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你確定，他不是假的？

  葉之寧並沒有將沐婉清在方寸間的事情說出來，畢竟她也無法完全信任這些鮫人。

  所以，便找了這麼一個藉口。

  鮫人們聽後，看向她的眼神也變得有些探究，似乎在思索她話中的真假。

  墨塵胤並不知道這些鮫人身上發生過什麼，見他們對葉之寧防備如此之重，冷不丁開口道：「納淵是鮫人族至寶，若非與鮫人族有些淵源，她又何必冒著被殺的風險救你們？」

  「所以，你們真的是來救我們的？」有人不確定地問道。

  葉之寧倒也不客氣，直接說道：「救你們只是順手而已，我來十方境的目的，不是你們。」

  「……」雖然但是，鮫人們還是被葉之寧的這話弄得有些失落。

  

  他們還以為，是葉之寧口中的皇族公主，委託她來救出蒙難的族人。

  葉之寧：「我只是不想，讓我的朋友看到她的族人正在遭受苦難，而愧疚自己無能。」

  鮫人們沒再說什麼，倒是稍微放下了對葉之寧的防備。

  「你們是怎麼進到十方境的？」

  這是葉之寧見到他們後，生出的疑惑。

  其他的人，都是神魂體，唯獨這些鮫人，是活人之軀。

  而且，還不是像帝刑所說的那樣，被困在這裡後，身軀消散的那一類。

  他們是實實在在的血肉之軀，甚至還能在這裡繁衍後代。

  「我們也不知道，反正有記憶以來，我們就生活在十方境，被那些人輾轉飼養，從未有過自由。」

  葉之寧皺了皺眉，神色帶著幾分凝重：「那知道跟你們相似情況的族人，還有多少嗎？」

  「其他散落不太清楚，但玄曦女君那裡也養了些。」

  葉之寧：「西炎王之前說過，從他這裡逃走了一個藍發的鮫人，你們見過嗎？」

  本以為能從他們這裡得到一些線索，可見他們全都搖頭。

  「沒見過？」葉之寧有些不太相信，明明西炎王說過，他之前養過一條皇族血脈的鮫人。

  難不成，是西炎王為了面子，胡編亂造的？

  正當葉之寧思緒發散的時候，有條女鮫人怯怯的開口道：「我們沒見過，但是有一段時間從看守的下人口中聽到過。」

  「確實有一條藍發的鮫人，而且藍發就是皇族的象徵。只不過，那時候西炎王看在皇族血脈的份上，並沒有把那條鮫人跟我們養在一起，而是單獨放在另一個地方飼養。」

  「那你們知道，整個西炎王府，除了這裡，還有什麼地方可以飼養鮫人？」

  女鮫人搖頭：「這個就不太清楚了，我們常年都被關在這裡，只有西炎王舉辦宴會之類的，才會拿我們出去充面子。不過，你可以抓一個下人問問，西炎王手下有幾位是專門替他飼養鮫人的部下。」

  聞言，葉之寧擔心那幾個小弟會直接殺了西炎王的所有舊屬，連忙讓墨塵胤出去制止。

  等他走後，那些剛才還離得遠遠的鮫人，卻突然放下了所有防備，朝著葉之寧這邊靠了過來。

  其中一條鮫人神猶豫地說道：「剛才那人，跟你是什麼關係？」

  「他？」葉之寧只是疑惑了一瞬，便也回答：「他是我夫君，怎麼了？」

  「他身上有很濃的鮫獸氣息，你確定，他不是假的？鮫獸可是很會偽裝的。」鮫人非常擔憂地看著葉之寧。

  葉之寧沒想到鮫人會這麼說，輕笑了一下，回答道：「放心，我自己的夫君，怎麼都不會認錯的。」

  那鮫人似乎還是不放心，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墨塵胤已經返回來。

  見他回來，那些鮫人又重新退了回去。

  墨塵胤敏銳地察覺到了他們對自己的防備，這才知道這些鮫人防備的是自己。

  他沒說什麼，而是來到葉之寧身邊，俯身在她耳邊低聲道：「那些人就在外面，寧寧親自出去審，還是我來？」

  「你去吧，我還有事和他們聊一聊。」葉之寧不傻，剛才那個鮫人明顯還想說什麼，只是看到墨塵胤進來所以才沒有繼續說的。

  墨塵胤也知道她這是要支開自己，眼底浮起幾分無奈，卻也乖乖地去幫她審那些人。

  等他走了後，葉之寧直接了當的說道：「你剛才是不是想說什麼？」

  那名鮫人猶豫了片刻，在心裡做了很大的建設，這才開口道：「他手中的那把劍，是鮫獸曾經用鮫人族人的脊骨打造的，上面沾了無數鮫獸族的血。而且，鮫獸一直都以此為勝利物，絕不會輕易給人的。」

  葉之寧聽他這話的意思，就是篤定這個墨塵胤是鮫獸偽裝而成的。

  可她心裡很清楚，墨塵胤並非不是誰想假扮就能假扮，至少在她面前不是。

  「鮫獸為什麼會把那把劍給阿胤，這一點，此刻我無法得知。但有一點，你們可以放心，我也可以保證，他就是我的夫君，不可能是鮫獸假扮而成。」

  鮫人見她如此篤定，心中也有了一絲搖擺。

  但被鮫獸捕殺的記憶還如在昨日，他抿著唇，無比糾結的看著葉之寧。

  「你是害怕鮫獸，還是害怕什麼？」葉之寧再次問道。

  「害怕鮫獸。」鮫人毫不猶豫地問道。

  鮫獸一向都以捕食鮫人為主，哪怕後來鮫人族受天道機緣有了可以修煉的能力。

  可對於鮫獸的懼怕，是源於血脈中的。

  「有我在，不會讓鮫獸傷你們分毫。」葉之寧保證道。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鮫人們也不好再說什麼。

  好一會兒，他們也說出自己的訴求。

  「你能，帶我們離開十方境嗎？」

  這一次，葉之寧沒有立馬回答他們，而是有些不確定的說道：「我不知道，但我能盡力想辦法。」

  「我們不想再繼續待在這裡了，哪怕你這次救了我們，下次依舊會有其他人盯上的。這裡的人，一直都以飼養鮫人為樂。」

  看著他們一雙雙滿是祈求的眼睛，葉之寧緩緩道：「我不能保證一定帶你們出去，因為我要找的人還沒找到。或許找到她，會有辦法也不一定。」

  沐婉清再怎麼說也是鮫人族的皇族，加上現在還有返祖血脈，只要等她醒來，應該會有辦法。

  葉之寧如今，只能這麼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