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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2024-10-04 17:44:24 作者: 王朝柱

  大麥郊山林中

  毛澤東與周恩來、彭德懷邊走邊交談。

  毛澤東:「恩來同志,中央對克農同志的訓令依然有效,希望你此行成功,與張學良談出一個新天地。」

  

  周恩來:「我盡力而為!」

  彭德懷:「主席博才多學,延安為什麼叫膚施呢?」

  毛澤東:「傳說印度釋迦牟尼三世屍毗王是在這裡涅槃升天的。當時,屍毗王自知歸天在即,就將自己身上的肌膚割下來餵餓鷹,免得它再去傷害其它一些鳥類和家禽,以示佛家『慈悲為懷』、『捨生救生』的信念。陏朝年間,為了記念這位割膚施捨餓鷹的屍毗,就起名膚施。到了明、淸,這裡設延安府,所以這裡又叫延安。」

  彭德懷:「恩來去膚施和張學良會談,也表明了我共產黨人為了國家和民族,不僅可以施捨自己的肌膚,而且也可以獻出生命!」毛澤東沉重地:「我們還是先面對殘酷的現實吧!」

  周恩來:「據來自敵人的消息說,陳誠已經到了太原,估計你們肩上的壓力會是很大的。」

  彭德懷:「這是必然的!我認為從心理上也會緩解閻錫山死守太原的壓力。為此,我提議劉志丹、宋任窮等同志應當率領二十八軍東渡黃河,從北面威脅太原。」

  周恩來:「這樣,就對太原形成南北夾擊之勢,迫使閻錫山不能分兵。同時,還能與敵人爭奪黃河東岸的渡口。」

  毛澤東;「我認為主要目的還是後者。因為一旦軍事形勢朝著不利於我的方向發展,我們就需要有返回陝北的渡口。」

  彭德懷:「好!立即電告劉志丹同志,命令二十八軍東渡黃河,確保東岸的渡口掌握在我們的手中!」

  沙峁頭

  黃河奔騰咆哮,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

  五條木船滿載著荷槍實彈的紅軍待命出發。

  劉志丹提著一個很大的酒壺,為十多個艄公倒滿酒,然後又給自己斟滿一碗酒,真誠地:「鄉親們!你們就要送自己的親兄熱弟過黃河了,我沒有什麼好說的,這碗送行酒就是我的一片心!」

  一位年長的艄公端著酒:「老劉!你什麼都不要說了,鄉親們,來!喝完老劉這碗酒就上船,干!」

  十多個艄公端著碗一仰脖喝了個底朝天。接著,他們放下酒碗,相繼登船。

  劉志丹:「宋政委,你留在西岸指揮,我跟著他們過河。」

  宋任窮:「不行!東岸碉堡里有守渡口的敵人……」

  劉志丹:「放心!東岸的地形我熟悉,不會有問題的。再說我是軍長,自應由我帶著同志們搶占對岸的碼頭嘛!」他說罷大步走下河堤,登上木船,低沉地命令:「開船!」

  各條船上的艄公解開纜繩,輕點河岸,載著紅軍指戰員的木船向著對岸駛去。

  宋任窮站在黃河西岸,緊張地看著就要駛靠東岸的木船。

  劉志丹大呼一聲:「沖啊!」他帶著指戰員衝上東岸。

  宋任窮聽著激戰的槍聲漸漸平息,對岸傳來劉志丹的話聲:「宋政委!向毛主席發報,我們搶占了黃河東岸的渡口!」

  陝北野外大道

  陰雲低垂,朔風勁吹,大有風雨即來之勢。

  周恩來、李克農以及隨行工作人員快步走在大道上。

  李克農:「千萬不要下雨,更不要下雨雪,否則我們四月八號就趕不到膚施城了!」

  周恩來抬頭看了看天氣:「我看十有八九是下雨雪!」

  李克農:「那怎麼辦呢?」

  周恩來樂觀地:「走過二萬五千里長征的人,怎麼又擔心起陝北的雨雪來了?加快步伐,前進!」說罷大步朝前走去。

  李克農以及隨行人員也緊隨其後向前走去。

  洛川六十七軍軍部

  一盆炭火擺在地上,燃燒出通紅的火苗。

  張學良和劉鼎圍坐在火盆旁邊,有些焦急地交談著。

  張學良:「劉先生,你認識這位周先生嗎?」

  劉鼎:「豈止是認識啊!早年在德國留學的時候,就在我的老鄉朱德處認識了他;後來嘛,我還當過他的部屬。」

  張學良:「我曾聽黃埔系的人說過,周先生有著超人的魅力,有不少學生是因為崇拜他而加入共產黨的。對此,你是怎麼看的?」劉鼎:「聽我說不如你自己看。但我相信張將軍和他一見面,就會發現他那種超人的魅力的。」

