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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2024-10-04 17:45:57 作者: 王朝柱

  延安張聞天的窯洞

  張聞天拿著一份電文:「老毛,你們看,他們將長江中央局和中央代表團合併,在未徵得中央同意的情況下,他們就擅自做出組織決定,僅僅是報請中央政治局批准一下,這豈不是違反黨的組織原則

  嗎?」

  在張聞天的講話中搖出毛澤東、陳雲、康生不同的表情。

  毛澤東拿著一份長長的電文:「請看,王明同志執筆寫的《中共中央對時局宣言》,連報請中央審查的手續都未履行,就堂而皇之地登在《新華日報》上了!」

  陳云:「這是黨的紀律所不允許的!他的這種先斬後奏以及先斬不奏的作法,頗有些君臨天下的樣子!」

  康生:「我不贊成王明同志的作法,但處於非常時期,也不至於用君臨天下這樣的詞來比擬!」

  毛澤東嚴厲地:「恐怕君臨天下說得輕了,照這樣發展下去,一定會幹出挾天子以令諸侯的事來!」

  康生不語。

  張聞天:「老毛,他們報請政治局批准的長江中央局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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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澤東:「不批!」

  陳云:「不批他也會掛牌辦公。」

  毛澤東:「那他就掛牌辦公好了!」

  張聞天:「關於他以中共中央名義寫的那篇對時局的宣言呢?」毛澤東:「現在不忙解決。」

  張聞天:「為什麼?」

  毛澤東:「為了顧全團結這個大局!」

  張聞天:「老毛,你認識一個叫梁漱溟的學者嗎?」

  毛澤東笑了:「怎麼說呢,近二十年前就見過面,只是我知道他,而他呢連我的名字都不一定知道。」

  張聞天:「他來到了延安,是我接待的他。」

  毛澤東:「要好好地接待,他有不少怪理論。陳雲同志,我和富春同志談過了,應當儘快建立一個接待機構。」

  陳云:「我已經組織有關同志搭起了一個架子,我想逐漸發展成一個交際處。這次梁漱溟先生來延安,就是由新上任的金城同志負責接待的。」張聞天:「老毛,這位梁先生點名要見你,並聲稱還要和你商討救國、建國方略。」

