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山重水複
2024-10-04 13:42:25
作者: 石明華/石明輝
夜色濃郁,霜喜偵探社大門緊閉。柳如霜坐在大廳的椅子上,氣呼呼地大罵陸何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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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何歡簡直就沒長腦子,不知道給我和喜哥創造機會,下次他再找我幫忙,門都沒有!」
「說不定是應喜想去百樂門玩得開心一點,陸何歡也不敢說什麼呢?畢竟應喜是探長,陸何歡只是個探員。」白玉樓在旁勸慰道。
柳如霜冷眼一翻,「你少挑撥我跟喜哥的關係,喜哥是去查案,不是去玩!今天這事就怪陸何歡!」
白玉樓被柳如霜斥責,委屈地閉上嘴。
百樂門包間,陸何歡鑽出桌子,岳小冬嚇了一跳,趕緊從應喜身上下來。
陸何歡看向應喜,點點頭,「鞋跟碎片是她的。」
應喜立馬變了臉色,上下打量著岳小冬,語氣不善,「真想不到,一個嬌弱女子能幹出這事來?」
「你們,你們在說什麼啊?」岳小冬有些心虛。
陸何歡眼神犀利地盯著岳小冬,「我們在死者大寶的車裡發現了你的高跟鞋鞋跟碎片。」
岳小冬慌了,反手指著陸何歡,「你,你胡說什麼?你們的生意我不接了。」說著轉身就想走。
應喜緊緊抓住岳小冬的胳膊,「我是舊閘警署探長應喜,他是探員陸何歡,請你配合我們調查一起謀殺案。」
「謀殺案跟我有什麼關係。」岳小冬駁斥道。
「當然有關係,因為大寶就是你殺的!」陸何歡說著反手指向岳小冬。
「不是,不是我……」岳小冬連連搖頭否認。
「那你怎麼解釋你的高跟鞋碎片在大寶的車子裡?」
「我……」岳小冬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
「說!」應喜厲聲逼問。
岳小冬猶豫了一下,咬咬牙,「車子是意外掉進河裡的。」
「到底怎麼回事?」應喜放開岳小冬。
「是大寶喝多酒發瘋開車,把車子開進河裡,我當時特別害怕,慌得六神無主,只顧著自己游上岸,一時忘了大寶是個瘸子,不會游泳……等我冷靜下來才發現,大寶他……他已經淹死了。」岳小冬字句顫抖,聲淚俱下。
「你為什麼不報警?」陸何歡隱約覺得不對勁。
「我看事情到了那步田地也沒法挽回,況且我和大寶是偷情,所以就沒敢聲張。」岳小冬大哭起來,懇求道:「兩位警官,我真的沒有殺大寶,這都是意外啊。」
應喜盯著岳小冬看了一會,轉而看向陸何歡,「哭得情真意切,不像是假的,況且一個弱女子也很難完成殺人之事,陸探員,我看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了,就以意外結案吧。」
陸何歡微微皺眉,仔細觀察岳小冬。
岳小冬一邊抹眼淚,一邊用左手捋了一下頭髮。
陸何歡立刻想起在大寶家時,李鶯鶯順便用左手捋了一下頭髮,和岳小冬捋頭髮的動作十分相似。想到這,陸何歡靈光一閃。
「岳小冬,你認識李鶯鶯嗎?」陸何歡目不轉睛地盯著岳小冬。
岳小冬一口否認,「不認識。」
陸何歡眉頭蹙緊,眼神深邃起來。
天色已晚,陸何歡和應喜筋疲力盡地回到警署宿舍。應喜從柜子里拿出花生,一邊往嘴裡拋花生,一邊慵懶地坐在椅子上。
「錢真不是什麼好東西,大寶要不是有了點錢得意忘形,也不至於醉酒開車衝進河裡,搞得車毀人亡。其實也都怪郝姐,要不是她濫殺無辜給大寶留下一筆錢,大寶也不會有今天,真是報應啊!」應喜嘆了口氣,對一旁的陸何歡感慨道。
陸何歡脫下外套掛在柜子里,坐在應喜對面,「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什麼意思?」應喜一臉懵懂。
陸何歡想了想,盯著應喜,「你醉過酒嗎?」
「開玩笑,別人可都叫我酒神!」應喜沾沾自喜地自吹自擂。
