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艷照門」風波
2024-10-08 17:40:20
作者: 唐達天
智商高的女人一旦偷換概念蠻橫無理起來,要比智商低的女人有過之而無不及,因為她更明白怎麼說話才能將對方的邏輯打亂。
1.桃色證據
俗話說,不怕賊偷,只怕賊念。一個人如果被另一個人念叨著要給他做一點事兒時候,被念叨的這個人除非是聖人,否則他遲早會栽在別人的手裡。
許少峰根本沒有想到他被怡情花園的保安福生念叨上了,保安讓他登記,他就登記,保安發給了小牌兒,允許他進入,他才能進入。沒有辦法,他管得了堂堂文廣局的上千名職工,可以自由地出入電視台等多家要害單位,就是不能自由地出入怡情花園小區。他只知道這是管理的需要,他只能順從。他根本沒有想到這張登記表會成了他日後一條證據,地下停車場竟然還安裝了攝像頭,錄下了陳思思挽他胳膊的那一幕。
當保安福生從監控錄像中看到這一幕後高興壞了,他知道,這可能就是表姐所說的證據,表姐有了這些東西,就可以毀掉一個人的前途,也可以改變包括他在內的幾個人的命運。既然是如此,他就決不會放過這次改變他命運的機會。他悄悄地調出了這盤錄像帶,然後通過電腦把那個鏡頭搞成固定模式,第二天,拿著拷好的U盤到外面的彩印中心洗了10張,這才高高興興地敲開了表姐馮海蘭的家門。
馮海蘭自從得知許少峰在外面包養了二奶的信息後,心情異常高興,她覺得一旦抓到了這個把柄,不愁扳不倒他許少峰,也不愁改變不了張明華的命運。這些天來,她天天都在期盼福生能給她帶來好消息。有了這樣的期盼,心情自然好了許多,就覺得走路腳步輕了,吃飯食慾強了,連性高潮次數也增多了,以至於使張明華在感到力不從心中對她產生了懷疑,懷疑她過去是不是把一部分精力給了他人,現在完全給予了他,才會這麼旺盛?於是就旁敲側擊地問:「你這是咋啦?我還是我,你還是你,為什麼最近這麼威猛?」
她這才說:「許少峰在外面包養了二奶了。」
張明華一聽差點氣得暈了過去,本來就有點精疲力竭,聽她這麼一說馬上就疲軟了,他不得不停了下來吃驚地說:「什麼?許少峰在外面有二奶了?」
馮海蘭一臉喜色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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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明華一看她的表情,首先想到的是馮海蘭肯定與許少峰有一腿,許少峰因為有了二奶,不再理她了,她才有了這麼旺盛的精力。這樣一想,不覺翻身下馬後大罵了起來:「你這個臭婊子,原來與許少峰有一腿呀,難怪你現在騷勁這麼大,是因為他包了二奶,不再與你來往了,你才有了精神。」
馮海蘭忍不住地哈哈大笑了起來,她知道張明華想岔了,才向她發了這麼大的火,她不但不生氣,反而覺得張明華吃起醋來還挺好玩的,就邊笑邊說:「不是這麼回事,你誤會了。」
張明華哪裡容得狡辯?繼續罵道:「我誤會什麼?你不打自招地說漏了嘴,還說我誤會了你。難怪許少峰跟我過不去,原來都是你這個臭婊子惹的禍。」
馮海蘭一看張明華真的動了氣,也不由得拉下臉說:「張明華,你嘴巴放乾淨一點!你怎麼不問青紅皂白就亂罵人?許少峰在外面包養了二奶,這對於我們來講不是一個反戈一擊的好機會嗎?你這個豬,你想到哪裡去了?」
張明華一看馮海蘭底氣十足,不像做賊心虛的樣子,但是,他心裡的疑團還沒有化解開來,無法理解這其中的因果關係,就疑惑地說:「即使他給我們創造了一個好的機會,這與你的性慾突然增強又有什麼必然的聯繫?這不能不使人覺得他與你斷絕了交往,才使你有了更多的精力,由此也對你的報復動機產生了懷疑,是不是因為他拋棄了你,讓你產生了嫉妒心,才決定要報復他?這些問題如果解釋不清楚,馮海蘭,我跟你沒完。」
馮海蘭突然正色說:「就你這智商難怪鬥不過人家許少峰,你的心量太小了,目光也太短了,你就不能跳出這件事朝更寬的地方想一想,朝更遠的地方看一看?退一步講,即使你的老婆看上了許少峰,想給他當情婦,你也不掂量掂量,像許少峰那樣風流倜儻的男人,身邊還缺少像我這樣的女人嗎?真是的,看你醋惺惺的樣子,讓人又氣又好笑,去,給我倒杯水,我口渴了,喝了水再慢慢給你講。」