  王以哲推門而進,傳進暴風雪的吼聲,他急忙關上門。

  張學良:「周先生一行有消息嗎?」

  王以哲搖了搖頭。

  張學良:「周先生不會失信吧?」

  劉鼎:「他絕不會的!這不符合他的性格和為人。」

  張學良:「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劉鼎:「他們會不會因風雪交加,被擱置在半路上呢!」

  張學良霍然起身,果斷地:「明天清晨,我親自駕飛機飛赴膚施,冒著風雪去迎接周先生!」

  隰縣義泉鎮總指揮部

  毛澤東站在門口,有些焦急地看著滿天飛舞的雪片。

  彭德懷冒著風雪走來,高興地:「老毛,我右路軍在南線接連克敵重鎮,繳獲頗多,群眾情緒很高,爭著參軍參戰。」

  毛澤東:「要電告林彪和聶榮臻,要他們務必完成如下任務:繼續打仗,訓練新兵;發動群眾,造成游擊區域;粉碎敵人沿河一段封鎖線,要努力擴紅,備足錢糧。」

  彭德懷:「是!」他打量一下毛澤東的表情,「老毛,你望著這漫天飛舞的大雪在想什麼?」

  毛澤東:「在想周恩來和張學良在膚施會談的情況。」

  彭德懷:「是啊!按計劃是昨天一一也就是八號舉行會談,可今天是九號了,怎麼還沒收到會談情況的通報?會不會在反蔣抗日問題上發生了分歧?」

  毛澤東:「我也在思索這一帶全局性的問題。作為政治旗幟,實行抗日反蔣,在今天再提是不適當的。」

  彭德懷點點頭:「有道理。」

  毛澤東:「在停止內戰、一致抗日的旗幟下,我們應當號召全國軍民,包括蔣系官兵一致反對蔣介石接受廣田三原則,反對阻攔紅軍抗日。惟有如此,才能建立真正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我準備電告洛甫同志:目前不應再發布討蔣令!」

  深沉的畫外音,疊印出相應的畫面:

  「四月八日,周恩來、李克農一行抵川口。因為風雪交加,電訊中斷,張學良於九日上午駕著飛機,帶著王以哲、劉鼎等飛到膚施。晚八時,周恩來一行入城,與張學良等人在膚施城內天主教堂進行了具有歷史意義的會談……」

  膚施天主教堂門口

  張學良、王以哲、劉鼎站在門口,焦急地等待著。

  王以哲:「副總司令,今晚安全保衛工作……」

  張學良:「我已指派孫銘九擔任警衛,不會出問題的。」

  夜風夾著殘雪撲面打來,且發出嚇人的響聲。

  張學良:「劉先生,我久聞周先生是美髯公,可我一直無緣和他相識。等他一到,你可要給我介紹啊!」

  劉鼎:「不用!到時你一眼就會認出。」

  孫銘九快步跑來:「副總司令,他們來了!來了……」

  張學良等聞聲向著前方望去:

  周恩來、李克農等一行大步走來。

  張學良本能地迎上去,緊握著周恩來的雙手:「你一定是周先生!久仰,久仰!」

  周恩來打量了一番張學良:「張將軍,好眼力啊!」

  張學良:「誰人不曉共產黨中的美髯公!」

  周恩來:「初次相見,就感到張將軍是個痛快人,有著一種親切感。」

  張學良一怔:「周先生,這話從何說起呢?」

  周恩來:「我少年時代,曾在關外住過三年,對東北人的性格是熟悉的,而且打心裡也是喜歡的。」

  張學良十分高興地:「難怪周先生也如此痛快,你也算得上半個東北老鄉了!」

  王以哲湊趣地:「一個東北人和半個東北老鄉談抗日,保准能談到一塊兒!」

  張學良把手一展:「好!今晚在天主教堂里的會談,我看就無需上帝保佑了!周先生,請!」

  眾人大笑,旋即相繼走進天主教堂的大門。

  天主教堂內臨時會議室

  周恩來、張學良、李克農、王以哲、劉鼎依次圍坐在長形條桌四周,進行嚴肅會談。

  張學良:「我認真研究了毛澤東先生、彭德懷將軍發給我的電文,貴黨力主的『停止內戰、一致抗日』的口號,我是完全贊成的。同時,我還認為紅軍是真抗日,抗日不能與剿共並存。」

