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小保姆失蹤
2024-10-04 13:14:05
作者: 朱維堅
李斌良和韓心臣帶著陳青來到宋國才父親家的別墅區,沒有貿然行動,而是先向門衛了解情況,這才知道,小保姆在宋家出事後不久就離開了。這讓李斌良有些意外,他想了想,給分局長打去電話,要他把轄區派出所的責任區民警派來。責任區民警來到後,李斌良要他想辦法了解小保姆去了哪裡。民警說這好辦,然後就進了宋家,出來後告訴李斌良,宋國才的父親說,小保姆去了哪兒他也不知道,而且也沒留電話,沒法取得聯繫。李斌良再問責任區民警,小保姆是哪裡人,他是否知道。還真不錯,民警拿出筆記本兒,查了一下,上邊居然有當年他入戶調查的記錄,小保姆叫藍小娟,是本省棠樹縣明山鎮大屯村人。李斌良和韓心臣研究後,做出決定,韓心臣留在家中掌握情況,指揮有關人員繼續偵查案件,李斌良親自帶人前往大屯村,尋找小保姆藍小娟。
因為行動需要保密,李斌良只能讓陳青隨自己前往。謝蕊被害後,陳青一直陷於痛苦和鬱悶之中,可是,在偵查破案上卻一點也沒含糊,李斌良發令後,他二話不說地開車出發了。
下午三時許,李斌良和陳青來到了棠樹縣明山鎮派出所,見到了負責大屯村的民警老黃,向他了解藍小娟的情況,這個老黃很熟悉村裡的情況,他告訴李斌良,藍小娟回來後一切正常,不過,她現在已經結婚成家,嫁到了四道河村,日子過得很富裕,很受村人羨慕。而這個四道河村,也歸他管。李斌良聽了非常高興,麻煩老黃帶自己去四道河村藍小娟家。老黃慨然答應。
很快,四道河村到了,藍小娟家到了,李斌良克制著激動的心情跳下車,走到藍小娟家院門前,先看到一幢新蓋的彩鋼瓦紅磚牆的新房,寬敞的大院,繼而看到的是……
是鎖著的大門。這……大門怎麼上著鎖?
老黃對著院內喊起來:「屋裡有人嗎?我是派出所老黃,有人嗎……」
喊了好幾聲,也沒人答應,卻把左鄰右舍喊出來好幾個,都探頭探腦地往這邊看著。李斌良急忙走向一個女鄰居,問藍小娟是否在家。女鄰居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李斌良說:「藍小娟不是被你們警察帶走了嗎?」
李斌良急忙追問,哪裡的警察帶走了藍小娟,鄰居卻說不清楚了,但是她說,兩個警察帶著藍小娟從院裡出來的時候,藍小娟很不願意走,是被兩個警察挾持著推進車裡的。
李斌良再問,兩個警察說沒說什麼話,他們都多大年紀,有什麼特徵。女鄰居想了想說,一個大點兒的大概四十多歲,穿著白襯衣……
白襯衣?那可是高級警官,最起碼是三級警監,一個三級警監帶走了藍小娟?他是誰?
李斌良再問其肩牌上的標誌,女鄰居想著說,和一般的警察肩牌不太一樣,上邊不是槓,而是像麥穗似的東西,然後有一個星,李斌良聽明白了,確實是個三級警監。
女鄰居再說不出別的了,李斌良再問別的鄰居,追問了半晌,有一個鄰居想起來了,說把藍小娟往車上推的時候,年紀小一點的,也就是三十多歲的一個警察對年紀大一點兒的警察叫了聲「二哥」,當時他還有點兒奇怪,以為這兩個警察是兄弟倆……
「二哥」?張華強?年輕的警察是誰?李斌良追問了一番相貌特徵,判斷極可能是曲直。他們來帶藍小娟幹什麼?
