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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身陷囹圄

2024-10-04 13:43:37 作者: 石明華/石明輝

  田姐衝進包康辦公室,直接跪倒在包康面前,「署長大人,請你給我做主。」

  「怎麼回事?」坐在椅子上打盹的包康頓時嚇了一跳。

  門外的警員聞聲跑進來解釋,「包署長,這個人說她被僱主毆打虐待,要告僱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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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姐擼起袖子展示自己身上的傷痕,「署長大人,你看我身上的傷,都是她用鞭子打的,就因為水果里有一條蟲,就把我打成這樣,洗水果又洗不到裡面,我怎麼知道水果里有蟲呢!」

  走廊上,陸何歡跟包瑢站在門口看著包康。

  「這也太不講道理了,到底是哪戶人家竟然這麼可惡!你別怕,我給你做主!」包康有些動怒。

  「是蘇壽山家,打我的人是她的女兒瑪麗。」

  包康聞之一驚,心想瑪麗是戈登總督察長的外甥女,要是受理了這件案子豈不是會得罪戈登?想到這,他冷下臉,向警員示意,「把這個瘋女人給我轟出門去。」

  「啊?」警員一怔。

  包康不耐煩地催促,「啊什麼啊?還不快把她轟走。」

  田姐沒想到包康翻臉堪比翻書,難以置信地張了張嘴,「署長大人,你不是要給我做主嗎?」

  包康避開田姐直視的目光,裝腔作勢地咳嗽了一聲,「拿了僱主的錢,不好好伺候僱主,還要在這裡無事生非,轟你出去算照顧你了,再無理取鬧,小心抓你坐牢。」

  「署長大人……」田姐不服氣。

  警員上前作勢要拉走田姐。

  陸何歡走上前攔住警員,轉而看向包康,「包署長,有人報案就該受理,為什麼要把報案人轟走?」

  「你知道她要告的人是誰嗎?」包康眯眼看著陸何歡。

  「不管是誰,都要按照程序接下案子調查。」陸何歡一身正氣凜然,他扶起田姐,「這位大姐,請你跟我去審訊室做筆錄,我要了解詳細情況。」

  田姐點點頭,在陸何歡的攙扶下離開。

  「這塊木頭!」包康氣急敗壞。

  陸何歡迅速地了解案情的原委,然後拉著應喜一起奔向瑪麗家。

  陸何歡疾步走到蘇府門口,應喜不情不願地跟過來,「陸何歡,我覺得這件事最後會費力不討好。」

  「什麼費力不討好?」陸何歡不明所以。

  「就算我們現在抓了人,她也不會被定罪,反而我們兩個會被罰。」

  陸何歡倔強地抿了抿嘴,「我就不信他們能顛倒黑白。」

  應喜見陸何歡不撞南牆不回頭,無奈地拖著長音,「作為好兄弟,那我就陪你試試,看看他們是怎麼顛倒黑白的。」應喜說完抬手敲門。

  片刻,一個傭人打開門,好奇地看著應喜跟陸何歡,「請問你們找誰?」

  應喜掏出證件,「我是舊閘警署探長應喜,這位是警員陸何歡……」他話還沒說完,瑪麗聽見陸何歡的名字便跑過來。

  「何歡,真的是你!」瑪麗看見陸何歡一臉驚喜。

  陸何歡冷著臉,開門見山地說道,「瑪麗小姐,有人告你虐待,請你跟我們去一趟警署協助調查。」

  「警署?」瑪麗不解,「調查什麼?」

  「你對傭人田姐做了什麼,你應該最清楚不過。」陸何歡冷言冷語。

  瑪麗微微一怔,想起自己對田姐施加的暴行。

  今天一大早,田姐正在勤勤懇懇地擦地。忽然,門鈴聲響起,她趕緊放下拖把,跑去開門。

  瑪麗拖著箱子走進房間,她鄙夷地瞟了一眼田姐,把箱子推給她。

  田姐畢恭畢敬地接過箱子,「大小姐,你回來啦?」

  「我回來還用向你匯報嗎?」瑪麗語氣不善。

  田姐唯唯諾諾地低下頭,「是。」

  「傻站在這幹什麼?還不把箱子送到我房間去!」瑪麗不知道哪兒來的火氣。

  「知道了,大小姐。」

  田姐抱著箱子跑上樓,瑪麗不滿地瞪了一眼田姐,忿忿地坐在沙發上。

  片刻,田姐跑下樓,將水果盤端過來。瑪麗隨手拿起一個蘋果,剛咬了一口,就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

