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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拔刀相助

2024-10-04 13:40:58 作者: 石明華/石明輝

  傍晚時分,朱臥龍又來騷擾包瑢。這回他沒有衝進警署,而是捧著鮮花站在警署門口等包瑢下班。朱臥龍站在一輛豪華大轎車旁邊,看了看手錶,心急地往裡面望了望。

  包瑢剛要出警署,就看見朱臥龍伸長了脖子,嚇得趕緊往回跑,情急之下撞在陸何歡身上。

  「小瑢,怎麼在警署院子裡還這麼慌張?」站在陸何歡旁邊的應喜隨口問。

  包瑢剛要說話,朱臥龍就聞聲捧著鮮花進來了。包瑢趕緊躲在陸何歡身後,陸何歡迎頭看見朱臥龍才明白過來。

  「小瑢?」朱臥龍不明白包瑢為何躲著他,「我是來送你回家的。」

  「不必了。」包瑢冷冷拒絕。

  「你不用跟我客氣,我的車就在門口,走吧。」

  朱臥龍說著就來拉包瑢,卻被陸何歡攔住。

  

  朱臥龍見陸何歡擋道,不悅地盯著對方,眼神充滿敵意,「你,該不會就是那個蘇軾吧?」

  「他叫陸何歡,是新來的探員。」應喜連忙打圓場。

  「原來是個小小探員。」朱臥龍卸下防備,眼角泛著輕蔑。

  應喜知道朱臥龍不是善茬,忙向陸何歡使眼色,「陸何歡,這位可是舊閘數一數二的地產大亨朱臥龍朱老闆。朱老闆要送小瑢回家,你還不快點讓開。」

  「小瑢不願意讓他送。」陸何歡仍護著包瑢。

  「你怎麼知道?」朱臥龍惱怒。

  「小瑢見到你,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整個身體也向與你相反的方向傾斜,這表明她的身心都不想靠近你。」

  朱臥龍看向包瑢,包瑢點點頭,但朱臥龍不死心。

  「感情需要培養,一來二去熟悉了就不向後傾向前傾了。」

  「朱老闆說的對,就像一個人的心裡本來沒有另一個人,可這個人老是在她心裡走來走去,再把其他的人都趕走,慢慢的她心裡就只剩下這一個人了。」應喜在旁附和。

  「對,我現在就是要在小瑢的心裡踩來踩去。」朱臥龍見應喜幫腔,有些得意忘形。

  「是走來走去,朱老闆。」應喜笑著提醒。

  「不是要用腳踩上去才能走嗎?差不多。」朱臥龍一把推開陸何歡,把鮮花硬塞給包瑢,「走吧小瑢,我送你回家。」

  包瑢求助地看向陸何歡,陸何歡會意,又上前阻止。

  「小瑢一時半會回不了家,她還要加班解剖屍體,朱老闆有沒有興趣參觀?」

  朱臥龍一愣,默不作聲。

  陸何歡開始誇張地一邊在朱臥龍身上比劃,一邊講述解剖過程,「用鋒利的手術刀,把屍體直線切開,自下巴下正中開始起沿中線繞過臍部左側,直到恥骨聯合,將皮膚、皮下組織、肌肉等一併切開,然後取出心肝脾肺腎等等器官檢查……」

  朱臥龍一陣噁心,打斷陸何歡,「小瑢,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些事情要走,先走一步,明天再來看你。」

  朱臥龍說罷,匆匆離開。

  包瑢見朱臥龍走遠,終於鬆了口氣,感激地看向陸何歡,「何歡,謝謝你啊。」

  「沒事。」陸何歡笑笑。

  「這個朱老闆整天纏著我,我實在不堪其擾,何歡,你能不能想辦法別讓他老纏著我?」

  「你不喜歡他?」

  包瑢使勁點點頭。

  「那好,我幫你。」

  陸何歡決定替包瑢解決朱臥龍這塊心病,包瑢對此是既高興又感激。

  「謝謝你,何歡。」

  「沒事。」

  「那我先回家了。」

  陸何歡目送包瑢離開。因為終於能夠擺脫朱臥龍,包瑢的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應喜看看陸何歡,搖搖頭,「你這是棒打鴛鴦。」