李斌良忽然產生一種強烈不安,忍不住罵了一聲「他媽的」,霍然轉身:「陳青,快上車……老黃同志,對不起了,我們有急事,您找別的車回所吧!」
就這樣,李斌良和陳青扔下摸不著頭腦的老黃,迅速駕車向村外駛去。
李斌良努力平靜了一下自己,給韓心臣打去電話,要他了解一下,張華強在哪裡。韓心臣不明白為什麼這樣,李斌良告訴他:「張華強把藍小娟帶走了!」
這回,輪到韓心臣詫異了。
李斌良告訴他,根據自己掌握的信息,張華強帶著曲直,來到四道河村的藍小娟家,以警察調查案件的名義,把她帶走了,帶到了哪裡,誰也不知道,所以,他那邊要馬上啟動調查,儘快找到張華強和曲直的下落。
陳青一路駕車狂奔,卻沒有看到張華強和曲直的車影。看來,他們的車速也一定很快。半路上,韓心臣打來電話說,經了解,張華強沒上班,市區沒有他的影子,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李斌良聽後,放下手機思考片刻,又拿起手機撥了幾個號碼,可是,撥到半路又放下來。又跑了一段路,手機突然自己響起,李斌良接起,聽了幾句後,說了聲謝謝他,然後又拿起手機打給韓心臣,告訴他,張華強開的是政法委的4700越野車,一旦發現,立刻攔截搜查。陳青問李斌良怎麼知道張華強開的什麼車,是不是剛才的電話告訴他的,那是誰的電話。李斌良卻不告訴他。
半小時後,李斌良的車進了城,天已經很晚了,可是,二人無心吃飯,急著尋找藍小娟。這時,李斌良手機再次響起,是韓心臣打來的,他告訴李斌良,已經發現張華強的車出現在學府街,但是,自己無法攔截,要他儘快前往。就這樣,十分鐘之後,李斌良的車和張華強的車走了對面,當街將其攔住。
張華強下車,氣勢洶洶走上來:「李斌良,你想幹什麼?」
李斌良不理張華強,大步走到他的車前,向裡邊看了看,裡邊空無一人,再轉回來,站在張華強面前:「藍小娟在哪兒?」
張華強支吾道:「這……什麼藍小娟,藍小娟是誰?」
「裝什麼糊塗?要是不掌握證據,我不會沖你要人,馬上把藍小娟交出來。」
張華強緊張地說:「你……我……」
張華強的手機突然響起,打斷了他的話,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向一旁走去,小聲說了幾句什麼,又走回來:「李斌良,你到底說什麼?我不明白!」
李斌良不語,突然上前,一把奪下張華強的手機,查看通話記錄。張華強惱火起來,「媽的,你想幹什麼?」衝上來欲奪回手機,卻被陳青一把扭住:「你給我老實點兒!」
瞬間,李斌良已經看清,通話記錄上是曲直的名字,他把手機還給張華強:「說,曲直剛才跟你說什麼了?」
「這……你管得著嗎?」
「我當然管得著。我們已經查清,是你和曲直去了棠樹縣明山鎮四道河子村,帶走了藍小娟,快說,你把她藏到了哪裡?」
「你胡說八道什麼呀?我不知道什麼藍小娟。你有證據就拿出來,拿不出證據來就是造謠污衊。你在碧山待不了幾天了,我不尿你,你能怎麼著?」
張華強說著,欲掙脫陳青的手離去,陳青卻不鬆手,他氣得對陳青大打出手:「你這隻狗,狗,放開我,媽的,惹急了老子,你主子走了,讓你離不開碧山……」
陳青手上使勁兒,扭緊了張華強的衣領,張華強頓時憋得吭哧吭哧說不出話來。陳青以詢問的目光看向李斌良。李斌良急忙拿出手機,走向一旁,打通林蔭的電話,把眼前的情況告訴了他,請示該怎麼辦。林蔭稍作思考後說,如果把張華強扣起來,他不說真話,再鬧起來,反而耽擱了時間,當務之急是尋找藍小娟。李斌良聽後,放下手機,要陳青放開張華強。張華強好不容易喘順了氣兒,罵著陳青和李斌良,說走著瞧,進了自己的車,啟動,掉頭,駛去。
這時李斌良才發現,韓心臣就站在街道對面看著這一幕,他匆匆走上來,問怎麼回事,李斌良把剛才的情況告訴了他,又告訴他,張華強把藍小娟交給了馬鐵馬剛兄弟。韓心臣擔心起來,馬鐵馬剛都是打手之類的傢伙,藍小娟落到他們手裡,恐怕凶多吉少。李斌良說當前最迫切的是找到馬鐵和馬剛,他們到底會把藍小娟帶到哪裡。二人分析後韓心臣說,在碧山,張華強也好,岳強發也好,有無數的藏匿地點,但是,在情急之下,能不能帶到岳強發的老巢,也就是強煤集團公司前總部藏了起來?可是,二人分析後認為,藏到岳強發前總部的可能性不大,因為一旦暴露,會直接牽扯到岳強發。那麼,會是哪兒呢?
