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2024-10-04 17:46:41
作者: 王朝柱
深沉的畫外音,疊印出相應的歷史資料片與新拍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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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中央第六屆六次全會,被毛澤東視為『是決定中國之命運的』會議。全會除批准了以毛澤東為代表的中央政治局的政治路線,還確定把黨的主要工作方面放在戰區和敵後。為此,他命令:我一二〇師在賀龍師長、關向應政委等的統帥下,積極準備向冀中平原挺進;我一二九師在劉伯承師長、鄧小平政委、徐向前副師長的帶領下東下太行,努力擴大在冀南平原創造的抗日根據地;我一一五師在羅榮桓等同志的領導下,向冀魯豫邊與山東地區挺進。
「六中全會結束不久一一十一月二十日開始,日本飛機連續三天對延安進行轟炸,造成部分軍民傷亡和一些房屋被毀。毛澤東在延安鳳凰山的住宅被炸毀,遂搬到了延安城外的楊家嶺。也就是在這前後,他與江青結婚。
「與此同時,周恩來歷經武漢撤退、長沙大火,最後來到了桂林。蔣介石全然不顧汪精衛明目張胆地投敵降日的活動,繼續想著如何從組織上消滅共產黨。為此,他在桂林接見了周恩來同志……」
桂林蔣介石臨時下榻處的庭院
蔣介石徜徉在一座瀕臨湖水、靠近秀山的小型花園中,再加上柔和的燈光,顯得十分幽靜,完全沒有一點戰爭的感覺。
侍衛引周恩來走到近前:「報告,中共周先生到了!」
蔣介石熱情地:「是恩來到了,」指著湖邊的兩把藤椅,「我們就坐在這裡談吧!」
周恩來:「謝謝!」遂坐在了一把藤椅上。
蔣介石落座之後,感慨地:「歷經戰火的洗禮,突然來到這山水甲天下的桂林,還真是有點不習慣啊!」
周恩來:「我看要不了多少時間,這多姿的山,這秀美的水,也會毀於日軍的戰火的!」
蔣介石悵然喟嘆了一聲:「不去說這些了!恩來,你對戰局有何意見啊?」
周恩來:「一、我必須鄭重提醒蔣先生,隨著近衛第二次聲明的發表,以汪先生為領袖的低調俱樂部,突然高唱起了中日友善、和平解決的降日調子!」
蔣介石:「這我淸楚得很,汪先生在抗戰問題上和我有分歧,但還不至於降日當漢奸。那第二呢?」
周恩來:「殘酷的戰爭實踐已經作了結論:單純的政府抗戰是不行的。如今,抗戰已經進人了相持階段,那就更要動員全國民眾參戰,打一場人民戰爭。」
蔣介石:「是的,是的!時至今日,大多數有識之士都認為:欲謀全國統一,首先是國共兩黨做到真正的統一。」
周恩來:「這就要建立國共兩黨互信的機制,真正實行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方針和政策。」
蔣介石:「不,不!我徵求了方方面面的意見,共產黨跨黨,大家不贊成。我想了許久,共產黨既然信三民主義,最好與國民黨合成一個組織,力量可以加倍發展。如果同意,在西安召開華北、西北將領會議後,就約毛澤東先生來西安面談。」
周恩來:「共產黨信三民主義,不僅因其為抗戰的出路,且為達到社會主義的必由之路,而國民黨員則必不都如此想,故國共終究是兩黨。」
蔣介石:「如果共產黨全體加入做不到,可否一部分黨員加人國民黨。而不跨黨?」
周恩來:「所謂跨黨,是為了在國共合作期間取得信任,但我們也不強求。如認為時機未到,可以採取其他辦法。要求全體共產黨員加人國民黨而退出共產黨,這不可能也做不到。少數人退出共產黨加人國民黨,不僅是失節、失信仰,於國民黨也有害而無益。」
蔣介石嘆了口氣:「如果你考慮合併事不可能,就不必電約毛澤東先生到西安會談了。」
周恩來:「蔣先生,還有什麼事嗎?」
蔣介石:「你我都會很快回重慶的,到那時我們再談。」
周恩來:「可以!」