  「哪有那麼大個兒的鴛鴦,下水都會沉下去。」陸何歡知道應喜不滿他阻撓朱臥龍,滿口不屑。

  「即使沉下去也是因為人家的萬貫家財。」應喜酸溜溜地反駁。

  陸何歡懶得和應喜爭辯,轉身走開,身影隱沒在夕陽里。

  皓月當空,陸何歡趴在宿舍窗前抬頭望月,微風拂過,帶來陣陣涼意。

  應喜半躺在椅子上,一邊往嘴裡丟花生,一邊看著陸何歡有些孤單的背影。

  「你幹嗎呢?都杵在那快一個時辰了。」應喜實在不知道外邊有什麼好看的。

  「賞月。」陸何歡淡淡回應。

  「今天的月亮有什麼特別嗎?」應喜不解,「我也看看。」

  應喜收起花生,湊熱鬧地跟陸何歡擠在一個小窗口。兩個大男人頭挨著頭,望著夜空的明月。

  陸何歡眼前的明月突然水波蕩漾,恍惚間,他又被回憶拉扯了進去。

  往昔的陸何歡和凌嫣坐在草叢中,四周萬籟俱寂,春蟲的呢喃似有若無地傳來。

  兩個人的頭靠在一起,甜蜜地賞月。

  「凌嫣,你喜歡什麼?」陸何歡心血來潮地問。

  凌嫣淒涼地笑笑,「我不敢有喜歡的東西,從小到大,只要是我喜歡的就都會失去,好像是個魔咒一樣。」

  「世上哪有什麼魔咒,只要喜歡,就努力爭取,最後總會得到。」陸何歡眼神堅定。

  凌嫣笑笑,「我喜歡花。」

  「那你先閉上眼睛。」

  凌嫣順從地坐直身體,微笑著閉上眼。

  陸何歡疾步跑進附近草叢快速採花。

  「何歡……好了沒有?」

  凌嫣忍不住想睜開眼,但還是聽話緊緊閉上。片刻,陸何歡跑回來,手背在後面,坐在凌嫣面前。

  「好了。」

  凌嫣睜開眼睛,看清陸何歡遞過來的是一個絢爛斑斕的花環時,又是驚喜,又是感激。

  「好漂亮,是你編的?」

  陸何歡把花環戴在凌嫣脖子上,「喜歡嗎?」

  「嗯。」凌嫣使勁點點頭。

  陸何歡將凌嫣攬在懷裡。凌嫣一臉幸福,仿佛脖子上戴著一整個春天。

  「何歡,你喜歡什麼?」

  陸何歡寵溺地看看凌嫣,「我喜歡你啊。」

  凌嫣羞澀一笑,一枚紫色的花瓣像蝴蝶一般停留在她的肩頭,又翩翩而去。

  晚風從天際飛馳而來,衣衫飛動,攪亂了陸何歡的情思。

  「應探長,你喜歡什麼?」陸何歡嘆了口氣,悠悠地問身旁的應喜。

  應喜壞笑著看了看陸何歡的側臉,「我就喜歡你這種英俊瀟灑才貌雙全的小哥……」