二人一時想不出來。李斌良正在著急,手機忽然響起,他拿出來一看,居然是那個熟悉的號碼,苗雨。他急忙把手機放到耳邊,苗雨告訴他,自己有個重要情況向他反映,已經前往公安局。
李斌良告訴苗雨,自己有急事,正在忙著。苗雨卻說,她的事情也急。李斌良只好要韓心臣繼續尋找藍小娟的蹤影,自己和陳青急速駛向公安局。
車駛到公安局大樓前停下,李斌良一眼看到苗雨的身影,她身旁還站著一個看不太清楚面目的男子。跳下車後,苗雨帶著男子迎上來:「李局長,這位是孫建設,過去是個建築公司老闆,他有重要情況向你反映。」
孫建設五十歲許、看上去蔫蔫的,和想像中的建築公司老闆相距甚遠。他找自己幹什麼,有什麼緊急情況?
苗雨說:「進屋再說吧!」
天很晚了,民警們早下班了,大樓里靜靜的。在走向辦公室的途中,李斌良詢問,和苗雨一起的年長女記者嚴真在哪兒,苗雨說她回雜誌社了,李斌良聽說只剩下她一個人,有些擔心她的安全,苗雨卻說自己有防範措施,要他專心干自己的事,不要惦念她。然後告訴李斌良,她是在調查採訪中結識孫建設的,經她再三動員,孫建設答應把他的情況說給他。
走進辦公室後,李斌良請孫建設坐到自己的辦公桌對面,又讓陳青給他倒了杯水,然後說自己很忙,請他抓緊時間講事。
可是,孫建設看了看陳青沒有出聲。李斌良意識到他有顧慮,當即告訴他,陳青是自己從荊都帶來的助手,和碧山沒有任何聯繫,他盡可以把要說的話說出來。孫建設這才放了心,而說出的第一句話,就引起李斌良的高度注意。
孫建設說:「我要告張華強。」
什麼?這……「好,請說,你告他什麼?」
孫建設說:「事情得從二○○七年說起,那年四月,他讓我墊資三百多萬元為他修建狗場……」
孫建設說了起來,說著說著失去了鎮靜,變得憤怒起來。
事情似乎很簡單:孫建設墊資為張華強建狗場,好不容易建成了,該結帳了,可是,張華強卻說質量不合格,拒絕付款。不但這筆錢不付,還要孫建設繼續墊資,在狗場另外建造一棟三層樓。「我能惹得起張華強嗎?沒辦法,打掉牙往肚子裡咽,只好又墊資兩百多萬元給他建了樓。可是,好不容易建好了,張華強不但一分不付給我,反而強迫我向他借高利貸四百萬元,月息四十萬元。當年年底算帳時,張華強不但不支付我的墊資款,還算出我欠他四百二十萬元,逼我還……」
怎麼能有這種事?這種事過去在控訴舊社會罪惡的電影見到過,說是有一種「驢打滾」的高利貸,可是,也遠沒有這麼高啊,為人墊資五百多萬,到年底一算,不但沒收回錢,反倒欠人家四百多萬,怎麼可能……
「孫建設,我有點兒不明白,他要借高利貸給你,你就借?」
「李局長,你還是不了解張華強啊,他是咋發家的你沒聽說過嗎?多少人讓他坑得傾家蕩產呀?他是警察,還當著副局長,同時又是黑社會,養著很多小弟,他整我不就是小菜一碟嗎?他要借,我敢不借嗎?就是火坑我也得跳啊。」
苗雨插話說:「我調查過了,他說的都是真的。你需要證據我可以提供。對了,孫建設,你再說說,他借你高利貸的時候怎麼說的?」
「這……這不是嗎,我活兒幹完了,小心地跟他提了提錢的事,說我把流動資金都墊進去了,還得接新工程,希望他能付我點兒錢。他好像早就想好了,說:『嗯,那是,你搞工程的,手裡不能沒點兒活錢兒,這樣吧,我手裡也沒多少錢,不過你既然錢這麼緊,我就先借給你點兒吧。』然後,就逼著我打欠條,把錢硬撥到了我的帳戶上。」
簡直匪夷所思。
欠著人家的墊資款幾百萬不還,卻拿出錢來硬借高利貸給人家,最終,不但不用還一分錢,人家還欠他幾百萬。
