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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暗流涌動,烽煙驟起 1、曖昧照片再現網絡

2024-10-08 17:49:04 作者: 唐達天

  網上突然就冒出了一張照片,說是何東陽與一女領導勾搭成奸的證據。何東陽還沒在意,看到後頭,很多跟帖說那男的的確是何東陽,因為圖片裡的女人把頭埋在何東陽懷裡,所以看不見臉,只能清晰地看到她的體形。有人就說那女人看身端,像是副市長張筱燕。還有人說,圖片可能是PS的,何市長不是那樣的人……總之,相關話題層層相疊,沒完沒了。

  何東陽這才回過頭來重新審視那張圖片。揣摩了大半天,倒是把何東陽嚇了一跳。他突然就想起來了。那是夏天的時候,張筱燕請他到明珠風情園吃飯時,喝了點酒後,張筱燕因為提起家事而傷心起來了。何東陽前去安慰時,張筱燕就這樣順勢撲進了何東陽懷裡。照片到底是從哪兒來的?從照片上看,人很清楚,但周圍的環境卻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清。忽地,何東陽就想起來了。當時,他拍著張筱燕的脊背,就是感覺一道亮光刷地閃過,他還以為是閃電,吃飯完出來,天上的星星一閃一閃的,壓根就沒有下過雨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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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東陽輕嘆一聲,心道:好傢夥!原來那天是有人在背後跟蹤,偷拍了照片,狠啊!看來,在西州,自己永遠是一隻待捕的獵物,什麼時候都逃不出獵人的目光。這個人又是誰呢?在西州,除了謝明光,他還會得罪誰呢?何東陽有些搞不明白。但從上次他與舒揚照片上網的事,可以推斷,肯定與謝明光有關。從謝明光交談的話里,何東陽也能感覺出,謝明光表面上是在為他擔心,其實是在警告自己,如果不聽勸告,謝明光將讓何東陽繼續喝苦丁茶。何東陽並沒有服軟,看來,謝明光是由輕到重,由淺到深,一步一步向自己逼近,接下來該是一顆什麼樣的炸彈,何東陽真的不知道。如果說先前網上的一些流言蜚語,何東陽除了片刻的氣憤外,根本沒有形成一點心理壓力,那這張照片的出現,多少還是讓他覺得心裡多了那麼一點點沉重。最重要的不是他的名譽受到傷害,而是張筱燕也因為對手的打擊而卷了進來,這很不公平。何東陽愣了一陣子,還是用手機給張筱燕發了一條簡訊:對不起!網上冒出一張疑似我和你的照片,對不起!讓你也卷進了這場暗戰!

  過了好一會兒,不見張筱燕回簡訊。何東陽估計張筱燕可能正在網上找那張圖片。又過了一會兒,張筱燕的簡訊回過來了,說:「都怪我!給你添麻煩了!你怕了嗎?」

  何東陽沉吟半天,回道:「該來的都來了,怕也沒用,只能沉著應戰。」

  張筱燕只回了兩個字:願陪你一起應戰!

  何東陽坐在辦公室,左右望了望,突然覺得這個世界顯得特別可怕,沒有了一點自己的隱私,無時不在的眼睛和耳朵,隨時都會出現在身邊。這樣想著,他立即打電話叫來了吳國順。他本來打算今天晚上要去舒揚那兒,算是在她去吉源之前的最後的瘋狂。現在他突然就改主意了,他要讓吳國順把話帶給舒揚,並由吳國順負責將舒揚送到吉源,交給安紅英。那樣,在西州,他就再也沒有可掛念的人了。也就沒有什麼把柄被對手死死地抓住不放了。

  吳國順說得很對,無論什麼時候,何東陽不能倒。吳國順可以倒,只要何東陽還在位子上,吳國順倒了還可以爬起來,如果何東陽一旦倒了,吳國順不倒也得倒。

  何東陽再次給吳國順交待說:「在安紅英面前,你任何時候都說舒揚是你的表妹!」

  何東陽怕安紅英一旦知道舒揚跟自己的關係,僅憑女人的那點點敏感,可能會對舒揚不好。當然,迫於何東陽市長的位子,安紅英即便知道了也不能咋樣,但還是不讓她知道的好。更重要的是,現在還不知道後面會有什麼髒水向他潑來,為防萬一,假如有人抓住舒揚的事不放。何東陽可以將舒揚的工作解決以及工作調動都推到了吳國順的身上。他知道這是一條下策,可官場上沒有那麼多的上策讓你選擇,當你無路可走的時候,下策也不失為一條策略。

