯洞

  毛澤東指著地圖:「隨著蔣介石所部的大潰退,我們必須搶先做好兩個『眼』:一是發展蘇浙皖地區。目的是未來配合美軍登陸作戰,並準備奪取杭州、上海、蘇州、南京一帶的大城市。為此,我與少奇同志、陳毅同志於八月三日,向華中發出指示:要他們使上海、杭州兩城及滬杭路完全處在『我們游擊戰爭緊緊包圍之中』。」

  在毛澤東的講話聲中搖出:朱德、劉少奇、周恩來、彭德懷、王稼祥、葉劍英、陳毅等。

  陳毅:「視情可由粟裕指揮新四軍南下部隊分兩路渡江,開始發展東南的任務。」

  劉少奇:「為了加強這個地區的工作,可考慮成立蘇浙軍區。」朱德:「我贊成!可以粟裕為司令,譚震林為政委。」

  毛澤東:「我們做的另一個『眼』,就是派八路軍南下進軍湘粵輳。為什麼要跑到敵人的大後方做這個『眼』呢?如果在太平洋戰役的後期,美軍按照原定的計劃在東南沿海登陸,那麼日軍一定向山東等沿海地區退卻和集結,我們這支部隊就可進人反攻,收復失地。戰後,萬一蔣介石發動內戰,它也能牽制南方一翼,掩護各解放區自衛作戰。」

  周恩來:「六屆七中全會主席團一致同意毛澤東的意見,決定了南征的區域和組織機構。並授權軍委組織實施。」

  朱德:「軍委決定派王震、王首道率八路軍一二〇師第三五九旅主力南下,在湖南湘水和資水之間以衡山為中心建立根據地。由王震、王首道、賀炳炎、廖漢生、王恩茂等八人組成軍政委員會,以王首道為書記。南征部隊命名為八路軍獨立第一游擊支隊,王震為司令員,王首道為政治委員。」

  毛澤東:「中央決定:十一月一日召開誓師大會,各位都要參加,為他們出征一壯行色!」

  通往延安東關機場的大道

  毛澤東與剃了鬍鬚的王震大步走在通往東關機場的大道上。毛澤東:「王震,你為什麼把鬍子剃掉了呢?」

  王震:「主席,我暗自下了決心,今天出征,把鬍子剃掉,回到咱們老家湖南不搞出點名堂來,決不再刮鬍子!」

  毛澤東:「有氣魄!不過,我得先向你打個招呼,戰爭越擴大,革命越發展,戰爭越持久,革命越深人。我們要抓住這一有利時機,到曰本軍隊的後面去收復失地,發動群眾,解放自己,推翻敵偽的殘酷統治,建立抗日戰線的民主政權。」

  王震:「請主席放心,這次率部南下,就像當年主席派我去南泥灣一樣,一定要在敵人的心臟地帶建立起民主政權』

  鄧光跑步趕來:「主席!王震旅長!」

  毛澤東轉過身來一看:「王鬍子,鄧光同志怎麼趕來了?」

  王震:「他想跟我南下打仗去。我說,你鄧光我可做不了主,只要毛主席同意了,我就帶你上前線!」

  鄧光趕到跟前,上氣不接下氣地:「主席,我跑到你的住處,小李告訴我,說你給王震同志送行去了,我嘛……」

  毛澤東:「就趕到這裡,讓我批准你跟著王鬍子上前線。」

  鄧光:「對!我聽說連大作家周立波同志都批准南下了,我嘛?」

  毛澤東:「就更應該南下了!對吧?」

  鄧光點點頭:「對!」

  毛澤東:「好!我批准了。不過有兩件事還得講一講:第一,新中國成立以後,我們必須有自己的水利專家,換句話說,你王鬍子一定要保證鄧光同志的安全!」

  王震:「行!衝鋒的時候,讓他留在後邊。」

  鄧光:「不!衝鋒在前,犧牲了也光榮。」

  毛澤東:「我只交待任務,從不當仲裁。第二,我再次向鄧光同志致歉,在搶救運動中讓你受委屈了!」

  鄧光:「主席,你千萬不要再說了!」

  王震:「鄧光同志,先跟著我參加出征檢閱去!」

  延安東關機場

  王震站在誓師台前,望著台下待命出征的部隊,大聲地:「三五九旅的指戰員們,我們告別了南泥灣,今天又出征南下,我們用什麼回答黨中央和毛主席對三五九旅的信任呢?」

  「勝利!勝利一一!」

  王震:「好!下邊,請毛主席為我們出征講話一一!」

  台上台下爆發出了雷鳴般的掌聲。並依次搖出毛澤東、朱德、劉少奇、周恩來、彭德懷、葉劍英等。

  毛澤東:「同志們!你們這次到南方去,到敵人的後方插旗幟,開闢新的敵後抗日根據地,這是一個光榮而又艱巨的任務。你們將會遇到很多困難,但是前途是光明的。你們要像『王者之師』那樣,遵守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真正做到紀律嚴明,秋毫無犯,和群眾打成一片,忠實地為人民服務!」