孫建設說:「本來,我不準備對您說這些,可一是他老是要他的小弟找我逼債,今兒個打我幾個耳光,明天踢我幾腳,二是我已經傾家蕩產了,不但還不上他的錢,我的公司也早黃了,現在吃飯都成了問題。這時,苗記者找上了我,說你為人正義,能管我的事,我才來的。」
李斌良聽了孫建設的話,一時忘記了尋找藍小娟的事:看來,在碧山,真是什麼事都能發生啊。誰能想到,一個警察,而且是高級警官,市公安局副局長,居然干出這種事,簡直比黑社會還黑社會呀!苗雨說得對,除了我,沒人能管這事,也沒人能幫得了孫建設,可是,你怎麼去管這事呢……
沒等想出主意,手機響起,韓心臣打來的:「李局,我忽然想到一個地方。」
李斌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什麼地方?」
「張華強藏匿藍小娟的地方啊?」韓心臣說:「你知道吧,他有個狗場。」
「剛聽說,你是說,張華強可能把藍小娟藏到那兒?」
「對呀!」
「你快回來,到我辦公室來!」
在等待韓心臣的時候,李斌良又轉向孫建設:「孫老闆,你說說,張華強讓你建的狗場的情況。」
「李局長,這地方在咱們碧山可有名兒了,你就沒聽說過嗎?」
「你說說吧,這個狗場到底怎麼回事?」
孫建設說:「這……好,我說,這個狗場名義是養狗的地方,張華強確實也在那兒養了好多狗,還都是名狗。但是,那裡也和帝豪盛世一樣,都設有張華的辦公室,對,還有他休息的專門房間,老氣派了。對,不只他,還有別人,在那兒也有專門的休息房間。」
「別人都有誰?」
孫建設不語了。
苗雨說:「孫建設,你儘管說,沒事,在這裡走不了話,快說吧!」
「好吧,我說,還有武權的房間,就是現在的市政法委書記,還有岳強發的房間。對,他們是一夥的,都用同樣的手段發財。那兒也開賭場,還有高檔小姐,吸毒的,啥花樣都有……」
聽著孫建設的話,李斌良的心又咚咚跳起來,眼前也浮現出搜查帝豪盛世時目睹的一切。
敲門聲打斷了李斌良的思緒,也打斷了孫建設的話。李斌良打開門,韓心臣走進來。他看到苗雨和孫建設,有些意外,小聲問李斌良怎麼回事。李斌良卻大聲說:「韓局,你剛才說,張華強可能把人藏在狗場?」
韓心臣看了一眼苗雨和孫建設,不語。
「說吧,沒事,他們正在向我講狗場的事。這位你認識嗎?他就是給張華強建狗場的孫老闆,孫建設!」
「啊,聽說過,孫老闆,聽說,你為了建這個狗場,傾家蕩產了。」
「誰說不是,我正跟李局長說這事呢!」
「那太好了,我也要說這事。李局,其實我早都想向你反映張華強狗場的事,可是看你的事太多,又專注於破林希望的案子,就想不打擾你了,等倒出空來再說,看來,現在必須說了。我可以負責任地說,張華強的許多違法犯罪活動的策劃和善後,都是在狗場發號施令的。這個狗場應該是張華強的『指揮部』之一,比帝豪盛世還重要。」
「你詳細點兒說,這個狗場是怎麼開起來的?」
「嗯……據我掌握,最初,張華強在那裡開賭場,賺了一大筆錢,得到第一桶金。資本積累基本完成後,才開設的帝豪盛世,進行娛樂餐飲經營。他們利用這些場所,容留賣淫嫖娼、吸食毒品,並繼續開設賭場,賺取了大筆黑錢。」
李斌良說:「聽你的意思,張華強手下有一伙人?」
「對呀,其實,他的團伙,就是碧山的一個黑社會組織。」
「那,你對這個組織的成員了解嗎?」
「李局長,我了解。」孫建設突然把話搶過去:「張華強手下有幾個管事的,譬如戴寶山、劉建松、何二愣,他們仨直接聽從張華強的命令,負責狗場和帝豪盛世的管理。他們手下,還有范兵、張超、楚鋼、楊賓四大金剛,這些人都是打手頭目,就是他們帶人沖我要錢的。對,咱們碧山有『二強』,誰不知道啊,大強就是強哥,就是岳強發,二強就是張華強啊!」