  安排好了舒揚去吉源的事,何東陽回過頭來再考慮如何來應對謝明光的攻擊。從種種跡象表明,謝明光對他的攻擊計劃已正式拉開了帷幕。

  一年來,謝明光無時無刻不在為何東陽設置障礙,但這些,何東陽要麼一笑了之,要麼以軟軟地方式回擊一拳。他不想得饒人處不饒人,更不想看到兩敗俱傷的結果。心想總有一天,謝明光會看清楚自己的路,與他和平相處。可現在看來,謝明光從來就沒有放棄對他的打壓。如果這樣下去,他在西州即便當了市長,路也不會平坦。現在的確是該出手的時候了。就像兩個拳擊運動員,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但在最後決定勝負的關鍵時刻,就再也不能惜力了。一定要將對手打倒,再也沒有翻身的可能,最後的勝利才屬於你!何東陽必須得出重拳了。

  何東陽抓起電話,給東河縣縣委書記伍康和吉源縣副縣長鄧存斌打電話,讓他們在下午6點前趕到市里來。然後又讓丁雨澤在華岳賓館訂好了餐。正欲給劉海濱打電話問問龍永年的情況,手機響了一下,何東陽一看,是韓菲兒發來的簡訊:我突然有些想你了!

  一股電流嘩地就傳遍何東陽整個身體,暖暖的,酥酥的,痒痒的。自從上次在省城跟韓菲兒瘋狂了一回,何東陽不知道怎麼了,腦子裡總時不時地出現這個鬼丫頭的身影,舒揚的影子似乎慢慢就被她擠走了。每次收到舒揚的簡訊,也不再有曾經的心跳了。難道這些都被韓菲兒取代了?何東陽固執地告訴自己沒有,可事實上他的行為已經無法再欺騙自己了。他是自私的,為了自己的仕途,為了平靜地享受韓菲兒帶給他的與眾不同的感覺,他將舒揚發配到了心靈的邊緣。明天,舒揚就要去吉源了,他就連見一面都覺得會有無數雙眼睛盯著,即便打電話都感覺無線電波是攥在謝明光的手裡。

  何東陽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喜新太厭舊的人,可當韓菲兒也走進他心裡的時候,他就言不由衷地將後來者看得更重。他相信,這是兩個很出色的女孩子,有著與眾不同的氣質,而且兩個人又有著完全不同的個性。舒揚是那種黏性很強的人,見面時卿卿我我,分開後定時通過電話簡訊黏著你。而韓菲兒卻屬於那種黏時如膠似漆,瘋狂得像一隻可愛的小獸,但分開後會在很長一段時間連一個簡訊或電話都沒有,仿佛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但只要偶爾來一個電話或簡訊,就是那種電光閃閃,足以擊穿何東陽的身心。

  何東陽愁了一會兒簡訊,笑笑合上手機。

  說曹操,曹操就到。劉海濱來匯報案件進展情況。

  龍永年撐了沒幾天,就竹筒里倒豆子,把自己當縣長這些年的事全端了出來。最關鍵的是,龍永年還是招出了謝明光。龍永年一開始是打算裝聾作啞,後來在很多證據面前嚇壞了。他想明白了,不能就這樣便宜了謝明光。只要把謝明光供出來,謝明光就會想辦法將他撈出來,否則,謝明光的日子也不會好過。結果不出何東陽的預料,謝明光通過龍永年,每年從鷹凹山煤礦上拿得近百萬元的紅利。這些錢從不經任何人的手,都是龍永年直接交給謝明光的。

  何東陽有些興奮,也有些沉重。他這一出手,可就會把一個堂堂市委副書記送進大牢。沉思了一會兒,你不將他置於死地,他就要置你於死地。何東陽還是下定決心,將案件一查到底。他起身,握住劉海濱的手說:「海濱,辛苦了!」

  劉海濱笑笑說:「不辛苦!」

  何東陽又問:「龍永年這個案子,目前還只是犯罪嫌疑人單方面的口供,還不能作為定案的依據。下一步該怎麼走?」

  劉海濱說:「我們還需要大量的證據,可能還要把白嘉元再從墳里請出來說話。」

  何東陽驚了一下,說:「白嘉元不是火化了嗎?」

  「沒有,當時本來是要火化,可白嘉元的老母親哭地喊地地說兒子就這樣死了,不能連人也燒了,誰要給她把兒子化了,她就跟誰拼了。這不,就埋到了老家祖墳里。」

  何東陽點點頭,道:「該查的繼續查,該往檢察移交的馬上移交,免得夜長夢多。」說完,何東陽停了停又說:「有關謝的事還是要注意保密!早上高書記去醫院檢查身體了,等下午我們匯報高書記後再看。」

  劉海濱也點點頭。

  「哎,范三怎麼樣了?」何東陽問道。

  「還沒有下落。不過,我們已經查證了范三所有的犯罪行為,正通過省公安廳發布通緝令,時間上還不好保證。」劉海濱一提到范三就有些難為情,覺得自己辦案不謹慎,導致他溜之大吉。