張明華聽馮海蘭這麼一說,心裡先自怯了三分,又聽她說的話句句在理,又服了三分,就果然下得床來,去為她倒了杯水,端來遞給她。
馮海蘭喝了兩口水,潤了潤嗓子,才從表弟看電視認出許少峰說起,到她為表弟出主意下套為止,細細地講了一遍,末了說:「你說說看,如果讓福生再掌握到許少峰包二奶的證據,把它捅出去,他許少峰能不完蛋?許少峰的完蛋之日,也就是你的出頭之時,我能不高興?人嘛,都是這樣的,心情一好,精神頭兒也就足了,性慾也就強了,向你多要幾次有什麼不應該?」
張明華聽了這才長透了一口氣,高興地說:「說得有道理,要的應該。」
馮海蘭說:「現在,我就專等著福生的好消息。」
張明華說:「好事是好事,不過,話又說回來,現在哪個單位的一把手在外面沒有人?有了又能怎麼樣?如果沒有可靠的證據,光靠道聽途說根本無濟於事。」
馮海蘭說:「你放心,我已經初步掌握了他的一些證據,現在還不想輕舉妄動,等福生再搞到一些更有力的證據再出手,你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張明華這才高興地說:「太好了,真是太好了,這麼好的事兒你為什麼早不告訴我?不早告訴倒也罷了,遲告訴也行,偏偏在做愛做到關鍵時刻告訴我,而且又只說了半拉子話,才讓我對你產生了誤解。」
馮海蘭咯咯地笑著說:「本來想等我拿到了證據給你一個驚喜,沒想我一高興就提前告訴了你,才惹得你醋意大發。」
張明華說:「本來是一件很簡單的事,讓你搞複雜了。」
馮海蘭說:「不是讓我搞複雜了,是讓你想複雜了。現在跟你講清楚了,你還有什麼懷疑的?」
張明華這才嘿嘿笑了一下說:「沒有了,你真是個好老婆。」
馮海蘭說:「沒有就好,心裡的疙瘩解開了,是不是高興了?」
張明華嘿嘿地笑著說:「當然高興了。」
馮海蘭說:「那我們繼續高興吧。」
張明華說:「啊!還要來?」
馮海蘭就笑了說:「剛才高興到一半兒就停下了,還沒有高興完,所以才要繼續高興嘛。」
張明華拗不過,又只好揚鞭上馬了……
馮海蘭又開始高興了。
上次,福生給她拿過了一張訪客出入登記表,她看到了許少峰在上面的登記,非常高興,她把那張表保管了下來。她知道,光這一張表還說明不了什麼問題,想告倒許少峰還必須要有更有說服力的證據。她又吩咐福生多想想辦法。福生硬著頭皮說,實在想不出什麼辦法了。她就說,必要的時候就學學電影電視劇中的做法,比如可以偷拍幾張照片,悄悄的錄點音什麼的。你要多留個心眼嘛。
功夫不負有心人,馮海蘭終於等來了好消息。
當福生把這些照片交給她之後,她幾乎無法抑制地大叫了起來:「好!真是太好了,福生,你是怎麼搞到的?」
福生看到馮海蘭高興的樣子也很高興,就高興地把他怎麼從錄像帶中搞到的詳細情況講了一遍。
馮海蘭突然說:「福生,這件事一定要保密,只有你知我知,以後不論遇到什麼人,都不能跟他們說。」
福生點了點頭說:「姐,這我知道。」
馮海蘭又指了指照片上的陳思思說:「你知道不知道,這個女人是幹什麼的?我看這麼年輕又這麼漂亮,就去當人家的二奶,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
福生搖搖頭說:「具體幹什麼的我不知道,不過,她常開著一輛紅色的小轎車,看起來挺牛逼的。」
馮海蘭說:「你還要多注意注意她,看看她除了與許少峰有一腿外,還與什麼樣的男人有來往。總之,無論是他倆的證據,還是與別人的關係,掌握得越多才越有說服力。」
打發走了福生,馮海蘭就開始炮製起了材料。有了許少峰的簽字,有了陳思思掛著他胳膊的照片,許少峰,這次你死定了。馮海蘭就這麼惡狠狠地想著,來到書屋打開了電腦。馮海蘭雖然文化程度並不高,但是她畢竟在工作崗位上磨練了一二十年,每年都要寫工作計劃年終總結,有了這樣的基礎訓練,寫一封匿名信應該不在話下。更何況,這些天來,她一直想著如何告倒許少峰,挖空心思的想出了許多能夠致人於死地的話,也想好了文章的條理,一旦有了這樣的證據,思路就馬上清晰起來,不一會兒,電腦上就顯示出了一封完整的匿名信:
許少峰包養「二奶」誰來管?