蔣介石:「同時,請你電告彭德懷將軍,請他去西安、重慶,我要聽取他對抗戰的意見。」
周恩來:「好!再見。」周恩來十分客氣地起身走去。
蔣介石站起身來,遂又徜徉在夜景中的湖畔。
戴笠走到近前:「報告校長,據可靠消息:汪副總裁要帶領他那一班人馬離開重慶。」
蔣介石:「他一定要走就走好了,免得他以我們二人共進退為由相挾,逼我交出權力。」
戴笠:「校長,您就是為了對後人、對歷史有個交待,也應派一個德高望重的長者去勸留汪副總裁。」
蔣介石:「有道理,有道理!那……你就代我拜求吳稚暉老去見汪先生吧!」
戴笠:「為什麼派這樣一個怪老人去找汪先生?」
蔣介石:「你不知道,他是當年汪先生赴日留學的考官,有恩於汪先生;另外,這位怪老頭比先總理還長一歲,在國民黨中是舉足輕重的人物。」
戴笠:「一旦汪先生從重慶出走成為事實,他會幫著校長說話嗎?」
蔣介石:「不要再問了,你就放心地去吧!」
重慶上清寺汪精衛官邸
汪精衛坐立不安地在室內踱步,自語地:「夫人,都快吃午餐了,佛海他怎麼還沒到啊!」
周佛海一步闖進,有些緊張地:「汪先生,我這不是到了嗎?」汪精衛:「有什麼重要消息?」
周佛海取出一塊寫有密密麻麻小字的綢子:「看,重光堂會談記錄,全寫在這上面!」
陳璧君搶先一步,接過這塊綢子,認真審閱。
汪精衛:「為什麼寫在綢子上呢?」
周佛海:「高宗武和梅思平趕到上海,在土肥原設立的重光堂與影佐禎昭、今井武夫舉行了會談。高、梅二人擔心飛回重慶的路上被査出,遂寫在這塊綢子上縫在袷衣內,安全地帶回重慶。」
汪精衛滿意地點了點頭:「夫人,給我看看這份重光堂記要。」陳璧君邊遞綢子邊說:「只有兩款最重要:第一,締結日華防共協定,其內容以日、德、意防共協定為準則;第二,日本政府如發表上述解決時局的條件時,汪精衛等中國方面的同志應立即聲明與蔣介石斷絕關係。」
汪精衛雙手接過這塊綢子,用心審閱。
侍衛走進:「汪先生,吳稚暉先生有要事求見。」
汪精衛急忙收好這塊綢子,驚詫地:「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要見我呢?」
陳璧君:「他是出了名的怪人,多年以你的恩人自居,沒有半夜敲我們的門就不錯了!」
周佛海:「蔣先生在桂林,我想他不會知道什麼的!再說,我們以不變應萬變,說不定還能從他的嘴中探聽出一些消息呢!」
汪精衛沉吟片時:「好!請吳老共進午餐。」
汪精衛家的餐廳
一桌豐盛的飯菜。
吳稚暉、汪精衛、周佛海、陳璧君依次坐在八仙桌的四面。
吳稚暉指著滿桌的飯菜:「汪先生如此客氣,倒搞得我吳某人無地自容了!」
汪精衛:「哪裡,哪裡!吳稚老是革命前輩,且和我有師生之誼,我有今天……」
吳稚暉:「和我吳某人毫不相干!古語說得好,冰成於水,而寒於水;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到今天,我吳某人老朽無為,活像是一個跟著月亮走的小禿子一一沾汪先生這些高足的光了!」
陳璧君:「吳稚老太謙虛了!您是大忙人,是出了名的無事不登三寶殿的長者,今天有何高見要點撥我和兆銘啊?」
吳稚暉:「我哪有什麼高見喲,說得準確點,是向汪先生,還有周秘書長討教和平救國理論的!」
周佛海:「豈敢,豈敢!吳稚老,你對所謂滿洲國是怎麼看的?」吳稚暉:「前外交部徐謨副外長有過一段極精闢的見解,他說滿洲好比是中國的妻子,現在日本同她發生不正常的關係,並引誘她從家中逃跑。作為丈夫確實是很不偷快的,但對於變了心的妻子也沒有追回她的心思。兼之對方男人好打架,很有些麻煩。丈夫沒有辦法,一直忍耐著,看見這一無恥的關係也裝作看不見。但是現在日本竟然利用這個丈夫的弱點要同這個妻子舉行婚禮,並且還讓這個丈夫出席……」他突然把話鋒一轉,「汪先生,你和蔣先生是出席啊還是不出席?」
汪精衛狼狽地:「這,這……」
周佛海:「這是政壇人所皆知的一則笑話嘛!吳稚老,您怎麼把它當起真來了!」