  田姐慌了神,「怎麼了大小姐?」

  瑪麗氣急敗壞地將蘋果砸在田姐頭上,「Shit!你是幹什麼吃的?蘋果裡面有蟲子還給我吃!」

  「大小姐,我怎麼可能知道蘋果里會有蟲呢?」田姐一臉委屈。

  瑪麗暴躁地站起身,「好啊,你還敢頂嘴,真該好好教訓教訓你!」瑪麗說著抄起牆上掛著的一條馬鞭,狠狠抽打田姐。

  田姐吃痛,一邊哭,一邊求饒,「大小姐,求你別打了。」

  瑪麗不理田姐,繼續狠狠抽打田姐。田姐被打得蜷縮在地上,痛叫不已。

  想到這,瑪麗緩過神,慌忙向陸何歡解釋,「何歡,你聽我解釋,那個傭人真的很沒規矩,我只是象徵性地教訓了她一下……」

  不待瑪麗說完,陸何歡冷著臉,拿出手銬給她銬上,「有什麼話回警署再說吧。」

  「哎,何歡,你這是幹什麼?你們的總督察長是我舅舅……」瑪麗沒想到陸何歡真會帶她去警署,一臉驚恐,「何歡,你弄疼我了……」

  陸何歡不為所動,押著瑪麗離開。應喜無奈地嘆了口氣,跟在二人後面。

  天色尚早,大街上人來車往,甚是熱鬧。應喜、陸何歡帶著瑪麗走向警署。

  陸何歡的手跟瑪麗的手拷在一起,瑪麗故意靠近陸何歡,「何歡,好久不見了。」

  「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見面。」陸何歡始終冷著臉。

  「這都是誤會,我舅舅是總督察長,到了警署誤會自然會解開。」

  陸何歡側臉看了一眼瑪麗,「我相信法律是公正的。」

  瑪麗厚顏無恥地笑笑,「法律當然是公正的。」

  陸何歡想起什麼,一本正經地看向瑪麗,「瑪麗,有件事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我。」

  「什麼事?」

  陸何歡稍一停頓,「柳似雪的母親是怎麼死的?」

  瑪麗一怔,笑意登時僵在臉上,有些慌亂地低下頭,「是,是凌嫣殺的。」

  「怎麼殺的?」陸何歡眼神犀利地盯著瑪麗。

  「是凌嫣她,她拿著毒蛇要殺我們,結果殺錯了人……」瑪麗支支吾吾。

  陸何歡不信,追問道,「凌嫣怎麼可能要殺你們?那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二人說話間,應喜好奇心大發,默默盯向瑪麗。

  瑪麗將頭轉向一邊,「那麼長時間了,我哪記得住……」

  「你仔細想想。」陸何歡緊咬不放。

  「我想不起來了。」瑪麗有些急躁。

  陸何歡有些激動地拉著瑪麗,「你好好想想……」

  瑪麗一把甩開陸何歡,「我真的想不起來了!」

  陸何歡還要說些什麼,卻被身旁的應喜拉住。

  應喜拍拍陸何歡的肩膀,「算了,人家想不起來了,時間太久了。」

  陸何歡有些不甘心地嘆了口氣。

  瑪麗見陸何歡不再追問,暗暗鬆了口氣。

  夕陽西下,舊閘警署籠罩在矇矓的暮色中。

  陸何歡跟應喜站在包康面前,認真地匯報案情。

  「報告包署長,田姐遭虐打案件事實清晰,證據確鑿,嫌疑人瑪麗已經被抓捕歸案……」

  包康抬手打斷陸何歡,「放人。」

  陸何歡一時沒反應過來,「田姐已經走了。」

  包康咬咬牙,竭力壓抑住心中的火氣,「聽不明白我的話嗎?我叫你現在、立刻、馬上,無罪釋放瑪麗小姐。」

  「包署長,這件案子事實清晰,證據確鑿,瑪麗也已經承認確實打過被害人田姐……」陸何歡不服氣。

  包康不待陸何歡說完,狠瞪了他一眼,「瑪麗是總督察長戈登的外甥女,現在總督察長親自出面保釋瑪麗,你不放人還想怎麼樣?」

  一旁,應喜看了看包康的臉色,拉住陸何歡的胳膊,低聲提醒,「何歡,算了。」

  陸何歡氣不過,情不自禁地大著嗓門,「憑什麼算了!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瑪麗只是總督察長的外甥女!」

  話音剛落,戈登帶著兩名警衛突然推門進來。

  戈登怒視著陸何歡和應喜,朝警衛示意,「把這兩個濫用職權的警員給我抓起來!」

  應喜和陸何歡有些不知所措。

  儘管夜已經深了,但陸家仍是燈火通明。陸祥在客廳里來回踱步,林芝坐在沙發上抹眼淚。

  陸祥停下來,不耐煩地發起牢騷,「慈母多敗兒,現在哭有什麼用?」

  林芝皺起眉頭,「這件事明擺著就是那個總督察長公報私仇,兒子是秉公辦案,他憑什麼就給兒子強加一個濫用職權的罪名?」

  陸祥氣急敗壞地拿手指點點林芝,「你呀你,就是你這種想法教壞了兒子,在這個社會上,沒有絕對的對錯,拼的就是權勢地位,何歡這小子就是不懂變通!一根筋能闖天下?闖禍還差不多!」