  毛澤東:「我只能先認師,後請教。」

  毛澤東的窯洞

  毛澤東:「小李,再加把火,一定要把窯洞燒得熱熱的!」

  小李在室外:「好嘞!主席開夜車,寫文章,保證凍不著!」毛澤東:「開水燒好了嗎?」

  小李:「燒好了,放在茶壺墩子裡了,要喝熱水,先自己倒!」毛澤東:「劍英同志從南京給我帶來的那盒上品烏龍茶,你放在什麼地方了?」

  小李走進屋來,驚詫地:「主席,你今晚這是怎麼了?」

  毛澤東:「怎麼給你說呢!今晚來一位大學教授,我還當過他兩天的學生,我能不盡弟子之禮嗎?」

  小李:「應該盡!」轉而一想:「主席,什麼叫大學教授啊?」

  毛澤東想了想:「你知道古時候的狀元嗎?」

  小李:「知道!是窮酸秀才,專愛糊弄良家婦女,一旦考上了狀元,他就扔了家裡的媳婦,給皇帝老爺當女婿去!」

  毛澤東笑了:「你說的那是陳世美!」

  小李:「陳世美是不是狀元?」

  毛澤東:「是!大學教授啊,就是當今教狀元的老師。」

  小李把嘴一噘:「我懂了,這位梁先生,原來是今天教嫌貧愛富的陳世美的老師啊!」

  這時,室外傳來說話聲。

  毛澤東:「少囉嗦!梁先生來了,快泡烏龍茶!」他邊說邊迎出去。

  毛澤東窯洞的庭院

  梁漱溟款步走來:「金處長,這就是毛主席住的地方?」

  金城:「是的!」

  梁漱溟感嘆地:「你們的主席就住這樣的房子?」

  毛澤東迎面走來:「梁先生,比農村成千上萬的農民住的不是好多了嗎?」

  梁漱溟愕然:「你就是……」

  毛澤東:「被蔣某人出二十五萬銀元買我項上人頭的毛澤東!」他快走兩步,挽著梁漱溟的右臂,「梁先生,請進屋談!」

  毛澤東的窯洞

  毛澤東挽著梁漱溟走進內室,指著一把太師椅:「梁先生,請坐!」

  梁漱溟語意雙關地:「真是溫暖如春啊!」

  毛澤東:「延安和北平取暖的辦法不一樣,這裡是在屋外地下燒火,地面和牆都散熱的緣故。」

  梁漱溟脫下大衣,交給小李,遂坐在了太師椅上。

  毛澤東雙手捧著一杯剛剛泡好的烏龍茶:「我知道梁先生是廣西人,特備一杯烏龍茶,請用。」

  梁漱溟接過這杯烏龍茶,上下打量毛澤東。

  毛澤東笑著說:「有點面熟對不對?遠在二十年前,我曾經沒有交學費,就在北大聽過先生講授的印度哲學。」

  梁漱溟陷人沉思之中。

  毛澤東,「再想想看,你那時經常去楊懷中先生家做客,每次總有一位年輕人給你開門,上茶!」

  梁漱溟:「記起來了,記起來了!你就是那位不久就當了楊老先生的乘龍快婿,同時又是我的好友李守常先生手下的圖書館助理員,對吧?」

  毛澤東:「對,對!」

  梁漱溟搖搖頭:「真遺憾,我那時不曾問過你的名字。」

  毛澤東:「但梁先生的大名我是永記在心的!」

  梁漱溟:「想起來了,你的岳父泰山楊老先生曾對我說過,你是一介布衣,心繫天下。真乃是慧眼識才啊!」

  毛澤東:「我聽洛甫同志說,梁先生對現實很是不滿,內心也十分苦悶,不知節節敗退的戰場何以改變?不知日漸淪亡的祖國的前途又在何方?」

  梁漱溟喟嘆不已地:「是的!上海、南京失陷之後,我又跟著國府逃到了武漢,親眼目睹了日本帝國主義的兇殘,親耳聽到了中國戰則必亡的亡國論調。當我再看見那些達官要人向國外轉移財產,送子女去歐美各國避難,我的心真是寒透了!為此,我向蔣委員長提出:

  來延安看看,向毛先生請教,我們有著五千年文明的泱泱大國還有沒有希望?」

  毛澤東:「梁先生聽到的和看到的若干情況,我想大都是事實。但我的看法,中國的前途大可不必悲觀,應該非常樂觀!中華民族是不會亡的,最終中國必勝,日本必敗,只能是這樣!」

  梁漱溟愕然一怔:「毛先生的根據是什麼呢?」

  毛澤東:「那我就要多占一些梁先生的時間了!」

  深沉的畫外音,疊印出相應的畫面:

  「接著,毛澤東縱論天下大勢:他明確指出,日本侵華是失道的,不得人心的,包括日本的人民都會反對的;中國奮起反抗日本的人侵是正義的,不僅會得到全中國人民的支持,而且也會逐漸得到全世界一切愛好和平的人民支持。其次,毛澤東又從國家資源、經濟實力講了日本和中國的對比,以及這種對比的消長和轉化。最後,毛澤東又講了戰勝日本的惟一戰略是持久戰,以及持久戰所必須經歷的戰略退卻、戰略相持、戰略反攻這樣完全不同的三個階段。最後,毛澤東以斬釘截鐵的口吻做了如下的結論……」

  毛澤東:「只要中國人民經受住戰略退卻階段的犧牲,再熬過漫長的戰略相持階段的痛苦,偉大的中華民族一定會迎來戰略反攻的階段。只有在那時,我們才會看到日本帝國主義兵敗如山倒的敗局!也只有在那時,一個經歷過血與火洗禮的新中國將屹立在世界的東方!」