吳稚暉:「這不是笑語,這是國恥!」他說罷起立,撲通一聲跪在了汪精衛的面前,「救救中國吧!懸崖勒馬,能救中國的也只有你了!你還記得袁世凱稱帝的時候我捧著一頂軍帽,給你下跪的往事嗎?」
汪精衛惶恐不安地:「記得,記得……」
吳稚暉:「那時,我哭著對你說:你戴上吧!今後要革命,要救國,一定要依靠武力,我希望你成為一個軍事家,來領導同志。你如能挺身以當大任,我第一個向你磕頭!」
汪精衛慌忙扶起吳稚暉:「吳稚老,您還有什麼話就說吧!」
吳稚暉:「今後要救國,一定還是要依靠武力,我希望你成為一個軍事家,來領導同志,你如能挺身以當大任,我再次向你磕頭!」說著又跪在了地上。
周佛海急忙把吳稚暉扶起:「吳稚老,快吃飯、喝酒!」
吳稚暉:「謝了!我的任務完成了,再見!」轉身大步走去。
陳璧君:「這老東西是不是來試探我們的?」
汪精衛:「不去管他!一、佛海飛往昆明等地打前站;二、我們選擇一個安全的日子逃出重慶!」
重慶蔣介石官邸
蔣介石:「今天請諸位來,主要是議三件事:一、汪精衛經由昆明逃到越南河內,要嚴加封鎖消息;二、我相繼和周恩來、王明、吳玉章等人苦口婆心地說了幾次,他們就是不同意把共產黨合併到國民黨來;三、昨天一一也就是十二月二十八日,我和彭德懷談了話,他不但不承認八路軍在河北與鹿鍾麟、張蔭梧他們搞磨擦,反而說我們破壞國共合作。請諸位自由發言。」
在蔣介石的講話聲中搖出:何應欽、陳誠、陳立夫、戴笠等。
戴笠:「汪精衛出走,已經成了外電最熱門的新聞。自從日本發表近衛第三次聲明之後,幾乎所有國家都認為:汪精衛等於投降了日本。」
蔣介石:「只要他沒有發表降日宣言,我們仍要派人去河內,勸其回頭。」
陳立夫:「但是,我們必須作好汪先生降日的準備,全黨才不會被動。」
蔣介石:「有什麼被動的呢?我已經準備了一年了!他的降日賣國行為,只能從反面說明我們是堅決的抗戰派!」
陳立夫:「全國抗戰剛剛過了一年,共產黨不僅死灰復燃,而且還有燎原之勢。為此,我們必須解決這個心腹大患!」
蔣介石:「很好!再過幾天,就進人一九三九年了!我計劃召開五中全會,把解決共產黨的事提到日程上來。一句話,一日不消滅共產黨,我們就無寧日!立夫,先準備一下,搞幾個方案提交全會討論
陳立夫:「是!另外,國家社會黨的張君勱找到了我,他準備致毛澤東一封公開信,呼應我黨即將召開的五中全會。」
蔣介石:「很好嘛,他說比我們說更有影響力。辭修,你有什麼看法?」
陳誠:「委座,誠如您所訓示的那樣,?目前急患不在敵寇,而在共產黨領導的八路軍利用淪陷區到處發展。現在抗戰剛剛一年,還有辦法消彌殷憂;再過幾年,我們再想消滅他們就為時已晚了!」
蔣介石:「這正是我最擔憂的啊!敬之,你的意見呢?」
何應欽:「一、我們要派部隊到敵後去,限制他們的活動;二、嚴密封鎖他們的首腦地區一一陝甘寧邊區;三、要採用經濟、軍事並舉的手段進行扼制,最後達到消滅!」
陳誠:「還要利用、支持閻錫山、鹿鍾麟、張蔭梧這些人,把八路軍利用抗戰奪了他們的地盤再奪回來!」
蔣介石:「很好,很好!」
侍衛走進:「報告總裁,汪精衛於今日在河內發表了投降日本的艷電!」
與會者愕然。
蔣介石卻禁不住地笑了:「從現在起,各就各位,分頭做自己該做的事情去吧!」
延安楊家嶺毛澤東的窯洞
張聞天:「汪精衛公開叛國投敵,當上了漢奸。奇怪的是,蔣介石不是更高地舉起抗戰、反對投降的大旗,相反把矛頭卻又對準了我們。一、在政治上要取消共產黨;二、在軍事上,和我們大搞磨擦。國民黨就要召開五中全會了,據說還要把一個政黨,一個主義,一個領袖寫進決議,他們走得實在是太遠了!」
在張聞天的講話中搖出:毛澤東、王明、陳雲、康生、王稼祥等人。
毛澤東:「無獨有偶,張君勱還給我寫了一封公開信,公開主張取消邊區,取消八路軍和新四軍。更有甚者,還要求我們將馬克思主義暫擱置一邊。你們看,在朝的與在野的一唱一和,配合得是何等的好啊!」