  在毛澤東的講話聲中漸起《抗大校歌》的音樂。

  朱德高舉著一面鮮艷的軍旗走到台前。

  王震向軍旗行軍禮,從朱德手中接過軍旗,大步走下主席台。

  王震走到出征隊伍的前邊,大聲下達了命令:「出征!」

  王震高舉著獵獵作響的軍旗前進了。

  棗園毛澤東的窯洞

  毛澤東坐在桌前審閱有關的文件。

  胡喬木興奮地走進:「主席,魯藝他們正在為七大趕排獻禮劇目《白毛女》歌劇,就是那個舊社會把人變成鬼,新社會把鬼變成人的故事。」

  毛澤東:「好啊!由誰編劇和作曲啊?」

  胡喬木:「就是你喜歡的那首《南泥灣》的詞作者賀敬之、作曲馬可他們在搞。」

  毛澤東:「排成了,我要帶頭看。喬木,文藝座談會之後,我們延安的文藝很有起色嘛!」

  胡喬木:「是啊,前有艾青的長詩《吳滿有》,近有丁玲的《田保霖》和歐陽山的《活在新社會裡》,等等。」

  毛澤東笑了:「我得參加會議去了,回來再談!」

  棗園

  天低雲暗,空中飄落著雪花。

  毛澤東、周恩來從棗園外走來,嚴肅地談著。

  周恩來:「林老和董老自重慶發來了電報,美國總統特使赫爾利到了重慶,他徵得了蔣介石的同意,準備來延安。」

  毛澤東:「從目前形勢看,蔣介石要赫爾利來調停,可得救命之益。至於能拿出什麼東西來,多少可以拿一點。再說得清楚點,蔣某人給以小的東西,加以限制,而得救命的大益。」

  周恩來:「從董老、林老的電報可知:對國民黨問題,赫爾利是看得相當樂觀的。」

  毛澤東:「這是美國式的自信心!」他沉吟片時,「我們的方針,對談判要取積極的態度,基本問題是要蔣某人改組腐敗的國民政府,建立由各黨派參加的聯合政府。」

  周恩來:「對國民黨的態度呢?」

  毛澤東:「對國民黨仍要批評,讓這位赫爾利知道靠國民黨是沒有希望的!」他吸了一口煙,「說到儀式嘛,一、歡迎赫爾利來延安,我們要開歡迎大會;二、由你出面介紹,再搞點音樂晚會。」

  重慶黃山別墅

  赫爾利用英語說:「委員長閣下,我再向你說明此次中國之行的目的:一、防止國民政府崩潰;二、支持委員長任共和國的總統和軍隊統帥;三、協調委員長與美軍指揮官的關係;四、促進中國戰爭物質的生產和防止經濟崩潰;五、為打敗日本統一所有中國軍隊。」

  宋美齡坐在旁邊翮譯。

  蔣介石:「我希望赫爾利特使根據上述五條與毛澤東會談,不要被毛澤東一一尤其是周恩來所欺騙。」

  赫爾利笑了:「委員長閣下,你看我是能被欺騙的人嗎?」

  蔣介石:「但願如此!」

  赫爾利:「那你就靜候佳音吧!」

  延安東關機場

  一架飛機緩緩降落在機場上。

  毛澤東、周恩來等迎上去。

  赫爾利在林伯渠的陪同下步下飛機。

  周恩來指著毛澤東:「赫爾利閣下,這位就是毛澤東主席。」

  赫爾利握著毛澤東的手:「久聞大名!我希望在未來幾天的會談中偷快。」

  毛澤東風趣地:「一定會愉快的!因為我們中國有一句諺語:買賣不成仁義在。」

  赫爾利:「什麼,買賣不成仁義在?……」

  棗園會議室

  赫爾利高傲地:「我受羅斯福總統的委託,作為他的私人代表,來談判關於中國的事情。我這次來延安,還得到了蔣委員長的同意和批准。我的任務,是企圖幫助中國一切軍事力量的統一,來與美國合作,擊敗日本。」

  在赫爾利的講話中搖出:

  坐在赫爾利兩邊的是包瑞德、謝維斯以及赫爾利的隨行工作人員,以及翻譯等;

  坐在對面的是毛澤東、朱德、周恩來、陳毅、葉劍英等中方參加會談的人員。

  赫爾利:「我來延安之前,曾與蔣委員長做過懇談,他表示願意與共產黨達到諒解,承認共產黨作為一個政黨的合法地位,並願意承認中國其他一切政黨的合法地位,還考慮吸收共產黨人參加軍事會議,共產黨軍隊將獲得和其他軍隊一樣的平等待遇。」

  在赫爾利的講話中搖出與會者的不同表情。

  赫爾利取出一摞備好的文件:「下邊,我宣讀一份由我起草的《為著協定的基礎》,作為我們雙方會談的依據。」

  延安交際處餐廳

  身著白色大褂的廚師們在忙著備料。

  金城走進:「同志們!把看家的本事全使出來,讓這位美國總統特使赫爾利吃了你們做的西餐以後,回到美國見了羅斯福總統第一句話就說:全世界最好吃的西餐是延安的!」

  廚師們聽後禁不住地笑了。

  金城:「下邊,我要檢查今天的西餐菜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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