  「這是什麼世道啊,太不公平了!」林芝哭得越發傷心。

  「行了,別哭了!」

  「那你倒是想辦法救兒子出來啊!」

  陸祥無奈地嘆口氣,「只能我豁出這張臉,明天去求求總督察長了。」

  陽光透過通風窗照進狹窄的牢房,幾個身材魁梧的囚犯正坐在各自的床上等待放風。門外突然響起腳步聲,一名警員將牢門打開,囚犯們紛紛一臉不善地看向門口。

  「應探長,何探員,不好意思,你們進去吧。」警員一臉歉意。

  片刻,應喜跟陸何歡抱著洗漱盆出現在牢房門口,二人都身著囚服,臉上沒有一絲神采。

  警員待應喜跟陸何歡走進牢房,重新鎖好牢門,轉身離開。

  領頭的囚犯向床邊靠了靠,壞笑著示意其他幾名囚犯,「是兩位警官,好好招呼招呼。」

  其他囚犯會意地笑笑。

  應喜找到自己的床鋪,剛要坐下,一個臉上帶著一道疤的囚犯便將應喜的被子扔到地上。

  應喜氣惱,怒視帶疤囚犯。帶疤囚犯不僅不犯怵,反而陰陽怪氣地挑釁應喜,「怎麼?以為你在這裡面也是探長嗎?」

  應喜忍住怒火,「把被子給我撿起來。」

  「喲,探長生氣了……哈哈哈……」囚犯們一陣嬉笑。

  應喜咬著牙,暗暗攥緊拳頭。

  這時,陸何歡走過來,一邊幫應喜撿被子,一邊勸慰,「算了,我幫你撿。」陸何歡說著準備抓起被子,一個獨眼囚犯過來,一腳踩在被子上。

  「給老子把腳拿開。」應喜怒火中燒。

  獨眼囚犯不屑地笑笑,「看來你還不清楚這裡的規矩。」

  應喜握緊拳頭,作勢要動手。陸何歡趕緊拉住應喜的胳膊,壓低聲音,「算了,不要惹事,我們去那邊。」

  應喜咬咬牙,跟陸何歡向角落走去。不料,一個禿頭囚犯突然伸出腳絆應喜,應喜一個趔趄就要摔倒,陸何歡趕緊扶住應喜。

  應喜忍無可忍地咬咬牙,「沒完了是不是?你們以為老子是好惹的?」

  領頭囚犯見應喜不服,惡狠狠地瞟了他一眼,朝同伴示意,「看來得讓這位警官知道,在這誰才是老子!給我打!」

  話音剛落,帶疤囚犯一拳打向應喜。

  陸何歡眼疾手快擋在應喜面前,抓住帶疤囚犯的手腕,厲聲警告,「別欺人太甚。」

  幾名囚犯一聽哈哈大笑,摩拳擦掌著向陸何歡跟應喜靠近。應喜跟陸何歡背靠背,做好備戰準備。

  囚犯們衝過來,與二人打鬥在一起。帶疤囚犯揪住陸何歡的衣領,應喜趁機揮拳猛擊對方腹部,帶疤囚犯不得不放開陸何歡。禿頭囚犯一腳踹向應喜,陸何歡看準時機對準他另一條腿一個掃堂腿,禿頭囚犯應聲倒地。

  領頭囚犯沒想到二人戰鬥力驚人,忙不迭地從床下拿出幾根鐵棍,惡狠狠地朝同伴叫嚷,「給我抄傢伙!」

  陸何歡一見鐵棍,登時又驚又怕,「牢房裡面竟然還有武器?你這個探長是怎麼管理的!」

  應喜不可置信地張了張嘴,「等老子出去一定好好整頓牢房。」

  陸何歡咬了咬牙,「能出去再說吧!」

  二人說話間,囚犯們紛紛拿起鐵棍,向應喜跟陸何歡圍攻過來,劈頭蓋臉地襲擊二人。

  陸何歡和應喜互幫互助,卻敵不過鐵棍的攻擊,最終還是被眾囚犯制服。

  應喜跟陸何歡被囚犯們按住,領頭囚犯慢慢走過來,饒有興致地看著二人,「把頭抬起來。」

  二人不抬頭,囚犯們抓著二人的頭髮強迫二人抬起頭。

  「竟然還都是美男子,這裡多長時間沒來這麼好的貨色了。」領頭囚犯看著應喜和陸何歡,一臉邪笑,他轉而看著身旁的同伴,「這回咱們可以嘗嘗鮮了。」

  陸何歡和應喜一聽,震驚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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