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曖昧叢生

  十一國慶到了，1號的時候，夏商在家，好好收拾了一番，3個月了，都沒有怎麼好好收拾了。簡單的兩室一廳，80幾個平方，可是打掃起來還是挺費時費力的，直到下午2點才打掃好。

  夏商洗乾淨了手，給韓雪打了電話：「我這就出發，去看韓叔叔。」

  「好，你快來吧，為了等你，都快煩死了，家裡好多的人。」韓雪嘆氣，大過節的，那些人都不在家歇著，或者去玩，非跑來給副局長上貢，真是無聊。

  「對了，要不咱們在攀岩場見吧，這樣我和老爸都能躲出去了。」韓雪提議。

  「好啊！」夏商欣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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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早就準備好的煙和兩瓶紅酒放進包里，夏商出了門。

  到了日壇公園門口，夏商一眼就看到了韓雪，韓雪沮喪地說：「有包場，要晚上6點以後才有空了，咱們要不先去哪裡喝杯咖啡吧，反正我老爸也不想回去。」

  夏商把禮物先放在了韓雪的車上，韓雪責備：「你這是幹什麼啊？」

  「是給叔叔的，大過節的，小輩看長輩，哪有空手的。」夏商笑了。

  「那我豈不是小氣，都沒給我爸準備什麼呢。」韓雪拉起韓京生的手：「要不，我請吃飯吧，老爸不會介意吧。」

  「你就是沒有商商懂事啦。」韓京生裝作不高興的樣子。

  「真是的，兩條煙兩瓶紅酒就把你收買了，立場不堅定。」韓雪也故意生氣。

  「好啦，挺熱的，咱們去哪裡？」夏商羨慕地看向這對父女。

  「要不我們連晚飯也先解決了吧，『瑪吉阿米』怎麼樣？中午我都沒吃飯。」韓雪說。

  大家沒有異議，夏商中午也只是吃了點水果。

  到了瑪吉阿米的二樓，夏商看到韓京生的額頭冒出了汗，連忙問：「叔叔怎麼出了這麼多汗？」

  「沒什麼的，就是有點熱，而且中午沒吃什麼，胃裡有些不舒服。」韓京生對夏商笑了笑，幾天沒見，他仿佛又瘦了些。

  韓雪點了餐，開始環視周圍的環境：「這裡還真是很有藏族風情哦，商，你去過西藏嗎？」

  「沒有，不過我父母去過很多次。」夏商喝了口酥油茶。

  韓雪問：「知道瑪吉阿米是什麼意思嗎？」

  夏商回答：「好像是純潔的姑娘的意思，但是這裡的瑪吉阿米應該是傳說中六世達賴倉央嘉措的情人的名字。」

  「是嗎？我好喜歡倉央嘉措的情詩。」

  「你最喜歡倉央嘉措的哪句詩？」

  「曾慮多情損梵行，入山又恐別傾城，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韓京生卻說：「其實這也是在說很多職場人的無奈，沒有雙全法則。」

  「什麼啦，好好的情詩讓你一說，都沒意境了。」韓雪大笑。

  吃完飯，韓京生的精神好了很多：「沒帶手機的日子，還真是清淨。」

  「和我們去攀岩吧，我現在也能上中級難度了。」韓雪說。

  「好，陪你們兩個丫頭玩會兒。」韓京生欣然同意。

  從瑪吉阿米到日壇公園並不遠，他們一邊散步，一邊享受著秋日的寧靜。

  剛走到使館區，韓雪突然一把將夏商拉到了一棵樹下，在不遠處的一家餐廳門口，燈影下，任sir正和黃悅親昵地抱在一起。

  躲在樹下的夏商和韓雪對視了一眼，無語，韓京生卻變了臉色……

  繞了別的道路走，三個人都沉默了，良久，韓雪才說：「你看，我說什麼來著，黃悅和他肯定有一腿。」

  「瞎說。」韓京生打斷了韓雪的話：「很多時候，我們看到的未必是真。」

  「才不是！」韓雪想反駁，看到韓京生的表情，只好閉了嘴。

  到了日壇的攀岩場，韓京生坐到了旁邊，韓雪一邊繫著安全繩，一邊和夏商說：「我老爸真是奇怪，其實，這有什麼啊，我覺得挺正常。」

  「可是？」夏商皺著眉：「我也不希望黃悅和任sir搞什麼曖昧。你知道前兩天的那個預訂嗎？任sir總給人吃裡扒外的感覺。」

  「這算什麼曖昧啊，任sir又沒結婚，我還天天追著陸彥濤呢，你還和尉遲好過呢，這都算曖昧嗎？而且很多企業都不允許員工之間談戀愛，可酒店是可以的，1000多人的ST，夫妻檔還是蠻多的。這叫兔子只吃窩邊草，為什麼？安全可靠、各取所需、攻守同盟，而且，肥水不留外人田。再說，任sir已經比剛來的時候收斂了太多，預訂的那事，他也是想為ST爭取到，只是方法欲速而不達而已。」韓雪說完，裝備也弄好了。

  夏商嘲諷她：「就因為你喜歡陸彥濤，連這種理論都準備好了。有個登山家說，得不到的東西對一些人來講具有特殊的吸引力。他們通常不是專家，他們的野心和夢想強大得足以掃除那些謹慎的人們所抱有的疑慮。決心和信心是他們最強大的武器。客氣地講他們是古怪的，不客氣地說，他們是瘋子……」

  拱了下夏商，韓雪說：「行啦，誰說我得不到，走！向新高度衝擊。」

  韓雪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已經長進了不少，不過和夏商比起來還是稚嫩，只到了飛檐下，就寸步難行了，堅持了一會兒就放棄了。夏商則是到達了頂端，才下來。韓雪仰頭看著岩壁，不住地搖頭：「我要是剛才夠到了那裡，一定能翻上去，要不我再來一次。」