「酒神?」陸何歡半信半疑地點點頭,「醉過酒嗎?」
應喜心虛地笑笑,「經常。」
「我也醉過酒,但是我從來沒有失去意識的時候,我覺得人即使在醉酒的狀態下,也會有一種自保的意識,而失去這種意識以後,人就會處於昏迷狀態……」陸何歡頓了頓,「我覺得,大寶醉酒開車衝進河裡不太可能。」
應喜霍地站起來,煞有介事地搓搓鬍子,「這你就不懂了,根據我多年喝酒的經驗,我覺得醉酒可以分為三種狀態,輕度醉酒、中度醉酒和重度醉酒。」
「要不要這麼專業啊?」陸何歡見應喜說得頭頭是道,似信非信地笑笑。
「輕度醉酒,也就是微醉。微醉的人會感到心情舒暢、妙語趣談、詩興大發,雖然這時視力和行為動作會受到一定影響,但絕對可以分清哪裡是路哪裡是河。」應喜不理陸何歡,繪聲繪色地描述起大寶醉酒時的情景。
晚風習習,蘇州河邊一片靜謐。大寶面上潮紅,一邊心情大好地開車,一邊搖頭晃腦地作詩。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大寶,你真有才華。」坐在副駕駛上的岳小冬一臉媚笑地為大寶鼓掌。
大寶春風得意,猛地一踩油門,開著車貼著河邊行駛。
陸何歡想了想,覺得有幾分意思,向應喜示意,「繼續。」
應喜清了清嗓子,把手背在身後,「這個時候,如果繼續喝酒,慢慢就會過度到中度醉酒。中度酒醉的人會表現為舉止輕浮、情緒不穩、激動易怒、不聽勸阻,但這個時候,意識也還是清醒的,如果沒人刺激,也是不會把車開進河裡的。」
大寶眼睛發紅,一隻手握著方向盤開車,一隻手放在岳小冬的腿上。
「大寶,開車呢,別急嘛。」岳小冬嬌羞地挪開大寶不安分的手。
「老子喜歡,怎麼樣!」大寶惱怒,惡狠狠地擰了一下岳小冬的大腿。
岳小冬委屈地低聲抽泣。
說到這,應喜坐回椅子上,向後靠了靠。陸何歡看著應喜,耐心地傾聽他對於醉酒的高見。
應喜稍一停頓,伸手往嘴裡塞了一顆花生,「而這種情況下,再繼續喝,很快就會進入重度醉酒的狀態。這種狀態下會說話含糊不清、嘔吐、爛醉如泥……大寶一定是喝到了這種狀態,才會把車開進河裡。」
大寶眼神迷離,搖搖晃晃地開車,坐在副駕駛上的岳小冬一臉恐懼。
「拿酒來,我還沒盡興。」大寶大著舌頭亂叫。
「大寶,開車注意安全。」岳小冬神色緊張。
「拿酒來……」大寶說著突然一陣嘔吐。
在大寶俯身的一瞬間,車子直挺挺地向蘇州河中開去。
應喜說完,眉毛一挑,得意地看著陸何歡。
陸何歡似乎想到了什麼,拍案而起,「不對!這個時候,岳小冬是有意識的,她出於自保應該會扭動方向盤!」
「什麼?」應喜一愣。
「車子向河中疾馳時,岳小冬不會坐以待斃,她一定會扭動方向盤,把車子拐向別處。」陸何歡坐回椅子上,耐心地解釋道。
應喜不以為然地搖搖頭,「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可以在危險來臨的時候有保護意識嗎?岳小冬只不過是一個舞女,她不懂什麼。」
「岳小冬是一個意識清醒的人,她為什麼會把自己的生命交給一個無意識的醉鬼?你不覺得奇怪嗎?」陸何歡微微皺眉。
「有什麼奇怪的?岳小冬是舞女,她為了賺錢,不管客人醉成什麼樣都會跟著客人走。再說這是一起意外事件,她怎麼可能預見到呢?」應喜見陸何歡疑神疑鬼,沒好氣地說道。
「照你所說,大寶能把車開進河裡就已經到了重度醉酒的狀態。而這種狀態下會說話含糊不清、嘔吐、爛醉如泥……」陸何歡頓了頓,若有所思地接口道,「難道岳小冬預見不到這種狀態下的人開車會十分危險嗎?我覺得這個岳小冬有問題,她說的話未必都是真的。」
應喜撇撇嘴,「岳小冬一個弱女子,哭得那麼傷心,能有什麼問題?」
「她只是一個弱女子,卻能在客人死亡後若無其事地繼續回到百樂門上班。」陸何歡眼神深邃地盯著應喜,話裡有話。
應喜心頭一顫,看向陸何歡。
「直覺告訴我,這個岳小冬沒那麼簡單。」陸何歡語氣堅定。
應喜一聽陸何歡又要靠直覺破案,無奈地搖搖頭,「你真是太多疑了。」
應喜困意襲來,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他站起身,脫下外套隨意地扔在椅子上。陸何歡拿起應喜的衣服,掛在柜子里。