  「噁心。」陸何歡轉身逃開。

  應喜嵌在窗框,看著天上的明月,遲遲不願走開。

  一大早,朱臥龍改變戰術,來到包康家接包瑢上班,不想依然被包瑢嫌棄。包瑢氣沖沖地走了一路,朱臥龍開車拉著包康跟了一路。

  眼見快到警署了,包康把頭探出車窗,呵斥包瑢,「小瑢,你給我站住。」

  包瑢不情願地停下。

  包康開車門下車,來到包瑢面前,礙於朱臥龍在場,只好壓低聲音。

  「有車不坐偏要靠兩條腿,你讓我怎麼說你好。」

  「我坐不慣汽車,也不想坐。」包瑢使性子。

  包康瞟了一眼下車過來的朱臥龍,繼續壓低聲音囑咐包瑢,「一會跟朱老闆說幾句話,人家好歹送你哥上班。」

  包康為了給朱臥龍和包瑢製造獨處的機會,趕緊沖朱臥龍笑笑,「朱老闆,你們聊,我先走了。」包康說罷快步離開,走進警署。

  包瑢也要走,卻被朱臥龍攔住。

  「包小姐,中午我們一起吃午餐吧。」

  「對不起,我要工作,沒空。」

  「沒關係。」朱臥龍不泄氣,「我可以把午餐帶到這裡來吃,西餐怎麼樣?」

  包瑢不理朱臥龍,直接走進警署。

  「哎,包小姐……」朱臥龍又追進去。

  「朱老闆,這裡是警署,請你不要再跟著我了。」包瑢轉過身警告。

  「沒關係,我已經得到包署長的特許,可以隨意進出舊閘警署。」

  「你……」包瑢氣結。

  包瑢忽然想起什麼,轉而一笑,熱情地看著朱臥龍。

  「既然這樣,朱老闆,你跟我來吧。」

  朱臥龍以為自己終於打動包瑢,喜不自勝地跟了上去。

  包瑢在警署法醫室解剖一具女屍,朱臥龍不敢看,背對著女屍站在一邊。

  陸何歡和應喜敲門進來,包瑢苦著臉向陸何歡使眼色。

  陸何歡會意點點頭,故意大著嗓門,「朱老闆,你在這正好幫個忙,我們要解剖這具女屍,一會麻煩你幫我拿一下女屍的內臟。」

  「內臟?」朱臥龍差點吐出來。

  「要麼你拿女屍的眼球也行,不過要小心點,還要做標本的。」陸何歡一本正經地誆騙朱臥龍。

  朱臥龍終於忍不住,一陣乾嘔。

  「朱老闆要是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吧,警署就是這樣,每天都是些兇殺案什麼的。」陸何歡見好就收。