  周恩來:「有了張將軍的這番話,我們就有了牢固的會談基礎。我想聽聽張將軍如何實現一致抗日的高見。」

  張學良嘆了口氣:「在這個問題上,我以為國民黨是完了,它不能給全國人民指出一條正確的抗日道路。」

  周恩來愕然:「在張將軍的心目中,我國真正的抗日救國的道路是什麼呢?」

  張學良:「一是你們共產黨的道路,再就是法西斯的道路。」周恩來:「容我直言,法西斯道路是行不通的!」

  張學良:「為什麼行不通呢?」

  周恩來:「法西斯是帝國主義的產物,把資產階級的一點形式上的民主都放棄了。抗日要取得勝利,只能發動群眾,實行民主。而實行法西斯道路的結果,必然是投降日本。」

  張學良沉吟未語。

  周恩來:「事實上,蔣先生主張的『攘外必先安內』的國策,就是一條對外投降日本、對內實行法西斯鎮壓的賣國路線。」

  張學良:「照這樣說來,貴黨依然主張反蔣抗日?」

  周恩來:「不是我們主張反蔣抗日,而是蔣先生逼得我們不得已而為之!請張將軍想想看,蔣先生天天想的是如何要消滅我們,我們怎麼能和他聯合抗日呢?」

  張學良:「為了民族和國家大計,我們只能逼蔣抗曰!」

  周恩來一怔:「逼蔣抗日?」

  張學良:「對!事在人為,我們要設法逼得蔣先生放棄『攘外必先安內』的國策,和紅軍、東北軍、西北軍攜手抗戰!」

  周恩來:「我很想聽聽張將軍如何實現逼蔣抗曰?」

  張學良看看手錶:「通知備飯,要簡單、實惠,還要暖身。」周恩來:「雖說客隨主便,我看一碗熱湯麵足矣!」

  天主教堂內的廚房

  還是那位廚師站在桌案前,欣賞著自己備好的半成品。

  孫銘九走進:「副總司令傳下話來,今晚的菜譜變了,叫主隨客意。」

  廚師一怔:「孫參謀,什麼叫主隨客意?……」

  孫銘九:「副總司令要你準備的菜譜取消,按照客人的心意重新做!」

  廚師:「我們有一句行話:叫看人下菜碟。今天怎麼反過來了?」

  孫銘九:「今晚啊,一切都反過來了!」

  廚師:「好!就聽這位客人的,是吃咱們東北那疙瘩的飛龍、麒面、熊掌,還是吃猴頭、燕窩、沙魚翅?儘管吩咐!」

  孫銘九:「這位客人說了,一碗熱湯麵足矣!」

  廚師:「什麼,一碗熱湯麵?還足矣……」

  天主教堂臨時會議塞

  張學良:「蔣先生是國內最大的實力派,不聯合他抗日是不行的。他若以中央的名義反對,就更不好辦。我認為只要你們在外面逼,我在裡面勸,內外夾攻,一定能把他從歧路上扭轉過來。」

