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章 半年後

  時間靜靜流淌，比起剛穿越時那段時間的緊張，剛剛經歷了全面戰爭的北大陸進入了平穩發展的階段。

  弗薩克王室在戰爭疲憊期，被梅迪奇為元帥，拉維斯為政委，格羅塞爾為吉祥物的工人運動所推翻，建立了弗薩克聯邦，而梅迪奇也拿到了第三份征服者特性，加上早已完成的儀式，隨時都可以再度登上神座。

  因蒂斯在光明教會和貝爾納黛的潛移默化下，開啟了「科教興國」的思潮，文化氛圍直追倫堡，不過比起倫堡那大圖書館一般的理論科學，因蒂斯的主要思潮是實用領域。

  夢境知網所帶來的知識高效傳播帶動了醫藥、工業等相關領域的進步，電力能源的應用更是將工業水準再次向前推進。大量的專利被產出，貝爾納黛也漸漸成為了博學的代名詞。

  相比之下，魯恩的發展則相對落後，不過優秀的工業基礎和南大陸殖民地的產出推動著這個國家的發展，作為大陸上宗教團體和隱秘組織最多的國家，這裡也聚集著北大陸最多的非凡者。

  除了這三個已經被斯諾暗中獲得了相當話語權的老牌大國，倫堡這個新興帝國卻因為接納了太陽教會的信徒，積累著隨時可能爆發的內部矛盾。不過毫無疑問的是，這一切都在知識與智慧之神的計劃之中。

  至於費內波特，這個從大航海時代末期失去海權開始就一蹶不振（大靜謐笑）的國家，即便主動參加了戰爭，但因為信仰的大地母神投敵的關係，並未能從對魯恩的戰爭中攫取到足夠的好處，成為了北大陸唯一的弱國，只能靠著大地母神賜福下豐饒的土地，成為北大陸的糧倉。

  ……

  

  貝克蘭德，花了半年時間修訂魯恩法律的斯諾終於完成了秩序之手的消化，他翻閱著今天的報紙，忽然捕捉到了一個有趣的消息——

  那是一個講述誤入奇怪小鎮的怪談故事，而指向的小鎮名稱，叫做烏托邦。

  「咔嚓……」

  房門被推開，肩頭扛著紅瞳白貓的羅塞爾走了進來，大大咧咧的從他書房的酒柜上取了一瓶快樂水，得益於羅塞爾、博諾瓦的效仿，現在魯恩貴族已經從蓄養獵狐犬的愛好，轉向了培育一隻具有貴族氣息的貓。

  當然，這也造成了「馴獸符咒」和刺客途徑魔藥的缺貨。

  實際上，僅半年時間，魯恩的魔女教派就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可以說是有買賣就有殺害的極端例子了。

  而與之相對的是，剛剛在魯恩紮根的大地母神教派卻得到了許多貴族的優待，只為了能在自家貓咪服藥時能得到「馴獸師」的輔助。

  「你覺得你把托爾茲娜送到貴族學校合適嗎？已經有不少貴族向我訴苦了！」斯諾抬眼看向了正在屯屯屯的羅塞爾，語氣頗為無奈，雖然托爾茲娜看上去也就八九歲，但她到底是個活了上千年的天使之王！

  不過羅塞爾倒是一點沒有愧疚的意思，反而一臉理所當然的道：

  「娜娜又不會欺負小孩，肯定是那幫混小子看她沒有背景就欺負她才倒霉的！」

  「醒醒，人家就是借你位格用了一下，別真把她當女兒！人家比你大幾千歲呢！」斯諾對於老黃這個脾氣徹底無語了，老黃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對此斯諾也沒說什麼，只是轉移話題道：

  「貝爾納黛差不多已經可以晉升了。」

  「嗯，我也是為了這個過來的……嘖，都怪你，非要扯娜娜……」老黃當即反咬一口，斯諾對此只是無視，隨手掏出一個一面悖論之眼，一面秩序之冠的金幣丟給羅塞爾道：

  「給你的，用法你也知道，復活最好隱蔽一點……」

  「我懂，卡時點對吧！這個我最擅長了！」羅塞爾將金幣揣進兜里，不過表情卻變得嚴肅起來，因為在角落裡，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他有些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個穿白色牧師袍，一頭金髮，有著遮住半張臉的大鬍子，脖子上掛著十字架的年輕牧師。

  「亞當！」羅塞爾和他肩膀上的貓幾乎同時炸毛，不過隨即他才想起，現在亞當貌似還算是盟友來著。

  「你來早了。」斯諾合上手中的報紙，微微嘆息一聲，亞當卻無比平淡的道：

  「你的儀式效果很好，融合比想像中更加順利，沒有唯一性的我沒法騙太久。」

  「行吧，那接下來就交給你們了。」斯諾無奈的從老闆椅上站了起來，為了讓克萊恩那邊進展順利，神棄之地那邊最好還是要拖一拖。

  「那我先回因蒂斯了！」雖然已經是盟友，但羅塞爾總覺得和亞當待在一起就渾身彆扭，那種感覺就好像小時候被狗咬過，所以長大後也一直怕狗似的。

  看到羅塞爾逃命似的消失無蹤，斯諾扭頭看向亞當，忽然生出幾分莫名的感覺，有點古怪的問道：

  「你現在是亞當還是遠古太陽神神性？」

  「你說的是我現在為什麼有情緒是吧？嗯，論人格的話，我現在應該是恢復成亞當了，但這本身並沒有什麼區別……畢竟只要替換過一次，終歸是有點……」

  「忒修斯之舟！」亞當話還沒說完，斯諾就對著他的臉拍了一發忒修斯之舟，看著亞當那副明明表情淡漠，但眼中卻包含著許多思想的樣子，攤手道：

  「現在你是阿蒙的哥哥了。」

  「這沒什麼意義。」亞當對於斯諾的做法表示無法理解，但他卻並沒有終止忒修斯之舟的生效。

  斯諾卻是搖搖頭道：

  「有意義的，兩個人格和一個人開兩個號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聽著斯諾那仿佛帶著某種特別意味的話語，亞當也像是明白了什麼，不過他對此只是搖搖頭道：

  「放心，你並不是這種情況。」

  「你這麼說我倒是安心了一些。」聽著亞當的話，斯諾心中那一堆懸空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下來一顆，他開啟神話生物形態準備藉助記憶跳板前往神棄之地，接替亞當的位置，但在這之前，一枚骨白色的十字卻被亞當丟了出來。

  「額，這不是天堂製造嗎？」斯諾接住十字架，上面的小人立刻發出了一陣充滿毛子風格的囈語，只是，和原本的逆十字不同，這個十字架已經變成了正位，而上面的小人，也徹底變成了女性的形象。

  看到斯諾那有些詫異的目光，亞當露出一個少有的惡劣笑容道：

  「算是我妹妹吧……為了不讓你的惡趣味產出的陰性影響到本體，我們只能把她分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