王明:「為此,恩來同志建議:利用國民黨召開五全大會之機,我黨中央拍一密電,提出我黨的具體意見,指出目前殺人捕人封報攻擊邊區甚至武裝衝突、磨擦日益加深,此必須迅速解決,以利互信。我贊成恩來的建議,以我黨中央的名義,給蔣介石發一個措辭嚴厲的電文!」
陳云:「給蔣介石發電文的目的只有一個:打消蔣介石通過國共兩黨合併進而取消共產黨的念頭。」
康生:「應當用馬克思主義駁斥國民黨以及張君勱等人的反共謬論!」
毛澤東:「這類文章,我們是必須要做的!但是,我認為更重要的是不要忘了蔣介石這個人!他既然再次下定決心要取消共產黨、消滅八路軍和新四軍,他是一定會採取行動的!」
王明:「他難道還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公然宣布取消中國共產黨?」
陳云:「他在歷史上已經有過多次了!再者,他不明說取消共產黨,而在暗處與我們較勁,這豈不應了那句老話:明槍好躲,暗箭那才叫難防呢!」
張聞天:「我是贊成預則立、不預則廢的!但是,在不久的將來,蔣某人會做哪些文章呢?」
與會者愕然不語,都把目光集中到毛澤東的身上。
毛澤東:「其實,他蔣某人也不會有什麼新鮮的!一個是通過他手中掌握的宣傳陣地,出高價收買一批文人,寫文章罵我們。這好辦,我們也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和他們打筆墨官司;再一個是採用軍事的手段,把我們困死在抗日根據地;第三個是採用經濟的手段,把我們餓死在延安。怎麼辦呢?從現在開始,中央政治局、書記處就要提前作好準備!」
與會者信服地點著頭。
毛澤東:「一、立即電告老總、彭德懷以及各個抗日根據地,自然還有新四軍,作好反磨擦的準備。二、為了應付蔣某人停止供餉餓死我們,從現在起要建立生產委員會。三、延安各種學校的師生太多了,儘快分流。我已經和有關的同志商量好了,要在晉察冀和晉東南建兩個抗大分校。」
王稼祥:「這是一舉兩得的事情:既減輕了延安的經濟壓力;又為各抗日根據地輸送了幹部。」
毛澤東:「稼祥同志,你儘快摸清敵人在各地搞磨擦的情況!」王稼祥:「是!」
毛澤東:「更為重要的是,為了讓人民知道八路軍、新四軍是真正抗日的隊伍,要電令各部隊在反磨擦的同時,放手發動各地群眾打一場人民戰爭!」
王稼祥:「是!」
毛澤東:「更為重要的是,要電告賀龍同志:一定要在平津保三角地帶的冀中平原多打幾個漂亮仗!」
任丘縣大王果莊村外
程子華、呂正操等部分軍民站在村口,興奮地望著通向村外的大路。
賀龍騎著戰馬,率一二〇師一部走來。
程子華走上前去,行軍禮:「報告!」轉身指著呂正操,「我和呂正操司令員前來歡迎賀師長率部挺進冀中!」
賀龍跳下馬來,熱情地:「呂正操同志,久聞大名!」
呂正操行軍禮:「賀師長,您的大名才真是如雷貫耳呢!今日相見,那才是三生有幸啊!」
賀龍緊緊握住呂正操的手:「咱倆的經歷有點相似,都是從舊軍隊出身的革命軍人。」
呂正操:「您當北伐軍長的時候,我才是一個從東北講武堂畢業不久的下級軍官。」
賀龍:「好!我是一個大軍閥,你是一個小軍閥!」
歡迎的軍民聽後大笑不止。
冀中軍區會議室
賀龍:「毛主席交給我們來冀中的任務一共三條:第一條是補充點人,擴大一二〇師。子華同志是知道的,晉西北地窮人少;第二條是幫助你們三縱隊鞏固部隊;第三條是幫助建設冀中抗日根據地。」呂正操激動地:「我是張學良手下的一個團長,能有今天,都是黨指引的結果。正當我和程子華政委研究如何開展冀中的抗日工作的時候,黨中央、毛主席又把賀師長派來了,我真是高興啊!賀師長,您就說吧,需要我們做些什麼?」
程子華:「對!賀師長,你計劃從哪兒開始呢?」
賀龍:「從打日本開始!」
呂正操一怔,近似自語地:「從打日本開始?」
賀龍:「對!不久前,毛主席又命令我一二〇師:第一步,讓冀中人民知道八路軍是抗日的隊伍。當然,也讓小日本知道八路軍的厲害!」
