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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04 12:52:27 作者: 薛濤

  鼠輩沒有吃晚飯。他非常落寞,好像被擠在一個狹窄的牆縫,找不到出口。沒有熱度,沒有力量,當然也就沒有食慾。他把自己的一份吃的拿給斑虎、普京和王寶強。是否接受這份善意的饋贈,普京猶豫再三,看著斑虎,等斑虎拿主意。按照斑虎的「貓規」這是不能接受的,它們靠自己的力量謀取食物,不給窮困的主人添負擔。斑虎還沒發話,王寶強卻開始品嘗,他咀嚼的聲音很響亮。這個冒失鬼讓斑虎無語。既然王寶強已經動用這份饋贈,只好全盤接受。

  月亮能吸引網小魚和她的貓族,卻不能激發鼠輩的興趣。鼠輩無所事事,後來,拎著那把小鐵剷出去。連普京都知道,鼠輩又去挖蛐蛐。王寶強無知,無知所以好奇,興沖沖跟在鼠輩後面。它很想知道這個男孩與鐵鏟之間發生的事情。

  砰!砰!呲!呲!整個晚上,整個樓里,都在重複這兩種聲音。這一次,鼠輩不放過一道牆縫。鼠輩幾乎是最後的瘋狂。那種紅頭蛐蛐在哪裡?那個咒語究竟是什麼調調?

  月亮到西窗,網小魚要睡覺。呲!呲!鼠輩在挖牆縫。

  谷哥早早就躺下,不停地翻身。砰!砰!鼠輩在挖牆縫。

  

  王寶強的好奇心早就疲倦,它垂頭喪氣回到普京旁邊睡覺。呲!砰!鼠輩還在重複那兩個無聊的動作。

  鼠輩打開手電筒,走進第十一個房間,從右側的牆角開始搜索。南窗的月光下坐著一個人。這個人也許是太困,倚在牆上搖搖晃晃。鼠輩對這個人視而不見,瞥一眼南窗,然後趴在牆角聽蛐蛐。

  他打一個哈欠,問:「打算弄到幾點啊?計劃鬧騰一宿嗎?」

  鼠輩不回答,扭過身子,用另一側耳朵貼在牆角。鼠輩隱約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

  南窗的影子又打一個哈欠。鼠輩用手電筒晃晃他,暗示他靜一靜,別吵別鬧。手電光照在他臉上,他終於發怒。

  「沒那種蛐蛐!你是傻子嗎?連那種謊話都信。」他說。

  鼠輩慢慢蜷起身子,面對南窗蹲下,雙眼比手電的光還亮。

  「我找蛐蛐的時候,心情好。你不明白我為什麼要找那種蛐蛐。只有小魚明白我為什麼這麼幹。」鼠輩說。

  「那是遼河小狐仙騙你的。她騙你說這裡有那種蛐蛐,其實世界上沒有那種蛐蛐。蛐蛐都是黑腦袋……」

  「我什麼都知道……不用你說。」鼠輩說。

  「哈哈,網絡上傻瓜就是多。你肯定不知道,你之前有七個被小狐仙騙到火車站。有的從北京來,有的從齊齊哈爾來,有的從鐵嶺來。」

  「你都知道?」鼠輩站起來。

  「這幫小傻瓜被騙的理由不一樣,騙你的方法最低級。你提到蛐蛐,小狐仙說這裡有,你當天就買車票。你還挖嗎?回去睡覺!讓我們好好睡覺。今天大家都累。」

  「不用你再廢話。我就想知道你是誰?」鼠輩問。

  「小狐仙。」對方打一個哈欠,漫不經心地說。

  「果然是你!是你自己主動承認的。谷哥,你玩得太過分!」鼠輩一轉身衝出去,樓道里傳出一陣漫長的腳步聲,這個腳步好像走進深深的地獄。

  富翁居在寂靜中迎來晨曦和喧鬧。網小魚、斑虎、普京、王寶強、谷哥相繼甦醒。鼠輩退出這個早晨,以及後來的無數個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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