  梁漱溟激動地:「毛先生,可以這樣說,幾年來對於抗戰必勝,以至如何抗日,怎麼發展,還沒有人對我作過這樣使我信服的談話,也沒有看到過這樣的文章。您今天的談話,使我豁然開朗,精神振奮!」

  毛澤東笑了:「過獎了,過獎了!」他客氣地,「梁先生,您旅途勞累了,您我今天不必熬通宵了,明天晚上再談吧!」

  梁漱溟取出一本書:「我送您一本書,是我著的《鄉村建設理論〉,請您先翻翻,明天的談話就從我這本書開始,好不好?」

  毛澤東接過書:「隨便,隨便,朋友之間,無話不談!」

  延安交際處餐廳

  梁漱溟坐在桌前,獨自一人在用素餐。

  金城提著一個錫壺走到桌前,倒了一小碗酒說道:「梁先生,延安沒有你們家鄉的三蛇酒,也沒有我們家鄉的加飯酒,只有這種稠酒,喝到肚裡,既暖胃,又暖身。」

  梁漱溟端起小碗呷了一小口,品了品:「好酒!毛先生喝酒嗎?」金城:「不清楚,我只知道他離不開煙。梁先生,用完餐以後,我就陪著你去主席家。」

  梁漱溟:「不急!你不是說過了嗎?毛先生白天睡覺,晚上辦公,讓他多睡一會兒!」

  毛澤東的窯洞

  毛澤東指著桌上的那本《鄉村建設理論》:「梁先生,您的大作我拜讀了,但看得不細,主要之點都看了。您的著作對中國社會歷史的分析有獨到的見解,不少認識也是對的。但是,先生的主張是走改良主義,不是革命的路。我認為,改良主義解決不了中國問題,中國需要徹底革命。」

  梁漱溟:「那就是你們主張的階級鬥爭學說了?」

  毛澤東:「也可以這樣說!因為我們主張的階級鬥爭學說,是在詳盡地分析了中國社會的特點而總結出來的。」

  梁漱溟:「恕我不能苟同!中國與外國不同,中國的中古社會在貧富貴賤等方面,沒有外國的那麼嚴重對立。中國有句老話說得好:『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這種情況在中國延續了一兩千年,至今如此。」

  毛澤東:「恐怕不是這樣吧!梁先生,你是熟知中國歷史的,從夏商周秦漢,到唐宋元明淸,有哪一個皇帝是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

  梁漱溟脫口而出:「漢劉邦,明朱元璋!」

  毛澤東笑了:「這兩個皇帝是英雄不論出處最好的註腳!今晚,我們姑且不論劉邦從田舍郎到登上天子堂花了多少年,就說一個楚漢相爭,就不知死了多少萬老百姓!再說傳說中的丐幫頭子朱元璋,先不說他在推翻元朝中死了多少將士,就說他打敗、消滅另外幾支農民起義軍,又有多少被徵招的老百姓人頭落地呢?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是對的。但是,他們的所謂強,就是要高舉正義的旗幟,推翻腐朽、落後的帝王!這個過程,難道不是階級鬥爭嗎?」

  深沉的畫外音,疊印出相應的畫面:

  「由此,毛澤東與梁漱溟在階級與階級鬥爭學說方面展開了激烈的爭辯:梁漱溟認為毛澤東的理論太看重強調現代社會共同性即一般性的一面,忽略了中國社會最根本、最重要的特殊性的一面;毛澤東認為梁漱溟太看重中國社會特殊性的一面,而忽略了決定著現代社會性質的共同性即一般性的一面。兩個人爭了一個通宵,誰也沒有說服誰。時至暮年的梁漱溟回想起當年這場爭論,他還不無感慨地說了如下這段話……」

  暮年梁漱溟的畫外音,併疊印出相應的畫面:

  「我終生難忘的是毛澤東作為政治家的風貌和氣度。他披著一件皮袍子,有時踱步,有時坐下,有時在床上一躺,十分輕鬆自如,從容不迫。他不動氣,不強辯,說話幽默,常有出人意外的妙語。明明是各不相讓的爭論,卻使你心情舒暢,如老友交談。他送我出門時,天已大亮。我還記得他最後說,梁先生是有心之人,我們今天的爭論可不必先作結論,姑且存留且聽下回分解吧。這虛懷若谷的氣度,如果能保留到建國以後,特別是在他的晚年,那該多好啊!」

  延安張聞天的窯澗

  張聞天、陳雲、康生等在嚴肅地看著報紙。

  毛澤東邊走進邊說:「洛甫,有什麼大事啊,連白天的覺都不讓我睡?」

  張聞天指著桌上的報紙:「你看吧,這是從武漢捎回來的《新華日報》,王明同志在報上發表了很多與洛川會議精神不相符的談話和文章!」

  陳雲指著報紙:「你看,他在談抗日戰爭的戰略問題的時候,公然講道:現在大家都在喊游擊戰,好像有了游擊戰什麼都不成問題似的,其實單有游擊戰,沒有正規軍隊配合,是不能有決定作用的!」

  張聞天指著一份報紙:「他在這篇文章中更是公然提出:以運動戰為主,配合以陣地戰,輔之以游擊戰的戰略方針。如果按照他的指導方針行事,我們的八路軍一一還有就要建立的新四軍,用不了幾個戰役,就全都無謂地犧牲在陣地上了!」

  毛澤東嚴肅地:「他的這套理論,暫時還左右不了在華北戰場上的八路軍。我擔心,正在組建中的新四軍是會受影響的。」他沉吟片時,「康生同志,你的意見呢?」

  康生:「我正在熟悉情況,多聽、多看。」

  這時,一個機要人員走進,將一份電報交到張聞天的手裡。張聞天閱罷欣喜地:「好消息!聶榮臻同志領導的晉察冀邊區,在阜平召開了軍政民代表大會,民主選舉產生了晉察冀邊區臨時行政委員會。」

  毛澤東接過電報閱罷興奮地:「晉察冀邊區先行了一步,應從延安發出一份晉察冀軍區軍政民代表大會通電,以推動八路軍各部以及新四軍儘快成立這樣的代表大會!」

  陳云:「我建議給長江局也發去這份通電!」

  武漢長江局

  博古指著桌上的各種報紙,大發雷霆,「王明同志,你看就在同一天的報刊雜誌上,突然冒出『一個政黨、一個主義、一個領袖』的非民主化的宣傳!不知這股妖風是從何處吹來的?」

  李克農指著一份報紙:「更有甚者,還公然鼓吹『今天國民黨外的一切黨派,都沒有存在的理由』。這和希特勒、墨索里尼鼓吹的法西斯理論如出一轍!」

  董必武:「你們只要看看這些《掃蕩報》、《武漢時報》等的後台就全都清楚了!」

  王明翻了翻報紙:「沒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嘛!博古同志,我請你起草的那篇文章寫完了嗎?」

  博古取出一摞文稿,「寫完了!我根據王明同志的意見,借毛澤東的名義寫了一篇長文《毛澤東先生與延安新中華報記者其光先生的談話》,請大家傳閱後算做長江局的公開答覆!」

  董必武:「徵得澤東同志的同意了嗎?」

  王明:「為了革命,他毛澤東的名還不能借用一下嗎?」

  董必武緘默不語。

  王明有些不耐煩地:「如果諸位還有什麼不放心的,請再耐心地等一會兒,恩來同志回來就有結論了!」

  武漢蔣介石的官邸

  周恩來嚴肅地:「蔣先生,《掃蕩報》走得實在是太遠了!它公然指責陝甘寧邊區是西北的新的封建割據區域,攻擊紅軍雖然改易旗幟卻不服從中央,影響了中國政治的統一。這難道會是取消黨派、限制信仰的先兆嗎?」