  「好,那我先回去了。」朱臥龍慌忙地點點頭,「包小姐,我們改天再一起吃飯。」

  眼見朱臥龍就要走了,沒想到應喜又來攪局。

  「朱老闆,其實你也可以在警署的院子裡逛逛,等小瑢中午一起吃午餐。」

  朱臥龍眼前一亮,「好啊好啊,我去院子轉轉……包小姐,我等你啊。」

  朱臥龍興奮地離開。

  陸何歡和包瑢齊刷刷地瞪著應喜,如果眼神能殺人,此時應喜死定了。

  應喜不以為意地颳了刮鼻子,「小瑢,我是為了你好,朱老闆的家財把舊閘警署買下來都綽綽有餘,嫁到他們家穿金戴銀做少奶奶,比整天挖心掏肝做法醫強多了。」

  包瑢拿著手術刀怒視應喜。

  「你想幹什麼?」應喜有些慌張。

  「如果我沒看錯,小瑢現在想挖你的心掏你的肝。」陸何歡嚇唬應喜。

  應喜下意識地護住身體,轉身溜走。

  包瑢和陸何歡趴在走廊的窗戶上,看著院子裡跟阿花玩得正歡的朱臥龍,很是苦惱。

  「何歡,怎麼辦?」包瑢嘆了口氣。

  陸何歡想了想,靈機一動,「有了,去拿條繩子來。」

  站在一旁的應喜探著頭看向陸何歡,「陸何歡,你又有什麼餿主意了?」

  「不用你管。」陸何歡唯恐應喜又要從中作梗。

  警署院子裡,朱臥龍拿著一隻蟲子,追著阿花滿院子跑得十分歡樂。

  「阿花阿花……來,請你吃蟲子……來呀……」

  陸何歡拿著根麻繩,跟包瑢一起走到朱臥龍跟前。

  朱臥龍稍顯尷尬,整理了一下衣服,清了清嗓子,「包小姐,我們可以走了嗎?」

  「還不行。」包瑢拒絕,「朱老闆,我要做一個實驗,需要有人配合,你願意配合我嗎?」

  朱臥龍求之不得,欣然地點點頭,「當然願意了,怎麼配合你說吧!」

  包瑢看向陸何歡,兩人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陸何歡開口,「我們正在偵破的是一個受害者上吊死亡的案件,表面證據是自殺,但我覺得應該是他殺。現在我們只是想證明上吊自殺的人是否可以自救。」

  「什麼意思?」朱臥龍聽得雲裡霧裡。

  「朱老闆聽我說完就懂了。如果上吊的人中途後悔了可以自救,那就證明這個受害者是自殺,因為她沒有自救,如果上吊的人中途沒辦法自救,那麼之前的假設就沒用了。」

  「我還是沒明白,怎麼證明上吊的人能不能自救?」

  陸何歡來到院子裡一棵樹下,把麻繩系在樹上,在麻繩下面放了一些磚塊,「很簡單,朱老闆現在就踩著磚塊,把頭放進這個繩套裡面,然後把腳下的磚塊踢開……」

  「那不是叫我上吊自殺?」朱臥龍明白過來,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不是自殺,朱老闆被繩子吊起來以後就可以開始自救了,如果自救成功就證明我們剛才的第一條推理是正確的,受害者確實是自殺。」陸何歡解釋。

  「那如果沒成功呢?」朱臥龍膽戰心驚。

  陸何歡撓撓頭,「哎呀,我怎麼把這事忘了,不過朱老闆放心,即使你自救沒成功,我們也會第一時間搶救你的。」

  朱臥龍苦著臉看看包瑢。

  「朱老闆,你不會是怕了吧?我可不喜歡膽小的男人。」包瑢裝出一臉不悅。

  朱臥龍進退兩難,支支吾吾著,「這,我當然不是膽小的男人,只是,只是……」

  就在這時,他的救星應喜又來了。

  「陸何歡,既然是你想的辦法,你自己怎麼不去證明?」應喜走過來解圍。

  「就是,你自己怎麼不去證明?我的命可比你的命值錢多了,萬一出了差錯怎麼辦?」朱臥龍急忙附和。

  陸何歡一時語塞,包瑢挺身而出。

  「朱老闆,這個實驗既是論證受害者的死因,也是論證你對我的真心,你讓何歡證明是什麼意思?」

  朱臥龍為難,但想了想還是命重要,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包小姐,我不是不想證明,實在是還有事情要辦,我先走了。」朱臥龍說罷,逃也似的離開。

  陸何歡和包瑢又瞪著應喜,應喜假裝沒事地走開,實際上每走一步都覺得芒刺在背。

  「何歡,謝謝你。」想著朱臥龍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再來,包瑢的語調輕鬆了許多。

