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海盜：我要拿你們的頭蓋骨當碗使！

  「客人，您要是覺得外面危險，我可以另外為您安排一個房間……按正常房費算。」

  酒老爺臉上明顯帶有一絲焦急之色，但他面對肯付錢的客人時，依舊能保持著笑容。

  「抱歉，我需要出去查看一下情況，您不如在這裡休息一段時間，等安全了再說。」

  或許這才是真正的商人……陳長安感慨兩聲，面對酒老爺的善意，他也不會無動於衷，拱手道：

  「酒老爺，我護送你一段路，不過先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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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長安斟酌了一下，一字一頓道：

  「遇上強敵，自求多福。」

  酒老爺抬了抬眼皮，稍稍有些經驗，但外面接連不斷的慘叫聲令他沒有太多時間思考，沉聲道：

  「保護我十分鐘，五十枚伊納爾，這是定金。」

  陳長安接過原本屬於自己的錢袋子，微笑道：

  「成交。」

  酒老爺點點頭，立刻衝出了書房。

  陳長安緊隨其後。

  之所以提出護送酒老爺的請求，陳長安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書房環境狹小，一旦海盜攻破了酒吧，他便沒了挪騰躲閃的空間。

  樹挪死，人挪活！

  這個道理，陳長安當然明白。

  即便酒老爺放心讓他留下來，他也不可能等著外面的戰鬥結束，命運要抓在自己的手裡！

  走過狹窄的走廊，酒老爺衝到了酒館吧檯處。

  「酒老爺~」X4

  「成是非先生~」X2

  水草和水仙花守在酒館吧檯，見陳長安出來，便驚喜地叫了他之前與二女閒聊時編出的假名。

  除此之外，還有四名舞女也躲在吧檯位置，見到酒老爺歸來，頓時鬆了一口氣。

  酒吧的大門早已關閉，還堆積了四五個桌椅壓在門後。

  五名酒客自願留了下來，坦言要保衛美人。

  陳長安聽見酒老爺鼻子微哼一聲，但下一秒，他便擺出熱忱的笑容道：

  「啊呀呀，你們就是我的五虎上將啊……」

  酒老爺一通彩虹屁，吹了整整三分鐘，頓時讓幾名酒客樂得找不著北。

  陳長安卻一眼看出了酒老爺一頓吹捧的本質。

  白嫖！

  酒老爺一個大子都沒花，就成功獲得了五名炮灰。

  其中身材最高大的男人袒露了上半身，一條長長的刀疤從左肩一直延伸到心臟處，引起一片驚呼，高傲道：

  「老子可是跟海盜真刀真槍幹過的男人！」

  其餘四名酒客也紛紛展示起自己過往的戰績，猶如向異性展示艷麗羽毛的雄雞。

  「這些海盜，不過是些土雞瓦狗罷了，要是敢闖進酒館，我一刀就讓他們變成神賜物資！」

  「我曾在極端憤怒的情況下，一拳一腿一踢一鞭，將五名海寇全部干倒，完事後我還跑了三十里路鍛鍊身體。」

  「其實海盜最好對付了，如果他比我高，那等他撲過來的時候，我隨便借力一個背摔，讓他頭朝地扭到脖子就昏迷了。」

  一名瘦小的男人見其他人戰績斐然，便平淡地說了一句：

  「我殺過人。」

  忽然間，氣氛陷入亢長的安靜，其餘四人都不約而同地挪動了一下屁股，稍稍遠離了瘦小男人的範圍。

  水仙花輕笑一聲，衝著五個男人嬌嬌地喊了一聲：

  「我們幾個弱女子，只能靠你們幾位大英雄保護咯。」

  水草也怯生生鼓起了掌，盡全力大喊道：

  「加油！」

  幾名舞女也紛紛為他們加油鼓勁，令幾個酒客的戰意再度蓬勃，轉而開始了商業互吹。

  陳長安沒興趣聽他們自吹自擂，倚靠在吧檯邊緣，樂得自在。

  水草抿了抿嘴唇，小心翼翼地走到陳長安身邊，舉起小拳頭，吐了吐舌頭道：

  「成先生，你也要加油。」

  陳長安衝著她眨眨眼，低聲分享一個小秘密：

  「其實我收過你們老闆錢了。」

  水草驚訝地望著陳長安，隨後將打趣的目光投向酒客，吃吃地笑了起來。

  莫約過了五六分鐘，外面打殺的聲音漸漸平息，一名酒客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戰船大人是不是把海盜趕走了？」

  刀疤男似乎知道一些海盜方面的情報，皺眉道：

  「戰船大人應該沒有這麼快吧。」

  酒客們低聲討論著，陳長安聳了聳鼻子，忽然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總有種不妙的預感。

  就在此時，一道粗獷的吼聲在門外響起：

  「裡面的人聽著，給爺爺把門打開！」

  海盜！

  幾名酒客默默不說話，刀疤男意識到左右萎男，只好自己站到門口，厲聲罵道：

  「開你媽賣批！你要是敢進來，爺爺不打得你滿面桃花開，你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門外的海盜朝著房門狠踹了一腳，所幸堆積的桌椅足夠多，海盜的這一腳並沒有將酒館大門踢開。

  其餘幾名酒客見海盜並不像想像中的那麼可怕，也一個個叫罵嘲諷起來，聲音還特別大。

  「我們這可是有十幾個人，不想死的就趕緊滾！」

  「戰船大人馬上就要來了，還不趕緊滾！」

  「我們這裡有好幾個超凡者，你進來就是找死！」

  忽然，門外漸漸沒了聲息。

  刀疤男遲疑道：

  「被我們嚇跑了？」

  酒客們小聲嘀咕：

  「大概？」

  「也許是看我們人多，不敢闖進來。」

  酒老爺眉頭一皺，低聲道：

  「一群白痴！」

  話音剛落，一陣急促的奔跑聲從遠處傳來，由遠及近。

  咚！

  咚！咚！

  一步兩步，似魔鬼的步伐！

  轟隆隆！

  房門發出震天般的響聲，門後堆積的桌椅被撞開，房門也破開了一個大洞。

  所有人瞬間屏住了呼吸，將恐懼的目光投向破開的大洞。

  一個扎著鼠尾辮的橫肉海盜在門外喘著粗氣。

  喘氣得聲音很重，每一聲都好像揪住了酒館眾人的心臟。

  橫肉海盜將腦袋探入房門大洞，獰笑道：

  「我要拿你們的頭蓋骨，當碗使！」

  ——

  ——

  注1：明代《武宗逸事》中早已出現過「加把勁」含義的加油，民國五四運動後，「加油」一詞得到大規模推廣。

  注2：鼓掌，最早記述《韓非子·功名》，「一人獨拍，雖疾無聲」。

  這兩個詞雖然很現代，但都不是現代才有的詞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