「對,」韓心臣說,「骨幹成員都稱張華強為二哥,而骨幹成員之間也以兄弟相稱。你沒來碧山的時候,張華強經常不來公安局上班,而是在狗場或者帝豪盛世,遙控指揮治安口的日常工作。對,這兩個地方還是張華強洗錢的地方,他的一些巨額非法所得在這裡就披上了合法的外衣。聽說,在狗場那邊有包房三十多間,還有一個大型演藝中心,裝修都非常豪華,吸引了大量人員來此消費,他公開設賭,容留賣淫、嫖娼,最多時雞頭十多個,『三陪』人員近百名。」
「張華強靠什麼控制他手下的組織人員?」
「這我也聽說過,他在這方面有一套手段。比如,他縱容組織成員吸食毒品、嫖娼、賭博,反過來採用金錢、美色、毒品等控制他們,使他們死心塌地跟隨依附。另外,也經常利用結婚、生病之際安撫、獎勵團伙成員。所以,一些骨幹成員都感恩戴德,經常在犯罪活動中為核心成員替罪頂罪。對,你知道曲直現在為什麼跟著他嗎?」
李斌良問:「為什麼?」
韓心臣說:「我也是剛剛聽說,曲直過去是個挺不錯的特警,無論是工作還是手把,都有兩下子,張華強就想拉他成為自己的心腹,曲直最初還真沒太理這一套,可是他經濟狀況一般,去年母親病重,沒錢醫治,聽說,那次張華強出了一筆錢,從那以後,曲直算是跟定了他。」
「嗯,我知道了。時間緊迫,咱們就不說別的了,研究一下,怎麼搜查張華強的狗場吧!」聽了李斌良的話,韓心臣一愣:「李局,你想搜查張華強的狗場?」
李斌良堅定地點頭,韓心臣卻沉默下來,李斌良再次徵求他的想法。他看看旁邊的苗雨和孫建設,想說什麼欲言又止。
「你不要顧慮他們兩個,從現在起,他們就不能自由行動了,包括對外聯繫,打電話。」
苗雨和孫建設露出驚訝的目光,但是沒表示反對。
韓心臣這才開口:「李局,咱們用什麼搜查呀?」
當然要調集警力。這是李斌良當然的回答,可是他卻沒這樣說。
是啊,韓心臣說得對,目前,你即將被免職的消息甚囂塵上,整個碧山市公安局已經人心渙散,在這種情況下,你還能大規模調動警力嗎?你名為市公安局局長,其實能夠指揮的,恐怕只有韓心臣、郁明、陳青、智文、許墨等少數幾人。別人,就算你還能調得動,可是,發自內心支持你的,能有幾人?關鍵時候,兩軍對峙,你敢保證,他們站在你一邊嗎?更成問題的是,一旦大規模調動警力,風聲很快就會傳開,張華強必然會知道風聲,那樣,行動就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李斌良當著韓心臣三人面操起話筒,撥打了廳長林蔭的電話,匯報情況後請求支援。林蔭稍加思考立刻表示同意,還明確表示,調省廳特警總隊前往碧山,交給他指揮。
李斌良激動而又興奮,把林蔭的話告訴了三人,三人都現出激動的表情。韓心臣說:「這太好了,那咱們還等什麼,行動吧!」
對,是該行動了。省廳的警力到達需要時間,必須提前進行偵查,做好雷霆一擊的準備。可是,行動要絕對保密,如何對待面前的苗雨和孫建設?苗雨倒是可以完全信任,而孫建設……
沒等李斌良開口,孫建設激動地站起來:「李局長,您要對張華強下手?太好了,狗場是我建的,裡邊的房間設施什麼的,我非常熟悉,我跟你們一起去。」
別說,真是個好主意。李斌良答應了孫建設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