  蔣介石:「我鄭重聲明:對主義的信仰並不準備加以限制,先總理已經說過了,三民主義和共產主義並不矛盾,我們任何人都不能修改或反對;對於各黨各派也無意取消或不容許它們的存在,只希望融成一體,成為抗戰的主體力量。」

  周恩來:「我贊成蔣先生的意見,國共兩黨都不能取消,只有從聯合中才能找到出路,才能真正團結一致,共同對敵!但是,像《掃蕩報》等一些報刊如此不顧全大局,的確在民眾中造成了很壞的影響!」

  蔣介石:「我還要鄭重聲明:《掃蕩報》的言論並不能代表國民黨和我個人的意見。」

  陳立夫插嘴道:「請周先生放心,總裁已經批評了《掃蕩報》,並要宣傳部周佛海部長通令武漢各家報紙,今後不要再刊登這一類不利於團結的文章!」

  蔣介石:「前幾天,辭修對我說:我任命他為軍事委員會政治部部長以後,他幾次登門相請,希望周先生出任政治部副部長,你都沒答應,是這樣的嗎?」

  周恩來:「是的!一是由我出任以蔣先生為委員長的軍事委員會政治部副部長,怕引起不必要的磨擦,恐不妥;再是還需要請示我們中央。」

  蔣介石:「不要怕磨擦!可以這樣說,你是國民黨政治工作的元老了,主要工作方針是加強部隊,發動民眾。副部長職權可再規定的更明確一些,你能負起責任來!」

  陳誠:「方才委座明令指示:因為由周先生出任政治部副部長,編制、人事都好商量。」

  蔣介石:「是的!另外,康澤可以共事,不至搗亂。」

  周恩來:「待我請示我們中央後再作答覆!」

  武漢長江局

  王明:「我已經給中央發去電報,告之政治部屬軍事範圍,為推動政治工作、改造部隊、堅持抗戰、擴大我黨影響,恩來可以擔任政治部副部長。」

  博古:『『如果屢推不干,會使蔣介石認為我們共產黨無意相助,使反對合作者的意見得到加強。」

  李克農拿著兩份電報走進:「中央回電了,同意恩來同志出任政治部副部長!」

  王明接過電報閱罷,有情緒地:「像這樣一件事情,我在共產國際用不著向誰請示,就大筆一揮批了!」

  周恩來:「王明同志,這裡是長江局,不是共產國際。」

  李克農:「這裡還有一份長電,是從延安發來的晉察冀邊區臨時行政委員會成立的通電。」

  王明接過電文閱罷:「這是一份違背一切經過統一戰線的通電,它沒有經過蔣委員長批准和任命,我們就私自頒發了,如果國民黨提出質疑,我們怎麼回答?」

  周恩來接電閱罷:「王明同志,你的意見呢?」

  王明:「我要致電中央書記處,並轉告華北的朱德、彭德懷、任弼時、劉少奇,對由延安發出的這份通電提出批評。」

  博古閱罷電文:「我贊成!自去年十二月會議以來,中央的方針、政策並沒有冋到一切經過統一戰線上來,依然按著洛川會議的決議行事,這樣下去,我們黨是無法向共產國際交待的!」

  周恩來陷人沉思。

  王明:「恩來同志,你的意見呢?」

  周恩來:「長江局成立以後,它所執行的有關方針、政策,和中央是不完全一致的。但是,我想不出一個能統一雙方不同意見的辦法來!我也十分淸楚,這樣長期以往,對黨的工作,對整個抗日戰爭都是不利的!」

  王明:「這都是去年十二月黨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沒有做出新的決議造成的!結果,我們在武漢執行的是共產國際的指示,老毛和洛甫他們在延安,依然在執行過了時的洛川會議的決議!」

  博古:「怎麼辦呢?」

  王明斷然地:「我以長江局的名義向中央建議:立即召開一次新的政治局擴大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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