  「好！我也覺得你能上到那個飛檐上。」

  得到了夏商的鼓勵，韓雪又上好了安全套索，重新開始衝擊，這次依舊是在剛才的地方停了下來，幾次努力，終於夠到了那個著力點，一個騰躍，只可惜力量不足，還是沒能翻上去，只好回撤下來。

  韓雪正有些沮喪，突然看見了白墨涵和埃倫。

  白墨涵他們也看到韓雪她們，於是走了過來：「你們也在啊？」

  「是啊，不是要組織客務部的攀岩比賽嗎？自然要多加練習。」韓雪說。

  埃倫因此才第一次來這裡，仰望著岩壁：「這好攀嗎？」

  「好攀！」韓雪自告奮勇地跑過去給他講解要領，夏商看到韓雪眼底的壞笑，估計她是想整整平日有板有眼的埃倫，於是她抱著雙臂在旁邊笑著聽。

  白墨涵沒有急著去弄裝備，而是問：「成為管家部的經理後，有什麼體會？」

  「我還沒有觀察完呢，要等思慮成熟了，才能向領導匯報。」在攀岩場上的夏商是放鬆的。

  白墨涵點頭：「好，等你考慮好了，我聽匯報。」說完他換了裝備，開始攀爬。

  韓京生走到夏商旁邊：「你們玩吧，告訴小雪，我先回去了，讓她別太晚回去，明天還要值班呢。」

  夏商點頭，埃倫被韓雪忽悠得正在岩壁下躍躍欲試，換了裝備就上了中級線路。埃倫的協調性還是很好的，竟然不費神力氣就到了第四個版塊，只是在一個細節處，沒有把握好，沒有攀上第五個版塊。這倒讓韓雪有些吃驚，她問回到地上的埃倫：「你練過的吧。」

  「怎麼會，今天第一次來。」埃倫的臉平時就愛紅，因運動更紅了。

  韓雪指著白墨涵正在攀爬的高級線路：「你去試試那個。」

  「好，不過得有點彩頭的，如果我到了頂，你們請我們吃飯。」

  「行。」韓雪覺得對於初學的人完全不肯能到達，也就沒在意已經吃過飯的事實。

  沒想到，埃倫在趕上白墨涵後，在白墨涵的幫助下，他們兩個都登頂了。

  韓雪有些張目結舌，等他們回到地上，埃倫說：「說話要算話，請我們吃飯吧。」

  「可是我們已經吃過了啊!」韓雪說，這時夏商的手機響了，本想幫她解圍，也只好聳了聳肩，接了電話。

  是奚顏打來的：「親愛的，不好意思，4號我不能和你們出去玩了，家裡有點事。」

  「好吧。」夏商看了看手機，王惠也發了簡訊過來說不去玩了。

  夏商真的遺憾了，本來定了9個人去玩的，也是想藉此聯絡一下感情的，結果都又臨時有事了。

  韓雪看到夏商的表情，問：「怎麼了？」

  「咱們4號去玩的人數已經驟減到6人了，沒準兒那天就咱三個了。」夏商說。

  「你們組織了去哪兒玩？」埃倫好奇地問。

  「箭扣長城。」韓雪有些失落，如果到時候，陸彥濤也不去了該多煩啊。

  「加兩人，怎麼樣？」埃倫看了眼白墨涵問。

  「好啊，如果你們兩個人去，她們肯定都會去。」韓雪又有了信心。

  「那今天就不讓你們請客了，把4號的行程發我郵箱好了，我們肯定參加。」埃倫興致勃勃。

  韓雪和夏商手拉手地走了，白墨涵看著埃倫：「你喜歡她？」

  「有那麼點感覺。」埃倫並不否認，不過臉又紅了：「我明年就30了，拼了這幾年，該找個女朋友了。」

  白墨涵抬頭看了眼岩壁：「好，我支持你。」說完他又開始了第二輪的攀登。

  果然不出韓雪所料，因為白墨涵和埃倫也去，原本約好的9人都早早地出現在了停車場，安娜還帶了妞妞前來。

  3歲的妞妞長得乖巧可愛，夏商看到她很喜歡，就給了她一包山楂片，妞妞嘴也甜，開始漂亮阿姨的不停口，哄得大家都很開心。

  白墨涵、埃倫和陸彥濤都開了車，韓雪就放棄開QQ了，正好4個人一輛車，大家先把食品、水什麼的放進了後備箱，韓雪很自覺地上了陸彥濤的車，夏商和奚顏也就上了陸彥濤的車；安娜、樊利揚、王惠上了白墨涵的車，剩下總機的高經理和商務中心的楊揚上了埃倫的車。

  箭扣長城離市區並不遠，開了1個多小時就到了。到了趙氏山居，同行的女士們又開始鬱悶，除了夏商、韓雪和安娜，她們都穿著高跟鞋，明知道是來爬長城的，還這身打扮。韓雪很泄氣，不過，有陸彥濤在，她們愛誰誰。

  樊利揚她們留在了趙氏山居，安娜很猶豫，畢竟妞妞太小。陸彥濤說：「來都來了，還是上去看看吧，我可以抱著妞妞。」

  安娜聽了露出微笑，韓雪的笑臉有點僵，夏商在前面探路，並沒有聽見，白墨涵跟在夏商後面，韓雪不太高興地追了上去，埃倫也跟在韓雪的身後向山上走去，陸彥濤抱起妞妞和安娜一起走。

  樊利揚遠遠地說：「安娜！加油！」，安娜笑得含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