  「那就好!范三落案是遲早的事。行,你先去忙,下午一上班你就過來。」

  下午一上班,何東陽就帶著劉海濱去見高天俊。高天俊聽了劉海濱關於謝明光受賄的匯報後,陰著臉看著劉海濱訓斥道:「你這個劉海濱,真成太平洋上的警察了?想查哪兒就查哪兒?要紀委和檢察院耍猴嗎?」

  劉海濱低著頭不吭氣了,額頭上滲出了細微的汗珠。

  何東陽知道高天俊明著是對著劉海濱發火,其實是在跟他發火。他不能讓劉海濱受這個委屈,馬上道:「高書記,您先息怒,事情是這樣的,劉局長並沒有意要去查謝書記,是龍永年在交待案子的時候抖落出來的,這才來給我匯報。我也拿捏不准,來給你匯報。」

  高天俊斜了一眼何東陽,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看起來火氣小了點,嘬著嘴沉默了半天,問何東陽:「數額有多大?」

  何東陽看了一眼劉海濱,劉海濱看了一眼高天俊,猶豫了一下,還是說:「按龍永年交待,有200萬!」

  高天俊一下子把眼睛睜得老大,站起身又開始在地上轉圈圈。高天俊總覺得謝明光即便與龍永年有什麼絲染,也就是個零打碎敲的小數字,壓一壓就過去了。可現在一聽劉海濱這樣一說,他覺得問題還很嚴重,並非他所想像的那樣壓壓就能過去。這件事,關乎到謝明光的一輩子,也關乎到一個副地級領導的前途命運,非同小可,他一時還拿不定主意。時間一分一秒地走過,何東陽看了看表,又看看高天俊。高天俊轉了半天圈,又返回到辦公桌後面的椅子上坐下,自個點了支煙,不停地吸著,噴出了一個又一個大小不等的煙圈。手裡的煙還剩下一截煙屁股了,他狠狠地掐滅到了菸灰缸里,起身看著劉海濱道:「證據確實了?」

  「目前龍永年提供了很確鑿的證據。」劉海濱小心地說道。

  「這事非同小可,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等我跟省委主要領導匯報後再做決定。」高天俊定定地看著何東陽道。

  從高天俊辦公室出來,何東陽馬上給伍康打了電話,知道一切進展順利後,何東陽平靜地坐在辦公室里看著文件。張軒宇出來說:「市長,運達集團的曹總過來找你。」

  「人呢?」

  「我說你去市委那邊了,他先回去了。說等你回來如果有空,想跟你淡點事。」張軒宇道。

  「你讓他……」何東陽話還沒說完,桌子上的電話響了起來。何東陽一看來電顯示,心裡一緊,隨即提起聽筒,客氣道:「您好!陸書記……」

  陸宗成根本沒理睬何東陽的問候,搶先說道:「何市長,打黑固然是省委的決定,但我們還是要把握好一個度。打黑是為經濟社會又好又快發展掃清障礙,但不能擾亂正常的社會秩序。更不能借打黑之名來做一些與省委決策相背離的事。」

  何東陽愣在那兒,張大嘴巴,不知道說什麼是好。他馬上回過神來,正欲解釋什麼,可陸宗成還沒等何東陽開口,又道:「群眾反映西州在執行省委決策上存在方向性的問題,我只是給你這個組長提個醒,不要迷失了方向。」說完,啪地就把電話壓了。

  何東陽鼻子上不知不覺爬滿了汗滴,聽筒仍掛在耳邊,兩眼木瞪瞪地看著仍站在正前方的張軒宇。突然意識到自己在秘書面前的失態神情,馬上啪地扔下電話,喝了口水。張軒宇還是第一次看到何東陽如此失態的情形,顯得特別尷尬,趕緊上前接過何東陽手裡的杯子過去添水。把杯子重新放到何東陽面前後,趕緊轉身往套間走去。

  何東陽說:「你讓他明天早上過來!」

  張軒宇聽到何東陽的聲音,馬上停住,轉過身嗯了一聲走了。

  何東陽不安的心稍稍得以平靜,心想,陸宗成的一番話,含沙射影,似乎與謝明光有關。難道高天俊這麼快就把電話打到了陸宗成那兒?不可能!憑何東陽對高天俊的了解,他不可能這麼果斷地向省里領導匯報的。指不定高天俊為了自己的位子,會把謝明光的事壓了。再說了,即便匯報,應該是祝開運,也不可能是陸宗成。一定是謝明光!謝明光現在與陸宗成的關係已經很鐵了。看來,龍永年一抓,牽動了謝明光的神經。不知道謝明光在背後又會做出些什麼事呢?

  何東陽突然覺得他得再推助一把,讓劉海濱手裡的這份證據直接呈到祝開運的眼前,那樣,陸宗成再想保住謝明光也難,高天俊就更不敢壓了。

  晚上,在華岳賓館。何東陽和丁雨澤、伍康、鄧存斌一起商議應對謝明光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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