  天剛擦黑,霜喜偵探社就關門了。柳如霜在屋內來回踱步,心情煩躁,想著陸何歡竟然說話不算話,明明答應只要自己幫他查案,他便撮合應喜和自己,現在連個影子也沒有。

  坐在一旁的白玉樓知道柳如霜定是在想應喜,不屑地撇撇嘴,「霜姐,應喜兇巴巴,又邋遢,又好色,哪裡好嘛?」

  「你懂什麼,這樣的男人才有男人味。」柳如霜說著不好意思地偷笑起來。

  白玉樓見自己一心愛慕的霜姐竟如此不開眼,嘆了口氣,搖搖頭,只覺一棵好白菜就要被豬拱了。

  包瑢下班剛走到警署門口,就發現朱臥龍又在門口等自己,她趕緊往回跑,正看見陸何歡跟應喜從警署出來。

  「何歡,怎麼辦?朱臥龍還沒走,在門口等著呢,一定是不死心,想約我吃晚飯。」包瑢求救。

  「不就是吃頓飯嗎?跟誰吃還不是一樣?何況跟著朱老闆保管吃香喝辣。」應喜認為包瑢身在福中不知福,開始說風涼話。

  「我不想跟他吃飯,看見他就飽了。」包瑢臉上愁雲密布。

  「那就推說忙不就行了。」應喜站著說話不腰疼。

  「不行,他一定又說把飯拿到警署來吃。」包瑢無奈。

  陸何歡見朱臥龍這般陰魂不散,決定想個一勞永逸的法子,他動動嘴角,「那就讓他拿到警署來吃,說不定吃完了這頓晚飯,他就再也不敢糾纏你了。」

  包瑢一愣,覺得陸何歡話裡有話,「你有辦法?」

  陸何歡點點頭,隨即看向應喜,「你也得幫忙。」

  「你別拉上我,我可不想得罪有錢人。」應喜推託。

  包瑢擺出一副惡狠狠的模樣,「那你想不想得罪署長妹妹?」

  應喜立馬蔫了,低頭順目,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天已經黑透了。警員辦公室關著燈,桌上擺著燭光晚餐。

  朱臥龍和包瑢面對面坐著。男的有財,女的有貌,表面看,還稱得上一派溫馨浪漫的景象。

  朱臥龍誤以為包瑢準備接納自己,再接再厲地拿出一本書遞過去,「包小姐,我拜託了一個文人朋友好不容易找到的,他說這絕對是好書。」

  愛書如命的包瑢微笑著接過書,一看書名笑容立刻消失,只見書的封面上赫然寫著三個醒目大字「金瓶梅」。

  「喜歡嗎?」朱臥龍高興詢問。

  包瑢尷尬,不知如何作答。

  朱臥龍不明所以,繼續賣弄,「他給我的時候說我一定會喜歡,我覺得我和你的品味差不多,你也一定喜歡吧?」

  包瑢乾笑幾聲,「我還是比較喜歡蒲松齡的《聊齋志異》,尤其喜歡『畫皮』那個故事。」

  「包小姐喜歡的故事一定很精彩。」朱臥龍沒頭沒腦地恭維。

  包瑢收起笑容,神情詭異,就連聲音都變得陰冷起來。

  「這個故事講的是一個叫王生的男人,在一個午夜遇到一個美麗的女子……」

  「原來是俊男靚女的愛情故事。」朱臥龍不以為然。

  包瑢繼續冷冷地講著,「王生對這個美麗的女子寵愛有加,甚至想為了這個女人休了結髮妻子。有一日,王生在窗外偷看這個女人化妝,這個女人卻突然將頭扭到身後盯著王生……」

  突然,陰風陣陣,燭光搖曳起來,空曠的辦公室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頭扭到身後人不就死了嗎?」朱臥龍有些害怕。

  包瑢面色陰冷,機械地扭了扭頭,「不會死,因為那個女人早就已經死過了。」

  「啊?」朱臥龍聲音顫抖。

  「那個女人接著把臉皮撕下來,露出血肉模糊的軀體,然後一點一點地在那張人皮上描眉畫眼……」包瑢繼續嚇唬朱臥龍。

  突然陰風又起,接著出現一陣陣怪聲。

  「包小姐,剛剛是什麼聲音?」朱臥龍害怕地縮了縮身子。

  包瑢的臉向前湊了湊,在燭光的映襯下好似一張女鬼的臉,聲音冷冰冰。

  「沒什麼,就是警署經常鬧鬼。」

  朱臥龍渾身顫抖,結巴著,「鬧,鬧鬼?我,我怎麼沒聽說?」

  「大家都習以為常,說這個幹嗎?」

  突然,一個鬼影在包瑢身邊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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