尊敬的領導:
你好!我是怡情花園小區的一位住戶,發現文化體育廣播電視局局長許少峰在我們小區保養了二奶,更為嚴重的是,許少峰還經常挽著二奶的胳膊出入於小區,嚴重敗壞了黨員領導幹部在人民群眾中的形象,造成了十分惡劣的社會影響。
作為一個普通的公民,對這樣的醜惡現象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才去信給你們,希望你們為了嚴肅黨紀,捍衛黨的尊嚴,維護社會安定團結的大好局面,加以嚴肅處理,才能深得人心。
另外,為了說明我不是憑空捏造,下面附了一張照片,還有許少峰出入怡情花園的登記表。並且向你們提供調查線索,許少峰包養的二奶叫陳思思,住在怡情花園15棟3單元15A座。
事實勝於雄辯,在鐵證如山面前,如何處理,我們拭目以待!
知情人
2009年4月20日
馮海蘭一氣寫完後,認真檢查了一遍,感覺寫的沒有自己想得那麼狠,細細一想,才想起了來原準備好的比較狠的一段話沒有寫進去。那段的大意是說:「不知這樣的事兒沒有人管?如果你們不管,我就要告到省上去,如果省上沒有人管,我就要告到中紀委去,直到給我們老百姓一個滿意的答覆為止。」她正準備要加進去,可又想,這些話是不是有點太江湖味兒了,有點脅迫的意思,好像那些不務正業常年上訪的不良公民的口語。算了算了,還是不加了,既然上面有領導的稱呼,就應該充分相信他們,不要搞得太隔散了。
她一次性列印了了十份,她早已考慮好了,要寄就多寄幾個地方,四大班子要寄,市委書記汪正良、副市長鍾學文這些主要領導要給寄,市紀律,市委組織部、宣傳部這些主要部門也要寄,另外,她還想給文廣局也要寄一份,最好寄給辦公室,讓文廣局造成內亂,讓他們看看許少峰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貨色?這樣才能從內到外徹底搞臭許少峰,如果不疼不癢,還不如不告。
馮海蘭和任何一位寫匿名信的人的手法差不多,她沒有用放在家裡印有單位地址的信封,而是用了早就從郵政局特意買了空白信封,在上面寫了收信人的地址和姓名,下面統統寫著「內詳」。
一切準備就緒後,她就迫不及待地拎了包兒上郵政局去發。今天正好是星期天,張明華早上有事出去了。她本來想等著張明華回來後讓他看過後再發,後來一想,不就是一封匿名信嗎,又不是什麼論文,沒有必要讓他把關。再說了,這種事兒總歸不是什麼光彩的事,由她一個人承擔就對了,儘量不要讓他參與為好。就這樣,她踏著下午的陽光,穿過小區馬路,到外面打上的,然後到郵政局,把這些由她親手炮製的匿名信投遞到了郵筒。
她不由得長長喘了一口氣,仿佛走過了千山萬水,兩腿不由得發起軟來。她知道,兩天後,這些信就會紛紛到達它應該到達的地方,到時候就等著許少峰的好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