呂正操一揮右手:「好!賀師長,我先向您介紹冀中敵我態勢。」他走到一張簡易的冀中作戰地圖前邊,一面指點一面說,「日軍為確保北平大本營的安全,近期開始實施所謂的『南號作戰』。日軍以第十、第一一〇兩個師團進攻平漢鐵路東側,以第二十七師團進攻津浦鐵路西側,對冀中抗日根據地進行夾擊。」
程子華指著地圖:「在此之前,日軍已經對大清河以北、瀦龍河以西地區進行過兩次區域性的圍攻,並占領了雄縣、霸縣、安國、博野、蠡縣五座縣城,企圖以此為據點,進一步分割冀中抗日根據地,驅逐八路軍,擴大占領區。」
呂正操:「據可靠的情報,敵第二十七師團、第一一〇師團和獨立第八混成旅團各一部共七千餘人,分別從滄縣、泊頭、保定、定縣等地出動,向瀦龍河、子牙河之間地區進行第三次圍攻。」
賀龍叼著大菸斗,緩緩踱步,他突然駐足,問道:「人民的情緒怎麼樣?」
程子華:「由於這次圍攻規模空前,非同往常,所以冀中軍區的軍民有些恐慌。」
賀龍:「敵人的情緒呢?」
呂正操:「驕傲極了!他們從不把我們放在眼裡,想什麼時候出動就什麼時候出動,想打什麼地方就打什麼地方?」
賀龍微微地點了點頭:「好!驕兵必敗。正操同志,子華同志,我們利用集中優勢兵力打殲滅戰的辦法,要好好地教訓一下日本侵略者!」
呂正操和程子華贊同地點了點頭。
賀龍:「初戰必勝,來!我們一道研究作戰方案,報八路軍總部和毛主席批准。」
延安楊家嶺毛澤東的窯洞
毛澤東坐在桌前撰寫文稿。
小李引林伯渠、李富春走進:「主席,林老和李秘書長到了!」毛澤東放下筆:「請坐,請坐!」
林伯渠、李富春應聲坐下。
毛澤東:「國民黨的五中全會結束了,蔣某人不僅下達了一些限制我們的密令,而且還剋扣我們的軍餉,一個國民黨兵一個月發的給養,幾乎等於我們八路軍的一個班!」
林伯渠:「據我的看法,總有一天,蔣某人連這一點點給養都會停發的!」
毛澤東:「我贊成林老的看法!請問:你管轄的陝甘寧邊區有多少人口啊?」
林伯渠:「近二百萬。」
毛澤東:「富春同志,延安等地有多少脫產的黨政軍工作人員呢?」
李富春:「四萬多人!」
毛澤東:「加起來,將近有二百零四萬人。林老是陝甘寧邊區主席,富春同志是中央辦公廳的負責人,找你們來商量一下,我們如何解決這二百零四萬人的吃飯和穿衣問題呢?」
林伯渠、李富春相視無語。
毛澤東:「我想了許久,我們是餓死呢?解散呢?還是自己動手呢?餓死是沒有一個人贊成的,解散也是沒有一個人贊成的,還是自己動手吧一一這就是我們的回答。」
「我們贊成主席的意見!」林伯渠、李富春答說。
毛澤東:「贊成就好!中央決定成立生產委員會,由林老任主任,富春任副主任。你們回去好好地商量一下,離春耕還有兩個月,要做出全面的部署。」
「是!」林伯渠、李富春答說。
毛澤東:「為了把生產搞成一場轟轟烈烈的運動,到時,我不僅去做動員報告,而且還向延安人民宣布:我毛澤東要帶頭搞生產,力爭做到自給自足!」
楊家嶺外
毛澤東的窯洞院中,有一副簡易的雙槓。
毛澤東在雙槓旁邊活動了一會兒,遂雙手一按雙槓躍了上去,十分輕鬆地前伏後盪。
有頃,王稼祥拿著兩份電文走來:「主席,我還以為你沒有起床呢!」
毛澤東:「為了等你,我在這裡活動好一會了!」他跳下雙槓。
王稼祥:「這是八路軍總部發來的,他們詳細地統計了國民黨軍隊在各地磨擦的情況。」
毛澤東接過用心審閱。嚴肅地:「他們真是有點欺人太甚了!電告老總:第一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即是說人家不搗亂我,我就不打人;第二條: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這一原則要抓得緊,一定要有勁!」
王稼祥:「是!」
毛澤東:「不過……不要公開宣傳,要內部控制。」
王稼祥送上另一份電文:「是!主席,這是由總部轉來的賀龍同志和呂正操同志商定的作戰方案。」
毛澤東接過審閱,十分興奮地:「立即電告總部,讓他們告訴賀龍同志,一定要抓住戰機,多打幾個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