  周恩來:「我們的毛澤東同志也有這樣的想法。」

  張學良:「噢,毛先生也有此想法?」

  周恩來點點頭:「張將軍談的這個問題很重要,它涉及到我黨反蔣抗日政策的轉變,我無權答覆。但是,我回去後一定報告中央,認真考慮後再作答覆。」

  張學良:「我等著貴黨的答覆。」

  周恩來:「關於雙方停戰、通商、合作等問題,可以達成協議;關於培養幹部問題,我們是靠辦紅軍大學來解決的,張將軍也可以創辦自己的軍官訓練團嘛!」

  張學良:「周先生的主意好,我立即創辦軍官訓練團!」

  周恩來:「等實現了舉國抗日的局面,我們還可以合在一起辦抗日大學嘛!」

  張學良:「到時,一定還請周先生出任政治部主任!」

  周恩來幽默地:「張將軍,校長是不是還是蔣先生啊?」

  一陣愜意的笑聲。

  周恩來:「張將軍,我們還有一事相求……」

  張學良:「請講!」

  周恩來:「我們紅四方面軍有可能出川北上,到時……」

  張學良把手一揮:「請放心,來多少我都歡迎!」

  孫銘九走進:「報告副總司令!雞蛋肉絲湯麵熟了。」

  張學良起身:「周先生,請!」

  天主教堂門口

  張學良緊緊握住周恩來的雙手:「周先生,今晚的協議,我們東北軍一定嚴格遵守!」

  周恩來語調堅定地:「請張將軍放心,我們共產黨、紅軍方面,決不毀約!」

  張學良一揮手:「來人!」

  孫銘九雙手捧著重禮走到近前。

  張學良接過禮單:「這是我送給周先生的『程儀』兩萬元,請笑納。」

  周恩來猶豫地:「這……」

  張學良:「這是我個人的私款,決不是那種航髒錢!」

  周恩來雙手接過禮單,真誠地:「謝謝張將軍,這兩萬銀元對我們紅軍來說,堪稱是雪中送炭啊!」

  張學良又送過一份禮單:「這是二十萬元法幣,算是我對紅軍將士的一點心意。」

  周恩來雙手接過禮單,感動不已地:「謝謝!謝謝……」

  張學良從孫銘九手中取過一冊精裝的地圖:「這是一本比較精確的高等投影彩色地圖,可輔助軍用,送給紅軍……」

  周恩來邊接地圖邊說:「可以更好地打擊日本侵略者!」

  張學良:「這也是我的心裡話!」他抬頭看了看已顯魚肚白的東方,「天就要亮了,周先生應該上路了!」

  周恩來、李克農相繼與王以哲等握手道別。

  張學良緊緊握住劉鼎的雙手:「劉先生,我誠心誠意地歡迎你再回來!」

  劉鼎:「這也是我的心愿!」

  周恩來、李克農、劉鼎等依依不捨地踏上歸途。

  張學良、王以哲等駐足教堂門前,目送周恩來一行遠去。

  突然,長空傳來一聲雄雞報曉的啼鳴。

  張學良下意識地自語:「天終於放亮了!……」

  隰縣義泉鎮

  毛澤東一面看那張簡易作戰地圖,一面大口地吸著煙。

  彭德懷拿著一份電報從內室走出,高興地:「老毛!林彪和聶榮臻在南線取得了很大的成績:右路軍發動了汾河的群眾,籌足了巨款,解決了被服,特別爭取了擴紅的勝利!」

  毛澤東接過電文看罷:「很好!電告他們,要戒驕戒躁,繼續努力,取得更大的勝利!」

  這時,楊尚昆手拿電文從內室走出,興奮地:「主席、彭總,徐海東和程子華從北線也發來了捷報,左路軍連戰皆捷,特別是在十二曰發動的三角莊戰鬥,擊潰敵第六十六師一個旅,消滅一個團,該團團長被俘。」

  毛澤東接電閱罷:「立即電告徐海東、程子華同志,要他們改變當年對待高福源團長的辦法:一、不准打罵,尊重人格;二、加強思想工作,爭取他當第二個高福源;三、一俟時機成熟,我還要請這個團長幫著我們做閻錫山的工作。」