「我要睡覺了。」應喜說罷就要躺在床上。
陸何歡忙不迭地拉住應喜,連連搖頭,「NONONO!你剛去過風月場所,一定要換上乾淨的衣服再睡。」
「風月場所又不髒,就這麼睡吧。」應喜掙脫陸何歡,直接和衣躺在床上。
「不行,你快去換衣服!我們可是有合住契約的。」陸何歡強行把應喜拉下床,鄭重其事地說道。
「行了行了。」應喜不耐煩地擺擺手,「真麻煩!」
應喜無奈地拿了件衣服出門。
「就在這換吧。」陸何歡也不想讓應喜太麻煩。
應喜一臉壞笑,「想看我滿身的腱子肉,沒那麼容易。」
陸何歡無奈地搖搖頭,「真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
應喜笑嘻嘻地走出門去。
陸何歡趁機從柜子里拿出一件新床單,把舊床單換掉。
片刻,應喜換好衣服回來。
「這回行了吧?」應喜沒好氣地叉起腰。
陸何歡看看應喜,滿意地點點頭,「OK。」
「真麻煩。」應喜說著躺在床上,一翻身便打起呼嚕。
陸何歡看著應喜,無奈地搖搖頭,也上床睡去。
夜已深,陸家臥室仍然亮著燈。陸祥四仰八叉睡在床上,打著呼嚕。
林芝卸完妝走過來,一把推醒陸祥,不客氣地翻起白眼,「躺得安分一點,這張床是你一個人的嗎?」
陸祥敢怒不敢言,乖乖向床的內側挪了挪。林芝大模大樣地躺在床上,舒服地伸展四肢。
陸祥閉上眼睛剛想入睡,林芝就興奮地拿胳膊拐了拐陸祥。
「幹什麼?」陸祥有些不耐煩。
「我今天去問過兒子了,他是為了查案才去的煙花間。我就說嘛,我兒子怎麼會無緣無故去那種地方,那個朱臥龍簡直就是亂放屁。」
陸祥沒好氣地冷哼一聲,「那個臭小子要是敢無緣無故去煙花間,我就打斷他的腿!」
「你憑什麼打斷我兒子的腿?你自己還不是往寡婦家裡跑!」林芝愛子心切,厲聲說道。
陸祥面露尷尬,咬咬牙,「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你還提來做什麼?」
「哎喲喲,這才多久啊?就陳芝麻爛穀子了?」林芝說著鄙夷地橫了一眼陸祥。
「孫鳳蓮人都死了,別再提了。」陸祥有些不耐煩。
林芝不依不饒,「要是她活著你還會去嘍?」
「你,簡直不可理喻!」陸祥氣急,直接背過身去。
「自己生活不檢點還怪我說,哼!」林芝說著也背過身去。
夏日臨近,天亮得越來越早。晨光灑進警署院落,阿花在院子裡一邊歡快地撲棱著翅膀,一邊咯咯地叫。
一抹陽光透過宿舍窗戶灑在陸何歡的臉上,陸何歡眼睛眯成一條縫,他想要伸開手臂遮擋刺目的陽光,卻發現動彈不得,因為應喜此時正熊抱著他呼呼大睡。
陸何歡嫌棄地推開應喜,「應探長,麻煩你睡覺的時候自重一些。」
「我怎麼了?」應喜被吵醒,揉了揉眼睛,一臉懵懂地問道。
「你抱著我睡的。」陸何歡怒氣未消。
應喜撓撓頭,「不可能啊。」
「什麼不可能,我讓你抱得現在還喘不過氣呢。」陸何歡氣惱地盯著應喜。
應喜打了個哈欠,不以為意地笑笑,「那我一定是夢見旁邊躺著一個豐滿性感的美女,才不小心被你占了便宜。」
陸何歡哭笑不得,沒好氣地皺起眉頭,「是你占我便宜吧?」
應喜一聽麻利地坐起來,「反正都是肌膚之親,誰親誰還不是都一樣。」
陸何歡瞪了應喜一眼,被氣得無話可說。
「起床,上班!」應喜笑嘻嘻地催促陸何歡。
吃過早飯,陸何歡和應喜朝警署走去,二人剛走近警署,就看見門口圍了一圈看熱鬧的路人,眾人議論紛紛。
「負荊請罪啊?」
「真的是荊條嗎?」
「已經很有誠意了。」
「這位小姐真幸福。」
陸何歡跟應喜聞聲大步走過來,看見眾人堵住門口,二人不明所以地對視一眼,擠了進去。
「讓讓,讓讓,幹什麼呢,一大早堵門口!」應喜一邊開路一邊朝人牆嚷道。
陸何歡和應喜好不容易才擠進去,定睛一看,原來是朱臥龍光著上身,背著一捆樹枝,跪在地上負荊請罪。
包瑢、包康和警署的同事都站在門口,就連一向懶散不愛動的陸祥都站在包康旁邊,臉上掛滿幸災樂禍的笑容。
「你這是幹什麼?簡直有辱斯文!」包瑢臉色漲紅,斥責朱臥龍。
