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烏金瘋狂 78
2024-10-04 11:50:06
作者: 徐大輝
劉寶庫一腳將媽咪踹下床,許俏俏看見一個白色的物體呈拋物線下落,只聽到皮球擠出氣體的嗞嗞聲音。
「它可能死啦。」她拉亮室內大燈。
「死了好,作(鬧)人。」他絕情地說。
許俏俏白亮亮的一片下了床,像一片月光灑向媽咪。她嗔道:「踢球呢你,媽咪受得了?」
媽咪一時的昏迷,很快甦醒過來,它已經在她的懷裡,貼在光滑的皮膚上,它喜愛她的肌膚彈性、光滑而溫暖。
許俏俏抱媽咪走向床,她要給它以關懷,帶它上床。
「許俏俏你幹什麼?」劉寶庫的心情撕破紙一樣壞,他容不得床上除了許俏俏以外的第三者。
「狗通人氣,你虐待了它,及時給它關愛,它不記仇的。」許俏俏抱著媽咪離床沿很近了,她講著她的理論:「家庭成員的矛盾最易化解,親情是潤滑劑。」
劉寶庫再次飛起一腳,把媽咪從許俏俏的懷抱踢出去。
「做嗎你?」許俏俏憤怒了。她第一次見劉寶庫除了在她身上以外的特別粗魯,生活中的他像只蟑螂在人前小心翼翼,暴力媽咪兩次她不能容忍,數落道,「你心不順拿媽咪抓邪火氣(毫無起因的怒氣),應該嗎?」
「它老啃我的腳。」
「平常你教唆媽咪舔你的腳,還舔你那東西……」許俏俏動氣語言就鋒利、挖苦,「你高興叫它舔這兒舔那兒,口喊著舒服死啦。不高興就一腳踢下床,這麼說哪一天你心不樂,也把我踢下床。」
劉寶庫覺得問題嚴重了,許俏俏心疼狗把事情想複雜了。到什麼時候,他也不會像踹媽咪一樣踹她下床。她曾和他開玩笑說,哪一天扔你烏鴉大曬蛋。他真害怕了,許俏俏對於他來說是一種滋潤,說她是雨是空氣都成,沒有女人滋養男人就枯萎。
「俏俏,你別生氣。」劉寶庫掀起被子要下床去抱媽咪回來,說,「我給它道歉。」
媽咪躲在自己的宿處——專門為它量身製做的床上,許俏俏為做這張床動番腦筋,仿造家鄉育兒放在炕上的撼車子,媽咪舒服舒服地睡在裡面,它欣賞掛在床上方的風鈴,叮咚叮咚的音樂聲甚是好聽。
「算啦,你讓它安靜一會兒。」她說。
劉寶庫重新回到床上,許俏俏臉側向外邊,亮給他大塊的後背。他沒去碰他,今晚根本沒心情碰。
劉寶庫的壞心情事出有因,專案組找他,海小安和他談,向他要一個情況。
「卐井什麼時候停產?」海小安問。
「半年前。」劉寶庫將時間朝前推移,說。
「我們要具體的時間。」海小安說。
「封井很久了,一下子想不起來。」劉寶庫說,「嗯,容我想想。」
「那你慢慢想,把最後一班生產記錄給我們。」海小安說。
刑警盯上卐井,不能不使他惶惶然。警察出身的他,明白破案的套路,專案組問卐井的情況,說明偵查的目標是卐井。
「姐夫,專案組開始調查卐井……」劉寶庫頭一次直接給海建設打電話,一切不像他所想像的那樣,對方的態度硬冷。
「大驚小怪什麼?」海建設訓斥道,「這麼點風浪你就坐不穩釣魚台了,今後怎成大事。」
「是,是。」劉寶庫甘願挨訓的樣子。
「按我說的去做,不要輕易給我打電話。」海建設說。
突遭冰雹襲擊一樣,劉寶庫十分破敗。他覺得海建設又是老闆而不是姐夫,親情顯得那樣蒼白無力。紅罌粟酒店的良好感覺再也找不到,口氣的生硬使他接受不了。
「寶庫,我想……」許俏俏突然轉過身來,主動地說。
「我很累。」劉寶庫婉轉拒絕,沒徹底拒絕,接受了她伸過來的一隻胳膊,下巴頦抵了上去,說,「腰有些酸。」
「我給你按摩。」她說。
劉寶庫弓身蝦米在她的面前,她的手很有力氣,穴位也找的准,捏鼓一陣後,他覺著舒服,有了被媽咪舔的舒服感覺。她通過他哼哼的節奏、聲音大小來判斷他的舒服程度,套他話的最佳時機是他舒服的時刻。到了,她盼望的時刻到了。
「寶庫,我看你是給警察鬧的。」她說。
「算是吧。」
「他們抓住李作明的車禍案子不放,車禍就是車禍,非在雞蛋里挑出骨頭?」她為鞏固他的舒服,做了一個在他們之間是正常的動作,而在外人看來不雅的動作。
「喲,你撩扯(引逗)它,精神了怎麼辦?」他說。
「精神了豈不更好。」她說。
腰椎按摩在繼續。她說:「你乾脆出外走走,先躲一躲。」
「警察是線兒螞涕(水蛭)盯上就沒好。」劉寶庫說,「你不知道海小安,他是刑警中的精英。」
「幹什麼?」
「破案啊!盤山的幾大血案都是他破的。還有梅國棟,局長掛帥,有我們的好嗎?」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許俏俏說,「你怕的沒有道理。」
「是不該怕。」劉寶庫自知還是說多了,收回話來,說,「明天專案組找礦上中層談話,你也在找的人之中。」
「我會談什麼。」
「專案組說一個不落的找談一遍。」劉寶庫說,「你正常回答就成。」
真是燈下黑,劉寶庫囑咐下屬,重點人單獨叮囑,可對許俏俏什麼都沒說,認為她絕對可靠,誰出岔她出不了。事實上,中層的人中真關注李作明的就是許俏俏。她潛伏在劉寶庫的身邊,說她臥底、眼線、間諜……都行。許俏俏關注李作明,繼而是卐井,她要揭開秘密,從這一點上看,警察和她殊途同歸,目標是一個。
忽略往往是身邊、枕邊人,劉寶庫從沒懷疑過許俏俏,自然就沒在意她。他沒注意她的眼神,總有一種探尋的東西。