  楊尚昆:「主席,閻老西可不是張少帥!」

  毛澤東:「人都是在變的嘛,就說蔣介石吧,他不是也在起變化嘛!」

  一位機要參謀拿著電報剛好走到近前:「報告,我們剛剛收到葉參謀長的電報,他說石樓、隰縣、汾西廣大地區發動了群眾,組織了游擊隊,有二十幾個地區分了土地。」

  毛澤東接過電文看完交給彭德懷,轉身問道:「尚昆同志,有陳誠到達太原後的情報嗎?」

  楊尚昆:「沒有!但從敵人調動的跡象可知,他們有封鎖黃河東岸的企圖。」

  毛澤東:「這正是我最擔心的!」

  彭德懷:「我立即電令劉志丹、宋任窮:二十八軍有相機消滅三交鎮等地之敵,恢復黃河交通之任務!」

  太原綏靖公署

  閻錫山客氣地:「辭修將軍,十萬中央大軍已經進抵三晉,你說我們該如何反擊在晉西南、晉西北一線的共匪呢?」

  陳誠高傲地:「閻主任,您說這不足萬人的共匪值得用反擊二字嗎?」

  閻錫山尬尷地:「這……你說該用什麼字呢?」

  陳誠:「消滅!」

  閻錫山:「消滅當然好了!可如何才能消滅呢?」

  陳誠:「第一步,封住共匪東出河北、南下河南、北上綏遠的出路;第二步,下大氣力堵死通往陝北的所有黃河渡口;第三步,中央軍和您的晉綏軍要形成一張疏而不漏的大網,不要多少時間,我們就把共匪一網打盡!」

  閻錫山:「好,好!你認為我們應該先走哪一步呢?」

  陳誠:「我最擔心共匪從黃河一線漏網,因此,閻主任的晉綏軍首先應該增兵黃河東岸的三交鎮、轉角、辛關、義牒一帶渡口,並加固防禦工事。」

  晉西曠野

  紅二十八軍指戰員快步行進在初春的曠野上。

  劉志丹:「宋政委,三交鎮是中陽縣西部靠黃河的一個重要渡口。該鎮南北兩面環山,西部臨水,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歷來是晉陝兩省通商的必經之地!」

  宋任窮:「這也正是軍委要我們消滅三交鎮之敵的原因!」

  這時,一個參謀跑到跟前:「劉軍長、宋政委,據偵察員報告,三交鎮內有重兵把守,沿河建造了堅固的工事。聽說,近期還要派晉綏軍前來加強戒備。」

  劉志丹:「現在三交鎮一共有多少守敵?」

  參謀:「據偵察員報告,守敵總共一個營。」

  劉志丹:「知道了!宋政委,為確保打下三交鎮,你、我要親自偵察敵人的防禦工事和火力配備。」

  三交鎮南山頂上党家山

  劉志丹指著奔騰而去的黃河:「宋政委,下面就是黃河,你聽這響聲就知道這裡的河面有多麼險要了!」

  宋任窮:「是啊,敵人如果守住這三交渡口,我們插翅也飛不過黃河去。」

  劉志丹:「好在守敵只有一個營的兵力,地形再險要,我們用三個團攻打是有把握的。」

  宋任窮:「我看也沒有多少問題!老劉,與三交鎮相對的河西是哪個縣?」

  劉志丹:「綏德縣。」

  宋任窮:「就是三國時代呂布的老家吧?」

  劉志丹:「對!綏德的男人強悍,長得英俊瀟灑,認準的道是要走到黑的。」

  宋任窮玩笑地:「就是怕米脂的婆姨,是吧?」

  劉志丹:「是!一個敢於和劉備、關公、張飛三人對打的呂布,竟然敗在了米脂的婆姨貂蟬的手下。」

  宋任窮:「這個教訓是深刻的!」

  劉志丹:「我就經常拿這個故事教育大家,我們共產黨人第一是愛江山,第二才是愛美人,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綏德漢!」

  宋任窮:「老劉啊,一說到陝北就有說不完的話,難怪陝北的老百姓把你當成自己人!」

  劉志丹邊說邊指點:「不說這些了!我的意見:一團攻打三交鎮的南山,二團攻打對面的北山,三團為預備隊,擔任警戒和狙擊前來增援的敵人。」

  宋任窮:「我看軍指揮部就設在這南山頂上党家山。」

  二十八軍臨時指揮部

  劉志丹:「方才,我講了攻打三交鎮的軍事部署,大家都記住了吧?」

  「記住了!」十多個團級幹部齊聲回答。

  劉志丹:「下邊,請宋政委講話!」

  宋任窮:「同志們!攻打三交鎮是軍委首長交給我們的戰鬥任務。我們只有攻下三交鎮,晉西和陝甘根據地的來往才能通行無阻。換句話說:我們紅軍過往黃河才能做到猶如走平地!明晨拂曉拿下三交鎮有決心嗎?」

  「有!」十多個團級幹部堅定地答說。

  劉志丹:「同志們!我們拿下三交鎮後要繼續南下,你們知道嗎?越往南走,離中央總部就越近。等我們見了毛主席和彭總司令,我一定為你們打下三交鎮請功!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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