「包小姐,我這次來負荊請罪就是要你原諒我,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去煙花間了。」朱臥龍深情地看著包瑢,看似真誠地懇求道。
「你跟我請什麼罪?還不快走!」包瑢一臉不耐煩。
朱臥龍見包瑢還是不肯原諒自己,繼續賴在地上,「包小姐不原諒我,我絕不走,包小姐,你打我吧,我心甘情願被你打!」
包瑢的臉更紅了,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圍觀眾人紛紛看向包瑢,不時地指指點點。
一旁的包康目睹此情此景,湊到包瑢耳邊,壓低聲音,「小瑢,朱老闆這麼有誠意,你就原諒他,跟他和好如初吧。」
「哥,我跟朱老闆本就毫無瓜葛,何來原諒之說?又何來和好如初之說呢?」包瑢氣急。
「什麼毫無瓜葛,你們之前明明就是好朋友嘛。」包康趁機和稀泥。
包瑢不理包康,看向跪在地上的朱臥龍,一臉窘迫,「朱老闆,我還有工作要做,先走了。」
包瑢轉身想走,包康攔住包瑢,「小瑢,朱老闆一番誠心,你好歹給句話,是原諒還是不原諒。」
「我……」包瑢一時語塞。
正在包瑢窘迫不已時,陸何歡走過來,包瑢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用眼神向陸何歡求助。
陸何歡會意,上前一步,意味深長地看著包瑢,「小瑢,我覺得朱老闆一番誠意,你確實不該無視。」
「可是……」包瑢欲言又止。
陸何歡眼睛一邊瞟向朱臥龍背後的樹枝,一邊向包瑢使眼色,包瑢會意,點點頭。
「何歡說得極是,如果朱老闆負荊請罪不成,想必心裡也會一直有所負擔,那就是我的不對了。」包瑢改口道,她抽出朱臥龍背上的樹枝遞給陸何歡,「男女授受不親,就請何歡代勞吧。」
陸何歡接過樹枝,「好,既然朱老闆誠心誠意負荊請罪,就要圓了朱老闆的心愿。」說罷揚起樹枝抽打朱臥龍。
「哎喲!疼!疼!疼!」朱臥龍冷不防地挨了抽打,齜牙咧嘴地痛叫。
一旁的包康瞪著陸何歡,陸何歡裝作沒看到,繼續狠狠抽打朱臥龍。
「何歡說得極是,我確實不該無視朱老闆的誠意。」包瑢見朱臥龍受罰,心中暗暗叫好,忍俊不禁地說道。
陸何歡更加用力地抽打朱臥龍,朱臥龍實在忍受不了皮肉之苦,大聲吼叫。
「別打了!」
圍觀眾人紛紛看向朱臥龍,包瑢不解地盯著朱臥龍。
朱臥龍羞愧難當,推開人群跑走。
包瑢和陸何歡對視暗笑。
應喜望著朱臥龍的背影,拿胳膊拐了拐陸何歡,「人家負荊請罪又不是求你原諒,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我是在幫小瑢的忙,你剛剛沒看到小瑢求助的目光嗎?」陸何歡皺皺眉,一臉認真。
「不該看的我從來都不看。」應喜側臉翻起白眼。
陸祥和包康不約而同地鐵青著臉瞪著陸何歡,陸何歡有些尷尬地看看陸祥。
「爹。」陸何歡向陸祥點頭問好。
「以後不是你分內的事就不要管。」陸祥頓了頓,瞟了一眼包瑢,「更不要和不相干的人走得太近,他們家的事夠亂的了。」
包康知道陸祥指桑罵槐,惱怒地瞪了一眼陸祥,側臉惡狠狠地盯著陸何歡,語氣不善,「陸探員,以後請你自重,癩蛤蟆是吃不成天鵝肉的。」
陸祥瞪著包康,反唇相譏,「你說誰是癩蛤蟆?你以為你們家的書呆子就是天鵝嗎?」
「你說誰是書呆子?明明是你兒子多管閒事!也不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就憑你們家一個副署長的家世怎麼跟朱老闆比?」包康針鋒相對。
「你以為你家的書呆子能順利嫁進豪門?別做夢了!那個地產商不過是圖新鮮罷了!」陸祥跟包康面對面地大吵起來。
「就算嫁不進豪門,也輪不到你們家!」包康怒火中燒。
「我們家怎麼會娶一個書呆子進門,笑話!」陸祥臉上泛起冷笑。
二人吵得不可開交,應喜見況不妙,不聲不響地偷偷溜走。
陸何歡跟包瑢隨之對視一眼。
「爹,我還有事先走了。」
「哥,我工作也沒做完,你們慢慢聊。」
陸何歡和包瑢說完,逃也似的離開。
其他警員們也迅速離開,留下包康和陸祥吵得天昏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